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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机阁。观天台。

刘采薇望着撅着一张小嘴的刘夭桃,语重心长地说道:“夭桃,我教眼下正处在非常时期,急需要得到厚黑教和镇西王的帮助,只要你同意嫁给乌风流,我教的危机便可以迎刃而解。”

“姑姑,您不是说了吗,我教的圣女是不嫁人的,圣女的唯一任务就是完成炼血计划。作为圣女,我都同意完成我教的炼血计划了,您为什么又要逼我嫁人。”刘夭桃一脸委屈地说。

“圣女,教主说得对,眼下正是我教生死存亡的关键时期,朝廷已经和厚黑教签下了停战协议,并封厚黑教主乌鸦为镇西王。这样,朝廷便完全腾出手来对付我教了。“天机老人说。

“天机先生,您说的这一切,与我嫁不嫁给乌风流又有什么关系呢?”刘夭桃不解地问道。

“当然有着莫大的关系了。朝廷对我教发动的战争,是一场没有刀光剑影的经济战争,它的这个决策非常高明而且可怕,正好击在我教的要害之处。一千年来,我教都是靠着庞大的财力维系着全教的运做,并进一步操控国家的经济,影响国家的政治。并且,我教分散在全国各地,又涉及到各个领域,让朝廷就是想反击也无从下手。但是,由于近日我教高层出现了一名叛徒,向朝廷泄露了我教大部分产业的名单,这份名单足以让朝廷有针对性给予我教以致命的打击,一旦让朝廷得逞,那么朝廷的国库立即充盈,我教的库银则大量减少,此消彼涨,我教则有灭教之灾。”天机老人说。

“我不明白,难道我嫁给了乌风流,朝廷就会罢手不成?”

“没错,我教那些各行各业产业的名册,现在就在平章知章范纯仁的手里,还没有上报到皇帝那里,而范纯仁,他是前宰相范仲淹的儿子,范仲淹是厚黑教的人,这范纯仁应该也是厚黑教的人。所以,我与厚黑教主谈妥了条件,你若同意嫁给镇西王的儿子乌风流,镇西王他保证为我教拿回那份名册,并杀了我教叛徒金银铜。”刘采薇接口说道。

“姑姑,我若真嫁给了乌风流,那我教的千年炼血计划就这样放弃了吗?”刘夭桃说道。

“夭桃,我教的千年炼血计划不可能放弃的,眼下只是事急从权,你先委屈一下,暂时先嫁给乌风流,等我教危机一过,我们就挑起镇西王和朝廷的矛盾,让他们进行生死大战,我教便可以坐收渔翁之利。到了那时,姑姑就杀了乌风流,接你回教,再接着进行我教的千年炼血计划。”刘采薇说道。

“可是,姑姑,夭桃不想嫁人,夭桃宁愿终生孤老,也不会嫁人。”刘夭桃倔犟地说。

“夭桃,你别任性了,事关我教十多万教众的生死存亡,由不得你任性。”刘采薇严厉地说。

丐帮零陵分堂。朝阳岩议事大厅。

厚黑教教主、镇西王乌鸦与上次一样,正襟危坐在朝阳岩内议事大厅的主位上,一灯如豆。

吕宫徵和容落雁、柳依依坐在离他数丈远处,灯火通明。

厚黑教主虽然戴着一层厚厚的黑色面纱,但是透过那厚厚的面纱,吕宫徵依然感受到了乌鸦目光的犀利和威严,让人不寒而栗,让人窒息生惧,让人心生一种奇异的感觉,这种感觉,仿佛自己就是那只正在吃着青草的羚羊,被一个隐伏某个阴暗处的雄狮悄悄地窥视着,灭顶之灾,随时从天而降!

