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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的柳堤除了在寒风中摇曳的枝条就是满江枯荷,看起来十分萧条,望风亭里却纱幔缭绕,在这人迹罕至的城郊,无端引人遐思。

听到宁渠的脚步声,一只纤白玉手探出来,撩开了半边轻纱,随后露出来的脸清丽婉约,女子细眉绿鬓,脂粉薄敷,如薄雾远山,正是京中盛行的慵来妆。

“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引宁渠到亭子里坐下,郑书瑶亲手给他点茶,含情脉脉的说着,只要唤起宁渠对她的感情,一切都还有机会。

结果她脸上的笑意还没开始绽放,就听到对面的男人冷漠的看了她一眼,“当然,钓翁放下了饵料,怎么能不来欣赏鱼儿垂死挣扎。”

果然,郑家这两天问题不断,全都是出于这个人的报复!

她兄长被人查出私放印子钱,父亲也被弹劾丁忧期间狎妓,如此不孝不端,对于她们这样的书香门第来说打击是致命的,弄不好就是身败名裂的下场。

如此隐秘的事,原本不会有任何人察觉,但如果是宁渠的话,轻而易举就能做到。

是她大意了,竟然以为那天的事宁渠会毫无察觉,不,应该说是她高估了自己在宁渠心中的地位,以为他会对自己还念旧情,不至于为了那个女人就报复自己。

眼里的湿意渐渐蔓延,眼泪模糊了她那双楚楚可怜的眼睛,“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难道你忘了我们以前——”

“我为什么要这么对郑家你心知肚明。”宁渠打断她的抒情,仰靠回椅子上,语调慵懒又无情,“至于你口中的以前,我的确不记得有什么是值得我念念不忘的。”

郑书瑶看着眼前凉薄的男人,眉眼间英挺粲然,那张凉薄的嘴唇也曾对她露出过温柔笑意,可现在一切都面目全非了。

“难道我为你所做的那些都只是自作多情吗!”

她因为情绪激动剧烈咳嗽起来,捂着胸口病弱西子的模样,“宁渠,我能为你而死!听到家里要送我进宫的那一晚,我毫不犹豫的跳进了冬日的冰湖。

当时我就在想,我这辈子只会是你的人,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第一次听闻这件事的宁渠,脸上终于是有了一丝意外,但也仅仅是一闪而逝。

他看着几乎要咳出血的郑书瑶,站起身来毫不留情的警告:“收好自己的手,再有下次的话,我就不会心慈手软了。”

帘子再次落下时亭中只剩下郑书瑶一个人,一直躲在暗处的侍女连忙冲出来喂她吃了一颗止咳的药丸,却被郑书瑶紧紧拽住衣袖。

她那双眼睛里闪着奇异的光芒,“他还在乎着我,云姑你看到没有,他心里还是有我的!”

“世子,您对郑家还是狠不下心吗?”

此时重新跑动的马车里,景明也在问同样的问题,在他看来世子就不该对那个毒妇手下留情,这次要不是少夫人机智,不仅她要遭罪,整个淮阳侯府都要脱一层皮。

世子过去对胆敢陷害宁家的人都是心狠手辣的,不明白为什么这次会半途而废,难道真的是旧情未了?

那家里的少夫人又算什么?景明虽然是个下人,但这几日见夫人和世子如胶似漆,他实在难以忍受世子为了别的女人辜负少夫人。

“你在想什么,当然是因为后宫不能失了郑家这一制衡,若郑书瑶倒了,三皇子母妃便一家独大了,赵凌此人心胸狭隘,上次朱旭林的事你忘了?”

更别说在临山镇遇到的那些流匪,似乎都和赵凌脱不开干系,这样一个狼子野心的皇子,要是让他得了势,务必会打破现在的平衡,他可一直觊觎着宁家手里的兵权呢。

他一开始就没打算置郑家于死地,当然,这样的心思最好不要让那个女人看出来,否则她下次还敢犯。

至于她自己臆想的那些,宁渠就管不了了,他没兴趣去关心有多少女人曾为他寻死觅活。

“原来是这样!”景明左手握拳击打在右掌心,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瞥了一眼嬉皮笑脸的景明,宁渠扶额,“当然是这样,回去可不能在夫人面前胡言乱语,否则我打断你的腿。”

他只想让孟阮永远都无忧无虑,这些朝堂上的尔虞我诈就不说出来让她担心了。

如今宁渠的书房已经是形同虚设了,他的东西一件一件的慢慢搬回了青松院,下了值就直奔那里,正看到小妻子坐在碧纱橱里算账。

孟阮如今的生意可算是风生水起,庄氏糕点借着官店的东风大受追捧,这几日她已经在和庄玲儿商量再开分店的事。

加上有许家在背后保驾护航,她现在想做什么都随心所欲。

父母家人就在身边,和宁渠的婚姻生活也渐入佳境,上辈子的一切仿佛都已经离她远去了。

“夫人,我好饿,晚饭吃什么?”

身后覆上来一个宽厚的怀抱,孟阮不用回头就知道是宁渠回来了,嘟嘴不满道,“还好意思问,不知道是谁说早点回来的,看看现在都什么时辰了?”

伸出一只手指头把他没羞没躁凑上来的头推开,孟阮蛮横的宣布:“过时不候,你今晚没饭吃了。”

宁渠对她偶尔流露出来的娇嗔真是爱不释手,粗粝的胡茬刮过孟阮滑如凝脂的肌肤,带起一片战栗,又故意用下巴去蹭她娇嫩的锁骨。

这一蹭就蹭出火来了,宁渠环住她的纤腰转而为咬,喑哑的声音混杂不清,“没饭吃,那我就吃别的......”

孟阮真是怕了他了,用力把裙下那只作乱的手拍开,红着脸起身去外面吩咐传膳。

等她回来见宁渠已经去沐浴了,孟阮弯腰捡起他随意扔在地上的披风,一股盈盈淡香随即钻入鼻中,味道很淡,但是身为女子的孟阮一下子就嗅出了这是女人身上的味道。

而且这个淡淡的兰花香她并不陌生,就在几天前她还闻过,就在......

孟阮捏紧那披风,这味道,是郑书瑶身上的兰花香。

怀疑像毒蛇一样缠绕了她的四肢百骸,孟阮不自觉联想到宁渠最擅的丹青就是画兰花,还曾得过清兰公子的雅号。

是巧合吗?还是他有什么瞒着自己?

“夫君今日回来的这么晚,是去见谁了吗?”

孟阮问那边冲澡的宁渠,她警告过自己,以后有什么怀疑就直接问宁渠,不要自己胡思乱想。

座屏后的水声停了一瞬,在孟阮看不到的地方宁渠也是纠结了一瞬,身在其位,他做的很多事着实不算君子,甚至可以说不择手段。

上次处置恶贯满盈的秦家被她知道,她就吓成那样,对自己都疏远了许多。

要是知道自己做局报复郑家的事,会不会觉得他太过阴暗狠辣,反正以后都不会再见郑家人,还是不要给她增添烦恼了。

“衙门有事耽搁了一下而已,没事。”

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