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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敌趁着阿周那失神的时候,自己带领着一队兵马朝着阿周那所在的方向赶去,般度军看见了,连忙全力进攻俱卢军,想要抢回激昂的尸体。

猛光为此率领军队一再冲击德罗纳,结果是俱卢军不得不在三线作战,兵力大大削弱。

猛光赶车一直向德罗纳冲去,进行猛烈攻击。德罗纳的栗色马和猛光的灰色马纠缠在一起,宛如黄昏的云彩。猛光抛下弓,一手持刀,一手执盾,跳上了德罗纳的车。

两人互相攻击着,从马上纠缠到车轭上,猛光看着命中注定的敌人,眼含凶光。

德罗纳看准机会一脚把猛光踹下车,动作如行云流水般拉起弓弦,张弓发箭。这一箭要不是被流矢弹开,直接就会要了猛光的命。

德罗纳忍不住发出不甘的怒叫,仿佛眼镜蛇的嘶吠声。

怖军也从另一侧驱马上前,一直到了阿周那视线范围内,发出了震天的吼声,然而阿周那却没有给他任何回应,倒是黑天看了他一眼。

怖军知道阿周那还沉浸在失去激昂的悲恸中,于是带领着士兵想冲入敌阵,可是却遭到了难敌的阻拦。

难敌率领部下到达怖军身前,可是他很快就战败,返身跑了。

迦尔纳回过神来,长枪横扫挡住了怖军,两人很快战在一起。

战场上不止一条战线处在长久的疯狂的战斗中。战线蔓延得很长,以至双方的后方都受到威胁。

怖军不想跟迦尔纳作战,也不想和他纠缠过久,他一心一意要到阿周那身边去。可是俱卢军不让他过去,流箭如雨般落下,眼前还有虎视眈眈的迦尔纳。

这两位战士的差别还是很显着的——怖军总想远离迦尔纳金色的长枪,可偏偏这杆枪像是金色的毒蛇一般纠缠不休,而迦尔纳不顾飞来的利箭和飞镖,一味想逼近怖军。

迦尔纳似乎做什么都是不慌不忙,从容不迫,怖军却是性情急躁,暴跳如雷,尽全力施展他那惊人的膂力。

长枪从怖军的肩膀擦过,留下一道刮伤,流下淋漓的鲜血,但他仿若没有知觉一样继续攻击迦尔纳。

他魁梧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竟生生把迦尔纳的战车打烂,御者也摇晃着倒了下来。

迦尔纳一把拉住沙利耶的衣领,带着他一起跳下了战车,手中的长.枪撺刺,去势如龙。

这一枪本能穿透怖军的胸口,可是迦尔纳却偏偏想起了对贡蒂的承诺。

枪刃微微偏移,穿透了怖军的肩膀,鲜血喷涌而出。

怖军非但不后退,反而还顺着肩膀上的长枪扑向了迦尔纳。迦尔纳愣了一下,随后身形急退,想抽出自己陷入对方血肉的长.枪,然而怖军反应更快,仿佛察觉不到痛苦,他将左肩一低,硬生生地用肩骨夹住了长.枪!

迦尔纳怒极反笑,他和怖军开始了角力,就像月圆之夜的汹涌海潮,怖军虽然负伤,此时也和迦尔纳僵持着不相上下。

怖军想着弟兄五人和黑公主遭受的一切侮辱和损害便奋不顾身,直逼得迦尔纳松开了握着长枪的手。怖军的黑马撞上迦尔纳车前的白马,仿佛雷雨交加的天空。

迦尔纳失去了长枪,拿起身边的弓对怖军连发几箭,带着沙利耶飞快地后退。

难敌看到迦尔纳情况不利,叫来了一旁的弟弟难胜,让他去接应迦尔纳。

然而还没等他到迦尔纳身旁,七支箭矢如流星一般坠落,顷刻间要了难胜的马匹和御者的命,难胜自己也身负重伤,翻下车来。

迦尔纳顺着箭矢飞来的方向看去,只看到阿周那冰冷的眼睛。

——他是故意没有杀死难胜的。迦尔纳突然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张弓搭箭朝着怖军射出几箭,想要救走躺在地上像一条受伤的蛇似的难胜,然而怖军并不停止战斗,依然对他步步紧逼。

难敌派另外一个兄弟去援助迦尔纳。

怖军看到又有人支援,并不恐惧,他舔了舔嘴角的血痕,没受伤的左手挥舞着巨杵迎了上去,迦尔纳自然不能让他伤害王子,反手拔出了腰间的短剑迎了上去。

就在迦尔纳即将攀上战车的那一瞬,灿烂的羽箭凌空而来,射穿了驾车人的铁甲,只一击就要了这个可怜人的命。

毫无疑问,这一箭又是阿周那射出的。

迦尔纳见到这位王子浴血倒在自己身旁,神情有些发愣。

然而战场上变幻莫测的形式不允许他继续发愣,阿周那的下一支箭对准了迦尔纳,利箭穿过他的肩膀,一旁的怖军见状,也继续进攻迦尔纳,大有要让他葬身于此的意思。

迦尔纳眼见着难敌的兄弟因为自己的缘故一个接着一个死去,心里难以言喻地痛苦。肉体的创伤加上心灵的痛楚,使他神情低落,差点被阿周那一箭穿心,幸好德罗纳及时赶到,接走了他。

这是作战的第十四天。

很难说现在的局面是哪一方占优势,般度族失去了年轻的战士激昂,俱卢族也同样在这一天失去了两个王子。

持国王听到儿子们惨死的消息,忍不住谴责起败退的迦尔纳来:“难敌那笨蛋还说迦尔纳的勇气和武艺举世无双,现在,他该眼见怖军打败迦尔纳了吧?我们真要灭亡了!”

