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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清月是个分得清轻重的人,比起一家人的安危,她的喜好不值一提,当初接了旨,现在再后悔也注定要憋着。

除非…他主动提出退婚。

今日之前兴许还有这种可能,但刚刚才把关系拉近到一个、危险的距离,短时间内她没办法在不得罪人的情况下再把距离扯开。

况且乡试在即,她并没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关注旁的事。

一番简单的衡量之后,王清月果断抛开这些去了书房,当下科考为重,其他的暂且拖着就是,猛然间意识到的这些东西多少让她有些消化不良、梗得慌,如果能拖到她心里的别扭消失再说也不迟。

晴明看着王清月越来越冷淡的神色一脸疑问,直到人进了书房才转头去看晴空。

‘什么情况?’

晴空挑眉:‘什么什么情况?’

晴明看看书房的位置冲他示意:‘咱们主子啊。刚刚不还有说有笑的,怎么回到家这个样子?’

晴空当然也是个会看脸色的,但这事儿他也不清楚,只能无奈摇头。

“唉~!”晴明叹气,吩咐小厨房的人去做些点心送去书房。

因为两人不知道韩松的身份,方才的眼神交流也没有避着他,所以韩松在第一时间察觉到了王清月的不同,只是弄不清缘由,没有多言。

——————

乡试顺利结束,放榜那日王清月依旧没有亲自去看榜,一大早起床后在院子里练习新剑法,吃过早饭拿了一本书,挑了个不错的地方摆上椅子看书消磨时光。

看书是她为数不多的爱好。

平时为了考试她要读很多应考的东西,今天却是随便挑了些她感兴趣的游记。

听到有人来报喜也面色不改,等王绮亲自过来时,一进门正瞧见她这副宠辱不惊的模样,脸上的喜色一僵,脚步也停在不远处。

“母亲。”王清月起身,把手里的书卷倒扣在旁边的桌子上。

“嗯。”王绮近前瞥了一眼书名,拿起来看了两眼,又把书合上放回去。

旁边晴明已经机灵地和人搬来一张新椅子,韩松也上前新斟了一杯茶。

“乡试的结果知道了?”王绮挥挥手旁人都离得远了些才坐下。

王清月跟着坐回去,一边把书递给晴明让他先收回去,一边轻轻应道:“知道了。”

“觉得怎么样?”

“还不错。”

王绮被她的评价梗了一下,有些无语道:“乡试前三,在你这儿就落得个还不错?”

“……我记得,祖母和父亲都曾获解元。”

“你的口气倒不小,听你的意思,你这是要奔着殿前一甲去了?”王绮半是玩笑半是认真。

和王珏以及齐君行比,他们二人皆是一甲进士。

“尽力而为。”她确实想过,毕竟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但她也知道天外有天,能中进士就好,一甲只算锦上添花,中不中的不是特别重要。

“你不必给自己太多压力,一切还是以身体为重。我听说你前段时间经常挑灯夜读,既然乡试过去了,也该歇歇。”家里条件放在这儿,王绮从没指望孩子能在朝堂有一番成就,并不很看中孩子们的科考成绩,尤其王清月,若不是她坚持,一开始王绮可不舍得她受这个罪。

“女儿知道了。”这一世没有丰富的夜生活环境,王清月从不熬夜,至于王绮口中的晚也只是相对家里其他人来说的,跟前世动不动加班到十一二点根本比不了。

“另外,还有一件事想问问你的意思。”王绮嘴角的笑容变得越发慈爱。

王清月观她表情直觉不太好处理。

“你和世子既然已经有了婚约,这婚礼的日子也该早些商定下来。”

??!!!

王清月好不容易快忘了这档子事,又被王绮提起来,差点忍不住扭头去看侍立在一边的韩松。

当着他的面儿聊这种敏感话题,她怕他去某人面前打小报告。

“娘,我还小。”

王绮看她说得不甚明白,隐约察觉她有所顾虑,思索一瞬给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从容起身。

王清月看她起来也跟着站起来,顺着她的脚步往自己的房间走。

“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成亲总归是你一辈子的大事,我想问问你的意思。”进了门没了外人,王绮开诚布公。

“女儿还不想这么早成亲。”

“你年纪小不着急,世子却是正当年,婚礼迟两年办不算什么,但要先选好日子好让王府定心。”王绮知道,现下赐婚没多久,两家还能和和气气打商量,若是让长安王等烦了往圣上跟前提几句,搞不好又是一道圣喻。

个中道理王清月也清楚,不过,真要依着她的意思,她肯定是要拖到不能再拖才算。

显然,这不太可能。

“母亲什么想法?”她反问。

王绮欣慰一笑,她就知道女儿主意虽大却也是个懂事的。

“两年之后如何?”

