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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娘亲啊,你也回来了吗?”

她泪流不止,哽咽着诉说自己的抱歉,上一世她无从选择,这辈子她就是拼了命也会护住她们母子。

陪同在一旁的折秋惊讶不已,这个孩子是如何怀上的,她也算知情人。

当初为了大公子的事,孟阮去求了宁世子,在府衙里与他有了一夜。

婚内那么期盼孩子都了无音讯,可就是那样仓促的一晚,小姐的肚子里便怀上了,之后又是长途跋涉去珉州,又是急急忙忙的赶回上京,其间经历多少次惊险,孩子竟然都安然无恙。

此时看孟阮一副这孩子就是上苍所赐的模样,就连她也忍不住惊奇起来,止不住的向叶容确认:“真的吗?真的是喜脉吗?”

叶容被主仆两人弄得哭笑不得,她的医术把个滑脉还能有错?要不是现在目力不佳,她都能从女子的面相看出来是否有孕。

得到确认之后两人抱头痛哭,这段时间一颗心颠沛流离的,总算是有件开心的喜事了。

折秋看得出来孟阮之前虽然在极力避孕,但对这个孩子还是十分喜爱的,看她哭得厉害,连忙蹲下身去轻声安慰。

叶容也被她瞬间散发出来的温柔给感染了,这段时间已经冷冰冰的心好似又热了起来。

对一个和离的女人,在有了这样的麻烦之后,她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担心名节,也不是害怕被宁家牵连,而是小心翼翼的双手覆在自己的小腹上,视若珍宝的又哭又笑。

叶容就知道,孟阮和她兄长是不一样的,至少她还没有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你身子太虚了,这段时间又操劳过度,很容易滑胎,要想安安稳稳的生下来,最好还是好好调理一番——”

“这个孽种绝不允许它生下来!”

紧闭的房门突然被大力推开,屋里的三个女人惊恐的看着一身朝服的许安瑾,从他的一脸怒容上看,对这个有着宁渠一半血脉的孩子,他决不允许妹妹生下来。

“你在发什么颠?自己冷心冷肺,连带着阿阮的孩子也想剥夺吗?”

叶容愤怒的将手边的茶碗朝闯进来的男人扔去,站起来将孟阮护在身后:“我告诉你许安瑾,你胆敢在我手底下动这个孩子,信不信我一包药毒死你!反正这种事我也不是第一次干了。”

多日来对自己视若不见的妻子突然愿意搭理自己了,许安瑾却顾不上欣喜,他死死盯着孟阮,他千算万算都没想到阿阮竟然还会和宁渠藕断丝连,现在肚子里竟然还怀上了他的骨肉!

这可是淮阳侯府的血脉,而现在的淮阳侯府是罪臣,宁渠是注定要拿来为皇太孙登基祭旗立威的,自己现在升任内阁重臣,不日便将迎接新帝入朝,妹妹岂能身怀乱臣之后?

“阿阮,你听我说,再有几日皇太孙便要被立为储君了,届时宁家这条宣帝的走狗必定会被想要投诚的臣子们推出来抵罪。

到时候要是让人知道你怀着宁渠的孩子,不说我们许家难做,就是你和这个孩子一辈子都要受人指指点点的!你就听兄长这一次,兄长都是为了你好——”

“我不!”

孟阮含泪厉声反驳,压抑已久的眼泪决堤而出,她死死盯着这个口口声声说是为了自己好的兄长,“什么王朝霸业,什么权倾朝野,这些我其实从来都不向往。

我是死过一次的人,这个孩子是我现在唯一的念想,我不亏欠你们任何人,我唯独亏欠它。

你想位极人臣也好,你想报仇雪恨也好,我都不在乎,你害怕牵连许家,我们母子可以远远的走开,但你们任何人要想伤害它,我掀了这上京城给它陪葬!”

这样疯狂的孟阮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但如今的她这么说并非是只是一句气话,有宁家残部的支持,加上她遍布上京的商行,逼急了之后指不定能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来。

看着孟阮决绝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许安瑾狠狠的锤了一下门框,发生这样的事完全是在他意料之外,但当初阿阮的确是因为自己才被宁渠给欺负了,他现在又怎么能狠心去苛责她。

“这是恼羞成怒了?如今你和宁家势同水火,阿阮却要执意生下这个孩子,为了以后给她一个名分,你想铲除淮阳侯府的如意算盘打空了吧?”

叶容幽幽的从身后踱步过来,这段时间她冷眼看着许安瑾是如何一鸣惊人,又是如何排除异己,如今的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初到京城毫无根基的文弱书生了。

他的野心和欲望渐渐显露出来,许家遭受的那些苦难被他很好的利用着,现在再加上从龙之功,内阁首辅之位势在必得。

以皇太孙对他的倚重,未来许家的地位必定水涨船高,但家族凋零的许氏段时间内肯定是无法和那些根基雄厚的世家抗衡。

到最后新帝要想站稳脚跟,还是得靠世家大族的支持,他想独霸内阁,世居上京的宁家便是一大劲敌。

“要给阿阮和孩子一个名分,这世上可未必只有宁渠一个选择。”

许安瑾转过身来看着叶容,目光却流露出难以言喻的冰冷,“你的旧主翻不了身了,哪怕我不动手,想要他命的也大有人在。

如今的他就是一条丧家之犬,哪里还能给阿阮一个安稳无忧的庇护之所,我绝不会让自己的妹妹还跳回那个火坑去。”

如今的宁家便是他口中的火坑,三日后圣上通过内阁下诏,命赵祁归朝,这也就意味着皇太孙的认祖归宗。

而随着他一同回来的,还有在风临城被俘的宁渠,他作为曾经奉命讨伐叛军的主将,现在随着宣帝的倒台身份变得尴尬起来。

皇太孙入城那日,在许安瑾的安排下百官到城外恭迎赵祁,百姓夹道围观。

无人注意到在黛主阁的二楼,一个身披斗篷的女子注视着人潮,只不过她的目光被风光无限的皇太孙仪仗吸引,而是停留在最末尾那一辆被黑布笼罩的囚车上。

“东家,打听到了,宁世子将会和淮阳侯等一干顽固旧臣关押在天牢里,不过宁家为国征战多年,贸然处死恐怕会引来非议,所以还在议罪。”

“知道了。”

孟阮放在栏杆上的手微微收紧,那个人还活着,这就够了,以他的本事,孟阮不相信会就此沉沦下去。

她不指望宁渠还会回到曾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地位,只希望自己的孩子降生之时还能叫一声父亲,只要他躲过这一劫,哪怕当一个贩夫走卒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