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到我办公室来。”看着聂薇这十万火急的短信，凌波无奈地摸了摸胀痛的额头，“正在忙，等一会儿。”他回复。
“你在忙什么？”聂薇看着至少半个小时后才进来的凌波问，“对着天花板发呆就是在忙？”
“聂总，你是不是也太闲了，没事盯着手下员工干什么？”
“你......”这男人真是越来越嚣张了，“你为什么要答应陆恒宇？”
“为什么不能答应？”
“地产的策划我们公司连一次也没有接过，而他的宣传团队已经做了好几年，你连一个学习的过程也没有，由外行去领导内行，你是不是真的觉得自己本事很大？”
“聂总，你是担心我丢你的人........还是害怕陆总对我做什么？”凌波问。
“陆恒宇光明磊落，他怎么会对你做什么？”
“那你就是担心我会对他做什么。”
“你胡说八道什么！”
“确实，这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以我的身份和地位想对陆总做什么等于是鸡蛋碰石头，那就别让他以为你是真的舍不得我。”
“凌波！”
“你不是想让我赢一次吗？”凌波看着她，“虽然我不知道怎么能赢得了位高权重的陆总，但我尽可能会让自己输得体面一点。”
“你有完没完！别以为给怀远做策划会很轻松，他们的宣传部门经常加班加点，同样一个人要干几个人的活。”
“那陆总肯定待遇也给得高。”
“你缺那点钱吗？”
“缺 ，我非常缺 ！”
“要多少，我给你！”
“聂薇！”羞愤让凌波的眼睛红了，他竭力控制着情绪，“你又不是不知道怀远集团在大一的时候就资助过我，开口向陆总要一点他肯定能给，就不麻烦你了。”
“凌波......”聂薇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她怎么能不知道他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可她此时不知如何去解释，也不知如何去抚慰他，“虽然陆恒宇会和我共同负责现在的工作，可怀远宣传部门的人来了也只是负责他们集团宣传的事情，我仍负责创文现在的业务，将来谁的业绩更高，谁的策划做得更好，暗地里也是两家公司之间的竞争，我和陆恒宇也是打了赌的，你难道对创文没有感情吗？还是想看着我输？”她看着他问。
“聂总，我是你和陆总的下属，能不能你们做好决定再通知我，别让我这个门进那个门出听你们摆布，有这个时间我文案也写好几个了。”凌波平静了下来。
“这件事你就别管了，我会解决的。”
“还有没有事，我能走了吗？”
“凌波，你只要将策划做好就是赢了。”凌波没有回答就转身走出去了，可聂薇觉得他应该是听进去了，可是事实和她设想的有点距离，这天她和陆恒宇从楼上开会下来，看着凌波空着的工位陆恒宇笑着说，“凌波还真的忙啊，我每天来上班都见不到他。”
聂薇在国外的公司实行的是弹性上班时间，但她也深知中国企业的管理制度，回国后也自觉地按时上下班，因为所有上班族都是这样的，别说准时上班打卡，加班加点也是常态，中国人已经习惯了。
凌波很少迟到早退，可今天已经是他这周第三次迟到了，“他.......出去见客户了。”她话音刚落凌波气喘吁吁地拎着包冲了进来，看到他们俩神色显得有点慌乱，而这时距离九点三十分上班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
“你这么快就见完客户了？”陆恒宇看了一下手表笑着说。
“是不是又没见到？”聂薇对凌波眨了一下眼。
“我......”凌波犹豫着是不是要配合她。
“一小时后开会可别迟到了。”陆恒宇笑着对聂薇说。
“迟不了。”聂薇当然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你又输了。”陆恒宇突然贴近她的耳边说。
这可是在几十人的办公区，陆恒宇的举动太亲昵，聂薇慌得向一旁退了一步，她看向凌波，可他竟然目不斜视地走回了自己的工位，“陆.......”她黑着脸看向陆恒宇。
“一会儿见。”陆恒宇淡淡地一笑，也向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她继续黑着脸走到凌波工位前对他说。
“聂总......”凌波一般知道没什么好事的时候多数时候和她站得很远，而且称呼也是一本正经。
“你为什么迟到？”
“见客户，被放鸽子了。”
包庇他的谎话竟然被他拿来敷衍她，聂薇真是被气到了，“你能不能好好说话，这周你已经迟了好几次了，到底是什么原因？”
“公交坏半路了、地铁停电了、共享单车爆胎了，你想听哪一个。”凌波说。
“你.......”聂薇真是要被气得跺脚，“你为什么下班就不见了？”他最近几天完全不加班，一下班跑得没影了
“下班不见不是很正常，我又没有早退，加班也又不多给钱。”凌波说。
凌波自从陆恒宇来了就有点不一样，聂薇以为自己和他已经谈得很清楚了，只要需要他好好工作，别的他什么也不必考虑，可他却好像反着来，现在是说一句顶一句，而且还句句不离钱，难道是因为嫉妒？她的脸唰地一下红了，也不知道此时的心情是害羞还是羞愤，“你......以后注意点，出去吧。”她对着他挥了挥手。
凌波晚上因为接了些私活要赶着做完，通常两三点以后才能入睡，而两三小时后又要起床准备早饭，最近累到有时候闹钟都叫不醒，所以才会频繁迟到，连续晚睡导致了恶性循环，以至于睡下后也睡不着，反而白天上班就只想打瞌睡，父亲身体还虚弱，这样的状态估计还得持续一段时间，但这个情况他没对任何人说。
今天是怀远宣传部门正式来创文的日子，今天开会迎新入驻创文的这怀远这十几个人，由于凌波和郝立德是创文两个项目小组的负责人，他们自然就成了第三组，第三组的组长由陆恒宇兼任。
凌波这几天没迟到，反正晚上也睡不着，所以他干脆不睡了，这样公司的工作和接的私活都可以做了，上班后实在困趴桌上打个盹也就缓过来了，反正大家都忙，也没人太关注他，中午休息室没人也可以进去躺一会儿，最近一段时间做私活挣的钱还可以，如果真的撑不下去他决定可以试着雇几天钟点工让自己缓一下，反正只要有钱就没有办不到的事。
“醒醒！”莫北方胳膊戳了一下眼皮已经闭住，脑袋垂下来的凌波。
“嗯。”凌波睁开了眼抬起头，但眼前是模糊的，陆恒宇在说着什么，声音听起来很钝不是很清楚，他用力在自己的腿上掐了一把，眼前的一切这才清透了，他看到聂薇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的方向，难道她看到他打瞌睡了？应该没有吧？他的身体应该被莫北方挡住了。
“哥，看你都累成啥样了，那个活还是别干了。”莫北方低声说。
“闭嘴。”凌波制止他，这秘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年底做完我就不做了。”那时候父亲的身体应该缓起来了，他也可以不用这么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