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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酝酿了好久才问了一个这几天一直纠缠我的问题:“喂,你有男朋友了没?”不过问过之后我开始后悔,这个纯洁得如白纸的女孩我敢肯定一定还没男朋友,不是她不够优秀而是她涉世未深的单纯经历,从她的话语中知道她在学校和众多刚入学校的小师妹小师弟一样过着群居的生活,在他们的世界里,和室友在一起远远比男朋友自在自由,但是我并不确定她在高中有没有恋爱,所以我还是厚着脸皮问了出来。

艳妮愣了几秒从我真诚的眼神中理解出一点我的话外之意羞涩一笑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坦然地笑了,她太单纯,那张清新脱俗的漂亮脸蛋就像电脑的一个显示器一样所有的喜怒哀乐都会很直观很真实地显示出来,她只是个单纯的孩子,对谁都不用戴着虚假的面具去伪装,答案不言而喻了,我也跟着一笑道:“那就不用告诉我了,嘿嘿”。

来到厂区我把我的东西放回宿舍就去了爷爷房间,当我们几乎是同时踏入那个门槛的时候一屋子正在看奥运比赛的人齐刷刷地把目光看向我们,我都被这些犀利的目光盯得浑身发毛,艳妮更是害羞的模样低头一言不发我装作很自然地跟大家打了个招呼后问道:“几块金牌了?”

工人甲盯着我们咂巴着嘴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最后才从我们身上转移目光道:“又得两金,还是独占鳌头,郭晶晶这闺女可真厉害啊,不愧是我们河北的运动健儿,而且这丫头长的那是没得挑剔,啧,啧!”

艳妮悄悄拉着我的衣角小声说:“我们出去吧!”

我看了看房间被这些人抽烟弄得乌烟瘴气就用手扇了几下烟雾旁敲侧击地说道:“还是你们爽啊,一天一百多块钱在这里整天看电视,过一会儿要回去看看,别出什么大问题!”

工人甲举起右手敬了一个滑稽的军礼道:“yes,sir!放心吧领导肯定不会出什么事的,你和艳妮可以放心去玩了!”

我也没有再理会这些比我还懒的鸟人而是和艳妮走到院子里,有说有笑正在谈笑风生的时候小成从办公室朝我们这边走来,我可以明显感觉到艳妮的笑容一下子僵硬在脸上话一下子少了起来,像是在刻意回避着小成,再看艳妮脸色有些难看正坐立不安浑身不自在的站在我面前。

我微笑着朝小成打了一个招呼道:“快去看比赛吧,中国又得了几枚金牌,你还值什么班,工人那群鸟人都跑出去了!”

小成对我淡淡地笑了笑可是那种笑是故意假装出来的,我的直觉告诉我他和艳妮之间也是有着点什么关系,我不想去考证也懒得去查个明白。

我见艳妮还愣在那里就抓住她的手腕道:“我们出去玩吧,要不要去打台球?”不由分说我们就朝厂区门口走去。

艳妮使劲甩了一下我的手没甩掉后微怒说:“才不要,台球有什么好玩的?都是小流氓才玩这个,艳坤那家伙以前天天往这里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了!”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总不能你不会玩就给人家这么好的一个项娱乐项目给带上一个这样的罪名,你这是以偏概全也是不负责任的一棍子打翻一船人,你总不能看到一个小流氓在这里打过就把人家这么多人都说成小流氓吧?”我狡辩道。

“不玩,反正这个就是小流氓才玩的!”艳妮固执地说。

我一看两张桌台都没人打就道:“来吧,咱们也当回小流氓,你说你一直当乖乖女多累啊,你就彻底宣泄出来吧,这里又没别人,你的技术不好没人会笑你的,来吧,打一杆!”

艳妮还在犹豫的时候我已经摆好了球,右手伸出弯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女士优先,你先来!”

艳妮见这阵势看来不打不行了也就不情愿地拿起了台球杆但是笑意盈盈扭捏地说“那本小姐今天就给你个面子,不过你先,我不会开球!”

“好,这是你让我的啊,别怪我没让你,一杆球一顿饭,你要输了要请我吃饭啊!”

