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凌波反驳，他突然想起聂薇生日那天他们在公园相遇的情景，她当时说不会在那天过生日了！
“你真是个负心汉，前女友的生日也不记得了。”莫北方挖苦着，“听说聂总身份证上的生日就是明天。”
“哦。”
“胡秘书瞒着聂总准备了一个庆生会。”
“啊？”
“你要不要参加？”
“一定要参加？”
“自觉自愿。”莫北方拍拍他的肩膀，“但我觉得你最好能参加。”
“为什么？”
“这是你们消除积怨的好机会，我觉得你应该做点什么。”莫北方并不知道凌波和聂薇最近的是非，他们之间已经不是隔阂，而是鸿沟。
“你别给我找事！”凌波提醒着，以他对莫北方的了解，明天一定会逼着他做点什么，“明天我出去有事。”
“其他人也许无所谓，她说不定最想听你说一声生日快乐！”
“你知道个屁！”凌波忍不住爆出粗口。
莫北方被骂得一愣一愣的，“聂总出事后你茶不思饭不想........”
“闭嘴！”凌波看了一下四周，幸好现在是午餐时间许多人都不在，否则莫北方这张嘴真能给他惹下事，“我现在最后悔的事就是没有管住嘴。”自从知道了他和聂薇的关系，莫北方这棵墙头草偏得有点厉害，“你有没有点立场，你现在到底向着谁？”他质问。
“向着谁？”莫北方搔着脑袋思忖，“聂总和娇娇其实都不错，你如果有实力就将她们两个都拿下吧。”
“你......”凌波简直能被气得闭气，“你应该一心一意向着我！她们两个都与我无关，你别再给我整什么幺蛾子！”
“其实我觉得聂总更......”话没说完莫北方腿上就挨了一脚，“娇娇也还.....”他又挨了一脚，但仍死不改悔还想说下去，直接被凌波用纸塞住了嘴，也只有这个方法可以让他闭嘴。
聂薇生日的当天凌波没去公司，他不想知道胡秘书是怎样为她策划生日会，走出来是想看看Z市在环境保护方面治理的措施，可是无论他走到哪，耳朵里听的都是几个月前在她生日那天她曾说过的话，她说那天是她的死祭，这是她的重生日，他更不应该出现在她的面前。
一直心事重重地闲逛到下午五点三十分，这个时候应该胡秘书已经准备好了生日蛋糕，应该也有一束鲜花，应该是契合她中文和英文名字的一束玫瑰，应该也有小礼物，可聂薇会因为这样的生日惊喜而感动吗？应该不会吧？这样的日子只能使她想起以前的噩梦，如果可以，他其实应该阻止胡秘书好心的策划，可是他又有什么理由呢？
手里握着的手机叮咚响了两声，他忙拿起来看，是莫北方发来的一张图片，图片中是一个小小的纸袋，看着有点眼熟，“我还当真以为你不给聂总过生日了，原来礼物已经准备好了，不敢送？没关系，我好人做到底，我帮你送出去，反正今天娇娇也不在。”莫北方发过来的语音里边说边得意地笑着。
礼物？凌波放大那张图片仔细看了看，他惊得从坐着的石椅上跳了起来，这是几个月前聂薇生日那天他买的口红，只是留个纪念，并不是为了送给她，他将口红放在办公桌最下一层的抽屉里，也没有上锁，没想到竟然被莫北方翻了出来，如果聂薇看到他送的礼物和当年一样，会更恨死他的！他忙打电话给莫北方，可那小子直接关机，看来誓要将好人做到底了。
现在是五点四十分，从这里到公司打车需要半个小时，而且聂薇并不会准点下班，既然是庆生，肯定会先吃蛋糕，她肯定还要说上几句感谢的话，送礼物的环节肯定是在最后，所有应该能够在那之前拦住莫北方做蠢事，他忙跑过去拦下一辆出租坐上去便对司机说，“麻烦开快点！”现在时间就是他的生命。
聂薇走出办公室，有点惊讶地看着外边空无一人的工作区，今天大家都商量好准时下班了吗？“胡秘？”她轻轻地唤了一声，突然啪的一声响，从空中飞落下来无数细碎的五颜六色的碎纸屑，“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胡秘书被人簇拥着捧着一个蛋糕从茶水间走了出来，一步步地走到她的面前，“聂总，祝您生日快乐！”众人齐声大喊。
生日？聂薇愣了一下，“你们搞错了吧？今天不是我生日。”她解释。
“聂总，您忙到连自己生日都忘了吗？”胡秘书笑着说，“我看过您的身份证，是今天，没错的，因为您的家人都在国外，今天就让我们陪您一起过生日。”
聂薇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生日已经改期了，但往往决心跟不上想法，虽然很想否认那个真正的生日，可心里忘掉的却总是这个重生的日子，可应该没有人知道，不管是新的还是旧的，她根本不想过生日，却不能拒绝同事们的这一番好意，“谢谢你们费心为我准备的这一切。”
“聂总，许个心愿吧。”胡秘书将生日蛋糕捧到她的面前。
聂薇看着热心的同事们，她看到了尹娇娇面无表情地在其他人身后站着，不像是在为她庆祝生日，更像是在监视，凌波不在众人之中，他是躲出去了吗？也太有自知之明了，知道她的重生之日最不想见到的就是他，“愿年年无今日，却岁岁胜今朝。”她闭紧双眼许下心愿。
凌波从电梯下来就听到办公室里的笑闹声，他擦了一下汗水轻轻走过去推开了门，“谢谢你们几位送的香水。”是聂薇的声音，看来送生日礼物的环节正在进行，他看到了尹娇娇，莫北方不是说她不在吗？但现在这不是最重要的，他一眼看到了莫北方以及手里拎着的那个纸袋，忍不住长长地舒出一口气，他猫下腰蹑手蹑脚地走过去，用力从莫北方手里夺下纸袋，转身准备离开。
“波哥？”莫北方大喊着，他大步跑过来挡在凌波的面前。
“让开。”凌波压低声音恨恨地说。
“聂总，凌组长特地赶回来给你庆生。”莫北方大喊着，“他还给你买了生日礼物。”他拉着凌波转过了身。
声音静止了，所有人转过身看着凌波，他也看到了聂薇，此时她头戴银色的王冠，身着白裙，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看起来就像一个天使，他们只有几步的距离，地狱与天堂或许也只是几步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