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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峥眼眸低垂,薄唇抿起,似在隐忍。

裴思笛觉得顾峥耍赖,明知道她不忍看他委屈模样。

她只得像引导小孩一样说:“你觉得我有可能和孙洁在一起吗?”

顾峥先是摇头,然后又犹豫地……点头。

“……”

裴思笛无力扶额,今天她和顾峥,必须疯一个。

顾峥委屈巴巴地往床上躺,他怎么从来没想过。除了要提防同性,甚至还要小心女子呢。

裴思笛见他情绪低落的模样,踌躇上前。

“你实属多虑了,我是你太子妃。”

他反而很认真地坐起来:“你知道的,我要的从来不止是人。”

如何不懂,这是赤裸裸向她索取真心。

裴思笛手捧着他脸颊,一字一句道:“那你这么聪明,知道该怎么样做的。”

顾峥红着脸,默默拉开自己衣襟。

“……”

裴思笛也搞不懂事情的走向,她原来想和顾峥仔细聊聊的。但是后面她上下其手,实在忙不过来。

激情过后,裴思笛轻喘着责问:“你怎么光想着这些?”

“不喜欢?”

顾峥侧身过来,他肩膀上面满是情欲的痕迹。脸上是无辜的表情。

裴思笛伸手给他按下去,麻溜给他盖好被子。

这家伙无师自通的能力,不容小觑。

虽然顾峥好像已经忘了前面的事,但裴思笛犹豫了下。她还是开口说:“如果你和你兄弟一起钻过狗洞,你长大会怎么样?”

“会威胁他不准说出去。”顾峥下意识回答。

裴思笛点头说:“我和陆鸣宇就是这样,不会对彼此有其他想法。你是君,他是臣,你不能瞎想,这样对他不公。”

顾峥晕乎乎的,他只听过穿一条裤子的关系,怎么还有一起钻狗洞的。

“爬树也是他教的?”顾峥突然警觉。

裴思笛瞪顾峥,合着刚刚的话都白说了。

对视一番,顾峥先服了软,嘟囔道:“只是可惜没有先遇见你。”

裴思笛不吃这套,翻身说:“先遇见我能怎么样?堂堂太子还能跟我一起翻墙,钻狗洞不成?”

顾峥怕她生气,哪敢多言。只能搂着她睡觉,起码人还在身边。

一觉睡醒,裴思笛发现床边没人,顾峥应该早早上朝去了。

她唤青羽进来,准备洗漱的时候,青羽连忙把其他宫女叫出去。

“发生什么了?”裴思笛不解。

“太子妃,您自己看看。”青羽着急忙慌地捧着青铜镜过来。

裴思笛也有些慌乱,青羽这脸红得和烤过火似的。难道她忘记穿衣服了?

裴思笛低头检查下,衣服还在啊。

接过青羽递的铜镜一看,她恨不得立刻把顾峥抓来打一顿。

只见硕大的红痕在她脖颈,明显就是被人吮吸出来的痕迹。不是顾峥干的,还能有谁?

青羽都不知道看哪里好。

“帮我把消印的药膏拿来。”裴思笛想紧急补救。

主仆二人涂完药膏,试图遮掩一下痕迹。

丝巾什么的,都太突兀。只有戴帽檐,才不这么明显。

可是在宫里戴帽檐行走,怎么瞧也是件荒诞的事情。

过了半晌,两人只得放弃。

好在今天没有什么需要出门的事,裴思笛只能一整天都在卧室里窝着。

她构思着下一个戏折子的事,她觉得这个故事可能有点大胆了。

进入状态的她不知道时间流逝,回过神来,顾峥已经在身前凳子坐着。

君子如玉,头发被发冠束得端正,他手上正翻看着什么。手指修长,骨节分明。仿佛看到什么好笑的事,唇角勾起。

裴思笛看得一时迷糊,忘记上午还想痛骂眼前人。

直到顾峥抬头看她,瞄到裴思笛脖颈上的红痕,不自在地挪开视线。

裴思笛仿佛被火燎了一下,下意识掩着红痕。然后反应过来,这个就是他干的。

“太子殿下,可要解释解释?”裴思笛眼冒怒火,咬牙切齿地问。

“夜晚太黑了,我也没想到这么明显。”顾峥小声辩解。

今天起床一看到,他立马溜了。还想着晚上回来,应该没那么明显了。

裴思笛不依,上前两步就要以牙还牙。

顾峥笑着躲避说:“饶了我,明日还要见岳父岳母。”

经过一天的冷静,裴思笛其实也不怎么生气了。

她憋着笑,趁乱胡摸说:“没事,我爹娘会理解的。”

顾峥坐在椅子上,想躲都躲不开,壮士断腕般拉开右肩衣服说:“那你咬这。”

正巧青羽她们准备送膳食进来,还没踏入门口。

听到裴思笛大喊:“先别过来。”

青羽走的位置靠前,看到两人模模糊糊的身影,哪里还不懂。强装冷静,吩咐其他人说:“我们先在门外候着。”

顾峥瞧裴思笛慌张得不行,忙碌地帮他整理好衣服。

他倒是悠哉悠哉的说:“穿好之后,你可不能再动手了。”

裴思笛气不过,怎么光她一个人害怕被发现,她拧了一下顾峥劲瘦的腰。

“嘶。”顾峥忍不住抽气。

裴思笛大惊,捂住他嘴。

虽然刚刚顾峥只是露了半个肩膀,但她哪里知道宫人们怎么想的。

顾峥现在还发出这种声音,更惹人误会。

两人都收拾好自己后,裴思笛才让青羽带她们进来。

宫女们训练有素,头都不抬,把菜迅速布好撤出。

空间里只有裴思笛和顾峥的时候,裴思笛才松口气。她专心品尝美食,不搭理顾峥。

两人默默吃完,仿佛刚刚的闹剧不存在,端的是人模人样。

吃完后,有人来收拾。

顾峥转到裴思笛书桌前,瞄了两眼她写的新戏折子,看着看着瞪大眼睛。

“开酒楼现在不是你想法了?你想当言官?”顾峥说着声音已经变调了。

“这么明显?”裴思笛害怕地问。

“就差没把父皇母后的名讳写上去了。”顾峥摇头感慨。

这戏折子写一个老爷,原本有结发妻子。

可是中途各种利益牵扯,老爷开始与妻子离心。经历磨难后,才发现年少之妻,竟是心中挚爱。

“跟我一起改改?”裴思笛小心询问。

顾峥心梗了一下:“就不能放弃写皇宫的事?”

裴思笛眼神飘忽,语气坚定道:“富贵险中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