艳妮嘴巴嘟起可爱的皱了皱她那小巧的鼻子生气的说:“哎,你怎么能这样欺负我一个不会打球的人,我才是第一次打球呢,那你肯定赢,不行,你赖皮,你得让我几个球!”

“你说的也是啊,我总不能这样欺负一个刚入门的小朋友呢,我如果表现太厉害呢就会给你幼小的心灵蒙上一层失败的阴影,所以要鼓励新入门的朋友,这样吧,我让你六个球算了!”

艳妮得寸进尺地说:“不行,让我七个球!”

“我晕,大小姐你别这么霸道行不行啊?给我一条生路好不好?只给你留个黑八你开什么玩笑?哪里有这样打球的,不行,不行,就让你六个,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艳妮毫不退让地说:“一口价,七个,你打不打,不打我现在就走人!”

我学着商铺里卖衣服的大妈大婶道:“美女你先别走嘛!价格好商量,你先回来!好了,就让你七个球了,今天刚开张还没有生意呢,冲冲喜嘛,来吧!”

我把小号的球从一到七挑着推进了洞里,只剩下一个黑八,然后没好气地说“这样总可以了吧?见过赖皮的但是还从来没见过你这么赖皮的,史无前例啊,哎,来吧,不过要我先打!”

艳妮这才得意地笑了,笑得无比邪恶,我真怕我会控制不住我激动的情绪上去掐死她。

我开球,但是今天手感不好,一个没进,然后轮到她打了就提着台球杆围着桌台转了一圈又一圈,差点成了那首《健康歌》里唱的一样左三圈右三圈还好没有脖子扭扭屁股扭扭,就好像一只狗围着一只刺猬转啊转就是无法下嘴。

我就催促道:“大小姐你倒是快打啊,你别转圈了,你把我转得眼晕!”

“我不知道从哪个位置打好啊,你快看看我从哪里打好啊?”她睁着硕大的眼睛真诚地看着我问道。我可以看到她微微卷翘的睫毛,差点看得痴了。

“你从这个位置打,多好的位置啊,快点打吧!”

她摆了几个姿势就是不打然后说了句话差点让我哭了:“我不会啊,你教教我怎么拿球杆啊!”

晕,彻底无语了,然后走到她的身后手把手的教她怎么拿台球杆并嘴里说教道:“就这样,左手支好,右手往回拉,瞄准了,打吧!”

她做了一个姿势就回头看着我问道:“是这样吗?看看我做的对不对?”

“不对,手不要这样,要这样才行!”然后我站在她身后贴着她的后背,我的鼻孔都几乎嗅到了她的发梢,那是一种散发着淡淡洗发水的清香或许也是身上散发出来的自然体香,然后我就怔在了那里脸微微发烫,她也注意到我的细微变化脸颊微微发红回头出神的看着我。

正在我们以这样暧昧的姿势练习的时候艳坤突然的出现让我们两个惊惶失措我身上好像过电一样迅速地弹开,艳妮也是一脸尴尬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艳坤那兔崽子嬉皮笑脸地故意用手蒙上自己的双眼说道:“你们继续,该干什么干什么,就当我不存在好了,我只是打酱油的路过”。

我骂道:“小兔崽子,你给我过来!这里哪有卖酱油的,瞎说什么呢?我在教你姐打台球呢!”

艳坤轻蔑的看了一艳妮道:“她还会打台球?你开什么玩笑?”

艳妮怜爱地敲了一下他的头道:“你姐我怎么不会啊?我这是真人不露相,露相的那,那都不是真人!”

艳坤嘲笑道:“切,人家都不是真人,你是真人行了吧,张真人,张三丰,刘真人你倒是打一下啊,我倒是想看下你这刘真人怎么打球的!”

“闪远点,这么多人在边上欣赏我发挥不出来我的技术,你没来的时候我已经进七个球了,你看看!”艳妮指着桌台用手推进去的七个球毫不廉耻地对艳坤吹嘘道,居然是脸不红心不跳的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其实艳妮的脸皮也不薄。

艳坤还是不屑地打击道:“该不是人家宇哥让你六个球吧?”

我嘴快地说道:“不是六个,是七个!”

艳坤笑道:“呵呵,我说呢,就我姐那臭水平她会打球?打死我都不信!”

