“是在等我吗？菜菜同学。”
声音从叶轻言身后传来，她转过身，几串糖葫芦出现在眼前。
“菜菜同学，除夕快乐，还有生日快乐。”
叶轻言看向他，露出一抹笑容，“除夕快乐，江江同学。”
她接过糖葫芦，“你是哪里买的，为什么刚才没有遇到？”
“说来也是巧合，等你跑开后，我转身就看到一个卖糖葫芦的爷爷，不过只剩下这些了，要是喜欢，下次再来买。”
叶轻言选了一个最大的，其余的被江晏景接了过去。
“足够了，我吃不了多少，等下给姐姐带一串回去。”
撕开包装纸，糖葫芦的香味顿时飘散出来，叶轻言咽了咽口水，咬了一口。
唔，还是记忆中的味道，酸甜适中。
两人走在路上，叶轻言小口小口吃着，边吃边说。
“小时候最喜欢的事情便是和母亲一起赶集，那个时候总要让母亲买一串，和姐姐两个人吃。”
“邻居家的小孩说我是捡来的，那个时候的我不相信，经常和他吵架，有一次甚至是到了动手的地步。”
“最后是双方大大人赶来，才避免我被对方打得半死。”
“那个时候的我不记仇，邻居家的小孩给了我一串糖葫芦，我就没有再生气。”
“母亲说吃多了容易蛀牙，有一天牙齿真的疼了起来，从那以后再也不敢吃，长大后，很少遇到，上一次本来去买，结果碰到了温辞哥哥，时隔这么久，终于又吃到了。”
“很长一段时间我身体虚弱，母亲给我取了一个小名，说是好养活，菜菜的名字就是这样来的，我现在有些庆幸自己不是叫二狗。”
“如果没有长大就好了，如果我没有被叶家捡到就好了，他们也不会死。”
江晏景猛地一怔，连忙去看身旁的人。
此时她的脸上早已布满泪水，眼神涣散，咬碎的糖葫芦剩下的半颗掉到了地上。
“菜菜，别哭。”
江晏景每次看到叶轻言哭，都会手足无措。
“江俞行，你知道吗，是我害了叶家，害死了母亲和父亲，如果他们没有把我带回去，他们二人不会被我害死，算命的人说我是天煞孤星，所以会被父母抛弃，会克死身边所有人。”
叶轻言说到后面猛然咳嗽起来，冰冷的脸庞瞬间变得通红。
手里的糖葫芦不知什么时候掉到了地上。
江晏景紧紧抱住叶轻言，“菜菜，你先冷静，不是你的错，不是你害得他们，算命的人都是胡说的，只是为了骗你的钱，不要相信。”
“江俞行，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想到这些，一想到曾经的事情就有些失控。”
“都过去了，以后都会好的，你还有姐姐，还有我，你不是一个人。”
叶轻言眼眸绯红，紧紧咬着嘴唇。
“当年母亲和父亲死去，我差点疯了，是姐姐把我拉了回来，姐姐生病不愿治疗，我用自己的命逼她，我害怕姐姐因为我出事。”
“江俞行，对不起，我不该在今天说这些，但是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我以后会不会成为一个疯子啊，姐姐是不是就不喜欢我了。”
江晏景心脏仿佛被人狠狠用刀扎了一刀。
他紧紧搂着叶轻言景，拍着她的肩膀。
“不会，你会没事的，你姐姐也不会嫌弃你，你应该相信她，相信你们之间的感情。”
“江俞行，我脑海里声音，她说我应该死在那个冬天，那棵腊梅树下。”
“菜菜乖，不要想，不要听，我和你姐姐永远都会在你身边。”
叶轻言抬起那双被泪浸湿的眸子，“那你会伤害姐姐吗？”
“不会，如果有天我伤害了你姐姐，你随时可以取走我的命，我不会反抗一下。”
“你骗我，我看到了，我看到你让人带走了姐姐，我看到自己死在那个房间里，屋里是我最喜欢的桔梗花。”
江晏景眼神瞬间沉了下来，他之前猜到言言可能做过类似的梦。
她出现的第二人格也是重生的，但现在好像有了偏差。
她的记忆和性格好像和第二人格在逐渐融化，刚才她的眼神是涣散的。
之前用簪子捅伤他时，她的眼睛也是这样。
那一次是因为自己喊了她的名字，这一次出现难道是因为吃了糖葫芦的缘故？
她可能会是温柔的叶轻言，也可能会是疯狂的第二人格。
许久，叶轻言的眼神逐渐恢复，她摸了摸自己的脸。
她怎么哭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为什么有些记不清？
“江俞行，我这是怎么了？”
江俞行揉了揉叶轻言的脑袋，“没事，别怕。”
是她又发疯了吗？
“江俞行，我是不是又发疯了？”
“不许这样说自己，你只是生病了。”
叶轻言没有再继续问，她感受到江晏景颤抖的身躯。
她伸手搂住江晏景，“我不害怕，只是害怕控制不住自己，会伤害到你，以后遇到这样的情况，离我远一点。”
“我会找到解决的办法。”
“好，我相信你。”
许久，叶轻言看着地上的糖葫芦，叹了一口气。
早不疯，晚不疯，偏偏在吃糖葫芦的时候疯，还真是会掐着点。
不过，她出现这样的情况好像就是在吃糖葫芦时出现的，难道……
江晏景的话证明了叶轻言内心的想法。
“这些糖葫芦回去给你姐姐吃吧。”
“好。”
江晏景一只手牵着叶轻言，一只手拿着糖葫芦。
两人路上再也没有说话，直到到了家门口遇到了傅子云。
傅子云脸色阴沉看着叶轻言和江晏景牵着的那两只手。
“子云？”
傅子云回过神来，压下眼底的异样。
“言言姐姐，你们终于回来了。”
“你在外面等多久了？”
傅子云身上头上满是雪花化掉的痕迹，一看就是在外面待了很久留下来的。
“没有等多久，我们进去吧。”
傅子云说完转身朝里面走去，神色满是阴翳。
叶轻言看着傅子云的背影，皱了皱眉。
子云好像是从遇到江俞行后，整个人变得很奇怪，她之前还问过他们二人，是不是彼此有仇，然而两人都是否定。
这件事情一直也没有明了，她现在有些凌乱，不知道该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