慕雪坐在下首,静静地听着,脸上并无波澜。可坐在她身边的维杜罗已经看到她把自己的手心都抠破了。

“国王,不是你听信难敌的话才造成这深仇大恨的吗?”维杜罗忍不住开口了,“这场大祸追根究底罪魁该是你。别责备迦尔纳以及其他尽力作战的勇士了,没人能赢得过联手的怖军和阿周那。”

持国王叹了口气,想着想着又哭了起来。

维杜罗对慕雪使了个眼色,两个人默默地退出了持国王的宫殿。一出宫殿,还没说什么,慕雪眼泪就先落了下来,把维杜罗吓得不轻。

“国王他也是慌不择言了……毕竟父爱如山,你也要理解。”维杜罗无奈地说。

慕雪含着眼泪摇了摇头:“不是,我不是怪持国王……我怕迦尔纳出事。”

“……”维杜罗斟酌了一下语言,“别瞎想了,迦尔纳是俱卢族的统帅,除非俱卢族输了,否则他不会出事的。”

话外之意,迦尔纳出事那天,也就是俱卢族覆灭之日。

慕雪捂着脸颊,垂着眼帘想了好久,久到维杜罗都准备走开的时候,她突然开口:“不行,我要去找他。”

维杜罗闻言差点喷出来,他上下看了慕雪一眼,重点打量了一下她高耸的腹部:“……你知不知道你马上要临盆了?”

慕雪不说话,一双漆黑的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维杜罗。聪明如维杜罗立马就明白她的意思了:“不行。我要是去军营搞不好难敌再给我扣一顶通敌叛国的帽子。”

慕雪想了想,特无辜地问:“你不想吗?”

“……”

“开玩笑。”慕雪笑了笑,“不过我还是得求你这件事,我想去军营。”

“你为什么非要去军营?”维杜罗不明白,“你是个孕妇啊。”

“维杜罗,”慕雪正色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刚认识的时候,我的老师持斧罗摩发现迦尔纳不是婆罗门的时候,对我们说出的诅咒?”

“我记得,不过那个诅咒应该没什么效果的吧?”维杜罗也想起来了,“毕竟你现在已经嫁人了。”

“那我也要待在他身边。”慕雪说,“你要是不能去的话就帮我找个靠谱的大夫。”

“算了,”维杜罗屈服了,“我陪你去吧。”

“谢谢你,维杜罗。”慕雪露出一个柔软的笑容。

“别误会,我只是怕换了别的医生一尸两命。”维杜罗口不对心地说,“去找几个侍女和产婆——我们下午出发。”

白天作战,夜晚休息。这是战场的规矩,可随着战火愈演愈烈,双方愈发的苦大仇深,已经不满足于这条规约了。

第十四天,太阳已经落下,战争却并未停息。一辆来自皇宫的马车悄然驶进了军营,往来的将士看到车上下来的是维杜罗,也没太在意,继续忙碌着战争的事。

慕雪裹着黑色的斗篷小心翼翼地下了马车,帷帽的阴影下漂亮的眼睛好奇地四处看着。

维杜罗起初还想遮掩一下。军营里到处都是伤病残将,有的人断了胳膊腿,有的人肚子上被开了一个大洞,血流得一地都是。

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到这种血腥的场面,慕雪还是被吓得有些反胃,差点吐出来。

“战争只会带来毁灭。”维杜罗轻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要进去吗?”

“我们进去。”慕雪用手背掩着嘴唇,匆匆地走向了最大的营帐。

难敌不在营帐里,德罗纳也不在,他们两个此时正在战场上对抗般度族的阿修罗部队。营帐里只有迦尔纳安静地坐在烛光里,俊美的侧脸透出一片剪影。

他的右肩被阿周那的神弓所伤,暂时还不能活动自如。迦尔纳对着烛光看了看自己肩头的伤,眉宇之间闪过一丝焦虑。

“王爷……”外面守门的小士兵怯生生地通报,“有王宫来的客人想见您。”

“王宫?”迦尔纳微微皱了皱眉,“谁?”

“维杜罗大人……还有……”

行了,这下不用说他也知道是谁了。迦尔纳心里突然冒出一股无名火,她以为这里是哪?这是战场,是血与火弥漫的地方,她在这里随时有可能有危险,更何况她还怀有身孕!

迦尔纳怒气冲冲地走了出去,然而当他看到帷帽下那双亮晶晶的眼睛的时候,他突然又什么训斥的话都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