艳妮挽挽袖子说道:“切,谁不会打啊!不就是打个台球嘛,看好啊臭小子,今天让你看看刘真人的功力!”

艳坤幸灾乐祸地笑道:“刘真人,你倒是快打啊,我在这里看着呢,我倒看看你怎么丢我们刘家的人呢!你要是打不进以后出门别说你是我们刘家的,我嫌丢人!”

艳妮被这臭小子气得满脸通红两腮鼓鼓地说:“好好,你等着啊!”然后按照我刚才讲的那样做好姿势瞄好,右手往后拉了一下接着华丽的轻轻一推,黑八不偏不倚地进洞了,这个动作娴熟得一点都不拖衣带水这让我这个师傅也是汗颜的愣在当场,艳坤更是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艳妮扔掉手里的台球杆像游戏拳皇里雅典娜一样举起双手雀跃地跳起来疯喊道:“赢了,我赢了,一碗饭!”

看着这个熟悉的场景我好像看到了司念那小丫头此刻就站在我的面前,仿佛我又回到了洛阳回到了师院桥底的那个溜冰场边上的台球室,洛河里的河水缓缓的流着,空气中充满了河水的腥咸和泥土的气息,那天她赢了球也是这样几乎跳起来的欢呼雀跃,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

艳坤见我那么魔怔就拍我道:“宇哥,怎么了?输一局球也不用这样沮丧吧?”

“哦,这不算,我让了你这么多球,再来!”我才回过神来道。

“怎么不算?艳坤也看到了,我打进去了,你别赖皮哦!”艳妮据理力争。

我回头对艳坤道:“你看到了吗?我怎么什么也没看到啊!”

艳坤一脸严肃地说:“宇哥,认了吧,你输了,我知道你输给了我姐面子上过不去,但事实就是你输了,你接受这个现实吧!”

“哟,小子,你怎么关键时刻就叛变了?”

艳妮得意地拍了一下艳坤的头说道:“还算你有点良心,姐这么多年没白疼你,好样的!别怕他的淫威,你以前误入了歧途我也不怪你,现在弃暗投明了也算浪子回头金不换嘛!”

艳坤道:“宇哥,你也别过意不去,我也不是背叛你,我这是有正义感,我就站在正义的一面,我就是力量和正义的化身!”

我彻底无语地说:“好好,算你赢了!”

艳妮穷追猛打道:“什么是就算我赢了,本来就是我赢了,记得欠我一顿饭啊!”

“好啊,晚上爷爷要做好饭,你们过来吃吧,朋友聚会吃什么?馒头稀饭,孩子满月吃什么?大葱蘸酱!大葱蘸酱纯天然无污染食品,绝对营养,绝对实惠,是吃惯山珍海味后换个口味的最佳选择!我选择,我信赖!”我学着某方便面令人恶心的广告词调侃道。

“切,才不要,你先记着啊,什么时候你发工资了一定要带我们出去吃一顿啊!”

我说好,你们要坚持住总会有那么一天的,然后才把这两个家伙哄住,接下来的几天里,我国的逍遥自在如神仙一样的生活,尤其是上夜班的时候拿条毛巾被到办公室美美的睡上一整个晚上白天不误看奥运比赛。

艳坤和艳妮也就经常找各种理由往我这边跑,来的时候就给我带好多好吃的东西,这也能让我在这个买不到地方吃的偏僻地方打打牙祭,我和这两个小鬼的关系也是越来越好,快乐的日子过得飞快,不知不觉我已经在这里待了将近一个月。

好巨大的一笔工资又到了账上,发工资的那天我偷偷地发短信告诉艳妮和艳坤要请他们吃饭,艳妮和艳坤欣然答应,我们三个好像地下党似的接头后骑了两辆自行车跑去了镇上。我们要躲避爷爷的目光,要躲避刘总和阿姨的目光,要躲避小成和那些工人的目光,所以这次行动是一次有组织有预谋的秘密行动。

为了感谢这姐弟两个对我的照顾我到镇上的农行取了三百块钱准备好好挥霍堕落一番。

艳妮看我拿着三张崭新的钞票走出来的时候奚落我说:“哟,有钱了就是不一样啊,不过日子了啊?你取那么多干什么啊?”