王清月心道不如何,面上安静聆听王绮的想法。

“这两年家里先把你哥哥的婚事办了,等到那时候,你十六年纪不算小,世子十九年纪也不算大。”

“母亲若是给哥哥相中阮家,这个日子有些早了。”阮绵绵那厮短期可没这个打算,而且,未成年成什么婚?!

“绵绵估摸着要到十八才会成亲,这么算还有三四年时间,我比她晚一年就要四五年之后。”

“这…这是那小姑娘自己跟你说的?”王绮大为惊诧,京里好些姑娘十八岁都当孩子娘了。

那倒不是。

不过,是不是阮绵绵说的重要吗?王清月觉得为了自己的幸福偶尔甩个锅,阮绵绵也是会理解的,更何况她也是为她好。当下毫不犹豫点头道:“嗯。”

王绮面露为难,好一会儿才道:“阮家的事还没定,可以先放一放。单论你自己的想法呢?”

“我想在二十岁之后成亲。”王清月看王绮一再追问,知晓她是认真的在考虑她的想法,也就不再遮掩,冲她实话实说。

“胡闹!”王绮早猜到她想拖延,没成想她能这么过分,“真到了那个时候就不是结亲而是结仇了!你不在乎自己的脸面想被人押着拜堂没关系,咱们两家却是丢不起那个人!”

“方才母亲只是问我的想法。”想想而已,又不是真打算那么做,她表达一下自己不愿成亲的意愿有什么错?

“你的意思还是我的错了?我就不该征求你的意见。”

“娘亲息怒。”王清月笑着给她续上茶,一副赔罪的模样,“我只是坦诚地同您说我的想法罢了,最后能不能成不重要,只是不想骗您,也希望您能帮我往后缓一缓。”

“那你是想缓到什么时候?”王绮依旧面色不愉。

“自然是越晚越好。”

“我就不明白了,你又不是对人家不满意,何必拖着平白闹不痛快。”王绮往常对王清月很满意,这件事上却觉得她有些糊涂。

王清月无从解释,好在王绮只是抱怨,没打算让她说出个缘由来。

“我借先你哥哥的事儿帮你拖着,你私下和世子来往把握好分寸,别逼得人家到圣上跟前告你的状。”

“多谢娘亲。”

王绮叹了一口气,悠悠道:“成亲的事我不催你,你心里却要有成算。平日多去两场宴会,留意着,若有看中的小郎君私下同我提,我帮你探探人家家里的口风,来年也好上门给你定亲。”

“我知道你大约不喜欢操心这些,但能自己挑合心意的,总比旁人硬塞给你强。”

“娘亲。”王清月状似玩笑道,“我不能只娶一个吗?”

这是她第一次表露这样的想法。

王绮没好气瞪她一眼:“你这性子倒是随了你小姨了!你可见她只娶一个?要不是律法所在,你当她愿意再娶两人进门给你小姨夫看着添堵?”

律法啊,总有一线生机。

王清月笑了笑,没有同她继续这个话题,轻轻附和道:“也是。”

齐君行外放回来在京里任了一个缺职,不必再离开洛京,晚间和王绮聊起王清月婚期之事,王绮把王清月的意思同他说了,还把王清月后来这话当玩笑同齐君行讲了一遍,笑叹:“往日总觉得她做事老成,今日一看还是个孩子,竟想些不着调的事儿。”

齐君行陪夫人笑到一半,突然想起什么,笑容一下收敛回去,好半晌才驴头不照马嘴地回了一句:“已经中了秀才啊!”

“什么?”王绮疑惑。

“没什么,先休息吧,正好明日休沐,我有时间同她聊聊。”

口中说着休息,待到王绮呼吸绵长,齐君行依旧躺在床上毫无睡意。

科考中有一门必考的科目叫律法,能中进士的,这门课学得都很好。王清月能找到的内容,齐君行这个殿前一甲的进士不可能不知道。

这样的时代,谁没有过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奢望呢?

他也曾想过破局的可能。

甚至那条律令隐含的意思很多男子都清楚,只是谁也没有奢望过,因为那不是他们男人凭借努力可以做到的。

那话对别人来说是玩笑,对一个已经考过乡试的十四岁的女孩儿来说,却极有可能是心中所想。

齐君行有些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