“落雁,你答应办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许久,乌鸦开口说道。

“回禀公公,风流已经答应迎娶刘夭桃。不过……”容落雁答道。

“不过什么?你不妨直说。”乌鸦说道。

“儿媳为了办好迎娶刘夭桃一事,特意去见了刘夭桃一面,好说歹说好不容易让刘夭桃同意嫁过来,但刘夭桃开出的聘礼要五百万两银子。”容落雁说道。

“什么?刘夭桃开价要五百万两银子的聘礼?她怎么不去抢!”乌鸦怒不可遏地说。

“是啊,我也觉得开价高了点,于是并没有答应她的要求。”

“落雁,这事你做得对,她刘夭桃可真是狮子大开口啊,本王就是有这个钱,也不能答应她。”乌鸦似乎十分满意容落雁的做法,说话时温和了许多。

“就是啊,儿媳也是这么想的,麻衣神算教本来就富可敌国,所养的教众也远远没有公公的厚黑教众多,两家联姻后便是一家人了,她不陪个几百万两银子的嫁妆也就算了,非得还向公公要五百万两银子的聘礼,这不明摆着没有把我们当做一家人看待吗。”容落雁说得慷慨激昂。

“落雁啊,你很聪明,看待问题确实有独到之处。看来本王以为让风流娶了刘夭桃,就等于娶了整个麻衣神算的想法是过于天真了。”乌鸦答道。

“如果刘夭桃与风流同心同德,嫁过来后甘于一心辅佐风流,那当然再好不过了。如果刘夭桃与风流离心离德,嫁过来后说不定还成了麻衣神算教安排在风流身边的棋子,那就后患无穷了。”容落雁接着说。

“落雁,你这话倒真是提醒了我,刘夭桃是麻衣神算教的圣女,武功心智世属罕见,如同一把绝世利剑,用于杀敌,可横扫千军,若是用来伤已,亦难以抵挡,我们不得不小心提防。”乌鸦说,严然已把容落雁当成了自己人。

“公公所虑极是。不过,这刘夭桃……风流娶还是不娶呢?”容落雁问道。

“落雁,若依你的意思,这刘夭桃该不该娶?”乌鸦问道。

“若依儿媳的意思,还是将刘夭桃娶过来。毕竟,刘夭桃是麻衣神算教的圣女,是一个十分重要的人物,以后就算麻衣神算教想对付我们,总会有一点顾忌。”容落雁沉思一会儿说。

乌鸦听到容落雁这么一说,呆了半晌,透过面纱似乎在审视着容落雁,徐俆说道:“落雁,你真的很好,秀外慧中,不比那刘夭桃差半分,以后有你在风流的身边辅佐他,本王很是放心。不过,那刘夭桃还是不娶了,有道是日防夜防,家贼难忘,万一刘夭桃是麻衣神算教送过来的一枚棋子,那给我们带来的危胁太大了。”

“公公,风流如果不娶刘夭桃,那就意味着我们这方悔婚,这说出去恐怕对公公不利。”

“呵,落雁,你说我们怎么应对最妥当?”乌鸦道,语气之间已有赞赏之意。

“若依儿媳的意思,我们暂且给她们来个拖字诀。眼下麻衣神算教不是有求于我们吗?所以,我们拖得起,她们未必拖得起,到时候我们瞅准机会提出要求,来个要钱不要人,狠狠地敲麻衣神算教一把。”容落雁盈盈说道。

“好,好,非常好,落雁,你不但貌可沉鱼,容可落雁,还才胜子建,谋如子房,我儿能娶你为妻,真是他天大的造化。这事就依你的意思,并由你亲自办理。”乌鸦大加赞赏地说。

回到别致小院,柳依依赶紧将容落雁往椅子一按,说道:“姐,你今天辛苦了,我给你捏捏肩,捶捶背。”

容落雁白了柳依依一眼:“依依,你是不是心里有点想不明白,镇西王都明说了要我们夫君不娶刘夭桃了,我为什么说要娶刘夭桃吗?”

柳依依听了,说道:“是啊,我还真不明白。”

“姐这叫以退为进之计。依依,你想啊,如果我们从一开始就反对娶刘夭桃,那镇西王肯定怀疑我们不安好心,认为我们在担心夫君将刘夭桃娶过来后威胁我们的地位。可姐偏偏来个反其道而行之,明面上外处为他着想,似乎在帮着想尽一切办法将刘夭桃娶过来,然后冷不丁地提出,那刘夭桃索取的聘礼太高,有不把他们当一家人看待的嫌疑,之后再补上一刀,说刘夭桃还有可能是麻衣神算教的奸细。话说到这里就好办了。你想啊,镇西王是个枭雄,胸中所图,那可是整个天下,所以不管她刘夭桃是否是奸细,已经不可能有机会嫁给他儿子了。”

“姐,那你在镇西王决定不要夫君娶刘夭桃后,为什么还不要镇西王毁去婚约,反而提出个拖字诀?快刀斩乱麻不好吗?”

