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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四个踏雪寻梅归来的人刚回到家小宁就孩子似地嚷嚷道:“妈,快点给夏涛找条裤子,他掉冰窟窿里了!”

阿姨慌慌张张地走出来问:“怎么了,怎么了夏涛,我给你拿条你叔叔的裤子等下赶紧换上啊,怎么搞的吗?说不让你们去你们就是不听话,这样的天儿去什么河边啊?”

面对阿姨的喋喋不休夏涛傻呵呵地笑道:“不用麻烦了阿姨,我们等下就回去了!”

阿姨说:“哎,都这样了你怎么还不听话,那脚上湿漉漉的你很舒服啊?你这孩子!”

夏涛坚持道:“真的不用麻烦了阿姨,我们现在就回去了,再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掉水里算什么啊?大冬天在洛河里冬泳的人多了去了,人不都没事儿嘛!”

这样一说阿姨才放下心来说:“那你们就赶紧回家吧,我就不留你们了,有空了还过来玩儿!”

王丽丽提了包拥抱了一下小宁没有正行地说:“媳妇儿,我们走了啊!”

小宁用拳头恶狠狠地锤了一下丽丽,丽丽更加得寸进尺地用手邪恶地抚摸了一下小宁的下巴,小宁骂道:“你快滚吧!不知廉耻的小妖精!”

王丽丽当着阿姨的面豪放地笑了起来,然后又转头对我说:“周宇,我们走了啊!”

我开玩笑地说:“你快走吧,你啰嗦下去我涛哥都快冻成僵尸了!”

夏涛这才和王丽丽出了门钻进汽车就离开了。

夏涛走后忽然觉得气氛一下冷下来许多,王丽丽在这儿时候虽然都是叽叽喳喳让人不得安宁的但是特别有气氛,丽丽她们一走,我也瞬间不知道该干吗了,愣了几秒我说:“那个,小宁,我也要回去了!”

阿姨说:“周宇,你现在走干什么啊?没事儿就在这里玩儿吧,免得小宁没人说话也闷得慌!”

我看了下小宁,小宁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独自上楼朝自己房间走去,我说:“我还是走吧,我还有点事儿!”

小宁快走到她房间的时候又回头对我说:“快上来,我有事儿要交代!”

我看了下阿姨脸色,阿姨说:“那你就快上去吧!”

我屁颠屁颠儿地跟着小宁上了楼,小宁走进房间后冷冰冰地说:“关门!”

我很乖巧地关上了门,小宁问:“你过年什么时候回家?”

我想了想说:“没准儿,过两天就回吧!”

小宁又问:“艳妮考试完了没?”

我一下有点没反应过来,她问话的跳跃性也太大了点吧?我实在想不通这两者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我说:“她,今天下午应该就考试完了吧!”

小宁说:“打她电话,让她晚上过来吃饭,你也别走!”

我支支吾吾地说:“那个,什么吧,她,现在不接我电话!”

小宁点头若有所思地说:“好,明白了,我来请!”

我说:“那你别提我也在,我怕她听说我也在就不来了!”

小宁说:“好的!”

然后小宁给艳妮打了几个电话都没人接听,我说:“可能还没考试完吧,她考试都不带手机的,要不你发条信息吧!”

小宁照做,才发出去五分钟艳妮就回电话过来,小宁说:“小丫头,考试完了没?”

艳妮惊喜地说:“小宁姐,你找我吗?考试完了啊!”

我从电话里听出艳妮的语气依然是那么欢快才放心下来。

小宁说:“是的啊,考试完了晚上就来我家吃饭吧,我爸妈家,顺便再来领赏!”

艳妮嘻嘻笑道:“好啊,我收拾一下这就过去!什么奖赏呢?”

小宁说:“来了就知道!”

不久后我隔着窗户看到了小宁已经到了小宁家楼下,阿姨听见艳妮的声音迅速下楼去了大门口开门,只见艳妮那个小丫头一个人站在风雪里,没有撑伞,轻盈的雪花一片片落下来已经在她乌黑的头发上落了薄薄的一层,黑白对立显得那么鲜明,艳妮的小脸冻得红扑扑像个熟透了的红苹果让人心生爱怜,艳妮却是笑容灿烂俨如冰雪中一枝怒放的腊梅花,阿姨美滋滋地说:“你这丫头,总是这么火急火燎的,生怕别人不知道啊,快进来,你看你这孩子来也不打把伞,身上到处都是雪,我给你拍拍!”