“吃饭啊,买东西啊!好多事情要做呢,是不是臭小子?”我朝艳坤递了一个眼神。

“你挣个钱也不容易,还是攒点钱娶媳妇儿吧!”艳妮说这些的时候语气自然地就好像一个我的家人。语气中竟没有半点说笑的意思。

我豪气冲天地说:“这个不用你操心,艳坤,你想干什么?我满足你一个愿望!”

艳坤托着脑袋想了片刻说:“那我们先去电玩城怎么样啊?”

艳妮严厉地说:“又去玩电玩?你最近是不是经常偷跑出来玩啊?”

艳坤慌张地摆手道:“没有啊,我这些天不是一直在家写作业吗?你也看到了,我好几个月都没来这里玩了!”

我看到艳妮又要批斗艳坤就用手拦住了艳妮,艳妮的话就卡在了嘴里说不出来,我马上替艳坤说话道:“就这一次,男孩子嘛,谁不喜欢玩,你就让他玩一会儿吧,只有玩好了才能好好学习你说是不是啊?”

艳妮看我帮他说情才让步道:“那只能玩一会儿,以后不能再偷跑出来啊!”

艳坤不耐烦地说:“知道了,比妈还烦,女人就是麻烦!”

艳妮:“你!”

我拉着他们说:“别吵了,走吧!”

然后走进了镇上唯一的电玩城,艳坤轻车熟路地穿过拥挤的人群来到吧台售币处,一看就是经常来的常客,老板一看艳坤就打招呼道:“这次要多少钱的币,小帅哥?”

艳坤看了下我们仨就说:“二十块钱的吧!”

老板数好币递给了艳坤,艳坤指着我对老板说:“伙计,付钱!”

我赶紧掏出钱递了过去,听见小老板对另一个伙计说:“哟,这小孩牛逼有钱啊,都雇小跟班了!”我笑了笑没有解释,我今天就俯首甘为孺子牛给艳坤一个面子。

一块钱两个游戏币,一共买了四十个,艳坤分给我和艳妮每人十个,自己留了二十个然后对我们说:“你们去找地方玩吧,别走远了,玩完了找我!”说完之后就拨开人群挤到了一台游戏机前。

我和艳妮拿着游戏币不知道该玩什么,这里都是小屁孩的天下,我们进来后就显得与这个嘈杂的环境格格不入,找到了一个人少的地方我们就玩起了跑跑卡丁车,玩了一会后就去篮球处投篮,玩得满头大汗但是很hIGh,艳妮意犹未尽自言自语说:“难怪那小子天天往这里跑,也有点意思哦!”

玩掉我们的币后我们就找起了艳坤,结果在一个角落里看到他正投入的杀敌,我拍了下他的肩膀说:“还剩多少币啊?走吧?”

艳坤满脸惊讶地说:“你们币都用完了?”

“是啊!”我们异口同声地说。

艳坤叹了口气说:“哎,你们两个真是败家子儿啊,那么多币一会儿你们就玩完了?真是浪费,我现在才用了三个币呢,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你们技术也太烂了,我一个币都过好几关呢!”

我和艳妮尴尬一笑。

“走吧走吧,我也不玩了,下次再来玩!”艳坤把剩下的游戏币装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还下次?你不是刚才答应我说就来玩这一次吗?不准玩了,把这些币都退了吧!”艳妮还是那样假装严肃地说。

艳坤不情愿地道:“人家不退的,没事,我玩完这些后就真的不来了!”

“就让他拿走吧,我们该去吃饭了,我都饿死了!”我转开话题道。

艳妮也不再坚持,走出电玩城我们就挨着找吃饭的地方,我本来意思是找个比较上档次的饭店,但是艳坤说他想去吃烧烤,正宗河间米各庄驴肉火烧和烤黄鱼,我看了看那个简朴简陋的小饭店说:“这里卫生条件不怎么好吧,真的要在这里吃吗?”

艳妮也是点头道:“既然艳坤想在这里吃就随他了,我无所谓!”

