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一个小时前。
“大佬，你的宝贝儿手机开机了。”
霍昇话一出口，程征没管他对陆凌妃的称呼，沉声道：“查查她的位置。”
傅尧琛问：“不先联系她？”
霍昇斜一眼他，“万一她真在人手里，你想打草惊蛇？”
电脑屏幕上的小红点终于闪起来向前移动，程征调转车头，“在哪个方向？”
霍昇说：“往南开，南庆路附近。”
红点一直在移动，最后它停住不动了，仍旧一直闪着。
霍昇指了指前方的珠宝工厂，“就是这里。”
傅尧琛咦了一声，“这不是他们沈家的产业吗？陆凌妃她妈的？”
他疑惑道：“陆凌妃消失几十个小时，人就在自己家工厂？”
程征给邢岗发了条短信，告诉他陆凌妃手机信号出现的位置。他知道邢岗他们做事也讲究流程，现在还不能确定陆凌妃人到底在不在这里，所以只是跟邢岗说了一声。
正要下车跟保安沟通，让保安放行，却驶来了辆消防车，工厂大门立即打开。
霍昇奇怪道：“欸？这么巧？”
傅尧琛心也一突，“难道真出事了？”
程征没说话，神情一凛，驱车跟着消防车进了工厂。
保安此时也没心思管这辆驶入的私家车，他已经被吓得一头汗了。
十分钟前他接到紧急电话，厂里居然有人要跳楼！
原由是，有一个工人从车间出来偷偷懒，站洗手间窗户那儿抽烟提提神，哪晓得他一抬头时，模糊看见隔壁新办公楼的楼顶上站了几个人。
工人起先愣了愣，还以为自己看错。他拿手机对准楼顶拍，再放大摄像头的焦距，这才看清楼顶上真站了几个人，似乎还在争吵。
工人大惊，他们不会要跳楼吧？真出事了可不得了！
他赶紧掐灭了烟，给保安室打电话，又打了119报警。
*
消防员动作快速又整齐地放好安全气垫。
程征下车，抬头往楼顶看去，蓦地，他瞳孔一缩，立即提步往楼里跑，边大声朝傅尧琛道：“报警！”
傅尧琛也依稀看到楼顶上其中一个人是陆凌妃了，他卧槽一声，赶紧报了警，随后也奔上了楼，留霍昇一个人在楼下。
虽然程征退役好多年，但他的速度比上楼救人的消防员还快，都不带喘的。
他的心里只剩下焦灼，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根弦紧紧绷着。
重重踹开楼顶安全门的那一刻，看到眼前让人心跳几乎都要停止的情景时，程征想都没想，疾步上前，一把抓住了她。
他的一只脚踩在矮矮的墙边，另只脚也悬了空。
他知道由于冲击和惯性，他和她即将要掉下去，他只得以最快的速度把她抱在怀里，手掌护住她的头，整个人包裹着她。
他背朝下，把她紧紧贴在自己胸膛。
身体急速下坠，重重地又稳准地落在了安全气垫上，他的背有一些痛，但他连闷哼都没有出口。
他拨开她脸上纷乱的头发，察看她的情况。
当她笑着开口，软软地喊他的名字时，程征突然心就安了。
他骤跳的心有了规律，闭了闭眼，深深呼出一口气。
*
楼顶。
当傅尧琛跑上来的时候，程征和陆凌妃已经从楼顶掉下去了。
他急急走到边缘，低头往下看。
起一阵风，他的腿打了个颤，都有些发软了。
傅尧琛失了魂似的，“程征疯了，真疯了...”
再往下看几眼，发现程征和陆凌妃都好好地掉在安全气垫上时，他松了一大口气。
“啊！”
这时武燕大叫一声，像是才从惊恐中回过神来。
她这一叫让傅尧琛又吓一跳，差点儿脚软掉下去。
他回头想骂人，却见武燕像是也要跳楼，他赶紧叫一声，还好她被消防员及时拉住。
武燕大声哭泣，而王其兴呆呆地站那儿打着寒颤。
显然，武原和陆凌妃双双坠楼是他没有想到的，他现在才惊惧上头，腿都哆嗦了。
傅尧琛看了看他，凶道：“是你把人绑过来的是吧？”
王其兴忙摆手摇头，结巴着说：“不...不是我，是...他们！”
警察也很快就上来，细细查看了事故现场，收集好现场证据后，叫人把腿受伤的王其兴和武燕都带下去了。
楼下。
当霍昇看到程征抱着人坠楼时，他也惊了惊，“大佬牛啊！”
他忙跑过去看程征有没有事，却见他小心翼翼松开怀里的女人，之后才慢慢起身，让医护人员抬走了她。
陆凌妃陷入昏迷，被抬上了救护车，程征随行。
他跟霍昇说：“我先去医院，车你们开走。”
霍昇点头，“那到了医院再联系。”
傅尧琛下楼来，扫了眼霍昇，发现他站在一群警察和医护人员之间，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他走过去拍霍昇肩膀，“还不走？看什么呢？”
霍昇指指地上，“喏。”
傅尧琛低头一看，又把自己吓一大跳。
武原坠楼没有掉在安全气垫上，只偏离安全气垫一米的距离。他脸朝下，脸已经血肉模糊。
医护人员把他身体翻过来，给他全身检查了一遍，摇了摇头跟邢岗说：“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
武燕戴着手铐，她听见这句话后，大叫一声，就要朝王其兴跑去，被警察扣住。
她像是疯癫了，不停摇头，眼睛瞪得血红，又哭又笑，“王其兴是杀人犯！他是杀人犯！你们快点把他枪毙了，快点！”
王其兴被警察看管着，正让医护人员处理他腿上的伤口。他被武燕这疯癫的模样一吓，又哆嗦几下。
那边傅尧琛跑远了在吐，霍昇递了瓶水给他。
傅尧琛接过水，瞪一眼他，“你丫刚才是故意的吧！”
霍昇耸耸肩，哪会承认呢，“谁知道你这种公子哥这么娇贵，胆子这么小呢？大佬有你这样的发小可真没面儿啊。”
傅尧琛猛灌一口水，真想吐在霍昇脸上！
霍昇哎一声又问他：“大佬和他的宝贝儿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我怎么没听说他有女人了？”
傅尧琛哼道：“什么宝贝儿，那是他外甥女！”
霍昇像看傻子一样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