艳妮一闪身走进房间任由阿姨拍打着自己的小身板天真无邪地笑了笑说:“没事儿,阿姨你不用帮我,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小宁姐呢?”

阿姨一连串的几个动作把她身上的雪认真拍打干净后才说:“你小宁姐在楼上房间休息呢!”

没等阿姨说完艳妮就撒开腿直接上了楼,我听见艳妮和阿姨在楼下的对话就过来开门,门开的那一刻,我俩几乎撞了一个满怀,我专注地看着她,含情脉脉,她也吃惊地看着我,脸上笑容消失殆尽,眼神有点惊恐,烟雨欲来,风云突变,她胆怯地身子向后微微退了一下。

我说:“干吗?怕我吃了你啊,快进来吧!”

她没有说话,委屈得小嘴紧绷,转身就准备下楼,小宁叫了一声:“艳妮妹妹!”

艳妮这才止住了脚步,回眸乖巧地看着小宁应了一声:“诶!”然后转身错开我大大咧咧地走进了房间。

小宁明知故问地说:“你干什么去啊?还没上来就要走了吗?”

艳妮支支吾吾地说:“我……”

小宁紧紧挽住小宁的胳膊说:“来吧,坐下来陪姐聊聊天,好闷啊,你都不来看看我!”

艳妮警惕地看了我一眼,我人畜无害地朝她微微笑,笑意中有些得意。

她依旧朝我冷漠地看了一眼,然后跟着小宁坐在沙发上说:“我是想来看你,但是要考试啊,刚考试完,我就过来了!”

小宁紧握着艳妮的小手笑道:“看你的小手这么冰,周宇去楼下找我妈要一杯热咖啡!”

我说好,我知道小宁是故意想把我支开,我就去了楼去泡咖啡,为了多给她们点时间,我慢吞吞地下来,慢吞吞地对阿姨讲话,我在阿姨的指导下开始亲自泡咖啡,边泡咖啡边和阿姨聊天。

房间里小宁对艳妮说:“听某人说你不理他了有没有?怎么回事儿能给姐姐说说吗?我没有问他,就想问你,当然如果你不想说姐姐也不勉强!”

艳妮看了一下房门,门关得很严实,然后看小宁一副专注的表情聆听着,几次欲言又止,这件事情对于她来说真的是难以启齿,自己到底该怎么去给小宁姐姐讲?

小宁用力抱住艳妮瘦弱的肩膀用手轻轻地摩挲了一下她的手臂,鼓励她道:“没事儿,你说出来吧,说不定姐姐还可以帮你!”

艳妮最终还是说:“小宁姐,我可以不讲吗?”

小宁看了一眼可怜兮兮的艳妮,心里长叹一口气,一定是周宇做了什么对不起艳妮的事儿才让妹妹这么难以启齿,于是就安慰道:好了,不说了,我们说点开心的吧?该放假了吧?

说到放假回家,艳妮本来黯淡无光的眼神的一下子变得明亮起来,这是她自己第一次离开家这么久,上高中时虽然是寄宿制的学校却也每周几乎都能回家一趟,时间最长也就是一个多月不回家,直到现在上了大学她才深刻体会到与家人分开后的那种孤寂感,第一次尝到独在异乡为异客的感觉,虽然大学校园里这些可爱的同学相处的也胜似亲人,但是永远替代不了家人,缺少的就是那种爸妈家人的疼爱,想家,想爷爷,想自己那个农家小院,想院子里的大槐树,想大树下面的趴在地上眯着眼睛睡觉的小白。

艳妮这才重重地点了点头说:“嗯,考试完了明天就可以离校了,小宁姐,我有点想家了!”

小宁看了一眼乖巧听话的艳妮,她那眼神显得那般干净幽深,纯净得像个孩子似的情不自禁地把她抱得更紧了呢喃地说:“傻丫头,姐姐的家就是你的家,这里不就是你的家嘛,你可以随时回来!”

艳妮像只受伤的小兽般呢喃地说:“我知道,我知道!我就是想爸爸妈妈!”

