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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节崽的长安一梦 > 第8章 长安前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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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幕上的文字开始退散,慢慢的变成一段过往画面,陈节耳边开始传来声音

“掌门你不能继续创魂下去!这样继续下去你会魂飞魄散的”

“若我不继续创魂下去,这些妖灵躯体过不了多久便会重新化作尘埃。”

神农青禾抚摸着眼前的烛龙的躯体,另一只手创魂道“这烛龙躯体都是千位弟子十日不眠不休的成果,现在都是这种千年大妖的复活了,去通知敖广开启北冥天池,我自有分寸”

何小莲捂着泪水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就不能等一等吗?”

神农青禾脸上满是无奈道“等?我是可以等?可天地本源可以等吗?这个世界可以等吗?我无法确定,现在必须把这个满目疮痍的大地还原成本来的样子”

何小莲声音有点颤抖,手去抓着神农青禾的衣服“掌门!我们不复活千年大妖和万年大妖了好不好”

神农青禾突然非常愤怒,一巴掌打在何小莲脸上。何小莲瞬间懵逼。

“何小莲我看你是疯了!无论是什么生灵,妖灵都有存在它的理由。我必须还原这个世界原本的光彩,只有以所有的诚意迎接天外的传人,方有一线生机。每一只妖灵都对应着它们的命定之人,必须将绝迹的妖灵全部复活。只有天外的传人真正的爱上这个与妖灵结伴而行战斗的世界。他们才有可能,有毅力走到天地本源面前。兴趣都是一时兴起,唯有热爱亘古不变。我们的世界本源的苏醒全靠他们了”

何小莲在地上哭的泣不成声,久久没动。

“快去通知敖广开启北冥天池,别让我们济世一派百日成果灰飞烟灭!”

何小莲看着掌门,一步一退,一步一回头。她有预感这是最后见到这位心怀苍生,刀子嘴豆腐心的掌门了。到了门槛她飞奔走前往东海,再也没有回头。风中的泪滴如同雨水般落在地上。

“我何尝又不想等呢?可我既然是这个时代唯一被还魂灯认可的人,是宿命也是我的责任”

大殿之上的神农青禾继续用还魂灯创魂

眼前的画面再次变换,只见何小莲风尘仆仆的来到了东海海底水晶宫。此时敖广一脸惆怅的和敖丙交谈,没有感觉到何小莲到来。

何小莲直接开口道“敖广大人!我济世一派即将完成创生环节了,现在需要你们开启北冥天池,为创生妖灵洗髓了”

敖广听到创生环节即将完成脸上露出喜色道“丙儿即刻通知龙泽弟子前往北冥天池,等待我到来合力开启北冥天池。”

敖丙匆匆从大殿离开

敖广从水晶宫的高座起身走了下来道“我这边忙着开启北冥天池,所以麻烦小莲姑娘再去京城一趟。通知凌云去你们济世将创世妖灵运到北冥天池,然后将这个北冥坐标令牌交给凌云。没有北冥坐标令牌指引是到不了北冥天池,还望小莲姑娘一定要交给凌云”

何小莲接过北冥坐标令牌转身便前往京城了。

当何小莲来到京城时此刻京城已经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了。京城路上的繁华皆已不在,入眼的是精壮的青年在搬运着木头,打铁。

而曾经穿着刺客服装的疏影男弟子裸露着上身,在烈日下制作飞船。疏影女弟子则设计飞船指引构造。

何小莲按着记忆里的路走到了疏影门口,疏影的牌匾早已不见。曾经金碧辉煌的疏影大殿如今也成废墟,全是一些石砖。不用想也知道,这里的矿石都被拆卸下来去做飞船了。

凌云从废墟中走出来,脸上全是灰。平时身上的盔甲早已不在,全身上下就一身布衣。凌云开口道“可是小莲姑娘?你这么变成这翻某样了”

此刻的何小莲,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头上戴的那朵莲花上面的花瓣一片都不存在,独独剩下一个花蕊。曾经济世掌门神农青禾的大弟子现如今像极了一个乞丐婆。

何小莲没有说话,手指颤颤巍巍的从内衣里拿出北冥坐标令牌递给凌云然后昏了过去。没人知道她不眠不休从济世横跨到东海,再从东海前往京城。她连一口水都没喝,身体早已支撑不住,体内的灵力早已油尽灯枯。走到这里全靠那句“别让我们济世一派百日成果灰飞烟灭”

凌云稳稳的接住何小莲,带着前往了皇宫治疗。

画面再次消散,再次回归正常,已经是在青丘了

平日里只会弹琴做歌,弱不禁风的封灵男弟子正在从飞船上卸下桃树,然后栽种在地上。而封灵女弟子则在施肥,浇水。

白华一脸焦急的走来走去“九尾狐去了那么久怎么还没回来?”

白桃坐在桃树下的木凳子上悠然自得的品茗,抿了一口茶道“别急,地府甚是遥远。九尾狐身为神兽是不会出事的”

白华坐在另一个的凳子上,拿起茶具倒茶道“去了这么久,再远也应该回来了吧”

一阵狂风吹拂过来,桃树上的花纷纷落下。而白华的裙子也被吹起来了,一道春光诈现

白桃放下茶杯道“你看这不就回来了吗?”