我见艳妮也没有嫌弃的意思就要了六斤驴肉火烧,三条烤黄鱼,两瓶衡水老白干啤,艳妮要了一瓶红牛用吸管慢慢地吸着。

正在大快朵颐的时候刘总打电话告诉艳妮中午他和阿姨不回来了让她带艳坤先去爷爷家吃饭,晚上才回来。挂断电话后艳妮道:“看来你真有预见性高瞻远瞩啊,我爸妈中午有事不回来了让我们去爷爷家吃饭,幸亏我们三个跑出来了,呵呵!”

“那正好,我还担心爸妈找我们呢!”艳坤松了一口气说。

一顿饭吃得也是非常愉快,吃过饭后我们就开始回家,回来后艳坤和艳妮回了他们家我也回到宿舍,喝了一点小酒头有点晕就开始躺在床上睡觉。

睡了大约一两个小时电话铃声响了,我一看是艳妮打来的就接听问她什么事儿,电话那头艳妮几乎都哭了出来,然后断断续续语无伦次地说:“艳坤他,我们刚回来他,爸妈都不在家,艳坤他肚子疼,疼得厉害,在地上打滚!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你在干什么?”

我从床上跳起来道:“说什么?肚子疼?那你们在家吗?我马上过去!”

我顾不得穿衣服从床上抓了一件衣服边跑边穿,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朝刘总家跑去,当我冲进刘总别墅的时候看到艳妮泪水涟涟地扶着艳坤,艳坤痛苦地蜷缩着身子如一只熟透的龙虾,额头上渗满了晶莹剔透的汗珠,嘴里不停地**着,看我进来嘴角微微笑了笑接着还是痛苦地在地上翻滚着,我扶起他问:“怎么了?”

艳坤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宇哥我肚子疼,疼得厉害,啊!”

艳妮幽怨的眼神让我不寒而栗冷冷地对我说:“肯定是吃坏肚子了!”

此时我无暇顾及,二话不说从地上背起艳坤就说:“那快上医院啊,你爸爸呢?”

“我爸妈还没回来!那该怎么办啊?”艳妮焦急地又滴了几点泪水。

“那你们村的医院在哪里啊?我们快把艳坤送医院啊!”我边说边把艳坤驼在背上。

艳妮叹了一口气说:“哪里有医院啊?我们村就有个小诊所还听说那人什么都不懂,把兽医那一套用在人身上,我们还是去县上的医院吧?”

“好,那就去县上的医院吧,那咱怎么去啊?你给你爸妈打电话了没?”

“打电话了,我爸爸手机无法接通,我妈妈没打电话,谁知道他们去哪里了吗?那该怎么办啊?爷爷也没在家,我们也没车啊,怎么办,怎么办?”艳妮焦急地走来走去地想办法。

关键时刻顿时我也不知所措,又把艳坤放倒在床上,艳坤依旧闭着眼睛双手捂着肚子痛苦地喊着,当我看到这个悲惨的画片内心沮丧到了极点,不停地自责着,我怎么那么傻?我怎么能带他吃街上的那些不干净的东西。

可是当务之急不是内疚和自责而是尽快想办法把艳坤送到医院,大脑像台酷睿双核的计算机迅速地运转着。但是我对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实在没有好的办法就问艳妮道:“你认识你们村的人吗?谁家还有车,快点联系下啊,快想想!”

“认识的人?我们村?我想想啊”艳妮痛苦地哭诉道:“我想不起来啊,我叔叔也有车但是他都不在家,那怎么办?”

忽然一个头人闯进了我的脑海,苏小小,苏哥,他不也是这个村的吗?不知道他在家没?不管了,不试下怎么能知道?我就迅速地掏出手机拨打了苏小小的电话。

打通后我简明扼要地说明了意图后,他说他现在在家可以马上过来,我说那太好了,你快点过来,刘总家,你知道路吧。

挂掉电话后艳妮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怎么样?他在家没?”

我说他马上过来,我们先耐心地等下,艳妮紧皱的眉头才舒展开了一点。

几分钟后苏小小的车已经开到了楼下,艳妮在前面打开了车门我双手抱起艳坤轻轻地放到了车的后座上,车子迅速起步开出大门口艳妮随便地锁了门也跟着上了车。

苏小小问:“去哪个医院?”