小宁安慰说:“好了,丫头不哭了,你真没出息,你才离开家多久啊,哭得像泪人儿一样,难看死了,赶紧擦干眼泪!”说着递给她两张面巾纸。

艳妮也自知自己是有些娇气,可是流泪也并不全是因为想家而是第一次尝到那种挥之不去的孤独感和受到伤害后的委屈感,她现在最想做的就是靠在妈妈的怀里把经历的这些事儿讲给她听,让妈妈温暖的怀抱来抚慰下自己受伤的心灵,眼前这个刚认识的姐姐在某种程度上接近了妈妈的角色,慈祥贤惠比阿姨都像一个母亲,所以一时没忍住,泪珠儿扑簌就滚出了眼眶。

我到门口时故意像饭馆里伙计那样大声地喊了一声:“咖啡来喽!”

我一只手端着咖啡杯小心翼翼地走进去房间的时候艳妮才从小宁怀里挣脱出来慌乱地用手背揉着哭红肿的眼睛,我很轻声地说:“咖啡来了,小姐,你还是先喝一口再哭吧!”

若是往常艳妮肯定会被我这种毫无技术含量的幽默段子逗笑,因为她的笑点总是那么低,可是这次她居然冷冷的看着我,眼神里满含杀气和怨气,我本来还想继续瞎贫但是觉得这样会很不合时宜也就把咖啡放在桌子上等候她的发落,小宁没好气地骂道:“小子,又惹我艳妮妹妹生气啊!赶紧道个歉!”

我很诚恳地说:“对不起!”

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心里发虚,因为我还不清楚艳妮到底有没有把我们之间的事儿告诉给小宁,如果这话小宁已经知道,那我的形象在小宁的心目里也会大打折扣,但是不管如何这件事还是我们自己解决的好,我就哄艳妮道:“对不起了,你先不要生气了,回头我再给你解释,先说说,你考试得怎么样?”

艳妮别过头还是不理我,小宁说:“好了,咱不和这混蛋说话,不管你考试得怎么样,姐姐都会满足你一个小小的愿望,你说吧,你想要什么?姐尽量都满足你!”

艳妮眼神一下变得明亮起来胆怯地说:“真的吗?”

小宁忽闪了几下眼睛说道:“of course,sure!”

艳妮得到确定的回答后才小小地兴奋说:“真的吗?那太好了,你让我好好想想啊!”

小宁又郑重地点点头重复了一句:“好的,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可爱的小妹妹,你提什么要求我都应该满足你!”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只要是姐姐能做到的一定都答应你,力所不能及的我也尽量去做!因为她不清楚眼前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会提出什么令她防不胜防的要求。

艳妮这才说道:“那我说了啊,我想让你开车送我回我家!”

小宁这才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道:“就这个啊?简单啊!”说过之后才觉得这对自己来说也是一件难以完成的事情,若是前些天前她这一个小小的心愿对自己来说一点儿没问题,可是开车出了这事儿以后自己还没完全康复,再加上出了这事儿后爸爸妈妈肯定不会再让自己开车走那么远的路就为难地说:“这个…”

我看到小宁的难处就说道:“艳妮,你没看见你小宁姐的身体还没康复啊,她现在还不能开车,你怎么那么不懂事儿呢!”

艳妮睁大眼睛看了一下略显憔悴的小宁又看了下我手臂上缠着的绷带才像犯了大错一样紧张地说:“对不起,小宁姐,我开玩笑的啦,放假后我爸爸会来接我的!我,我就是想让你去我家玩儿”。

小宁忽然有些莫名地感动鼻子里有些酸酸地说道:“没事儿,这完全没问题,不过你先留在洛阳玩儿两天,等我爸闲下来我们一家人开车去你家好不好?”

艳妮欣喜道:“好,那再好不过了,我们村里特别好玩儿,我给你介绍下我村里的几个好朋友,小黑还有大树爷爷”。

小宁不解地看着艳妮,我赶紧解释道:“是这样的,小黑是条看门狗,大树爷爷就是一个古老的树,艳妮说她能听得懂人的话!”

