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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安瑾的安慰并没有让孟阮安心下来,她独自一个人坐在幽冷的月下,琢磨起许家那深藏不露的身份。

她的祖父曾追随惠武太子以身殉国,按理说这样的忠烈之家在后来也应该得到重用或者封赏,可为什么许家一直籍籍无名,甚至搬离了京城,看样子倒像是在躲避着什么。

要不是兄长突然参加科举一鸣惊人,恐怕朝廷早已经忘了曾经有这样一个家族。

一提到惠武太子,她就不可避免的想到以前宁渠给她说过的那个流落民间的皇太孙。

如果许家是因为和皇太孙一样的理由害怕被当今圣上忌惮的话,那是不是说明后来许家和皇太孙也有所交际?甚至许家始终追随着那个皇太孙,这才不敢贸然亮明身份?

“不会的,我们只是普通的商贾人家。”

孟阮摇摇头把这个可怕的想法甩出脑海,父母看起来都是老实本分的商人,阿弟是藏不住事的大嘴巴,如果许家真有和皇太孙接触,甚至是在密谋什么的话,她不会这么久了都没有丝毫察觉。

暗暗警告了一番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后,孟阮起身回屋,许家这园子实在是大了些,光是她们一家人住,这么久了都还看着冷冷清清的,看来府里得再多添点奴仆才行。

浴房里已经备好了香汤,孟阮将一头乌发放下来,正打算去解衣带,突然瞪眼看着屏风后的身影,一身酒气的宁渠竟然出现在她的闺房里,而且看样子不知道站了多久!

“你....你怎么在这?”

原本慵懒抱着手臂的宁渠见她惊慌失措的模样,上前两步靠过来,扶住她差点跌进浴桶的腰:“我想见你,所以就来了。”

这样的话实在不适合在此情此景说,更别说他们现在各自的身份,孟阮奋力的将他推开,拿过一旁的浴巾将自己裹起来,“你给我出去,否则我要喊人了!”

她的避如蛇蝎让宁渠原本压下去的火气也上来了一点,抬手轻松就将人按在了屏风上,单手就捏住了孟阮的一双手腕,将她桎梏在自己怀中。

“你现在就这么厌恶见到我?难道是因为郑明堂,还是你觉得我现在该跪在你面前忏悔的痛哭流涕,你才肯回头看我一眼?”

他强势的语气混合着酒气喷薄在孟阮脸上,一股从内而外的恶心感涌上喉头,孟阮厌恶的避开他逼上来的脸。

这排斥的动作刺激到了男人,他突然朝眼前肖想了许久的红唇压了下去,脑中什么理智都失去了控制,他只想用这样的方式获得短暂的救赎。

看他竟然疯成这样,孟阮朝旁扭开,下一刻,一个响亮的耳光就甩到了他的脸上。

宁渠呆呆的摸了摸被打得酥麻的脸颊,不可置信的看着孟阮,似乎没想到有朝一日一直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的小猫也会亮出獠牙。

“宁渠,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我现在想和谁好都是我的自由,你宁家是死是活都和我无关,好歹夫妻一场,你别让我恶心你。”

在他怔愣的时候,孟阮已经拉开两人的距离,毫不客气的警告道。

“结束了?和我无关?”

宁渠用拇指抹掉了嘴角的血迹,似乎也被孟阮的绝情惹怒了,死死盯着她:“如果你真的和我结束了,就不会还这么恨我这么恨宁家!

我有没有说过不要和丽妃走得太近,你帮她登上后位,做她的义女,难道不就是想报复淮阳侯府吗——”

啪!

又一个响亮的耳光甩到了宁渠脸上,这次他不闪不避,眼睁睁看着孟阮气红了双眼,脸上满是愤怒和失望。

孟阮的确很愤怒,她没想到宁渠有一天竟然也会露出如此卑劣的一面,以前的他虽然薄情,但至少算得上能明辨是非。

她更失望宁渠对她的污蔑,所以自己在她眼中就是那种心狠手辣的女人,拜高踩低的小人?

