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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平淡的日子又过了几日,这日孟阮正在黛主阁里看账本,就见荷月慌慌张张的跑进来,脸上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小姐,你听说了吗?宁家竟然向城阳伯府下聘了,孟蝶要嫁进侯府当贵妾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几乎是一路哭着跑回来的,世子怎么可能看得上孟蝶那个虚伪造作的女人?

为什么要是孟蝶,为什么偏偏是她!明明谁都可以,宁渠这么做不是明摆着是羞辱许家吗?

刚刚和自家小姐和离,转头就纳了抢了她身份的孟蝶当贵妾,这不就是在告诉所有人他看上的是孟蝶吗?

之前好不容易在孟家人面前扳回一城,现在宁世子突然做出这样的事,这让自家小姐该如何自处啊。

荷月都要气哭了,这突兀的消息也让屋里的众人面面相觑,折秋上前瞪了她一眼,“慌慌张张大呼小叫的成什么样子,淮阳侯府已经和我们无关了,他爱娶谁就娶。”

话虽然是这样说,但她还是看见孟阮握着账本的手许久都没有松开,双眼无神的定格在某一处。

孟阮的确对这个消息十分意外,虽然那天和宁渠不欢而散,但他既然已经知道了孟蝶上辈子对自己做过什么事,他怎么还能?怎么还会....重蹈覆辙啊?

难道他真的是恼羞成怒故意羞辱刺激自己?

孟阮一想到孟家人现在得意洋洋的样子,一想到孟蝶对宁渠一口一个夫君的样子,她就觉得恶心透了。

强迫自己神色平静的喝完一杯茶,孟阮转头吩咐折秋:“去问问阿弟什么时候出发去江南,留我一个位置。”

此时的孟家的确是沉浸在巨大的喜悦当中,张氏刚刚送走一群前来道贺的亲朋好友,就扬着笑脸转回女儿的闺房。

看着满屋子的聘礼喜气洋洋的东看看西摸摸,张氏凑到梳妆镜前一脸木然的孟蝶面前笑道:“不愧是为娘的亲生女儿,我就说你的命格怎么会比孟阮那捡来的丫头差?

当初让你去游园会你还不乐意,要不是我逼着你,岂有后来的造化?”

游园会上孟蝶凭着几分才情,总算入了一个新科举子的眼,那人家中也有荫袭,人又年轻上进,假以时日肯定前途无量。

原本孟家人都对这门亲事满意得不得了了,不想淮阳侯府的宁世子突然上门说亲,想让孟蝶当他的如夫人。

一个前途未明的新科举子和堂堂淮阳侯府世子相比,孟家人几乎想都没想就选择了后者,欢天喜地的接下了聘礼,只等择日把孟蝶送进宁家去。

这回是货真价实的攀上了宁家的姻亲,虽说只是个贵妾,但那可是淮阳侯府啊,一人得道鸡犬飞升的权门贵胄。

更让张氏满意的还是这宁家可是刚刚把孟阮扫地出门,现在她成了弃妇,自己去亲女儿又嫁进去,她以前在孟阮面前受的那些羞辱都烟消云散了!

“好日子就定在十天后是吧,是仓促了点,好多东西都来不及准备。”

“哎呀准备什么啊,贵妾又没有迎亲,一顶轿子送过去就行,这些陪嫁就能省则省吧,当初孟阮那是要做给别人看的.....”

“这么说送过去的陪嫁弄几个空箱子虚抬几十担就行了,明年甫儿还要娶妻呢。”

孟岳群和张氏已经在当着她的面议论起来了,听着这些人欢天喜地的商量着怎么卖她,孟蝶终于绷不住了,恨恨的抓起手边的脂粉盒子朝镜子上砸去。

散开的胭脂水粉飘得到处都是,张氏大骂一声,正想上前质问她发什么疯,就见孟蝶抓起笸箩里的剪刀不断挥舞着,声嘶力竭的大吼:“滚!都滚出去!”

