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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刚刚走到二楼,孟阮就听到郑明珠惊喜的声音,回头一看果然是她。

“明珠,你们怎么在这?”

自从上次一别后,孟阮已经太久没有见过郑明珠了,这才发现她今日打扮得十分亮眼,开始有点大家闺秀的模样了。

“还不是为了给她相看夫婿,今日新科举子会从楼下经过,也不知道这让人操心的小丫头能不能看到合眼缘的。”

将军夫人在一旁和许母叙话,一点也不避讳的抱怨着。

原来是榜下捉婿的,孟阮轻笑,这辈子郑明珠已经不会再和那个朱旭林扯上关系了,她一定会遇到自己的命定之人的。

“阿阮。”

孟阮听到声音回头,果然见郑明堂正缓步走上楼梯,尚未换下官服的他看起来更加沉稳内敛了,目光落在她身上,好像比以前更加炙热了。

“郑大哥。”

孟阮后退一步福身行礼,上次和将军夫人谈过之后,她已经决意不再和郑明堂有什么牵扯了,这段时间都有意疏远着他。

“都进去吧,状元游街要开始了。”

郑明堂好像没注意到她的刻意疏离,招呼着两家人一起进了雅间。

倒是将军夫人落后一步,拉住孟阮的手腕,在她的脸上打量了一圈,声音哽咽道:“阮阮,伯母给你赔礼道歉,我没想到你会和宁世子和离,你已经过得那么苦了,我还说那些话伤害你。

听说你受伤的时候我和明珠几次想进淮阳侯府看望,又觉得自己没脸再出现在你面前——”

她越说越愧疚,孟阮上前轻轻环住她的肩膀,她从来没有怨恨过将军夫人,身为一个母亲,她的担心无可厚非。

“我从小就把你们当做我的家人,现在也是如此。”

曾夫人握紧她的手用力点头,目光看向屋内越发沉默寡言的儿子,她现在也想通了,既然儿子根本无法忘记孟阮,那不如让两个孩子重新试试,毕竟曾经他们是那么天造地设的一对。

“进去吧,你郑大哥也有些日子没见着你了,伤好之后就一直问个不停,他虽然没怪我,但我看得出来他的心思从来没变过。”

孟阮何尝听不出将军夫人的意思,但现在她还不想考虑这些。

“哇!开始了开始了,许大哥在第一个哎!”

郑明珠的欢呼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孟阮这才和将军夫人移步到窗边。

状元游街并非只有几个人,而是所有的新科进士都会骑马从御街经过,享受百姓的瞻仰和艳羡。

此时鼓乐彩旗开道,锣鼓牌仗引路,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自宫门口朝最热闹的长街而来。

三鼎甲皆是腰戴大红绸花,身骑金鞍宝马,许家人一眼就看见了当头那个容貌伟仪的年轻人,正是新科状元许安瑾。

街上挤满了男女老少,将手中的手帕鲜花朝新科举子身上抛,临街的楼上也纷纷推开,其中不乏像郑明珠这样的京城贵女,在偷偷打量着新科进士们,有合眼缘的又是一段佳话。

只可惜郑明珠完全没有这种矜持,她早早就命侍女准备了碎银和鲜花,在新科进士的队伍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开心的将大把的银稞子和花瓣朝楼下撒去。

如此财大气粗的行为引得周围的人纷纷侧目,楼下原本被京卫隔开的百姓也冲到路边哄抢。

宁渠就在此时才注意到窗边的孟阮,正一脸无奈的看着胡闹的郑明珠,在弟弟和郑明珠的奋力鼓吹下,小心翼翼的抓起一把花,不好意思的朝楼下撒去。

被她的鲜花砸中的一个新科进士,呆呆的捧着一束海棠抬头望着,完全忘记了策马跟上队伍。

孟阮原本只是想把花朝大哥身上扔,却不想飘下去砸中了别人,此时见那个男人盯着自己呆若木鸡的模样也吓了一大跳。

害怕自己的行为十分失礼,想要躲避,又怕人家生气,只得遥遥的福身行了一礼深表惬意,这才羞恼着缩回去,再不敢露头了。

而目睹这一幕的人都被美人欲语还休的模样吸引住了,其他人推搡着那个新科进士起哄,意思是让他去询问对方闺名。

还不等他有所动作,身下的马儿突然一惊,像是被什么击中后臀似的飞快朝前跑去,一眨眼就消失在了孟阮的眼前。

“啧啧啧,我说堂堂京卫指挥使大人怎么会亲自来护卫新科进士游街呢,原来是在这等着呢?”

人群中,正德侯府的公子周彦似笑非笑的看着宁渠手中还捏着的石子儿,这么远的距离,这么好的准头,整条街也就他能做到了。

“啰嗦。”

宁渠避过身去不再理会发小的调侃,眼神却再次看向对面临窗的雅间。

而此时在那里出现的情景,让他下意识攥紧了拳头,粗粝的石子瞬间便磨破了他的手掌。

画面中的两人郎才女貌,男人正伸手帮女子摘去不小心落在头上的花瓣,不知他凑近说了什么,女子双颊更加绯红,露出以往只在他面前展现的娇羞神态。

“阿阮今日的风头都把状元郎盖过了呢,恐怕明日貌冠上京的名头又会回来了。”

郑明堂在孟阮耳边说的话让她双颊一热,她及笄没多久便与宁渠定下了亲事,十六岁嫁进了规矩重重的淮阳侯府中,自那以后再没有像今日这样的抛头露面了。

婆母的刁难,丈夫的严厉,让她整个人都被无形的枷锁束缚住,不敢有丝毫的行查踏错。

但是看看比她还大一岁的郑明珠,在开明的将军府长大,此时都还拢着双手大声叫好,将军夫人不仅没有半分责备,还和母亲含笑看着她。

自己也许,并不需要活得那么累,也不需要一直那么小心翼翼。

想通这些后,孟阮觉得整个人都像是豁然开朗了一般。

所以在离开登科楼的时候,她没有接过荷月递上来的帷帽,没有像往常一样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祝贺大哥登科之喜。”

长街尽头,诸位学子纷纷下马互相寒暄庆贺,然后才和家人一起离开。

孟阮看着依旧沉稳如山的长兄,暗暗赞叹他果然是人中龙凤,状元及第这样的大事都能喜怒不形于色。

“多谢阿阮,今日圣上还在百官面前夸赞过你呢,说我们许家不愧是忠烈之后。”

忠烈之后?

孟阮对这件事并没有太多的了解,只知道在国乱时许家曾跟随惠武太子死守过都城,却不想是连当今圣上都记得的人家。

一行人正在叙话,旁边突然走过来一个面带赧色的年轻人,却是刚刚在长街上被孟阮海棠花砸中的那个新科进士。

他先是敬佩又艳羡的朝许安瑾一拱手:“在下忝都御史府王文洲,对许兄才华向往已久,早有结识之意.....”

他虽然一直在和许安瑾客套,眼神却时不时的朝孟阮看,在场的人都看得出来,他八成不是想来结交什么状元郎的,而是想打问孟阮的。

这样的事孟阮也是第一次遇到,被陌生男人用那种露骨的眼神看着,略有些抵触的朝后退了一步,却不想这街边崎岖不平,她脚下一绊朝后摔去。

“小心!”

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人却已经被一只大手稳稳扶住了。

那只手上指腹粗粝又滚烫的触感孟阮熟悉无比,而更让她熟悉的是这个人的怀抱,那种清冽的冷香,带着不容忽视的侵略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