小宁这才领悟过来,艳妮是那种纯洁至极的小女孩,她有她的童话世界,她的世界里没有那么多的欺骗和客套,她的纯洁显然不适应这个污浊的社会,她纯洁得就像活在淤泥里的莲藕,小宁想到这里不自然地和自己比较了一番。

自己在这个虚伪的世界里活得有声有色做得游刃有余,除了良好的运气之外还有就是一些管理手段,说好听点叫做管理,说难听点就是哄人的艺术,公司要盈利就得最大限度地榨取员工的剩余价值,包括和客户的分毫必争,这是一个管理人应该做的,这也是保持公司坚强走下去的先决条件,忽然觉得已经和那份纯真渐行渐远,她真希望艳妮的那么纯真能永远延续下去。

我也猛然间突然很想那个令我魂牵梦萦的小村庄,尽管那里没山没水风景也是一般,可是那里承载了我们太多的美好回忆,也是我和艳妮最初相识的地方,那已经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地方,而是我生命长河里一个特定的标志,村里人的憨厚和淳朴都深深烙印在我的心里,我对艳妮说:“我也好怀念你们村啊,有机会我也一定会去看看!”

艳妮肯定也是听到了我说的话但是一点儿都没理我,完全忽视我的存在把我当透明人一般,我知道她还是不肯原谅我。

小宁接过我的话茬颇感兴趣地问:“村里面真的那么好玩儿吗?看来我一定要过去看看了,去乡村过一个不一样的新年!”

艳妮有点兴奋地说:“好呀,我们村里面过年到处都很热闹,年味儿特别浓,大家聚在一起扭秧歌,逛庙会,小宁姐跟我去我家吧!”

小宁也开始为这个主意开始叫好说道:“好,等我家人齐了和我爸妈商量一下!顺便再把我爷爷也忽悠过去!”

我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地说:“我也要去!”

艳妮还是只顾和小宁相互笑着没空搭理我,我彻底无语了。

窗外的雪依旧下得纷纷扬扬,艳妮走到阳台上静静地趴在窗台上观望着那一望无际的纯白,下雪真好,所有肮脏的角落都被这种纯白覆盖住了,艳妮以前曾经对我说过她特别喜欢下雪天,她喜欢下雪中那个洁白的童话世界,她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电话那端传来一个很慈祥柔和的声音。

艳妮对着话筒说:“妈,是我,我是妮妮,我考试完了,明天就放假了”。

阿姨说:“那我让你爸爸明天开车去学校接你!”

艳妮撒娇地说:“不用,那么麻烦干嘛?我可以坐火车回家啊,我长这么大还从没坐过火车呢!别的同学上学都是坐火车的就我一个人没坐过!”

阿姨不放心地说:“火车上人多,拥挤还不安全,有骗子!你一个人坐火车我怎么能放心呢!”

艳妮打断阿姨的话:“好了,妈妈,我已经长大了,我什么事情都能做了,你不用还把我当孩子一样看待,对了,我还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小宁姐说了,过年的时候回去咱家,回去我们家过年啊!”

阿姨说:“那挺好的啊,早就听你爷爷说过小宁就是还没见过人呢,那你说什么一定把她给我弄回来啊!”

艳妮差点儿笑岔了气对小宁说:“小宁姐,我妈说让我把你绑架过去,你和我妈说两句?”

小宁接过电话有礼貌地说:“喂,阿姨好!”

阿姨有点小激动地说:“呀,是小宁啊,你和艳妮在一块儿啊?”

小宁说:“是啊,阿姨,刚才听艳妮说你们家那挺好玩儿,就想着过年没啥事儿过去看看!”

阿姨呵呵笑说:“那我就拍手热烈欢迎了,听艳妮说你在洛阳平时对她都挺照顾,那她就麻烦你了!”

小宁说:“不麻烦,艳妮在学校很乖啊,还经常来我家找我玩儿,现在正在我家和我聊天呢!还有啊,阿姨,我偷偷告诉你,艳妮在学校可受男孩子欢迎了……”

艳妮夺过电话愤怒地看着小宁的脸装作恶狠狠地说:“小宁姐,你又说我坏话!”

小宁咯咯笑道:“好了,不说了,你和你妈聊聊吧!”

