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这么多，你这不是浪费李晓蕾的钱吗？”聂薇坐着没动。
凌波看着剩下的烤串和一口没吃的炒饭，这哪都是他点的，现在倒全成了他的罪过？“这顿我请。”他本来也没想让李晓蕾出钱。
“不用的，凌老师......”李晓蕾狂摆着手。
“是李晓蕾诚心诚意请你来的，我难道出不起这点钱？我们两个女人吃了这么多，你却一口不吃，你是不是觉得我们是饭桶？”聂薇瞪着他。
“什么饭桶？”凌波完全不明白她要表达什么意思，“那你现在要怎么样？”
“把剩下的都吃了。”
凌波皱着眉，这一桌子让他怎么能吃得完，“能不能打包带走。”
“你是想打包扔掉吧？”
“凌老师，您还一口没吃，别打包了，我陪您吃。”李晓蕾对服务员说，“麻烦再来一盘蛋炒饭。”
“不用了，这盘还热着。”凌波忙拦住她，看来不吃完聂薇是不肯走的，他只得又坐了下来。
“你们两个分着吃。”聂薇将烤串推到李晓蕾面前，对着凌波指了指炒饭，“你完成这个。”那几个烤串都是她最先点的重口的，凌波刚吐过胃肠应该承受不住。
“还是我吃烤串吧。”凌波将重口的烤串留给了自己，又只拨了一点炒饭给李晓蕾，“吃不下别勉强。”他知道聂薇是在针对自己，所以不想拉着别人来赔罪。本以为只是吃顿饭而已，还要将他整得半死不活。
聂薇恨铁不成钢地白了他一眼，“辣死你！”她心里恨恨地骂着，一只手却也伸向了烤串。
“你......你不是不吃了吗？”凌波看着她问。
“我想吃就吃，不想吃就不吃，又不是你请客。”这变态辣的烤串刚吃下去她的喉咙就像着了火，硬生生将她的眼泪辣了出来，还没伸手去拿矿泉水，凌波已经递了过来，他压低声音说，“太辣，你别吃了！”
聂薇想回嘴，这时凌波的手机响了，他拿起了看了一下站起来转过身走到一旁去接，“可能是尹老师打来的。”李晓蕾笑着说。
“你怎么知道？”
“如果是家里人也就没有必要避开我们了。”李晓蕾抬头笑着问接完电话回来坐下的凌波，“凌老师，是尹老师打来的电话吗？”
凌波看了一眼聂薇点点头说，“在公司时我打电话想让她来陪你，没打通，她现在打回来问什么事。”他解释着。
“凌老师，尹老师其实挺好的。”李晓蕾突然将话题引到了尹娇娇身上。
“她确实不错，工作能力也强。”凌波对尹娇娇的称赞溢于言表。
“凌老师，听说您与尹老师搭档了很多年。”
“嗯，五六年。”
“其实尹老师长得很好，只是妆化得有点浓。”李晓蕾眨着眼睛看着凌波，凌波也不知道话题怎么一下子转到了容貌上，对此他无从置评。
“尹娇娇长得好？我怎么没看出来？”李晓蕾的话聂薇听着有点不爽。
“是啊，她的眼睛很大，眼珠也很黑，睫毛种得是有点太密，不过她鼻子很挺，嘴唇也很丰满，而且她的身材很好，真的是属于前凸后翘那种。”李晓蕾不吝赞美，“我猜尹老师的素颜一定很美。”
聂薇鼻子里冷哼了一声，“如果真的长得楚楚动人，何必打扮得像鬼一样出来吓人？”
凌波觉得她的话有点过于刻薄了，忍不住回了一句，“别用自己的审美去评价别人。”
“凌组长，看来你还挺喜欢鬼模鬼样的？鬼以类聚，你是不是也似鬼非人？”聂薇抬眼轻蔑地看着他。
凌波感觉吃下去的一个烤串像在烧心，“你......”他不知用什么话去反驳她。
“凌老师，尹老师很崇拜你，她一直在我们面前夸您。”李晓蕾以为岔开话题就可以打破此刻剑拔弩张的局面。
“我没什么可让她崇拜的。”凌波苦笑着。
“她夸你有才华、善良、勇敢......”李晓蕾话还没说完又被聂薇打断了，“勇敢从哪可以看出来？给女生拧个瓶盖是不是就是勇敢了？”她扭头看着凌波，“是不是凌组长私下还做过一些我们不知道的值得敬佩的事情？例如......英雄救美？”
凌波正将一块烤串送进嘴里，听到这里手抖了一下，钢签在他嘴里重重戳了一下，一股血腥味在口腔内充斥，他慢慢嚼着烤串，辣椒和孜然刺激着嘴里的伤口，他强忍着将肉和血一起吞了下去。
“凌组长，你是不是有过英雄救美的壮举？”聂薇还装出颇有兴致的样子等着他回答。
“没有。”凌波摇摇头看着她，“我在等。”
“等什么？”聂薇问。
“等上天给我重来一次的机会。”凌波的眼里好像有一股火要喷出来，他希望时间可以倒回，但并不是想做英雄，他想回到过去将陷入黑暗回忆中的自己和她救出来。
聂薇一下子愣住了，她当然明白凌波在说什么，可是上天是不会给他再一次机会的，她也不会！
“凌老师，你不用做英雄尹老师也很喜欢你。”李晓蕾好像完全看不出身旁两人眼中的波涛暗涌，竟开始热心地做起了红娘。
“能不能快点吃，没看几点了吗？”聂薇突然一下子站起来，她实在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我去车上等你们。”说完转身便准备离开，完全没注意到身旁一名服务员正端着一盆热汤经过，服务员惊呼一声想要躲开她，可脚底滑了一下，汤盆在他的手里摇晃了一下就向着她的胸前扣过来。
聂薇胳膊被拽了一下，随即一个人影挡在她面前，接着是地上传来咔嚓的声音和人的惊呼声。
“凌老师！”惊声尖叫的是李晓蕾。
“凌波？”聂薇这也才回过神，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凌波。
将一盆热汤浇到顾客身上的年轻服务生吓得脸色惨白，烧烤摊的老板也忙跑过来，看到这个情况也慌了，“你小子怎么这么不小心！”他恨不得狠狠将这个店员踹几脚，如果遇到不讲理的顾客，说不定这个月就白干了。
聂薇从凌波身后走出来说，“老板，这个时候你是不是最先应该关心有没有人受伤？”
“对.....对不起，您没事吧？”老板紧张地看着被热汤浇到的凌波。
这盆热汤扣翻之前聂薇听到凌波惊呼一声小心，汤盆砸到地下听到他在问有没有事，这让她以为是那位服务员被烫到了，可她随着老板的目光看过去，却被惊到了，那盆热汤应该是全都浇到了凌波的身上，服务员个子矮，他的个子高，热汤从他的下腹部一直湿到了身下，直至膝盖，他的衬衣和深蓝色的裤子全部挂满了蛋花和紫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