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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宗明刚给杜酒娘捶完背捏好肩,便听到手下飞速来报,说哲宗皇帝和玉妃、妙妃去而复返,顿时跣足小跑出门,跪地接驾。

哲宗望了自己这个极为惧内的皇叔一眼,微一点头,说道:“皇叔不必多礼,平身吧。”

赵宗明叩头谢恩,将哲宗及玉妃、妙妃迎进屋内。

赵宗明见皇上及的两位皇妃坐定,忐忑不安地垂手而立,等待皇上的吩咐。

“皇叔,坐吧。”哲宗说道。

“万岁,您不是要去秘见欧阳煮海的吗?怎么这么快就返回了呢?”赵宗明半斜着身子坐下,战战兢兢地说道。

“因为朕在柳子渡口边遇上了一个人,朕便返回来了。”哲宗说道。

“万岁,那人是谁?”赵宗明吃惊地说道。

皇上的微服莅临零陵,让做为太守的赵宗明倍感压力,保护皇上的安全几乎落到他一人身上,这让他内心深处莫不胆颤心惊。

本来,哲宗皇帝秘密与欧阳煮海相见,赵宗明力荐自己跟随在皇上身边以保护皇上安全,但哲宗皇帝年少气盛,自持武力,不让他随行,只带了玉妃和妙妃前行。所以,当他听到皇上的去而复返是由于在柳子渡渡口遇上一人惊了圣驾返回来后,心中委实惊得不轻。

“朕在柳子渡渡口这边,那人在柳子波渡口那边,朕与他隔江相遇,并与他隔江而望,那个人却让让朕心中无端生出了一种怪异至极的心情和不安,这种心情和不安,与去年和嗣濮王两人在汴京街头遇到的那个人给我的感觉,一模一样,朕怀疑他们是同一个人。”哲宗说道。

“他是什么人?怎么能够无端惊扰圣上呢?”赵宗明惶恐地说道。

“据司天监天师袁承天推测,那个人应该是吕怀人的儿子,就是那个天煞孤星。”哲宗说道。

“吕怀人一家,当年不是被满门抄斩,都死光了的吗?”赵宗明听了,万分吃惊地说道。

“是啊,按理是该这样,但种种迹象表明,当年袭杀吕怀人一家的人中,有人暗中违抗了圣旨,偷偷放走了这个天煞孤星。因为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天然孤星,没人能让朕无端的心生恐惧。”哲宗皇帝说道。

“万岁,臣这就调动人马,全城搜捕。”赵宗明说道。

“不可,此事不可大张旗鼓。皇叔,传朕旨意,宣天师袁承天速来见朕。”真宗皇帝说道。

“臣遵旨。”赵宗明叩头领旨,起身之后立刻召来亲兵,吩咐以八百里加急火速传召袁承天。

西山之巅,欧阳煮海独立于雪中,一动不动,纷纷洒落的大雪早已将他全身覆盖得犹如一个雪人。凛冽的寒风呼啸而来,卷起地上的积雪砸在他的脸上,雪如剑刺,风似刀割,欧阳煮海却茫然无觉,他双眸盯着那迎风狂舞的雪花,思绪早已随着满天的雪花,飞到了十八年前那个大雪纷飞的寒夜……

“吕怀人,你身为朝中重臣参知政事,你勾结胡人,欲乱天下,为周室柴家复国,罪当满门当斩!我等受皇上口谕,斩你全家,还不束手受擒?”赵宗晖手持惊天一棍,拦在吕怀人前面,高声说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赵宗晖,这就是你们赵家对待功臣之后的手段吗?”吕怀人沉声说道,心中充满了悲凉,同时心中又后悔没有听乌鸦的劝说,放下手中的一切权力归隐山野。

“人证物证俱在,吕怀人,你还有什么可以强辩的?”石傲世喝道。

吕怀人听了,望着与赵宗晖站在一起的石傲世、欧阳煮海和蓝彩衣等人,心中更是凄苦,心道,这四人当中,任何一人均可以与自己战上数万招,没几天几夜难分高下,如今四人联袂而来,自己有死无生,更何况他们身后还带了数十个武功不俗的高手!

