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赌博?和谁?”
要知道,意识空间就他们这5只怪物,外加“神启”的具象化。
吞天没回答,金色探照灯一般的巨大蛇瞳目不转睛地盯着小美。
半响,它才缓缓吐出一句:“你的‘线’……真的连上了?”
“你在说什么?”小美被吞天弄得晕头转向,“我都想起他的交代了,‘线’怎么没连上?”
“他交代了什么?”吞天趁热打铁道。
“他告诉我……诶,等等……你又想套情报!”小美看出了对方的把戏。
“不不不,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有没有弄清,他是谁。”吞天摇摇头,“你不会和长离一样,也被蒙在鼓里吧?”
小美也是气不打一处来:“我是红蝶一族,‘线’也是我的能力,我还能不清楚自己的‘线’到底连上了没有?”
“万一你这根‘线’,只连接了一半呢?”吞天反驳道,“你别忘了,上轮他把玩这些能力,比我们本尊都要溜。”
“不然,他怎么会作为通缉犯,关入2号养殖场?”
“要不这样,我给你‘他是谁’的提示,但你要告诉我,他到底对你交代了什么。”
小美欣然接受,但她提出了交换情报的条件:为了避免隐瞒,利用红蝶一族的能力,共享交换情报的那段记忆。
刚交换完毕,吞天就感觉自己亏麻了。
“他……他就对你说了这个?”吞天的蛇口张得老大,“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子,都必须让我牢记自己就是黎仲明。”
“因为,黎仲明是谁,是什么样子,行什么道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只有黎仲明能‘射日’。”
“这……特么的不是废话吗?”
小美对这只时不时喜欢装一装的大蛇倍感无语:“别装了,你应该知道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在最初,不都全部看见了吗?”
“你临时解除误会,改变主意,不也是因为这句话?”
吞天还是忍不住提出疑问:“小美,你对记忆的掌握,远高于其他怪物,你可以为我解答一个疑惑吗?”
“什么疑惑?”
“决定一个生命是谁的关键因素,到底是种族、身份、灵魂、记忆还是名字?”
“你……”
“我明明看清了那场交易和赌博。但,我想,我还是分不清了。”
“分不清就分不清呗,我也懒得去管。咱们只要记住:保证他是黎仲明就行。至于他是人类还是怪物,是冒牌还是本人,都不在我的负责范围里。”
他俩明白,那场“交易”,对于双方都是不公平的,而为了“射日”,双方都不得不接受交易。
“重新成长一遍,重复一遍过去的道……真的有意义?”吞天还在继续纠结。
“不一样,这轮不一样。”小美回答,“这轮没有‘祂’的操控了。”
这时,小美听到了黎仲明在意识空间的呼唤,立即恢复了先前暂时切断的联系。
“小美,问你个事。”
“你要问什么?”
“我手上的‘权’,是个什么东西?”
“‘权’,就是权限,也就是制定和改变规则的能力。”
“那我的‘权’,可以干什么?”
“你自己就是掌权者,你还来问我?”
“从没使用过‘权’,问一下保险。行了,换个问题:作为最高主宰的‘祂’,手里除了有‘权’,还有什么?”
此话一出,所有待机的怪物纷纷炸锅:“你想干什么?”
“我想成神。”
黎仲明语气淡定,仿佛所言之事并不是什么大事。
“师傅说得对,我在上轮选的‘道’,看似多条,实则一条。”
“‘人之道’和‘兽之道’,走来走去,还不是为了走向‘神之道’。”
“‘神之道’,之所以是最难的‘道’,是因为,‘道’被‘祂’锁死了。”
“现在我切除了与‘祂’的联系,理论上来说,我是可以成神的。”
黑色轮廓从黑暗的深渊处走了出来,他身上的线条依然抽象杂乱,看不清真容。
“你想成神,那你选好‘道’了么?”
“选?为什么要选?正常人才做选择,我是疯子啊!选什么?”
修罗不理解黑色轮廓的刻意问话,打岔道:“他不是选好了么?他选的‘兽之道’啊!他那个疯子师傅不也是这么建议的?”
“修罗,我问你,是怪物,就一定要修‘兽之道’?是人类,就一定要修‘人之道’?”
黎仲明眼睛,如同冰封的湖面,深邃而冷酷,而冰冻的湖面下,是汹涌的暗波!
“保护机制”的设置,很可能不仅仅是保护这些还有作用的怪物,它设置的真实意图,应该是让他坚持“人之道”。
“人之道”,修的是人性;“兽之道”,修的是兽性。
而选“道”的误区就在于,把兽性和人性的相互分离。
老乞丐就是将两性分开而谈,按阶段修炼,即:兽之道→人之道→神之道。
可他忘了,人类和怪物,人性和兽性,本就是一体的,都是后人下的定义。
人性代表不了善良——末日里的人心比怪物更可怕。
兽性也代表不了邪恶——世界是假的,爱是真的,并非所有怪物都是冷血。
——人分善恶,兽也分善恶。
在某种意义上,“人之道”和“兽之道”,就是一条“道”!
它们不应分开,而应合并在一起!
道理易懂,操作却是极其困难的。
人性的理智与冷静,兽性的力量与狂野,难以平衡。
人性与兽性,跟最终神性的关系,也难以琢磨。
虽说“人之道”和“兽之道”不能分开而论,但起点必须得是“人之道”。
“祂”既然绝对放心让怪物来管理养殖场,说明“兽之道”从起点处就已经封死了。
——怪物,从种族上就决定了,永远不可能成神。
那么,起点只能是人,这也是为什么自己要兜如此大一个圈子设下“保护机制”,就是为了保证起点的正确!
正确的“道”应该是:以人为主,以兽为辅。
无论是在思想的选择,还是外界的战略上,都理应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