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莫北方知道凌波在同一时间被两个女人表白，肯定会问他什么感觉，和尹娇娇相处这么多年，他们的关系一直维持在爱情之下，哪天她表白喜欢他，其实拒绝的话他早就烂熟于心，可那时候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聂薇说的是对的，喜欢是掺杂了个人感情在里面的，他欣赏的是尹娇娇的才华和人品，这与喜欢无关。
“凌波，那个比赛结果出了，和你文案雷同的那个公司没有获奖。”尹娇娇走过来对凌波说，那天后她对表白的事只字不提，和他相处还和以前一样。
“听说弃赛了。”凌波也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但他下定决心找个机会亲自对她说清楚。
“我看了其他获奖的作品，如果你参赛至少也能得三等奖，那个冒牌货这么容易弃赛很明显是心虚。”尹娇娇判断着。
“这件事对我，对公司都没有影响，别再提了。”凌波说。
“怎么最近郝立德去带实习生了？”尹娇娇问。
“聂总最近分了几个工单给我，我忙不过来，所以让郝组长暂时负责他们。”凌波只讲了一半真话，聂薇是为了不让他再管李晓蕾的事，才分了这么多的工单给他，他也不知这是不是因祸得福。
“这也正好，我总觉得李晓蕾这女生心机很重，不像是来实习的，像是来搞破坏的。”
“创文是她一个人能搞得垮的？而且他们的实习期也快结束了，小李能不能留下来也不一定，别再瞎猜了。”凌波说。
“我希望她别留下来。”尹娇娇说。
“她的去留我们没有决定的权力。”凌波说，他觉得女人间的好恶有时候还真的是相通的，她和聂薇竟然都不喜欢李晓蕾，也都不想让她留在创文工作，而他暂时还不能对李晓蕾说她转正没有希望，那真的会重重打击到那个女生的。
对于李晓蕾的表白，凌波除了当时震惊了一下，接下来便一直在反思这件事，最后想出一种结果，无非是他借钱给李晓蕾的母亲治病，她把感激当作了喜欢，这并不是真的喜欢，他觉得不用在意。
李晓蕾也不知是因为表白后面对他尴尬，还是因为被怀疑而有了戒心，或许也听说了公司的流言，这段时间一直在躲着他，其实这样也好，流言不一定止于智者，但一定会止于距离，如果李晓蕾在两个月后离开公司，所有的流言也将不攻自破了，聂薇的决定应该是对的。
“凌波，我和你商量个事。”
“郝组长，什么事？”正忙着写文案的凌波看着突然拉了把椅子坐在身旁的郝立德，从公司流传他和尹娇娇以及李晓蕾的流言开始，他可没少受郝立德的白眼，而现在的郝立德是少有的和颜悦色。
“最近忙不忙，那几个实习生能不能你再管起来？”郝立德笑着问。
“聂总不是把这个工作交给你了吗？”
“我以为管几个实习生没什么事情，可他们有事没事就问这问那，有时候把我的思路也打断了，有几个还不错，文案底子扎实，可那个李晓蕾......”郝立德四周看了一下低声说，“业务能力也太不行了，交代个事情几天做不完，写的文案是根本没法看，我都怀疑她是不是Z大的研究生。”
“呃。”凌波迟疑了一下，他仍对李晓蕾抱有希望，希望她能在两个月内来个逆风翻盘赶超上来，那他怎么也要在聂薇面前为她争取一下，可她仍在原地踏步，“小李其实功底也是扎实的，只是需要有人耐心去引导一下。”他说。
“所以能不能继续由你去引导。”郝立德凑过来说，“听说你喜欢这个李晓蕾，不如你就继续近水楼台先得月，不过......”他压低声音说，“别把娇娇扯进去。”
“郝组长，请你别说没有根据的话，我和李晓蕾的关系清清白白，而且我最近手里的单子很多，已经没有精力去负责实习生的工作了。”凌波正色道。
“不喜欢几万元说借就借出去了，谁能相信你不是别有用心！”郝立德开始拉下脸嘲讽。
“你......”凌波强忍着怒火不发作，“由谁负责实习生的工作是公司决定的，你如果不同意现在的安排请去向聂总请示，我没有资格做决定。”说完黑着脸坐了下来。
“假正经、伪君子！”郝立德看到事情没有指望，悻悻地挖苦了两句离开了。
“唉！”凌波甩下笔长叹一声，如果真的有一个人离开公司，他希望那个人是自己。
接下来的几天是相安无事的，没有郝立德的打扰，不用指导实习生的工作，偶尔和回公司的莫北方调侃几句，凌波真正可以全身心投入到文案的创意工作中去了，工作虽然繁重，但他的心情是愉悦的，这种感觉已经久违了，所以时间也会感觉过上很快，再抬起头已经七点多了，同事们也陆续开始回家，他也站起来准备离开，一个半小时后到家也不必让父亲等他太久。
坐了一天眼睛几乎没合过，凌波现在感觉双眼酸涩，双肩也有点僵硬，因为曾在地铁上因为犯困睡过站，他转身进到茶水间冲了一杯咖啡喝点提神，免得再犯同样的错误。
“凌.....凌老师。”
“小李......”凌波看着出现在面前的李晓蕾差点将含在口里的热咖啡喷出来，他们在那次天台后差不多一周的时间没有说过话了，“你还没有回家？”他问。
“嗯。”李晓蕾点点头，“我有点事想问您。”
“什么事？”
“为什么您不负责我们几个实习生了，是不是因为您还怀疑那个比赛的事是我在搞鬼？”李晓蕾神情忐忑地看着他。
“没有，小李，你别误会。”凌波连忙摆手，“是因为我最近的工作量比较大，所以暂时由郝组长负责你们，比赛的事与你无关，是我不该猜疑你，对不起。”他对李晓蕾又一次道歉。
“凌老师，我是不是不能转正了，听说公司要在我们这些实习生中刷掉一个人，那是不是我？”她可怜巴巴地看着凌波。
“小李，这件事还没有最终定下来，你只要好好努力，还是有机会的。”凌波不忍心告诉她结果，郝立德虽然嘴巴坏，可对专业的认定也是准确的，好几个人反馈李晓蕾专业能力差，那只能证明她确实不行。
“郝老师天天批评我能力不行，说几个实习生里就数我最差，说如果他是领导一定不会给我转正名额。”李晓蕾的眼中滑出了泪珠。
这个该死的郝立德，凌波在心里骂着，再怎么也是一个女孩子，怎么能一点情面也不给留呢？“郝组长刀子嘴，他也是想激励你，你别太往心里去，好好构思创意就行了。”他只得好言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