她这突然的发疯吓得孟家人面面相觑,又怕她伤了自己损了面相惹宁家不喜,连忙连滚带爬的出了屋子。

周遭令人讨厌的声音终于消失了,孟蝶却抱着自己的头缩成一团。

人人都以为她这是天降鸿运,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而只有她知道这是来自宁渠的报复,只有她知道,自己这辈子都完了。

直到此时她耳中还萦绕着宁渠那轻蔑阴冷的声音:“郑书瑶说要想维持宁郑两家的合盟,让我必须娶你,她这么做应该只是想看孟阮伤心失望吧?

想让你成为我和阿阮之间的隔阂,你果然是她养在手底下的一条狗,为了一时的意气,就随意牺牲掉你不值钱的人生来取乐。”

“听说那个王公子颇为中意你,嫁给他就能当无忧无虑的官娘子,你大概就是想靠着他摆脱郑书瑶吧,但是你这种人,算计了别人之后,怎么配过好日子呢?

我会娶你的,只不过我永远都不会多看你一眼,你不是喜欢和阿阮比吗?我就让你眼睁睁看着你到底哪里比不上她,你永远只会是一个低贱的侍妾,这辈子只配当她的洗脚婢。

这对心高气傲的你来说比杀了你还难受吧,我就喜欢看人生不如死的模样,哈哈哈......”

他的笑意就像阴沟里的毒蛇,孟蝶甚至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恨意,她不明白宁渠为什么会那么恨自己,明明她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

哪怕是郑书瑶威胁她去勾引宁渠,她也极力避开了,游园会过后,她无时无刻不在期盼宁渠拒绝郑书瑶的要求,他对孟阮那么一往情深,肯定不会答应这个荒诞的要求。

可是她算错了宁渠这个人的报复心,他竟然为了孟阮报复自己,而在他们这样高高在上的上位者手里,她的命运就像草芥那样被随意玩弄和决定。

以后的她,就要承受着宁渠的恨意和折磨烂在淮阳侯府的后院里,而且她已经隐约察觉到宁家隐有颓势,万一哪天出事,自己只怕还要被牵拉。

她自小最擅长的就是趋利避害,可这次她竟然就要这样被算计进去了。

这样的人生完全不是她希望的啊,明明知道前面是火坑,还要被自己的亲人欢天喜地的推进去!

她不要死,不要守活寡,不要成为她们的玩物!

她看着手里锋利的剪刀,想到了因为毁容就被侯夫人厌弃的孟阮,这是她最后的机会,比起被宁渠那个煞神折磨而死,她宁愿赌一把。

想着这些,她攥着剪刀的手越来越用力,越来越用力.....

啊——

门外的孟家众人突然听到一声惨叫,连忙撞开门冲进去,看到的就只是满脸血污的孟蝶已经倒在了血泊里。

淮阳侯府的书房里,宁渠把玩着手里的一个小瓷瓶,听着景明汇报白天孟家发生的事。

“哦,自毁容貌了吗?她倒一直都是个聪明人。”

景明点头,“是,整张脸都被剪刀划伤了,郎中说恐怕很难修复,和夫人当初如出一辙。”

早上刚刚下定,孟蝶就自毁容貌,这分明就是察觉到了淮阳侯府等着她的不会是什么好事,她这是想效仿少夫人,借此拒绝嫁入宁家呢。

只不过他派人去看过,那伤虽然看着吓人,但应该是掌握着力道,往后还是可以恢复的,孟蝶大约是买通了郎中吧。

半明半暗的烛火里,宁渠的脸半隐在阴影当中,此时听到孟蝶的惨状还勾唇笑了一下,“东施效颦有什么意思,她既然喜欢演,就助她假戏真做。”

说着将手中的小瓷瓶丢给景明,懒懒吩咐道:“把这东西混到她的伤药里,另外,记得去安抚一二,告诉孟家人我是不会嫌弃她的,十日后不管是死是活,我都要看到她的花轿。”

如果不是景明知道这小瓶子里是让人伤口永久溃烂的毒药,他会以为如此温柔说话的主子是真的心悦那个孟蝶,非她不娶了。

这样狠辣的主子他有多久没见过了?不,应该说比起以前,和少夫人和离后的他更加病得不轻,完全成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