“宁渠,请你搞清楚,宁莺莺会有今天是她自作自受,你母亲疯疯癫癫可离不开你的愚孝,至于你宁家会落到如此田地完全是因为你们多行不义,这就叫做报应!”

被连甩了两巴掌的宁渠盯着盛怒之下的她,这些话原来才是她的心里话吧,之前那样平平静静的离开侯府,她只不过是将伤痛死死压抑住了而已。

“所以你就想用这样的方式让我后悔,你恨我恨淮阳侯府是所有人都可以,但你不该和丽妃那种人走得那么近,你知不知道他们都是在利用你!你斗不过他们的。”

孟阮甩开宁渠想拉她的手,抬头看着他反问道:“丽妃是什么样的人?有你的郑书瑶居心叵测吗?

你今天来想说什么?丽妃对我是利用,郑书瑶对你就是一片情深吗?”

这样的孟阮让宁渠无比陌生,他眼看着她眼底闪过一直掩藏的恨意,“宁渠,我发现我之前真是错了,被你母亲妹妹那么蹉跎羞辱,竟然就这样轻易就放过她们。

在你们宁家受了那么多委屈,我竟然轻飘飘的就既往不咎了,我应该恨你们所有人的,尤其是你!”

她指着宁渠,肆意发泄着压抑在胸中的恨意,“刚愎自负,薄情寡义,害死我的孩子害死我,我竟然没有拉你一起下地狱!

我好后悔,让你苟活到现在,还敢大言不惭的在我面前谈什么报复!你知不知道我要是想报复你,就不仅仅只是如此!

如果你以为这些都是因为我的报复的话,你也未免太高看你自己了,你现在在我眼里,连敝屣都不如,有何值得我费心的?

我要看着你宁家堕入无尽深渊,我要看着你死,你们都要不得好死......”

她的话语开始渐渐失去理智,宁渠扫了一眼窗边的熏香,抬手舀了一瓢水泼过去。

屋子里淡淡的香味消失了,宁渠扶住脱力晕倒的孟阮。

真言散,无色无味,刚刚被他悄无声息的添加到了室内的熏香中,不会在使用者的身上留下任何后遗痕迹,但会让人在短时间内将心中一直压抑的真话发泄出来。

是孟阮用在郑书瑶身上的东西,只是她不知道,叶容一家世代为宁家所用,所谓太医院的鬼医,也不过是他手底下监视皇族的一枚耳目而已。

所以从孟阮开始谋划自己毁容,谋划怎么和他和离走出淮阳侯府,他通通都知情。

一开始他并不理解孟阮为什么要这么做,但自从做了那个梦之后,他突然就明白了。

他们真的有前世,而在那个他不曾记得的上辈子,孟阮一个人承受了所有的痛苦,他们曾有过一个早夭的孩子,她曾孤苦伶仃的死在后院,这些通通都是真的。

所以她会在半年前突然性情大变,但是后来为了他,又选择自己默默承受两辈子的伤痛,想要和他重新开始。

而那时的她明明是知道自己是辜负过她的人,知道宁家总有一天会大厦将倾。

哪怕是如此,她依然选择了孤注一掷的纵身一跃。

可是后来换来的,是自己再一次因为郑书瑶伤透了她的心,所以她说她赌输了。

那是怎样的心情,又是怎样的勇气?他一想到自己曾辜负这样的孟阮,就心痛到无法呼吸,孟阮说得没错,他真的该死!

今夜他会来到这里,不仅仅是为了套孟阮的话,他更想知道孟阮对上辈子的事知道多少。

叶容告诉他,许家大公子曾威胁她监视皇帝的身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真的害怕孟阮会卷入更可怕的深渊中。

而他也进一步确认,许家大公子许安瑾,绝不是表面上的那样人畜无害。

从他那天在最后关头以许道临的名声逼迫皇帝将状元之位赐给他,这个人应该就处心积虑算好了每一步。

当年那个追随惠武太子自焚而死的许司农,也许死得另有隐情,而许家多年的蛰伏,也许和那位一直在背后操控的皇太孙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