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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两日李家设宴庆贺李夫人的大郎君升迁,你去吗?”

“哪个李家?”

李和王同是大姓,但洛京知名的王家只有一个,李家却有好几户。

“能请得动你们家的,自然是李秋水她们家。”

听这意思是四大家族的李氏,不过…“李秋水是谁?”

“李家和咱们同辈的姑娘,之前你还见过呢。”阮绵绵的记性一直不错,见王清月茫然的样子便继续介绍,“先前参加赏菊宴和陈娉婷闹起来的那个。”

你称n年前的事叫先前?这怕不是祖先的先吧?

王清月无语得很,不过经她提醒对李秋水确实有了两分印象:“那个脾气有些暴躁的姑娘?”

“就是她,这些年瞧着也没多少长进,我之前同她说过两句话,总觉得她阴阳怪气的,反正我是不喜欢。”阮绵绵似乎想起了不开心的事,撇了撇嘴。

“不喜欢可以不理会。我没那些闲工夫应付不相干的人,过两日就不去了。”

她素来对这种宴会不感冒,虽然这个时代很多时候都是男女同席,但女子之间可聊的话题依旧局限在家长里短、市井八卦之中,甚至有些为了迎合女子喜好的男子也会主动挑起话头。

总之,无聊得紧。

“得嘞,我就知道你个社恐没兴趣。”她的回答在阮绵绵意料之中,“我打算在庄子上小住一段时日,你这几天若是没事儿,可以来找我玩儿,能留宿几天最好。”

“你家里不设门禁?阿姨和叔叔不是看你看得跟眼珠子似的?”

“这话说的,我刚考了个不错的成绩,还不能有点小特权?”

“这庄子有些偏僻,安全方面……”

“这个你放心,我娘让我把家里大半仆侍都带出来了,而且稍晚一些我几个哥哥会轮流过来陪着我。”阮绵绵不以为意。

王清月想了想她平日出门带的侍从,犹豫一会儿起身出了亭子:“晴空。”

“姑娘有何吩咐?”晴空上前到她身侧。

“这两日你便跟着绵绵吧。”

晴空震惊抬头,还没问出心里的疑惑,就见阮绵绵也从亭子里出来,并先他一步开了口。

“别!我身边有人用,不至于动你的贴身的侍从。”

“晴空自幼习武,功夫不错,你带着也多份保障。”

“那你把人给了我,你怎么办?”阮绵绵依旧拒绝,“我不要,这回出门我带的人手已经足够了。”

“你带的人,哪一个有晴空的武艺?至于我,没了晴空还有韩松,再不济我也能自救。”王清月打定了主意把人留下,“城里比郊外治安好,再说,我又不是把人送你了,等你回了城就得把人还我,借你几天而已。”

……阮绵绵看看一边存在感极低的韩松,最后点了点头:“行叭。”

别的不说,她身边是真没有身手特别好的,就她们家的条件,说实话,也请不起什么高手。

晴空从两人的对话里基本摸清来龙去脉,心里疑惑消散便没有再问。

韩松却在一边沉默地做着习惯性分析:把晴空这个贴身武侍留下保护阮家姑娘,足以说明这位阮姑娘在王姑娘心中的地位;而选择把晴空留下没有留他,则代表他算不上心腹,不足以让王姑娘放心。

搁在以前韩松会觉得这是个露脸的好机会,现在嘛,他只想做一个透明人,一点也不想和未来主母有瓜葛啊。

生活不易,韩松叹气。

夜里,刘玉泉拿着王家传来的消息递到萧治面前,亲眼见着世子爷的脸色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冷,心里莫名焦灼。

这是咋的了?郡主总不能是做什么对不起世子的事儿了吧?

刘玉泉不敢说也不敢问,警觉地关注着自家主子的动作。

萧治什么话都没说,看完之后唇角的冷笑稍纵即逝,将手中的纸在烛火上点燃,耐心瞧着它化为灰烬。

女子多情很正常,不过是同友人一起寻欢作乐罢了,有韩松在,她就是想做些什么怕也做不成,他该大度些。

萧治在心里一边劝自己,一边按捺不住自己心中的讽刺,任她说得再好听,还不是管不住自己的眼睛!明知韩松是他的人,却还是毫不避讳……

毫不避讳…是个很大的问题,她不至于那么蠢才对。

所以,她是不喜欢他插手她身边的事,不喜欢他的人,还是后悔招惹了他?

萧治敏锐地察觉出王清月如此举动下所代表的不满。

可若说对他安插人手不满,上次他坦白的时候,她也未曾表现出排斥,是这两日出了变故,还是有旁的他不知道的事惹她不满了?

