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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过,如果我想活下来,会帮我,是吗?”

裴思笛听到头顶上方传来的声音。她想点头,碍于匕首在旁,只能开口说:“自然。”

来人这才松了禁锢坐好,只不过匕首仍明晃晃握在手中,像是提防她变卦。

一路无言,这人不解释,也不靠近,好像只是顺路劫了她马车一般。

出了城门,十王子才戏谑地说:“恐怕这马车是要不得了。”

四处都被他身上的血迹玷污,红得刺眼。

裴思笛瞄了一眼,他看起来像浑身湿透,但或许是红衣染上血,压根分不清。心里啧啧称奇,这人怎么坚持到现在的。

顺着她的视线,十王子低头瞧自己,解释说:“都是别人的血。”

裴思笛别过头,实在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

十王子却笑了,摇头说:“有难你会帮,却没办法让人从中感觉到温暖,冷漠地可怕。”

“……”裴思笛转身想叫车夫停下。

十王子脸色一变,连忙阻拦,不过仍是嘴硬不肯道歉,反而说:“生性凉薄又没什么错,何况你不是装得挺好的?”

裴思笛敷衍地挤出一抹笑容后,就不再搭理他。

“就不好奇我怎么变这样?”也许是过于无聊,十王子主动搭话。

“生性冷漠,不爱说话。”

“要是旁人见了这身血,要么吓得远离,要么指责我作恶多端。你不闻不问,说你冷漠有错吗?”

十王子咬牙说着,似是被她的态度气到。

“……”裴思笛无语抬眸,承认他说得有理。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裴思笛让外面的人都先背过身去。

“顾棠的事,多亏你良心发现。”她还是郑重道谢。

昨晚如果被这么多人,当场看到他们行不轨之事,根本没办法说清。

十王子这时偏过头说:“我才不屑做此等事。”

“关于合作的事?”

“不行,我断不能引狼入室,那都是我的子民。”

十王子说完,轻巧地翻过车窗出去,临了还朝她挥手道别。

在马车上看到他的身影很快消失,隐匿在树林中。明明背影已高大许多,愣是和从前的二蛋子重合。

“这么自信能当王了?居然还说是自己的子民。”裴思笛回过神来,只觉啼笑皆非。

外面亲卫怕她听不见,又不知道里面的情况,高声问:“太子妃可要下来?”

“不了,回去吧。”

回宫的路上,她边擦血迹边骂,这二蛋子是有多少只手,怎么能到处都有血痕。

进了书房,发现书桌上面已是堆满了各类卷轴,裴思笛凑过去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刚刚从哪里回来的?”顾峥从满桌案卷中抬头。

“去送皇祖母他们,但我没下马车。”裴思笛小心应对,选择瞒下二蛋子的事。

顾峥蹙起眉,想着他太子妃和番邦十王子的交情,提醒道:“最近少些出门,十王子他失踪了。”

“怎会如此?”她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惊呼。

“今天驿站的人过来,说番邦人久久未归。他们最后在一条小巷子里,找到十几个番邦使者的尸体,唯独没找到十王子。”

顾峥边说边观察着他太子妃的神情,心里期望她是不知情的。

裴思笛闻言,皱眉问:“他们是自相残杀吗?”

难怪二蛋子说身上都是别人的血,可能就是和其他番邦人拼杀染上的。

估计是接不回顾棠,番邦人想杀他。

“毫无头绪。”顾峥把案卷暂时一放,深深叹息。

都尉急得要死,皇城脚下,先是驸马离奇坠崖,再是番邦人突然身死,番邦王子失踪。

这两件事都没留下一星半点的线索,他只觉自己乌纱帽不保。

“现在要怎么处理?此事非同小可。”裴思笛顿了一下,才继续问。

“可能还没走远,现在只能封锁皇城,同时派人加紧城关的排查。”顾峥揉着太阳穴,似是疲惫不堪。

裴思笛凑近,小心翼翼询问:“父皇可会罚你?”

毕竟明面上还是顾峥负责招待番邦,结果番邦人全死了,唯一不在场的那个,还不知所踪。

顾峥敏锐地闻到有些微的铁锈腥气,身体不自觉僵了一下,手掌无意识虚空握住,不自然地反问:“太子妃可会心疼我?”

裴思笛低头看去,一向气定神闲的人,这几天的案卷压得他眉宇间全是愁苦,现在更是从他眼中瞧出了退缩。

“当然。”裴思笛俯下身抱他,自责这次因为放走二蛋子,害顾峥被牵连。

但是再来一次,她也还是会做一样的选择。

莫名又想起二蛋子说她生性冷漠,心烦得很。要真是就好了,现在就不会难过。

顾峥回抱她,被温热的触感裹挟着,鼻尖闻到的血腥味更加淡了,似有似无。

如果只是坐马车去灵宁寺,又怎会染血。联想到十王子的失踪,他很难猜不出。

无可奈何,又甘之如饴堕落着。

“要是你发现十王子,你会怎么做?”顾峥坐直身体,手掌攥紧。

“……我会放他走。”裴思笛不忍看顾峥的眼睛,别过头低声说着。

“哪怕我会因此受罚?”顾峥则盯着她的脸,用眼神仔细描绘,看出她的挣扎变为坚定。

他及时捂住眼前人,没必要让他听到答案,反正也猜得出来。

如果十王子不走,就是死。

想都不用想,她会做什么选择。

起码没有为了哄他开心,故意说会把人逮住,他更加不喜虚伪。

于是,他轻笑着说:“没有受罚,父皇好像气急攻心,病倒在床。都尉现在全力配合我查案,全城兵马暂时任我调动。”

听了这话,裴思笛才放松身心。

看样子倒是因为二蛋子捣乱,反而让顾峥受益。

“衡儿跟着皇祖母上马车前,一直在哭,我都没敢去抱他,怕他等等舍不得。”

裴思笛头靠在顾峥肩上,无意识抚摸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

“是怕你自己舍不得吧,我们很快能接回他了。”顾峥强势回握,两人已是十指交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