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笑瑶微愣，她坐在贺停对面，看着他眼底里的微凉，有点被惊到了，她在这个时候想到，可能贺停一直都是知道的，知道她是不喜欢他的。
所以他其实一直都是自欺欺人。
他一直都在骗自己，也妄图骗到傅识惟。
“只是利用吗？”
贺停终于说出这句他一直都知道的真相。
他永远会记得初次来到傅识惟家里的时候，第一眼看到姜笑瑶的那一幕，她像是一幅画一样。
很安静，很沉稳。
可是眼里总有倔强，还有不屈。
他当时就知道，她是被他哥强迫留下的，所以他顺水推舟，甘愿被她利用。
只是利用吗？
是。
当然是。
她浅着眸子看着他，在他的瞩目下，点了头。
贺停发笑，笑的很冷很无奈。
他像是在思考，在做选择，好一会儿说了一句：“我会去法国。”
“我不烦你，可是姜笑瑶，他不会原宥你，你是真的失去他了。”
姜笑瑶前一秒还在纳闷着思索着，贺停怎么好端端的说要去法国，又为什么要跟她说。
后一瞬，听见他这样别有深意的话，他话里的他，姜笑瑶明白。
贺停离开后，雨下大了。
姜笑瑶没急着离开咖啡馆。
她茫然的看着天地之间骤然下大了的滂沱大雨。
脑海里忽然响起来她喜欢的歌的前奏，她想到了一句歌词，“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我听闻，你始终一个人”。
贺停的话犹然清晰。
他说，
她真的失去了傅识惟。
是这样吗？
傅识惟，你会让我孤身一人吗。
姜笑瑶在咖啡馆坐了好久，回去的时候已经天色渐暗了。
雨势太大，身上的衣服湿了点。
顾姨见她回来说的第一句是：“姜小姐，身上都淋湿了，快去换身衣服，然后下来吃晚饭啊。”
姜笑瑶点了点头，接着又听见顾姨面露纠结，声音断断续续：“还有啊……少爷……少爷在地下室等你。”
傅识惟回来了，姜笑瑶上楼的脚步顿住，几乎是没有犹豫就要登电梯去地下室。
在电梯门关的那一刻，听见顾姨喊到：“地下四层。”
她按了电梯楼层，明明记得地下室只到地下三层，什么时候又下了一层？
这个疑问在她的大脑里盘旋了十几秒，电梯门开的时候她懂了。
看着修建的别具一格的密室，她左右看看，只觉得惊叹不已。
空间很大，她甚至有种这是迷宫的错觉。
走了几分钟，她才看见了灯火通明的隔间，一个小房间，灯光很亮，傅识惟就坐在皮质长沙发上，手上把玩着一个攒动着火苗的金属打火机。
姜笑瑶走过来的时候，他大约是听见了脚步声，微微抬眸。
姜笑瑶看他的神色，有种不好的感觉。
刀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她现在所见的傅识惟就浑身透露着危险的气息。
偏执狂魔。
她脑子里蹦出来这四个词。
可是已经很遥远了。
这么一段时间，与她朝夕相处的傅识惟一直都很好，一点也不偏执。
她怎么没发现。
傅识惟改变了好多。
但是怎么好像回到原点了。
“你对那男的，认真的？”
这是他问的第一句话。
姜笑瑶在他话音落下的时候就赶忙解释：“不是的……假的。”
越是想长篇大论的解释的时候，越发现自己好像不会讲话一样，她停顿了一会儿，只多说了一个词语。
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