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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帝王之心,选择信任

不久,高闻道被端章甫召到书房问话。

高闻道说:“臣在户部任职多年,对北境的事有一些了解,北安王治下的城州中,平城是最大的城,北辛城居第二。但是从往年的赋税来看,平城上缴的赋税只有北辛城的三分之二。平城历任城守总是拿着为军中转运粮草作为托词,但是北辛城也为军中转运粮草,而且北辛城条件更艰苦一些,那里的赋税就从未拖欠过。臣觉得,这里面最大的区别就是,平城城守是朝廷派去的人,而北辛城的城守是北安王自己挑选的。”

“为什么这么说?”端章甫问了一句。

“也许只有真正关心北境的人,才会想着守好这一方土地,而不是在任上混几年后再去别处升官发财。就以吴荃为例,他一到平城就先敛财,然后再利用从平城获得的钱财为他铺路,所以他毫不顾及百姓的生活,也不在意打仗的输赢,盘剥百姓又私扣粮饷,平城在他眼里只是一块晋升的跳板罢了。”

“北辛城的城守是本地人吗?”

“他祖上是大成西边的贺州,从他父亲那一代起迁到了北辛城,他是在北境出生的。成年后,他从一个小吏做起,一直在北辛城任职,现在担任城守已经多年,从未有过错处。”

“按理说,担任多年城守从未出错,他若申请调令,朝廷应该给他升官吧?”

“臣查过,他从未申请过调令,而是甘心一直守在北辛城。兴许他怕自己离开后,继任的城守不会同他一样对待北辛城。”

端章甫问道:“先帝曾对北安王重用又忌惮,你觉得让北安王自行挑选城守人选,他会谋反吗?”

“北安王自己挑选城守,可能存在军政结盟的情况,但是这样才能保证北境军的战力,抵抗弆狼。至于北安王会不会谋反,臣觉得,北安王的双亲死在沙场上,他们是为守护大成而死的,北安王一定不会违背父母的意志。而北境的百姓和北境军的战士最明白战乱的痛苦,他们应该也不会谋反。”

端章甫点头,他对云怀青有些印象,之前他还是籍籍无名的皇子时,云怀青入京,从不与京城的公子哥们耍酒逗趣,而是常常一个人安静独处。偶尔有射猎的游戏,是云怀青的强项,他也是随意出手,从不争强好胜。也许在云怀青看来,只有守护北境才是有意义的事,京中的繁华都是一些无聊的事情,过眼云烟罢了。

“你去过北境吗?”端章甫问。

“臣幼年时曾经去过一次,那时家父在永安州任职,他曾带我去平城和北辛城游历过,臣也曾去过军中,见过老北安王和王妃。”

“他们与传说中的一样吗?”端章甫忙问道,他一直仰慕老北安王云梧,很早年的时候他在京中见过云梧几面,但是云梧看起来与寻常人一样,甚至显得有些木讷,与京城的繁华有些格格不入。十几年云梧夫妇战死沙场时,端章甫曾痛哭流涕,他当时尚是皇子,他曾想着以老王爷为楷模,也当一个保家卫国的大将。

“臣当时去军中时,老王爷刚从战场上回来,臣记得他当时在马上的样子,威风凛凛的。”

端章甫想象着云梧在战场上的样子,那应该是一个豪气冲天的英雄。对于云梧的事,端章甫也了解一些。当年先皇赐云梧封地,云梧可以选择留在京城,成为朝廷重臣享受荣华富贵,但他却选择回到北境,继续忍受北境苦寒,只为守住大成国的北部边境。

云梧走的是一条极其艰难的路,他镇守北境几十年,北境从未失守,即便最终战死,北境也未曾丢失寸土。

端章甫长叹一声:“云梧一生,不愧‘北安’二字。”而当今的北安王云怀青,自幼受教于云梧,十几岁便上阵杀敌,袭爵后更是秉承父亲遗志,尽忠职守,他常驻军中,与士卒同苦乐,近而立之年,忙于军事而尚未娶妻。端章甫觉得,像云怀青这样的人,即便把皇位交到他手里,他也是不会要的。

然而,北安王是朝中为数不多的异姓王,自然会遭人嫉妒。但是北境安定与否关乎大成的兴衰,而作为君王,他的一念,又会影响到北境的安定。

现在,他已经登上了皇帝的宝座,他选择相信北安王。

高闻道散朝回家后,将要去北境的消息通知家人,他的夫人痛哭不已,哀求道:“你在京中任职并无错处,为什么要把你发配到北境去?”

“这不是发配,是陛下的恩赏,我去北境做巡察使,这是钦差。”

“我宁愿你在京中安安稳稳地也不要你去当什么钦差,”高夫人泪如雨下,“我去求爹爹,让他到陛下那里去说,让你留在京中。”

“就是爹爹在陛下面前举荐的我,你去求爹,只能害我被他责骂一顿,”高闻道笑着安慰高夫人,“我只是当巡察使,去巡查北境的政事,我又不去军中打仗,你哭什么。”

高夫人哭得抽抽噎噎地,高闻道又好一顿安慰。

“你去北境要多久才能回来?”

“两三年吧。”

高夫人又哭了:“怎么去那么久?你去了北境,我自己在京中可怎么办?”

“哪里是你自己,孩子们不都在吗?”高闻道笑着说,他和高夫人两儿一女,全都在京城,“孩子们都大了,一般的小事可以为你解忧;若有你拿不定主意的大事,你就去问父亲和母亲。”

“你也知道孩子们都大了,该娶妻的要娶妻,该嫁人的要嫁人,你若留在京中,这些事都要张罗一下了,现在你倒好,什么也不管跑到北境去,把这一大堆事全都留给我。”高夫人埋怨着,拿帕子拭泪。

“年前你不是看了孙府和刘府的两个小姐吗?觉得她们怎么样?”

“相貌都很好,据说人品也不错,两个儿子也挺喜欢她们。只是快春闱了,我不想耽误儿子们考试,想着等过了科考再说。”

“咱们儿子虽然资质一般,但是勤奋用功,他们两个差不了,你不用多操心。”

说起孩子们的事,高夫人的心绪略微缓解了一下,她擦了擦泪,说:“等揭榜后,若孩子们还争气,我想着先去提亲,如果两家没有什么意见,就先定下亲。”

“你想得很周到。”

“只是提亲这种大事,你不在京中,只是我去张罗。”说着,高夫人又要哭。

“我奉命去北境,孙刘两家应该能理解。如果他们愿意等,就等我从北境回来后,给孩子们风风光光地办喜事。若他们等不得,好在父亲身体还健朗,他老人家主持着,什么都错不了,到时候你再让岳父岳母和舅兄多操操心。”高闻道柔声安慰着,高夫人这才渐渐地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