“依依,你以后跟姐学着点。姐的第一计是以退为进,这二计则是攻心为上。你想啊,姐如果帮着镇西王达成他不让奸细进家门的想法外,还帮着他大捞一把银子,你说以后他镇西王会怎么对我?”容落雁微笑着说。

“以后镇西王心中肯定认定姐是一个一心一意为着他们乌家人着想的好儿媳,彻彻底底地将你视为一家人了!姐,你太厉害了,依依笨,跟在姐身边这么久了什么也学不来。”柳依依崇拜万分地说道。

“就你那点小心思,就知道整天无时无刻的想着夫君,你还想过别的事情吗?”

“想过啊,我除了天天想着我们的夫君外,我在心里时时念着姐姐你对我的好。”柳依依沉思片刻后说。

容落雁听了,爱怜地瞧了柳依依一眼,说:“乌风流娶到你,还真是他的福气。依依,姐若是男人,也愿娶你柳依依这样的妻子,笨笨的,挺好。”

桃杏天下,天机阁。

“红棠,你去一趟乌风流的住所,叫乌风流今日黄昏之后到十里桃林来,就说我有事和他商谈。”刘夭桃气呼呼地从观天台回到自己的房间,对着已在为她整理房间的侍女红棠说。

“是,小姐。”红棠答应一声,立即起身而去。

当刘夭桃的侍女红棠敲开别致小院的大门,当着容落雁和柳依依的面说明来意时,吕宫徵心里还是有一点发毛。说实在的,那刘夭桃太厉害了,光想想都有些害怕。

“落雁、依依,要不你们两人陪我一起去吧。”

红棠走后,吕宫徵思虑再三,还是觉得叫上容落雁和柳依依比较好,谁知道刘夭桃会不会见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到时怎么死在她手里都不知道。

“乌风流,瞧你那点出息,难道你真害怕她刘夭桃会吃了你不成?不就是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吗?一个大男人跟人约个会,还要带着自己两个老婆去壮胆,至于吗?你不怕人家刘夭桃笑话你吗?”容落雁意味深长地说。

“姐,我们夫君胆子有点小,要不我们还是陪着他去吧。”

“乌风流胆子小?依依,你那是什么眼神?乌风流他胆子大着呢,说他色胆包天也不为过。”容落雁表神严肃地说道。

“落雁,我知道你看到刘夭桃约我见面你心里不高兴,但你也不应该这样无中生有地数落我吧。”吕宫徵心里很是无奈。

“是啊,姐,夫君绝不是那种人,上次在桃树林,刘夭桃坦胸露乳地逼向他时,他还不是被吓得落荒而逃了。”柳依依帮着吕宫徵说话。

“依依,姐可是有亲身体验的,你难道忘,当年在湘江边,姐正在和苏可琴打架,正打到关键时候,乌风流看到姐长得漂亮,不要命地冲上来就把姐给拖走了,然后将姐困在水中一天一夜,并趁机将姐给强暴了……依依,你说说看,他乌风流是不是色胆包天?”容落雁说道,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啊!”柳依依听了忍不住啊了一声,接着又说道,“夫君啊,你可千万别想着去强暴刘夭桃,她会杀了你的。”

“好了,好了,落雁,你不想同我一起去,我一个人去好了,你用不着这么来埋汰我。还有依依,你放心好了,就是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去强暴刘夭桃。”

吕宫徵苦着脸说道,但心里更苦闷:那能叫强暴?明明干柴遇烈火好不好。

太阳西沉,黄昏将至,该去十里桃林见那个可怕的刘夭桃了。

“夫君。”

望着快到门口的吕宫徵,柳依依叫道,似乎有什么话还要对他说,但却欲言又止。

“依依、你还什么话尽管说吧,我保证听你的话。”

吕宫徵内心一阵感动,柳依依对他,确实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夫君,万一刘夭桃要……要……要强暴你,你可千万别拼死不从啊!”柳依依大声说道。

“啊!”

吕宫徵和容落雁听了,同时惊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