“自古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吕氏一家甘愿全部受死,唯愿圣上网开一面,放过我那出生尚不足岁的徵儿。”吕怀人说道,有着一种日暮途穷的悲凉。

“痴心妄想!吕怀人,圣上亲口下旨,你吕氏一家满门当斩。难道你还想着幻想着给你留下孽种,让他长大后替你报仇血恨吗?”石傲世冷笑着说道。

“石傲世,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些所谓的通敌人证物证,都是拜你所赐。我吕怀人指天为誓,今日我若不死,他日必将灭你风雨山庄,以报今日灭门之仇!”吕无求说道,语言铿锵,虽然英雄日暮,但依然豪气冲天。

“吕怀人,可惜今日之后,你吕氏一家从此烟消云散!杀!”石傲世大喝一声,破天一石已出,有雨燕在雪中飞翔,划破长空,呼啸有声,袭向吕怀人。

与此同时,石傲世身后的那数十名高手冲进了参知政事府中,逢人便杀!

“夫人,我挡住他们,你快带徵儿走!”吕怀人冲着夫人刘采菊大叫一声,一指点出,竟然指向了那让人闻风丧胆的飞燕石!

“叮咚”一声,石指相碰,发出了一声脆响,石傲世的飞燕石在空中颤抖了一下,倒飞回去……

“嗡”的一声,这时蓝彩衣发出的云笈七签已攻至吕怀人眼前,吕无求二指一夹,竟然夹住蓝彩衣的云笈七签,向空中一抛,云笈七签竟然在短暂的时间内不受蓝彩衣的控制,高飞上天而去!

“吕家的销魂一刻!果然不愧为是能克制柴家斩天一刀的武功绝学!”赵宗晖的声音传出,但差不多同时,他的惊天一棍所产生的无比势威已撕碎空间,织成一个天罗地网,卷向吕怀人!

就在这时,欧阳煮海的铅刀一割,从天而降,斩落下来,歪打正着地将已袭至吕怀人身边的惊天一棍产生的那天罗地网斩去一面,吕怀人应变极快,闪电一般地窜去,向着他妻子刘采菊所逃的方向逃去……

“追!”

赵宗晖大叫一声,率先追了上去,石傲世,蓝彩衣、欧阳煮海迅速跟上。

“轰——隆——隆——”

石傲世边追边出手,飞燕石带着雷鸣一般的响声,快若闪电,散发着炫目的金光,瞬间便袭到了吕怀人的身后。

吕怀人回头挥掌,身势倒退如初,击在飞燕石上,叮咚有声,如敲金玉,飞燕石便凝在了空中!吕怀人紧接着单手画了一个圆圈,引得狂风乍起,带着石傲世的飞燕石在空中飞旋了一个美丽绝伦的金色圆圈,然后又随着吕怀人的手掌一挥所引,继而高飞上天,正好与从天上疾飞而下的蓝彩衣的云笈七签迎头相撞!

“叭——”的一声巨响,挟裹着金色光芒的飞燕石和散发着蓝色光芒的云笈七签在空中激烈碰撞,顿时金色光芒和蓝色光芒四下散开,像节日时烟花炸开,绚丽璀璨,光彩夺目……

“轰——隆——隆——”

天空中乌云狂卷,在云卷云舒之间,雷声轰鸣,闪电滥爆,狂风乍起,卷起千堆雪!夹着无数冰凌,遮天蔽日,席天卷地,以横扫八方的无上杀意袭向了一路狂奔的吕怀人……

“泠——泠——泠——”

几声脆响,混乱不堪的天空中,一把仿佛可以斩断长空、割裂天地的大刀,从天而落,那是欧阳煮海以铅刀一割形成的刀影,刀影过处,天崩地裂,却硬生生的将赵宗晖以惊天一棍形成的横扫八方的杀意一刀两断!

就在这生死一线、电光石火之间,吕怀人身势如鸿,顺着欧阳煮海那铅刀一割的去势,再次冲破赵宗晖的惊天一棍,向前飞掠,与抱着儿子的刘采菊一前一后窜入了京郊外的玉皇山……

赵宗晖、石傲世、蓝彩衣、欧阳煮海如影随形,跟着进了玉皇山中。

那一年的冬天,雪下得特别大,鹅毛般的大雪早已将整个玉皇山染成了白茫茫的一片,天地一色,一片纯白,银装素裹,皎浩的月光照射在雪地上,折射出的白色光芒,冰冷而绝望。

刘采菊咬着牙,提着一身真气在雪地上疾跑,一路上踏雪无痕快得难以想象!

