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阴，你这朋友脑子好似不太好。”
“毕竟只是个螭蛟，年纪小大脑发育得不够完全。”
下水的瞿觭压根不知道自家大人对他的评价，兴高采烈的冲向汶?，把睡梦中的汶?撞得一晕，叫他缠着就往水面游动。
还未发作动尾巴抽他一顿，黑色蛇头，哦不蛟头就怼着它的冒出水面，汶?一看见潭边的人就呆滞了。
大大大大...人！
原来他上次见到的真的是大人，那时只隐约感受到气息，并不敢确定，幸好当时自己机灵没动手，要不然岂不是死定了！
汶?金色蛟瞳冒着小桃心，能说话真想喊一句我想死你了，让以前那些混蛋们都知道知道大人回来了，尽管发抖去吧。
司阴语气有些冷硬道：“既然认出我了，能否麻烦二位把水下的黄金带上来？”
琉璃色的大脑袋点了又点，作势就要往水里扎。
“唉！”乌玉看了一眼司阴，喊住汶?道：“别去了，捞起来还要找地方堆着，还是水下最安全。”
汶?转头看司阴，见自家大人不置可否，也就没再下水去，庞大的身躯干脆上了岸。
湿滑的鳞片从乌玉脸边蹭过去，硬生生把她挤到了石壁上去，还没等乌玉掏出刀来给他一下，司阴先动手了，把人拍回了水里。
可怜的竖瞳眨巴两下，怎么还挨打了呢？
瞿觭尾巴尖伸出水面来，愉悦的拍着小浪花，波浪荡荡漾漾的，汶?嫌弃的看他，谁知道在那张黑咕隆咚的蛟脸上竟然看出了嘲讽，顿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司阴上下翻看了一遭乌玉，发现只有水痕没有伤口，这才冷淡的瞥了一眼汶?，眼中满是警示之意。
汶?蔫蔫的耷拉着脑袋。
一人二蛟的互动乌玉都看在眼里，明白他三个的关系不是认识这么简单，但既然不想说也不打紧。
去内室把床铺衣柜都整理好，又看了一眼放置珠宝的地方，笑眯眯的转身。
“唔。”迎面撞上一堵硬墙。
老话诚不欺吾，当真乐极生悲。
司阴赶紧给小姑娘揉着鼻子，乌玉气呼呼道：“你咋不出声啊都！”
“看你握着玉器傻笑，我怕突然出声你再手滑打了，可不是要心疼死。”
“我有那么财迷吗？”
司阴笑道：“以前是没觉得，近来发觉确实有些。”
乌玉瞪他一眼“你没听过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乌家又不是什么富户，乌百岁不在了也没人出去挣钱，我怎么能坐吃山空呢。”
“还有我啊。”
司阴环住小姑娘，气氛正好，正打算跟她讲讲外边那两条蛟，乌玉道：“晚上想吃什么？”
司阴突然就没话了。
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未来的才刚刚开始。
“一会儿去猎只鹿来，烤肉吗？”
乌玉立马点头“烤！”
两条蛟眼睁睁看着自家大人走出去，汶?纳闷为什么这么久不见，大人待自己还没有一个凡人女子亲近。
不过瞿觭却是知道的，他和乌玉打过一架，那功法似曾相识，直到她走后入魔自己看见金瞳，才猛然明白她是谁。
大人的事还是不要掺和的好。
...
乌玉坐在块儿石头上，胳膊撑在腿上托着腮，远远望着在林中穿梭的男人，舌尖儿抵在后槽牙上一脸痞气。
瞧瞧这男人有多帅，只应天上有人间独一份，思及此对他吹了个口哨。
司阴隐约听见小姑娘的召唤，赶忙拎起两只野兔一头鹿来，飞身回到她身边儿，手里的东西往地上一搁道：“怎么了？”
乌玉抬头看他，啧啧离得近了更觉得好看，以前他刚化形的时候自己怎么没动过欣赏的念头？
幸好最后还是装进自己兜里了，不然实在是可惜。
司阴被这仰慕的眼神看得心头一阵甜蜜，耳根泛红干咳两声道：“到底怎么了？”
“哦。”乌玉若无其事的收回目光，看了看地上的猎物道：“足够多了，我们也吃不完。”
“那便回去，天色不早，收拾好正且着晚霞开饭。”
“好。”
乌玉拍拍屁股站起来，自觉的拎起小些的兔子，另一手和司阴大掌相扣，两人一路下山。
风很温柔，扶起树影婆娑，你很漂亮，我真特么喜欢。
女魔头杀人越货的能力是一等一的，收拾起食材来也是干脆迅速，筋肉分离骨骼完整，还不忘把褪下干净的皮毛鞣制成小毯，等她晾起来皮毛的时候，满院子都已经是醇熟的肉香。
司阴递来帕子叫她擦干手上的水迹，拍拍身边儿的小凳叫她坐下，修长的五指递来一串焦香的鹿肉。
乌玉接过来后知后觉的问道：“你的指甲是什么时候恢复的？”
“吃了九黎之后。”
司阴手上动作未停翻动着火上的烤肉，乌玉呛得咳嗽“什么？”
“慢点吃。”在她后背上捋一捋，将人顺了气才放下。
“我上次以为你是开玩笑，真把他吃了？”
司阴想了想道：“也可以算是融合吧。”
话罢，司阴自胸口祭出阴阳灵丹，一半清明一半混沌，乌玉惊诧接过，好奇的看着缠绕在一起的颜色，灵丹非但不排斥她，化作一团气雾似得绕在她手指之间，乌玉痒得直笑，赶忙把灵丹还给司阴。
“所以？”
司阴道：“所以合二为一了。”
乌玉懵了“那你是司阴还是九黎。”
“你觉得呢？”司阴但笑不语，寒潭似得眸子里染了面前光火的热度，直直看着她，目光无餍，情绪似海翻涌。
乌玉挠挠头，按说她是没什么感觉的，司阴还是身边那个司阴，可仔细说有些地方确实又不一样了，她也说不好。
见她反应，司阴当下沉了脸，眼角隐约可见阴鸷一闪而逝，融合当初就应该碾碎九黎的内丹，只不过心疼小姑娘好不容易救回这个人，犹豫了一下就叫这颗混沌的妖丹乘虚而入，此时后悔也来不及了。
真是气人！
司阴正思考着能不能强行碎了现在阴阳丹，所谓不破不立，再费些心思把混沌剔除出去，受损是重一些，不过倒是能彻底摆脱九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