艳妮又夺过电话,阿姨质问似地说:“妮妮,你和周宇是怎么回事儿啊?听你爸说你们俩还…”

艳妮用余光扫了一下旁边的我咂巴了下嘴唇,我装作没有听见十分无辜地看着她,那架势一定是十分白痴,她不耐烦地对着话筒说:“好了,妈,我们之间什么事儿也没有,我回家再给你讲啊,对了,妈,洛阳这里下雪了,咱家里下雪了吗?”

阿姨也不再追问就叮嘱道:“下雪了你可要穿厚点啊,别再给冻着了,就你那单薄的小身板可不能抗冷了,家里也下了点儿雪,你弟弟艳坤正和几个小孩儿在院子里打雪仗呢!”

艳妮眼神里露出无限的向往说:“那好吧,再过两天我也会回家的,我好想家,好想你……”

阿姨呵呵笑道:“傻孩子,还是有妈的孩子像块宝吧?”

艳妮最后来了句:“妈,我现在像根儿草,我想你了!”

阿姨也是第一次和女儿分开这么长时间,没有她在身边有时候真的还有点不适应,听女儿这么一说顿时也是热泪盈眶呢喃地说了句:“好了,你这姑娘都快把妈说哭了,那你放假就赶紧回家吧!”

艳妮乖巧地说,好了,知道啦!

挂掉电话,小宁用手温暖地抚摸了下艳妮的脑袋说:“怎么了?小丫头,想家了啊?”

艳妮撇着嘴一副很受委屈的样子重重地点点头说:“嗯!”

小宁安慰说:“好了啦,这里也是你的家啊,晚上你想吃什么?我让霞姨买点你爱吃的菜!”

艳妮说:“我什么都吃,随便买就行了,我从来不挑食的!”

小宁说:“那行,你们先坐一会儿,我下楼让霞姨准备下!”说完就离开了房间,房间里就只剩下我和艳妮,我估计着小宁是故意找个机会开溜从而给我们创造单独相处的机会,我看了一眼艳妮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也还是不准备理我,一个人打开电脑玩起了智障者的偷菜游戏。

我说:“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不理我了?”

她朝我翻脸一个白眼没有说话依旧很投入地跑去好友空间偷别人的菜,我说:“是不是那天晚上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儿,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整个脑袋都是蒙蒙的,我做错了什么事儿希望你能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这一次行吗?”

艳妮轻蔑地看了一眼濒临崩溃边缘的我,此刻她是那么居高临下,我就好像是只她手下的号子,然后她终于这几天来对我说了第一句话:“自己想去!”

我嬉皮笑脸地说:“我真的想不起来,要不你给提示下?”

艳妮的平静的心又被我气得快要暴跳起来,我可以看到眼光中都窜出愤怒的火焰,然后又很平静地说:“好了,这件事儿我不想再提了,到此为止吧!”

我开心地说:“那就是你肯原谅我了?”

艳妮对我嗤鼻一笑道:“哼!”我突然间觉得艳妮变了很多,以前就是那种单纯加白痴,现在这么轻轻挤出的一个语气助词就让我内心深处翻江倒海,我不明白这个‘哼’字的具体含义到底是什么?

以前她生我气了我一两个动作就能让她破涕为笑,现在我却用尽浑身解数都不能化解我们之间的矛盾,是我的搞笑天赋正在退步还是她的笑点正在提高?亦或她对我的甜言蜜语产生了一种抗性免疫力,总而言之她的一颦一笑都让我步步惊心

我十分受挫地轻叹了一口气,泄气地坐在床沿上低着头说道:“艳妮,不管你原不原谅我今天都要告诉你,我真的不能离开你,这几天你不理我你知道我心里有多难受吗?你现在已经熔化成我生命中密不可分的一部分了,是,以前是李猛提醒过我,说你还小,说我们在一起不合适,让我远离你,让我不要打扰你,但是,我觉得这和年龄没有任何关系,我只有和你在一起才会感觉到特别放松,特别安心,特别温馨,是你让我知道了什么才叫爱,跟你在一起让我觉得我还是那么年轻,我真的好想就这样照顾你,疼你,你不知道这些天你都不理我有多寝食难安,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但是我隐约感觉到和齐飞有点关系!”

艳妮一听到齐飞的名字身子轻微地战栗了下然后警惕地看了一眼门口说道:“请你不要再说了!”

我几乎是咆哮教主马景涛附体大声吼道:“不!你让我说,我不说出来憋在心里难受!”