吕怀人跟在妻子后面,心中有着无尽的疑问,他与刘采菊夫妻十年,但他从来不知道妻子刘采菊会武功,而且轻功如此之高,与当今武林的绝顶高手并驾齐驱!

刘采菊感觉到了吕怀人已追了上来,便略略放慢了一下速度,与吕怀人齐身并肩,开口说道:“夫君,待会儿你带着徵儿逃走,我去将赵宗晖他们挡住。”

“不行,夫人,为夫挡住他们,你带着徵儿逃,逃得越远越好。”吕怀人不假思索地说道,同时心中极为震撼,听妻子话中的意思,她竟然可以同时拦下赵宗晖、石傲世、蓝彩衣和欧阳煮海四人!

“不,夫君,你带着徵儿跑,我有把握拖住他们半柱香的时间,有这半柱香的时间,足够你带着我们的儿子逃出生天了。”刘采菊说道。

“不行,夫人,你我夫妻一场,为夫焉能丢下你自顾逃命?夫人,生,我们一家子三口人在一起;死,我们一家子三口人也在一起。”吕怀人执拗地说道。

“不行!夫君,徵儿刚来到这个世界上,我们不能不顾他的生死!你我夫妻二人必须留下一人将他抚养长大……”刘采菊说到这里,忽然住口,人也停顿了下来……

“怎么了?夫人。”吕怀人见了,也跟着停住脚步,担心地问道。

“前面是条绝路,我们逃不了了,看来上天注定我们一家三口要死在这里了。”刘采菊开口说道,刚才还镇定自如的脸上,这时已经全换作万般无奈。

吕怀人望了一眼前方的路,只见前方雪花一片,不见尽头,心中委实无法明白妻子为何认定前方是条绝路,正欲开口之间,赵宗晖、石傲世、蓝彩衣、欧阳煮海四人已追了上来。

“真是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啊!吕夫人,本王没想到你还真是个绝世高手,我想,你不但让我等吃惊不小,但同样也让吕大人也吃惊吧。”赵宗晖拦住吕怀人一家三口的退路,阴沉着脸说道。

刘采菊闻言,并不在意,反而春风雨露一般地对着吕怀人展颜一笑,绝美的脸上有柔情万种,说道:“赵王爷,我们的目标只怕是一样的。你纵容石傲世污我夫君通敌叛国,还不是为了那件东西?只是可惜,今日你纵然杀了我们一家三口,那件东西你还是不会得到。”刘采菊说罢,忽然玉手在空中一扬,天地突然大变,刚刚并排站在吕怀人眼前数丈远的赵宗晖等四人,竟凭空消失不见!

“走罢,我知道夫君你有很多话要对我说。“刘采菊倦累万分地说道。仿佛她刚才的那简简单单的一挥手,耗去了她无尽的气力。

吕怀人听了,心中疑惑千万,茫然地和刘采菊向前走了一段距离,他吃惊地发现,前路已断,下面是万丈悬崖,这条路果然是一条不折不扣的绝路!

刘采菊抱儿而立,忽听到怀中的儿子哭了起来,她便默默解开胸前衣服露出大半只滚圆雪白的硕乳,将嫣红欲滴的奶头塞进了儿子的口子,哭声立即停止了。

“我嫁给你,原本是冲着你们吕家的那块碎玉去的。“刘采菊望着怀中正在吮吸着她的乳汁的儿子,脸上一脸的慈爱,却用一种万分愧歉的语气说道。

“现在我知道了。不过我不明白的是,采菊,你我夫妻十年,其中你有无数次的机会,拿走碎玉,远走高飞,但你为何就没有那么做?”吕怀人说道。

“开始我还真想拿走碎玉远走高飞,但随着与你生活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长,我越来就觉得,做你的妻子,才是我一生最幸福的事情,所以我在不知不觉之中,忘记了自己的使命,完完全全地变成了你的妻子。”刘采菊说道,脸上写满幸福甜蜜。

