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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姨姨拿着菜刀站在忧忧的床边,忧忧很害怕,所以忧忧就问姨姨这是要干什么。”

“她愣了一会儿,期间忧忧怎么喊她,她也不回我话,就这么呆呆地站在那里。”

“等姨姨回过神后,她告诉忧忧,她要去给自己做个小手术。”

说到这里,忧忧的眼泪一下子就绷不住了。

“之后姨姨去了主厅,好久都没动静,直到后面忧忧听见了姨姨的惨叫,忧忧想,姨姨肯定是手术时遇到了什么危险。”

“但忧忧实在是没有下床的力气,更没有召唤玩偶的力气,于是我从里屋爬到了主厅。”

“结果……结果……”

“应该是忧忧来的太晚了,姨姨已经……呜呜呜呜呜呜……”

虽然花姨晚上的行为很可怕,但好歹救治了她,因此忧忧对花姨的死还是感到十分内疚:要是自己能够早点好起来,说不定就能有足够的能力阻止这场悲剧的发生了。

忧忧的一番话让喧哗的人群沉默不语。

宋娜准备将忧忧抱离现场,但是被黎仲明叫住了。

因为黎仲明还在找花姨身上那个缺失的物件——右手掌。

他尽量用温和的语气向惊吓过度的小女孩询问:“忧忧,你当时有看见,这个阿姨的右手掌吗?”

忧忧摇摇头:“忧忧当时太害怕了,没有注意……”

尽管没有得到线索,黎仲明也没有责怪忧忧,而是换了一副凶狠的模样转头看向第一个发现死者的麻子:“你当时有看见花姨的右手吗?”

“老——实——回——答——”

麻子看黎仲明那副撸起袖子随时准备给他二次暴打的样子,浑身哆嗦:“没有啊!我没有看见她的右手!我怎么敢动案发现场啊!”

黎仲明狐疑地打量了对方那一身干净的套装,也勉强排除了他的嫌疑。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捡起了地上的菜刀,对着刀柄看了好一会儿,又将菜刀放回了原处。

这时,执行任务的蜻蜓终于回来了,她的身后跟着魏立坤、来福和黄二妮。

“大家稍安勿躁。”蜻蜓的声音镇定从容,“来福,封锁现场,保护好证据;二妮,一会儿遣散人群;小魏,先把花姨的尸体搬去停尸房吧……”

收到蜻蜓的命令,几人很快行动了起来。

而蜻蜓对躁动不安的队员们解释:“最近总是命案不断,我知道大家都很惶恐不安。”

“但请各位相信我,我一定会将真相查个水落石出,还死者一个公道!”

队员们虽然表面上唯唯诺诺,但部分人员心底已经有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的想法了。

宋娜也抱着忧忧离开了现场,留下黎仲明一人与蜻蜓周旋。

“你还有什么事吗?”蜻蜓疑惑地看着留下来不走的黎仲明。

“蜻蜓队长,有些话,我想单独跟你聊聊。”黎仲明微笑着礼貌地回复。

当蜻蜓过来的时候,他就和宋娜商定好了,要是他遭遇了什么不测没有回来,宋娜就赶紧带着忧忧逃出16队。

“好啊。”蜻蜓痛快的答应了,将黎仲明请到了自己个人所住的板房。

蜻蜓的板房干净整洁,屋内呈现出简易朴素的风格,整个房屋也只有零碎的几件木质家具而已。

谨慎的蜻蜓掏出了抽屉里的测试枪,给黎仲明来了一发,确定对方没问题后,才让他随便找个位置坐坐。

黎仲明端了个小木凳坐了下来,还没等他开口,蜻蜓先发话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蜻蜓坐在一张木椅上,翘起了二郎腿,“你想告诉我,16队有叛徒,并且有人被寄生了,是吧?”

“既然你一开始就知道了……”黎仲明反问一句,“那你为什么还要把重心放在对付鸟兽身上,而不是先揪出叛徒?”

“黎仲明,你没有当过领导人,你不知道。”蜻蜓无奈地苦笑道,“现在外面鸟兽与区主争雄,我们渺小的人类就夹在它们之中。”

“本来战争就搞得大家人心惶惶,要是这个时候告诉其他人,队伍里有叛徒。”

“16队,将自动瓦崩解散,不攻自破。”

“所以你选择了视而不见?”黎仲明还是不太愿意相信对方,“那你为什么要亲自追击枪郎他们三个并直接对他们下死手?莫不是你有什么把柄在他们手上?”

“他们三个被寄生了,消灭寄生源头,不是很正常吗?”蜻蜓表示黎仲明是多虑了。

“消灭源头,也可以让其他成员代为动手吧?有必要你亲自出马?”黎仲明不解。

“我们16队的战力你也看见了,他们不一定是枪郎的对手。”蜻蜓叹了口气,“况且,我严重怀疑16队被寄生的不止他们三个。”

“没错,花姨也被寄生了。”黎仲明接话道,“不过我很好奇,你们这测试枪到底准不准啊?为什么队伍里这么多被寄生的人都测试不出来?”

“测试枪每隔一周都会检查。”蜻蜓回答,“不可能有问题。”

“所以我怀疑是叛徒把寄生虫带回了村子里,寄生虫只会在村子范围内进行寄生,一旦出村,便会脱离宿主的身体,因此,付大爷才查不出来。”

“这也能够解释,为什么枪郎会在村子里杀害曲子了。”

所以,之前测试花姨显示“无寄生”,是因为寄生虫已经离体了吗?

那照她的话说,村子里面岂不是每一个人都有可能会被寄生?

而且这种“发病”,还是不定时的——上一秒还是队友,下一秒就可能变成敌人了!

不过,黎仲明总感觉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对了,我看你在花姨死亡的现场应该也勘察了一会儿了,有什么发现吗?”蜻蜓对黎仲明投以期待的目光。

“额,其实也没有什么大的发现。”黎仲明挠挠头,“花姨的右手掌缺失了,一会儿调查的时候,你们可以仔细找找。”

“另外,我想问一问,花姨的手背……”黎仲明特意地组织了一下措辞,“是什么时候被‘烫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