艳妮没有说话也没有阻止,好像被我强大的气场震撼了竟然一言不发地聆听着我的咆哮。

我接着说:“齐飞,那也是你的好姐姐,不是吗?我和她现在已经没有可能了,她去加拿大了,估计再也不会回国了,我们之间的事儿你也清楚,不就是以前那些事儿吗?我既然说过了我就能向你保证,我们以后不会再有联系,可是你也要怜惜一些她,你知道她一个人被迫背井离乡心里是什么滋味儿吗?我对她的爱已经变成了亲人之间的那种亲情,那种坦坦荡荡的疼爱,我觉得你应该能够理解,但是我对你就不一样,我一直小心翼翼地呵护你,总怕有一天会不小心失去你,我对你的良苦用心你一点都不用怀疑,我对你是全心全意的,这么说吧,艳妮,如果有一天全世界都背叛了你,我会为了你背叛全世界……”

艳妮依旧装作不为所动地说:“周宇,你别这么鬼哭狼嚎地发神经,你小声点,这是在小宁姐家!”

我蛮横不讲理地说:“谁家我也不怕,我就是要说!”

艳妮有些生气地说:“周宇,你成熟一点行不行?你怎么还比我幼稚啊?你现在应该是有担当的男人,而不是这般耍无赖,我今天老实跟你说了吧,我喜欢成熟一点的男人,像我爸那样事业有成的人,所以,你现在的任务不是用花言巧语讨好我,而是先让你自己事业有成,明白?”说完她挑衅地看着我。

我被艳妮的那种成熟蜕变彻底震撼了,愣在那里不知所措,这还是以前我认识的那个单纯的不经世事的小女孩吗?

艳妮也强忍住没有让眼泪流淌出来提了包转身就要出去,我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说:“你干嘛去?”

艳妮拽了一下胳膊没有挣脱然后抬头看了我一眼冷冷地说道:“回学校!”

我没有底气地柔声说:“艳妮,吃了饭再走吧!”

艳妮紧绷的嘴唇微微张合了下决绝地说:“放手!”语气冰冷的比房间外的大雪天还要寒冷百倍,刺入骨髓,我才明白有理不在声高的道理,我刚才歇斯底里的吼叫瞬间被这如此简洁的两个字pK掉了。

我们又僵持了几秒,我觉得再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手就稍微松弛了一下。

艳妮也感觉到我手上的力道稍一用力胳膊从我手里挣脱开,赌气似地剜了我一眼然后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小宁听见门响慌乱地回头胡乱擦了下眼角的泪然后又假装刚要敲门的动作微笑地说道:“艳妮,你干嘛去啊?”

艳妮也故作镇定露出一脸虚假的笑说:“小宁姐,我有事儿得马上要回学校了,我就不吃饭了,等明儿有空我再来看你,你好好养病哦,等过几天你康复了去我家过年哦!”

小宁假装很惊讶地说:“啊?饭菜都已经在做了,你留下来吃过饭再回学校吧!”

艳妮推辞说:“不用麻烦了小宁姐,是室友出了点事儿,我得马上赶回去!”

小宁看艳妮去意已决就说:“那个,艳妮,那我让我妈开车送送你!”

艳妮连忙说道:“不用麻烦了,天气这么不好,再说也不远,我打车就行了!”

小宁还想说话,艳妮已经迈开了脚步下了楼,到楼下客厅喊了一句:“阿姨,我回学校了啊!”

阿姨从房间出来说:“艳妮,怎么就回去了呢?说好在这儿吃饭的,吃了晚饭再回去嘛!”

艳妮委婉说道:“不用了,阿姨,辛苦了,我真有急事儿我就先走了啊,下次我一定吃了饭再走!”

阿姨知道艳妮的性格也就不再留她,艳妮刚走出大门口我就跟了出来对小宁和阿姨说:“阿姨,小宁我也得回去了!”

阿姨说:“哎,哎,周宇,你怎么也回去了?吃了饭再走啊!你又不用上班!”

我感激地说:“谢谢阿姨的热情款待,您今天辛苦了,不过现在我真的该回去了!”不容她们说话我也就大步流星走出大门口。

阿姨不解地呢喃道:“怎么就都走了呢?刚才不是说在这里吃饭的吗?”