“去县人民医院吧!那里专业一点,叔叔麻烦你开快点!”艳妮焦虑地说道。

苏小小说好的,你们都坐好了,扶好艳坤,我加速了啊。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朝县城狂飙去,但是我们还是觉得有点慢。

几十分钟后来到县医院,艳妮急匆匆地对着接待我们的医生道:“快点医生,救救我弟弟!”

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中年妇女不屑道:“你弟弟怎么了?”

“我弟弟肚子疼,你快点救他!”艳妮都快要哭了出来。

那妇女懒洋洋地说:“大惊小怪,我当什么大事儿呢,不就是肚子疼吗?不急!家长先去挂号!”

“不是一般的肚子疼,疼得厉害,你看他额头的汗,你们能不能快点啊!”艳妮看那女人慢腾腾地不禁有点生气地说道。

那妇女依旧一副欠扁的语气说:“不要急,一个肚子疼死不了的,人家其他的都比你们严重!”

我瞪了她一眼骂道:“你tm怎么说话呢?你能不能快点?”

那妇女见我一副凶相毕露的痞子样顿时不敢说话只是小声地嘀咕了一句“农民,没素质!”我假装没有听见不去理会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

幸亏这个时候看病的人不是太多,挂了号我和艳妮带艳坤走进了医疗室,医生检查了一下初步诊断是肠炎,需要住院治疗。

艳妮拉着医生的手问道:“肠炎是什么病?严重不严重啊?”

医生问道:“可能是他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引起的,简单地说可能第一暴饮暴食,进食过多的高脂高蛋白食物,饮酒、饮冰凉饮料过多,或受凉之后。

第二是进食腐败、污染的食物,如隔夜食物未加热消毒,臭鱼烂虾,不新鲜的螃蟹、海味,久存冰箱内的肉类食品,发酵变质的牛奶及奶制品。

第三是个别病人对食物产生过敏反应。急性肠炎夏季节多发,与天气炎热、食物易腐败有关,把好“病从口入”这一关,急性肠炎会大大减少,根据我的诊断病人之前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卫生的东西啊?幸亏你们送来得及时,应该不算太严重!”

我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头说:“我们在大街上吃了驴肉火烧和烤黄鱼,可能是和这个有关吧!”

医生恍然地点头道:“那就难怪了,他的肠胃本来就不好,以后街上这些不怎么干净的东西就不要吃了!”

艳妮频频点头道:“知道了,那你快帮我弟弟治啊!”

医生说:“好的,你们先去收费处交钱吧!”

我说好但是一摸口袋心一下凉了半截,因为刚才来得太匆忙忘记带钱包就问艳妮道:“你带钱见了吗?”

艳妮挠了下头道:“忘记拿了啊!”然后我们俩用祈求的目光看着医生,医生双手一摊做了个很遗憾的手势说:“没钱我们也不好办,这是医院的规定!”

“先给孩子治病,钱马上就有,大概得多少钱?”我激动地说,我可怕因为我的缘故让艳坤多受这么多罪。

“大概三百多!钱没到我们也不好办!”

艳妮差点暴跳起来道:“先给我弟弟治病,别说三百,就是三千三万对我们来说都是一个小数目!”

那医生固执地说:“那你先拿出钱来啊!”

“我,我现在没有,不过我打个电话就能拿来,你快先治病!”艳妮坚持道。

“没钱我们就不治,这是医院的规定!”那个医生固执地不退让。

“你还有没有职业道德?是钱重要还是命重要?这是我们刘总的宝贝儿子,你要治好了钱少不了你的!”我也看不下去地指着医生的鼻子说道。

“管你什么总不总,没钱我也没办法!”那医生真是铁石心肠,我真想上去掐死那丫,我看再这样拖下去对艳坤的病情非常不利,我也就不再和他废话,跑到院子里问苏小小带钱了没?

苏小小问:“要多少?我倒是带来一点钱不知道够不够!”

“三百!”

苏小小从钱包里掏出五百递给我道:“正好今天取了点钱,这是五百你们先用!”

我说谢谢苏哥,转身走进医疗室,艳妮还在给那个无良的医生求情,我快步走上去抽出四百甩在那医生面前说:“这是四百快点给我治!”

那医生一见钱就眉开眼笑地说:“有钱就好办,不过不是在这里交钱,赶紧推过来我给孩子治!你们都先出去等吧!”

