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已经预想过好几遍，她和傅致东的婚姻关系不会这么轻易解除。
所以当庭宣判结果时，陆凌妃并没多少沮丧。
傅致东本人没来参加开庭，代理律师、着名大状倒是来了一拨。
有这样的律师团，要是赢不了辩护律师没到场的陆凌妃，那倒成笑话了。即使何其在，怕也是没两分赢面的。
而傅致东故意阻挠何其来，不过也是再恶心陆凌妃一回罢了。
刚出法院，傅致东的电话就打来了。
他是小人得意的狂妄，“我早就说过，你想离婚是做梦！感觉怎么样啊？傅太太。”
陆凌妃打心底里不想跟他啰嗦，是裴玟把她手机抢过去接起来，只是她还没说话呢，傅致东倒先说出口了。
此时，裴玟对着手机大骂道：“傅致东，你这个臭不要脸的怂货！连法院都不敢来，你当缩头乌龟呢？你很得意？还感觉怎么样，我感觉你大爷！”
傅致东听出这不是陆凌妃的声音，平白无故被人骂一通，他怒道：“你谁啊？陆凌妃呢？”
裴玟大声回道：“你奶奶！”
这口恶气算是她替陆凌妃出了。
陆凌妃拿过手机和傅致东说：“如果你是来炫耀你的战果的，那就不必了。背后威胁对方律师，也只有你这种品行低劣的人才会干得出来，你却觉得很骄傲？”
她永远都能很精准地踩在他的痛点之上，傅致东咬牙切齿，“那又怎么样？”
陆凌妃语气平淡，“不怎么样，我会继续起诉。”
傅致东冷笑一声，“好啊！那我等着你——”
他话音未落，陆凌妃已经挂了他的电话，并且又把他拉入了黑名单。
*
某高档餐厅。
裴玟看看对面陆凌妃的脸色，奇怪道：“欸，你真不难受啊？你别憋着啊，憋出病来就不好了。”
陆凌妃叫服务生刨着黑松露，她抿一口红酒，淡然地说道：“你看我像憋着的样子么？”
还真不像，她看起来胃口挺好的，都吃了几万块钱黑松露了。
名媛就是名媛啊，仿佛任何事都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裴玟跟她碰了下杯，“你再起诉的话，是不是又得浪费几个月时间了？”
“嗯哼。”
裴玟真佩服她的淡定了，“你就没想过找你妈帮忙一下？她应该认识不少大状吧，你也不至于和傅致东掰扯这么久。”
陆凌妃不在意道：“她要是想帮我，一开始就会帮了。她现在不帮我，就是想让我知道不跟她商量的后果是什么。”
“那要是你这婚真离不了怎么办？”
陆凌妃弯唇一笑，“凉拌。”
裴玟笑了声，看着她说：“哎，有时候我真觉得你也挺不好懂的。当初嘛，你一个人在美国，居然敢跟黑人干仗，那时我真看不出来你是个千金小姐。”
“后来嘛，回国没两年，也没听你说过喜欢谁，却又突然跟傅致东结婚了，不到一年又离婚。你这人生够传奇的啊，陆大小姐。”
在美国的事，好像挺久远了，陆凌妃悠悠叹气，“江湖到处都是姐的传说啊。”
裴玟笑得肩膀直颤，“别贫了，说真的，你和你那个表舅真没什么吗？”
陆凌妃又抿了口酒，肚里有点辛辣。程征是她心底深处的难以言说，以前都是她的一厢情愿，他们之间也确实没什么。
而且过去的事反正都过去了，她跟裴玟也不知道从哪提起，干脆就摇头说：“真没什么。”
裴玟手托着下巴，眼里像是在回忆，“我还真挺喜欢他这个类型的，我去追他试试。”
陆凌妃笑着真心夸赞她，“你还真是越挫越勇啊。”
有些像七年前勇气可嘉的自己。
上回程征明确拒绝了裴玟，态度可凶了，他可是一点儿怜香惜玉的意思都没有。
裴玟眨巴着大眼睛，“女追男，隔层纱嘛。”
她狡黠一笑，“再说了，越是他那种看起来正经的，私底下还不知道骚气成什么样呢。”
陆凌妃可想象不了程征骚气起来的话，会是什么样子。
光想，她都觉得脸热心热。
裴玟自己倒是越说越激动了，“欸，你把他联系方式给我下，看看姐的实力。”
陆凌妃手一摊，“我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裴玟看了她两眼，有点不信，“真没有？手机号，微信，都没有？”
陆凌妃吃了口马赛鱼羹，睨她一眼，“都跟你说了我跟他不熟了。”
她是真没有程征的联系方式啊。
虽然她知道如果问程征要号码或者微信的话，程征肯定会给她。但是她心里就是有着一股莫名的硬气，不想主动开口要。
裴玟摸着下巴想一会儿，她是个行动派，拿出手机跟人发着信息，边跟陆凌妃说：“等我拿到他的联系方式，给你发一份。”
陆凌妃觉得好笑，“你不是要追他？给我联系方式做什么？”
裴玟算盘打得响，“万一我追不上他，这么极品的男人当然得传给自己姐妹啊，别浪费资源嘛。”
陆凌妃：“......”
她默默给裴玟竖了个大拇指，真真佩服她领先自己几十年的精神状况。
不过还真没有难倒裴玟的事，没用半小时，真被她拿到了程征的手机号码。
她这个效率，陆凌妃有点惊了，“你问谁要的？”
裴玟得意道：“齐越啊。”
她笑嘻嘻，“原来他叫程征啊，这个名字我喜欢。”
齐越好像是上回一起吃饭的男明星，但程征一向不怎么跟娱乐圈的人打交道的。
陆凌妃问：“他们认识？”
裴玟摇了摇手指，“NoNo，他帮我去问傅尧琛要的。”
陆凌妃：“......”
傅尧琛这人还真给了？
裴玟朝她抛个媚眼儿，“欸，你要不要他手机号？”
陆凌妃硬气地摇头拒绝，“我不要。”
裴玟也没硬塞给她，两眼放光地盯着手机屏幕，噼里啪啦打着字，估计跟程征发短信呢。
那一瓶红酒都快被陆凌妃喝下去一半了，她晃着手里的高脚杯，眼神有些迷离了。
手机忽然叮一声，是短信提示音。
陆凌妃点开一看，是没有备注的一串陌生号码。
那人问她：「官司还顺利？」
这莫名奇妙的突然一句，陆凌妃觉得奇奇怪怪的。
她回复道：「你谁啊？」
对面隔了一会儿才回复过来：「你表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