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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将姬从靖这个麻烦运到床上,谢清明可算长长的舒出一口气。

服侍的侍女小厮都很有眼色,眼看王爷同谢将军二人大有抵足而眠的架势,哪还敢多留,纷纷悄悄离开。

导致现在谢清明就是想找个使唤的人都找不着。

谢清明想,这么放着对方确实有点失职。

虽然自己的鼻子还在隐隐作痛,但是他相信他的好朋友姬从靖绝对痛的比他更狠。

谢清明看了一眼衣衫脏乱,面带血痕的猛男姬从靖,心中的郁结之气马上去了大半。

此时,敬职敬业的好员工谢清明重新上线。

先把姬从靖脏到没法看的礼服外衫脱下来,然后远远的丢到地上,

谢清明打量了一下姬从靖还算整洁的里衣,觉得就这样让他上床就挺好。

本来还想着用心一把,给姬从靖擦个脸净个面,实在是没那个精力。

谢清明强大不假,但也不是铁打的,

从南疆到京城,自从他接到姬从靖的回复,一直快马加鞭,就为了在赶在姬从靖生辰返京。

正事确实是没有耽搁,但是先是被各家官员误认成男宠,然后被皇帝认成男宠,最后姬从靖想灌醉他未遂,结果把自己喝的上了头当场开始发疯。

姬从靖倒是痛快,眼睛一闭。

直接再见。

他谢清明,为了给他过个生日,人都快麻了,鼻子还挨了一拳,结果晚上了连自己的院子都没人来安排!

真是岂有此理!

自己堂堂一个三品大员,还能跟一群下人计较不成?

当然不。

所以谢清明又把姬从靖往床内侧扔了扔,自己仰面一躺,准备开始睡眠。

想起自己的靴子还没除,谢清明有点烦躁的起身,脱掉外袍,连靴子一起,远远丢到了拔步床外。

谢清明感觉自己好像忘了些什么,

算了,不管有什么事,

明天再说。

···

(姬从靖:我不得劲)

···

这晚,醉酒的姬从靖睡得很不舒服,

身体有股莫名的疲累感,四肢,尤其是左臂,像是被什么钝器击中过,异常疼痛。

宿醉让摄政王大人受伤的脑袋越发疼痛,本能让他抓住些什么好缓解一下这份不适。

半睡半醒间就准确的揽住了熟睡的谢清明。

没有感受到威胁,谢清明的自我防御系统没有启动,仍然没醒,但是被人跟抱个枕头一样的抱着明显影响了他的睡眠质量。

谢清明雷霆出击,又把姬从靖揍回了原位。

这下攻击来的突然,姬从靖算是彻底恢复了清醒。

抬头。

是自己的床没错,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姬从靖马上发现了睡在自己身边的谢清明,对方的睡颜柔软干净,有一种无害的脆弱。

特别是脸上的一道血痕,为他增添了一抹异样的美丽···

等等,什么血痕。

昨天的记忆逐渐回笼,

姬从靖平躺回床上,眼神渐渐放空。

他只是醉了,没什么的,

不就是失去了一些理智,然后被这个混蛋揍了一顿吗。

至于自己失去理智的时候都干了些什么,姬从靖假装自己全然不知,但是靴子里的十根脚趾已经尴尬地握固了起来。

想到还有自己的暗卫目睹了全程。

姬从靖痛苦的慢慢闭上了双眼,

所谓社会性死亡,不过如此。

···

谢清明终于是睡了个囫囵觉,神清气爽的睁眼,就感觉身边的男人躺的笔直,好像一条已经梆硬了的咸鱼。

谢清明心里一突。

求求你,姬从靖,你可千万别是死了!

谢清明伸出颤抖的双手摸上姬从靖的颈动脉,

得到了一个好消息,

姬从靖很明显还没挂,并且身体十分健康。

坏消息是,

姬从靖醒了,但是没有反应,明显脑子出现了一定的问题,很可能已经变成一个植物人了!

谢清明赶紧开始深情呼唤姬从靖,

不过心头还是有种不妙的预感,

谢清明已经开始思考,如果任务目标变成了植物人该如何刷满好感度的时候,姬从靖一个猛扑,直接把谢清明按在身下。

只见姬从靖有些淤青的脸上露出狰狞之色。

“谢清明,揍老子很好玩是吧?!”

“你好大的胆子,还敢揍孤!”

谢清明双臂被制,动弹不得,想拿头跟对方对方拼,距离也够不着。

姬从靖将谢清明两手交叉钳制在头顶,空出一只右手毫不怜惜的打向谢清明的侧脸。

挨了一拳,牙龈有些出血,

谢清明也没客气,拧身一记鞭腿就把姬从靖踹到了床里面。

谢清明舔着后槽牙的血腥味,火气也上来了,握起拳,开始跟被他踹出去的姬从靖贴身互殴。

这个距离下根本没有什么战术技巧可言,就是看谁能出最多的拳,以及谁能吃下更多的拳。

两人身上脸上很快挂了彩,

明显两人都是相当能扛的类型,一时也分不出什么胜负,

只是两人能撑,床撑不住了,

轰隆一声。

设计精巧,雕工华丽的千工拔步大床,在两人的激烈互殴中,从高箱式的床体瞬间变成榻榻米。

床顶的遮光床帐将两人蒙头盖住。

此时此刻,二人才算是熄了继续打下去的心。

姬从靖在谢清明看不到的地方疼的呲起了嘴,

这小子是真的一点没留手。

谢清明仍然一脸面无表情。

但是剧烈起伏的胸膛表明他也并不轻松。

虽然两人刚刚还仿佛生死仇敌一般,但是现在冷静下来,两人反倒是都像没事人一样重归于好,然后平心静气的聊天。

这是两人的优点。

也是谢清明欣赏这位任务目标的原因。

“王爷,还记得昨天自己都干了些什么吗?”

姬从靖的身体一僵,

“记得。”

“把我错认成别人的事呢?”

“记得。”

“那么上屋顶对我出手的事呢?”

“记得。”

“那么冲着假人说要杀了我的事呢?”

“···”

“看来是也记得了。”

姬从靖提出抗议。

“孤也没治你动手的罪!”

谢清明侧了侧脑袋,隔着撑起一角的床帐看向姬从靖那张挂了彩的脸。

“你说喜欢我的事呢?”

姬从靖避开了谢清明的眼睛,

“那个不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法?”

“那时候我很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