然后我就拉着艳妮走了出来,艳妮拽着我的衣角担心地说道:“艳坤应该没事吧?”

我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道:“肯定没事,你没听医生说吗?不是什么大的病!”

艳妮才长长地松了口气和我坐在走廊的长凳子上等,然后无助地靠在了我的身上,我还是不停地思考着我到底该怎么面对刘总和阿姨,正在思索的时候,一辆奥迪停在了医院的楼下,熟悉的车牌号码让我们心里一暖,刘总和阿姨急匆匆地闯了进来见我们坐在走廊的凳子上并没有生气阿姨拉住艳妮道:“艳坤怎么了?有事没?人呢?”

艳妮见期盼已久的爸妈出现鼻子一酸,眼睛一红,两行清泪已经汹涌而出委屈地哇哇大哭了起来像个孩子一样,刘总见这阵势吓了一大跳摇着艳妮的肩膀问道:“快说啊,你弟弟怎么了?有事没?人呢?”

艳妮哭得泪人一般说不出完整的话来我就上去说:“叔叔阿姨,你们放心,艳坤没事,医生说是肠炎,在里面治,医生说幸亏我们送来得及时没什么大问题!”

刘之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埋怨地对艳妮说:“没事你一直哭干什么啊?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弟弟出什么事儿了呢?没事了,没事了!咱不哭了!”然后转过头来一改往日的冷淡冷若冰霜的脸终于看到一丝阳光般的温暖对我说:“谢谢你啊周宇,是你把艳坤送来的吧?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艳坤要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你阿姨非剥了我的皮不可!”

我惭愧的低下头不再说话,要知道这事和我也脱不了干系,艳妮道:“都是因为我们中午吃了……”然后忽然止住没有说出后半句,可能怕牵扯到我。

阿姨追问道:“中午吃的什么?”

艳妮看了一眼低着头可怜兮兮的我然后摇摇头对阿姨说:“没什么,没什么!”

我看了下艳妮眼睛中复杂的感情感激地看了她一眼,艳妮却无辜地转开目光,我转开话题说:“不用谢我,应该多谢苏哥,是苏小小送我们过来的!”

刘总疑惑地问:“苏小小?谁是苏小小?”

“不是,是苏小卜,是小卜啊,你们村的你不认识吗?”我才忽然意识到只有我们几个私下里才这么叫苏小卜。

“他在哪里?”刘总凌厉的眼神朝房间扫视了一周。

正说着,苏小小才走了进来,原来刘总和阿姨进来的时候内心火急火燎地根本没注意到外边在车上等我们的苏小小,而苏小小见刘总进来等了片刻后也就跟着进来,苏小小一进来就对刘总谄笑道:“刘总好!”

刘总也是感激地握住苏小小的手说:“谢谢苏老弟啊!”然后掏出一支帝豪的香烟递了过去,苏小小接过烟点燃吐了一口道:“不客气,这是应该的!”

我接着说:“刚才交钱的时候我和艳妮都没带钱过来还是苏哥先垫了五百块钱,刘总你要有钱先还了人家吧!”

刘总摸摸口袋说:“有,有!”然后从真皮的钱包里抽出六百递给苏小小道:“谢谢老弟,这另外一百块就当是感谢你了!”

苏小小接过去抽出五张又退回一百道:“不要,都是一个村的帮点小忙还不是应该的嘛,更何况是这样人命关天的事!任何人都会这样做的,你就别见外了!”

刘总见他怎么也不肯收就道:“那你不要我也就不坚持了,你以后要有什么困难一定要来找我!”

苏小小谄笑道:“那一定,一定!”

刘总道:“那你有事就可以先回去忙吧,这里有我们呢!”

“恩,那也好,孩子应该也没什么大事,那我先回去?”

“好,那你快回去忙吧,谢谢你也真是太麻烦你了!”阿姨也是配合笑道。

苏小小满脸堆笑的一个劲儿挥手然后钻进车里,车子在院子里打了一个圈就回去了。

苏小小刚走,医生就出来了,我们围上去问:“孩子怎么样?”

医生道:“很顺利,没什么大碍了,休息两天就会好的!谁是孩子家长跟我过来!”