“采菊,谢谢你,能娶到你,我一生没有白活。有妻若你,亦别无他求,只不过因为我连累了你,我……我对不起你。”吕怀人说道。

“你我夫妇一体,还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更何况与你夫妻十年,在这十年当中,是我一生中最幸福、最心安的十年!十年时间,够了。”刘采菊说道,绝美的脸上露着凄美的笑容。

“没错,你我夫妇一体,不言谁愧歉谁。不过,十年时间,不够,但就算此生无法继续,咱们来生再续。”吕怀人说道,伸手将刘采菊的玲珑玉手抓在于里,深情地瞧着刘采菊。

刘采菊忽地浑身一颤,一缕血从她的嘴角溢出,吕怀人大惊,说道:“采菊!你怎么了?”

“赵宗晖他们破掉了我的神功,他们冲过来了。“刘采菊说道,但脸上不见半分忧伤,反而充满了喜悦之色,握住吕无求的手深情说道:“夫君,就这样说好了,来生我们还做夫妻。”

“采菊,不仅来生,来生的来生我们还做夫妻,你我两人生生世世永为夫妻。”吕怀人牵过刘采菊的手,与刘采菊深深相望,而对呼啸而来的飞燕石和云笈七签,两人充耳不闻,依然浑情互望……

“轰”的一声巨响,欧阳煮海的铅刀一割袭至,一刀断山岳,欧阳煮海那一记铅刀一割爆发出了无比的威力,斩在吕怀人身边,硬生地将吕怀人一家三口所立足的那一块巨大岩石的突出部分斩为两段!

吕怀人只感到脚下一沉,那块被一刀斩断的岩石载着他一家三口,快速跌落,摔向那万丈悬崖……

“下面是万丈悬崖,吕怀人一家三口摔下去必死无疑。”欧阳煮海望着脚下那烟雾缭绕的悬崖,开口说道。

“不管吕怀人一家三口死还是没死,我们都得回禀圣上,说他们吕家三十七人全部伏诛。难道你们能让我回报圣上说吕怀人一家逃走了三人,让我们落个办事不力甚至是抗旨不尊的罪名吗?”赵宗晖阴沉着脸说道。

“嗣濮王放心,我们都统一口径,就说吕怀人一家七十七口人,全部伏诛。”石傲世、蓝秋衣、欧阳煮海听了异口同声地说道。

“但这吕怀人是死是话还得暗中去查。传令下去,不惜任何代价,下到悬崖下面查探吕怀人一家三口的生死,尤其是他和刘采菊所生的那个尚不足岁的儿子!人要见人,死要见尸!”赵宗晖寒声说道,让石傲世等人心神都为之一震……

“谁?”欧阳煮海突然暴喝一声,双目如炬,罩向西北一角。他虽然沉浸在往事的追忆之中,但他的一身修为非同小可,十丈之内的风吹草动都无法逃过他的耳目。

“爷爷!二爷爷!是颜儿,我总算找到你了。”微弱的星光下,欧阳玉颜的俏模样悄然展现在欧阳煮海的眼前。

“颜儿,你不好好待在神药庄,跑到这里来干吗?”欧阳煮海乍见孙女,心中极是高兴,口中却略带责怪地说道。

“二爷爷,神药庄没了,什么都没了。”欧阳玉颜说道。泪水已长长地流了下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欧阳煮海大惊道。

“因为蓝太夫人。爷爷,你离开神药庄半年后,蓝太夫人来到了神药庄,她说大爷爷欧阳无敌给地的碎玉是假的,要我们交出真玉,否则便要灭掉我们神药庄,大伯欧阳忠、二伯欧阳孝人两人不服,与蓝太夫人打了起来,结果两人不敌蓝太夫人,被那个老妖婆打成重伤,神药庄也让那个老妖婆一把火烧了。”欧阳玉颜哭着说道。

“石惊鸿!老夫与你不同戴天!”

欧阳煮海的话回响在西山之巅,恨意滔天!

西山之巅,狂风怒号,大雪纷飞,天地一片苍茫,一如十八年前的那个大雪纷飞的寒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