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谁偷袭老娘？”
陈二妞爬起来，含糊不清地问。
一位精神矍铄的老太太从人群里走出来：
“我比你大三十多岁，可以教训你吧！”
“奶奶，你怎么来了？”
苏娅薇亲切地喊了一声老太太。
这老太太并不是别人，正是江慕风的奶奶杜鹃。
她平时走路都得用拐杖，此刻却显得很硬朗。
手里拿着弹丸得意的在苏娅薇面前晃了晃：
“孙媳妇，奶奶来帮你打坏人。”
她亲切地拉着她的手，满脸慈爱：
“你不要怕！有奶奶在，谁都不敢欺负你。”
苏娅薇有点感动：“谢谢奶奶！”
江老太太不是一般人。
年轻时当过兵，是真真正正地抗倭英雄。
杀起鬼子来比江慕风还要猛。
从军十余年，歼灭敌军几百号人。
村里人对她又敬又畏，几乎没人敢招惹她。
“婶子，下这么大的雪，您怎么来了？”
村长连忙过去扶她，生怕老太太摔了。
“村长，我这孙媳妇年纪小，常常被人欺负占便宜。
你这个当叔叔的人得多帮衬点，别让人家觉得我们江家好欺负。”
“婶子您放心！这几个孩子我都会关照！”
老太太从雪里拔出龙头拐杖，指着陈二妞怒斥：
“陈二妞，即便我江家落魄，也是世代从军，为国立下无数功勋的光荣之家。
你们陈家这种只会偷鸡摸狗的破落户，有什么资格数落我家的人？
我打小在军营长大，杀人无数。
下手可比我孙子狠，你最好不要招惹我。
即使我现在八十多岁，想干掉你也轻而易举。
以后你再胆敢惹我家的人，我让你不得好死。”
老太太立在雪中，霸气十足。
那种不怒而威的气场，瞬间压制住所有人。
所有村民都默不作声垂眸站在她四周，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听到了吗？”她高呼一声。
众人下意识齐齐回答：“听到了？”
老太太黑着脸：“没问你们！”
她眯着一双危险眸子直视陈二妞，陈二妞吓得汗流浃背，满眼恐惧。
哆哆嗦嗦回答：“知道了！老太太饶命，是我不对，是我不对。”
陈二妞立刻跪倒在苏娅薇面前，向她磕了几个响头。
苏娅薇都懵了。
老太太真牛，光站在这里就把场子镇住了。
“还不赶紧给我滚！”老太太喊了一声。
陈二妞还盯着那块掉在地上的肉不肯离开。
罗小宝不断闹着：“娘，我们拿了肉赶紧走吧！我要吃肉，我要吃肉。”
“老太太，孩子还在长身体，这块肉就让我拿回去吧！”
陈二妞不想儿子失望，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老太太足有一米八高，居高临下地望向陈二妞：
“要吃肉也可以，按村规打你三十鞭子，你就可以拿走这块五花肉。”
苏娅薇听到她冰冷冷的嗓音，觉得不寒而栗。
老太太气场太强，连她都有点怕。
“好好好！就这么办！你赶紧打我娘吧！打完把肉给我们。”
罗小宝天生智障，只有三四岁小孩子的智商。
听到只要娘挨打就可以吃肉，毫不犹豫答应。
“小宝，娘现在浑身都痛，实在经不住三十鞭子。
这肉我们还是不要了吧！等雪停了，娘去县里给你买更多的肉。”
陈二妞很惜命，才不想为了一块被打死。
“我不！我现在就要吃肉，不然我就不认你这个娘了。
我要娶苏知青，你不帮我娶就算了，现在我想吃块肉，你都办不到。
既然这样，你生我下来做什么？”
说完，他就在雪地里打滚。
苏娅薇差点被他幼稚举动笑死。
陈二妞心疼儿子，连忙过去将他扶起来。
咬了咬下唇，仿佛下了很大决心般，对村长说：
“村长，我愿意接受惩罚。”
陈二妞被人按在长板凳上，江老太太将鞭子交给苏娅薇。
让苏娅薇痛痛快快抽了陈二妞一顿。
陈二妞才带着满身伤痕，带着儿子回家。
这回她里子面子都丢了，恐怕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敢出来作妖了。
“呸！什么东西？成天好像别人欠他们家一样，就知道占便宜。
咒我家老五离婚还想吃肉，活该挨这三十鞭。”
江老四江慕星骂骂咧咧，又再次提醒江慕风：
“老五，你们家突然跑进两只这么大的动物，有点不寻常。
你们得小心得，没着了别人的道。”
江慕风点头：“四哥，你放心吧！我们不会有事的。”
老太太走到江慕风身边，江慕风习惯低下头听老太太说话。
“今天回家吃饭！我有事要跟你们说。”
江慕风微微点头，应承：“好！雪越下越大了，我背您回去吧！”
他半跪在地上，老太太不客气趴在他背上。
江慕风缓缓起身，生怕把老太太摔了走得很慢。
苏娅薇跟在他们身后，回到江家大宅。
两只猎物都是江慕风打到的，因此这次分肉江家满载而归。
猪肉分了二十斤五花肉、十斤排骨，一只猪蹄。
狼肉分了三十斤，还有一大块狼肉架子。
一家子扬着头，得意洋洋回家。
江慕云的尸体，昨晚趁天黑江宁之已安葬在后山。
家里人都悲痛，只有看到肉时才稍微开心了一点。
客厅供桌上摆放着江慕云的灵牌，上面的字是江老大亲手雕刻。
苏娅薇给她上了三柱香，心里默念：
“慕云，我的宝贝妹妹！嫂子怀孕了，你来嫂子肚子里投胎。
这回嫂子一定好好保护你，不会让你再受被欺负。”
说着，她又默默垂泪。
赵云霞红着眼眶，递给她手帕：
“慕云知道，你疼她！她会回来的。
念念以前都是娘不对，你这么照顾我女儿，我还为难你，实在对不起。
慕云自从跟你们过，吃得好穿得好，每天都过得很开心。
谢谢你，真的很谢谢你。”
女儿最后一个月跟老五一家人过，过得很开心。
这或许是唯一可以安慰她的事。
“娘！你不用客气！”苏娅薇宽慰：“请节哀。”
他们相拥而泣，哭了许久。
正在他们悲伤之时，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吵闹之声：
“你来我们家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