萧治忽然定下心来,下次见面他会弄清楚的,至于见面的时间,他觉得不会太晚,乡试结束她有很多空闲,按照她以往的表现,应该很快就有机会。

萧治耐心等着她的动作,一天、两天、三天…迟迟没有动静。

这时候萧治已经不气她和阮绵绵在别庄里声色犬马了,只记得当时韩松信中所写的“情甚笃”三字。

榜单公布第二天她迫不及待骑马出城赴阮家的约,却在那之后很久都没想过要见他一面,果然是和人家感情深厚!!

“主子,明日李家设宴。”刘玉泉看着萧治一天比一天冷沉的脸色,好意提醒道,“不如问问那边,郡主兴许会同王夫人前去。”

不提还好,一提萧治的心情更差劲了,生硬道:“她不去。”

韩松传信里提过一句。她根本没想过借宴会的机会见他!

这下刘玉泉也是倍感尴尬,憋了半晌才宽慰道:“其实,旁的未婚夫妻本也不常见面,郡主以前已是殷勤。”

以前?

“依你的意思,她现在是腻烦了,日后便不会再殷勤?”萧治斜睨他一眼。

“奴才多嘴!是奴才口拙!”刘玉泉说着噗通跪在地上给了自己两个耳光。

“起来吧。”

尽管萧治说话时情绪十分平淡,刘玉泉仍然小心谨慎,从地上起身时连衣料摩擦的声音都微乎其微。

“她又不是做了出格之事,本世子有什么容不下的?”

刘玉泉连忙应和:“主子说的是。”

“在你看来什么算出格?”

长安王不知是何时来的,显然将他们主仆二人的对话听入耳中,刘玉泉连忙见礼问安:“见过王爷。”

“你且下去吧。”长安王挥挥手,自然地坐在距离萧治书桌最近的椅子上。

“是。”刘玉泉私下看看自家主子的眼色,乖觉的退出去,同时放下提着的心。

“父王来是有事商议吗?”萧治起身跟着在长安王身旁落座。

长安王:“无甚么可商议的事,但确有一个消息告诉你。”

萧治:“父王请说。”

长安王:“王家夫人同我言明,家中长子婚事尚无着落,你们二人的婚期暂时无法确定,听那意思要先拖着。”

萧治闻言没有说话,唇线绷直,眼睫低垂着漫不经心转了转左手藏在袖中的镯子。

“你把人送去这么久,这消息可曾提前察觉端倪?或者我换一种问法,这在你看来可有出格?”长安王态度依旧称得上和煦。

父子二人在此时显露出相似的性情,不论心中是何感想,交谈之时都能做到不紧不慢,轻易无法让人揣测出心意。

“长幼有序,应当。”

“自然应当。若连个合理的理由都拿不出,我今日便不会和你在这儿干坐着了。”长安王看他依旧平静低头,忍不住嗤笑一声继续道,“挺好,定了亲确实成熟不少,比以前能忍多了。”

看看这会儿,明明心里气恨得快把衣裳袖子抓碎了,嘴上还不忘死咬道理,说什么“长幼有序,应当”,这是生怕他这个当爹的不高兴了以权压人啊。

哼!人未过门,胳膊肘倒是无师自通地偏了。

长安王把自家儿子的小动作尽数收入眼底,心里难免有些不爽快。

“那父王觉得我应该如何做?”萧治总算抬眼,“为一个婚期让皇爷爷插手吗?她家给了合适的理由,我还告到皇爷爷那里让他们难堪?结亲又不是结仇,况且,我不至于那么上赶着。”

长安王无奈:说的是啊,不然今日他也早进宫去掰扯了。

“父王不必忧心,纵使婚期延后是她的主意,她的本意也不一定是我们猜想的那般。”萧治生着气也无法否认,几次相处让他对她生出了信任。

“此时你反倒来宽慰我了,我本来就不觉得人家小姑娘有什么坏心思,要不是怕你知道消息想左了,我才懒得来这一趟。”长安王见他情欲消化得差不多了,站起身就走。

萧治跟着送他出门,又听他唠叨:“看你现在确实有几分为人正夫的气度,我本该放心的,却又觉得你在家中金尊玉贵十数年,没道理到旁人家去忍气吞声。所以,日后若真有不快,不必一味忍让。”

若在一年前,萧治觉得自己很可能会追问一句‘不成亲也行吗?’但在一年后的今天,他遇见了喜欢的人,便不想再多问,只是回他:“儿子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