刘总指着自己说:“我是,我是!”生怕别人给他抢了这个职称,剩下的我们几个倒是想抢关键是有那条件不是,刘总跟着医生去了一个小房间,我们三个就冲进了病房去看艳坤。

艳坤安静地躺在病床上,来时的痛苦神色消失不见现在虽然有点憔悴却也看着恢复了很多,见我们进来眼圈忽然就红了起来,阿姨跑上去亲昵地用手抚摸着艳坤的小脸心疼地说:“小坤,现在感觉怎么样啊?还疼吗?”

艳坤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几个小时的疼痛和委屈随着这久违的泪水情倾泻而出,然后忐忑的问阿姨道:“妈妈,我会不会死啊?”

阿姨照着他的小脑袋上温柔地敲打了一下道:“胡说什么啊?就一个小小的病,已经治好了,医生说你没事了,等你好了咱就回家,饿了没,想吃什么东西?妈妈现在就给你买去!”

“什么都可以但是我可不吃烧烤了!”艳坤还不忘涮我一次。我的脸又是一红,臭小子,是你自己说要吃烧烤的啊,自己肠不好还怨起我来了,不过也有我的不对。

阿姨疑惑道:“嗯?”

艳妮怕他说漏嘴马上靠近艳坤的病床然后用自己的手握住他的小手道:“好,你说你想吃什么?我们现在就给你买去!”艳坤见艳妮刚才因为太急而哭花的小脸像个小花猫一样就像个大孩子一样嘲笑道:“姐你这么大了还哭鼻子羞不羞啊?你刚才哭得好投入啊,我以为我要快死了呢,以后不要这样哭了知道吗?你哭花了脸的样子好丑啊!妈妈都说我没事了!”

艳妮破涕为笑道:“滚,你这没良心的小东西,你以为我愿意哭啊?”

艳坤又对着我深情款款地说:“宇哥,谢谢你!”

我伸出手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脑袋道:“小样儿,跟我还客气什么啊?要不是我……”

“咳,咳!”艳妮故意咳嗽了几下来阻止我继续说下去。

艳坤心有领会也迅速转开话题问阿姨道:“怎么没见我爸爸啊?”

阿姨刚开始怀疑地看着我们后来也不再追问到底怎么回事就说:“你爸爸去学习去了,学习怎么做一个尽职的好父亲,作为我们小艳坤的爸爸他根本就不及格,一点都没去关心过你!”

正说着刘总就走了进来,一个温柔的巴掌甩在艳坤的脑袋上骂道:“宝贝儿子,吓死老子了,以为你有什么事儿呢,没事儿就好!”

艳坤也是满足欣慰地笑了,如果说刚开始是对这种疼痛的恐惧那么现在自己完全有信心战胜这小小的病魔,因为有这么多人在关心着自己,病房内的气氛温暖温馨其乐融融的样子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个人,连护士小姐都转过脸去偷偷抹眼泪。

在县城一个饭店吃过饭晚上的时候我和艳妮乘坐刘总的奥迪回到村里留下阿姨一个人在病房守护,下车后我说我得回厂了,艳妮就送我出门,并肩朝厂区走,昏暗的路灯下两个影子渐渐地靠在了一起,过了好久她才开口道:“谢谢你,周宇!”

“谢我什么?”

“谢你关键时刻能帮助到我们,谢你把艳坤送到医院,当我看到我弟弟疼痛的样子我真的慌了,我真的不知道我该去找谁?我一下子觉得很无助,但是我首先想到的就是你,我觉得你很有责任感,和你在一起很有安全感,真不知道该怎么去谢你!”艳妮目光柔情地盯着我说道。

“你这样说就太见外了,艳坤的病都是因为我引起的,我是罪魁祸首,我当然有责任和义务去帮助他,幸亏艳坤没事,要真是出了什么事儿,我怕我都没办法给叔叔阿姨交代,我还要谢谢你去帮我隐瞒真相!”

“本来就是艳坤自己吵着要吃烧烤的,我们吃了都没事,是他的肠胃以前就不太好,我忘记了提醒你是我这样做姐姐的失职,没你什么事儿,都是我的错!”

我嘿嘿一笑道:“打住,今天我们怎么好像都是在作检讨啊?反正艳坤没事就好,我也就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