小宁心知肚明然后也故作潇洒赌气道:“走就走呗,都走了我们就自己吃!”说完之后就径直回了自己房间。

留下阿姨一个人百思不得其解然后兀自摇摇头叹道:“这些年轻人啊,都整天在想什么呢?”

出了陈董别墅大门,大雪依旧纷纷扬扬下个不停,我看见艳妮在我前面几十米远处快走我就紧跑几步追上去说:“你等等我啊!”

艳妮没有理会我只顾埋头走路,我们都没有打伞,雪花已经在她头发上落了薄薄的一层,她穿的不算太厚,真有点像白毛女家的喜儿,我环顾左右看了下未见有出租车我就用一只手笨拙地脱下我的外套为她遮挡风雪,她并不领情用手推开,我说:“你走慢点啊!”

艳妮像着了魔一样快速行走,我也只好无奈地快速跟上。

正好有辆出租车路过我摆了摆手把车给拦了下来,打开车门让她上车,她被我挡住去路停留几秒钟完全没有要上车的意思,我着急地说,快上车吧!

她依旧是无动于衷仰起头挑衅地看着我,然后从我身边灵巧地一闪而过继续走路,我着急地说:“艳妮,快上车啊,外边雪下那么大,你傻了啊?”

她没有理会继续大步向前走,一边的司机不干了没好气地对我说:“你们到底走不走啊?不走我可走了啊!没工夫给你们耗着!”

我点头哈腰地对司机师傅说:“走走走,师傅,对不起啊,您再等下啊!”这样的冰天雪地里能打住一辆车确实挺不容易的,我可不愿意就这么错过机会。

司机师傅不耐烦地挥挥手说:“那好,快点啊,就等你一分钟,一分钟后不管你走不走我都要走!”

我感激地说:“谢谢师傅啊!”然后快速跑了几步一把拉住艳妮把她抱了起来,艳妮被我的这个举动吓傻了,惊惶失措地喊道:“混蛋,你干吗?你放我下来!”

我没有说话,扛起她迅速走到出租车旁,打开车门把她塞了进去,然后我也上车,的哥师傅在车里都看得都傻眼了,然后向我投来赞许的目光,我说:“师傅,开车!”

师傅才回过神儿来说:“去哪儿?”

我说:“洛阳理工学院东校区!”

艳妮赌气地说:“我不去!”

司机瞄了我一眼咨询似地问道:“那我们还去不去啊?”

我说:“当然去了,师傅您只管开车就行了!”

车子刚走几步司机大哥担忧地说:“我们这不是绑架吧?”

我笑着说:“师傅你真逗,我绑架也得绑个漂亮的啊,这是我女朋友,你尽管开车就是!”

艳妮被我这样莫名其妙地强行拉到车里本来就窝着一肚子气又听见我这么奚落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但是她长舒了一口气让自己安定下来后悠闲地看着窗外,可见她并没有生气。

路上行车的功夫司机师傅就对我唠叨开了:“小伙子啊,又惹女朋友生气了吧?以后可不能这样啦,要对女孩好一点儿!人家爸爸妈妈养这么大一个姑娘给了你,容易吗?”

我顺从地点头附和道:“说的是,是!”

司机师傅见我认错态度诚恳就又批评艳妮道:“小姑娘,你也有不对啊,你看这小伙子多实在啊,认错态度又好,我也看出来了,这样的男孩你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啊,他既然知道错了就算了,你就别一直这么紧绷着了!笑一个握手言语和嘛!”

艳妮完全没空去搭理这个比唐僧还啰唆的司机师傅,我倒是打心眼儿里感激这个大叔,看人多有爱心啊。

到了学校西门口我们下车,雪下得小了一点,但是学校两边的树上都挂满了白绒绒的雪团,特别可爱,大门口停着一辆大巴,有些归心似箭的同学已经开始坐车回家了,我一看时间也到了吃饭的点儿就拉着艳妮的胳膊说:“走,我们吃饭去,你想吃什么呢?尽管狮子大开口吧!哥我今天豁出去了!”

她没有理我,然后进了学校大门儿,我有点儿抓狂,我都承认错误了,怎么还不理我?然后质问道:“艳妮,你到底要怎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