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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想越怕,陈氏也白了脸色,下意识去看旁边的柳韵儿。

从孟阮两三句话就将她和世子吵架的事情转移,柳韵儿就知道自己要被报复了。

却不想她的报复如此一针见血,直接把侯府安危搬出来,连忙也是吓得跪地求饶:“姨母,除了世子与少夫人昨夜的吵嘴,韵儿什么也没听到!”

一边哭一边扯着侯夫人的裙摆磕头,“事关侯府,韵儿又哪敢乱传——”

“主母与主君的夫妻密话你都敢拿出来嚷嚷,难保哪天你不会为了蝇头小利出卖侯府。”

孟阮冷冷打断了她,又朝上首的侯夫人福了福身,严肃道:“母亲,并非儿媳小题大做,实在是侯府树大招风。

公爹与夫君在朝堂上又身居要职,里里外外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家里,居安当思危,切莫大意。”

侯夫人知道其中厉害,但她又觉得这柳韵儿应该没这胆子,正要呵斥孟阮小题大做,门外侍女低声福礼的声音传了进来。

“侯爷,世子。”

是淮阳侯府的当家人和世子回来了。

满屋子女眷齐齐起身,陈氏给丈夫让了位置,自己坐在左手边,正要禀报家里这两天的事。

淮阳侯宁霆却是朝她摆摆手,示意自己刚刚在外面都听到了。

这个戎马半生的老侯爷,此时将目光落在孟阮身上,他这个儿媳妇见过几次面,是个乖巧的孩子。

就是胆子小了点,性子也懦弱,他一直隐隐担心,这样的儿媳担不起未来整个侯府当家主母的重任。

但刚刚在垂花门外听她几句话,有理有据,识大体又正中要害,最重要的是她能将侯府的安危放在第一位,而不是一上来就计较妾室偷听墙角。

行事滴水不漏,这样的儿媳,正适合给自己那个刀口舔血的儿子主内。

“老大媳妇,你说得没错。”

宁霆一开口,满屋子人都屏息凝神,柳韵儿却是吓得脸色惨白,缩在一旁瑟瑟发抖。

和侯夫人的糊涂不同,淮阳侯此人起于微末,以草莽之身挣下这偌大家业,对朝堂上的弯弯绕绕目光如炬,后宅这点小事实在入不了他的眼。

但此时,他却是冷这一张脸,“在咱们这样的权侯之家,最忌讳隔墙有耳,搬弄是非!”

他又看向孟阮,“不管夫妻之间有何龃龉也该商量着来,你与修齐院子里的事,在没有需要父母做主之前,其他人乱传闲话,都属于告密。

这是军中大忌,她是你院里的人,就是你的兵,现在她泄露你的秘密,该如何处置,你说吧。”

孟阮也没想到这个杀伐果断的公爹突然就来了后院,现在还将处置柳韵儿的决定权交到自己手中。

她下意识先去看刚刚一道进来的另一个身影,她的丈夫,世子宁渠。

方才那番话宁渠也听到了,他没想到这府里的人这么对她,竟敢四处编排他们夫妻。

在他心中,昨夜两人只是拌嘴两句,就被人添油加醋告到母亲这儿来,不仅让父母忧心,更让她难做。

看来这府里的人,根本就没把她当世子夫人,也怪不得昨夜她会对自己发火,会说出和离那样的话,自己这个丈夫,对她关心太少了。

思及此,宁渠朝她点点头,“你是少夫人,想怎么处置都可以,没人敢忤逆你的意思。”

天地良心,孟阮真不想处置什么柳韵儿,得罪人还不讨好。

但今日难得公爹给她撑腰,如今还生活在侯府里,她不能没有威信。

当即也不再忸怩,站直身子看向那里瑟瑟发抖的女子,“此事祸起口舌,按家法当掌嘴三十,禁足一月,不过表姑娘如今寄居府内,二十即可。”

宁霆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后点点头,柳韵儿毕竟只是客居在此,这个惩罚倒也不过不失。

侯府这样的门庭,掌管赏罚的婆子小厮都是现成的,当即就有粗使婆子进来架了人到院中,拿着竹板啪啪地朝柳韵儿那张花容月貌的娇嫩脸蛋上打去。

柳韵儿细剥鸡蛋般的脸蛋没几下就又红又肿,嘴角破了之后流出两道血痕,各院媳妇小姐们都被逼着观刑,以儆效尤。

她不敢喊疼,在满屋子女眷前卖弄也就算了,要是惹了侯爷不喜,她在这侯府中怕是真的没有立足之地了。

这家法打在脸上疼是一方面,丢面子才是重中之重,一旦沾上了口舌生非的恶名,往后哪家还敢娶这样的女子。

看到外甥女被打,陈氏本想求情,结果被淮阳侯浓眉一压,顿时吓得噤声。

近来侯府后院多事,如今还惊动了淮阳侯亲自来处理,这也无异于打她这个当家主母的脸。

看到柳韵儿一张脸被打得血肉红肿,宁渠却偏头去看自己的小妻子,如此,她该解气了吧?

却不想落入他眼中的只是一个冷漠的侧颜,今日他的小妻子穿了一身藕粉色缠花褙子,她生得白,如此绯光映衬,让少女的冰肌雪肤仿佛也散发淡淡粉色辉光。

乌睫轻眨,犹如盛开荼蘼,她身上那抹冰冷气质,又似冰山顶峰的千年雪莲,仿佛一下子就拒人千里之外了。

这种感觉让宁渠感觉很不舒服,他下意识便伸手去拉妻子的手。

却不想孟阮像是被什么烫到一样,飞快便抽回了自己的手,还不忘还他一个冷漠的眼神,似警告。

宁渠胸口涌起一阵气闷,又想到纳妾的事还没解决,她心里不舒服也是应该的。

随即,从来不在后宅事务上置喙的世子爷,冷冷地开口了,“柳氏所犯不止这一桩事。”

他看向陈氏,漠然道:“母亲,那日柳氏故意落水勾引,事情未成后,又将此事宣扬,想借此逼主母就范。

自她来到府中,搬弄是非,家宅不宁,这样不安分的女子,不可收用。”

他说出这样的话,孟阮也是微愣,不过心底更多的只是冷笑罢了。

前几日还是娇软的韵儿表妹,如今倒成了柳氏了,这是怕惹了公爹不喜吧。

一听这话,被打得晕乎乎的柳韵儿呜呜直哭,想要为自己辩解什么,下一刻却被竹板打得说不出话来。

侯夫人本就因那日看到柳韵儿身子的人太多,心里头膈应,现在儿子自己放话不喜欢,她也就顺水推舟。

只是毕竟是娘家人,往后再好好寻一门亲事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