一只狐狸从阴影处缓缓走出来,全身粉红色,与普通的狐狸不同的是它有九条尾巴。它的眼睛是粉红色的,似乎只要看着它的眼睛都会瞬间沉沦。

九尾狐竟口吐人言道“朱雀的沉睡导致轮回池的鬼魂所剩无几,这样下去就算济世创生成功后续也不可能会有繁衍。没有繁衍就无法自成体系,不出千年又会是今日景象”

白华听到此言,焦急的看着白桃道“现在怎么办?真的要动用神兵吗?那兵器是人皇的神兵邪门的很,就算是天神阶也无法拿那东西长时间演奏轮回曲的”

白桃凝重的道“能不用就不用,可以试着我封灵全派弟子演奏轮回曲。”

九尾狐身为天地神兽,通晓古今。摇了摇头道“轮回曲为渡魂之曲,非神兵演奏。皆失神韵,无神韵驱鬼都是难事,更别说渡魂。在这个锻造未兴盛的时代,唯一的乐器神兵。只有人皇传下来的伏羲琴了。”

白桃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道“我去吧,九尾狐你将轮回曲的曲谱给我。你留下来去寻找天外的传人,你懂得多,更有优势寻找天外的传人”

白华听到白桃要去拿伏羲琴演奏轮回曲马上抓白桃的衣服道“我也是天神阶,白桃你是封灵掌门,封灵不能没有你,让我去吧”

九尾狐笑了笑道“你们两个才修炼多久,不过千年能有多少修为。伏羲琴奏轮回曲可不是过家家,你们这点修为渡不了几个魂就生机全无了。更别说填满整个轮回池的鬼魂了,将伏羲琴给我吧”

白桃又坐了下去久久没动,眼睛看向桃林似乎在想什么。而白华红着眼睛看着白桃。

九尾狐眼睛散发出一股粉红色魅惑的光芒,白桃,白华瞬间变成了木偶。

白桃就如同木偶般召唤出了伏羲琴,这把琴上面被布裹包着,如果不把布匹拆除外表来看就是被布裹包着的木头。

白桃双手将伏羲琴递给九尾狐。九尾狐的爪子拿起伏羲琴,然后转身离开。

“就这点修为还妄想想用伏羲琴演奏神曲,渡魂是天地南之本源朱雀的职责。凡人若想渡魂必须付出对等的代价,你们千年修为来之不易。我活了百万年早就活够了,此刻填满轮回池鬼魂便是我的责任,你们的责任是尽快找到能唤醒朱雀的命定天外传人。”

当九尾狐彻底消失在白桃和白华眼前后,她们才恢复正常。白华抱着白桃哭泣道“九尾狐就算是神兽,用伏羲琴演奏轮回曲肯定会死的”

白桃摸着白华的头道“九尾狐说的对,我们必须找到朱雀的命定之人。否则九尾狐的努力就功亏一篑了,没有朱雀引渡亡魂这次有九尾狐填满轮回池的鬼魂。可下次轮回池再度亏空,朱雀也没有苏醒,那便是末日了,没有第二个九尾狐了”

随着白桃的叹息,画面也随之破碎。画面又开始慢慢凝结,而这一次的画面很显然是地府的轮回池

九尾狐用爪子褪去了伏羲琴的布匹,然后在抽走琴匣。一把琴展现在面前。它的弦是用天丝所做,它的其他部位是用玉石所制。隐隐约约可听到龙凤之鸣。

九尾狐的意念进入了伏羲琴的内部世界。

“伏羲琴器灵出来,如今朱雀沉睡导致轮回池亏空我必须动用你演奏轮回曲,让轮回池盈满”

伏羲琴的器灵是一只龙凰,凰身龙爪,身上没有羽毛取而代之的是龙鳞。尾羽刚好七根,对应着伏羲琴的七根琴弦。

器灵开口道“我不要!我不要,你要填满整个轮回池。你死就算了,我会痛死的。而且你要演奏的是轮回曲,要渡那么多鬼魂,我的弦会断的”

九尾狐一把抓住器灵道“现在若不填满轮回池,济世一派创生等于做了白功夫了。我知道你不想帮助人类,可这个世界消散。你身为这个世界的产物,你也会烟消云散。你我都明白我们已经没得选了”

器灵低下头算是被说服默认了。

九尾狐得到了器灵的认可,从伏羲琴内部世界出来。

九尾狐的前爪子开始弹奏伏羲琴,远远看去好似一个妙龄女子在抚琴。

随着琴音的扩散,宫、商、角、徵、羽、文、武漂浮起来。组成了一道音符的桥,这桥从轮回池上方延伸直通人间。打通人间的那一刻,人间的大地出现了一个幽暗阴森的大洞,此时就算是白天也依旧能感觉到恐怖与无穷无尽的死气。

轮回曲的声音开始向人间进发,但却只有鬼魂听得见,而其他万物与人类居然没有感觉到异常。听到轮回曲的鬼魂不在四处游荡,而是朝着那个阴森大洞走去,密密麻麻的鬼魂显得异常拥挤,却又轮回曲的引渡下井然有序。

画面又卡住,随后破碎了。

画面总会突然的卡顿,让陈节有些不爽“萱儿,这画面怎么老是卡一下的,还每一次都是不同地”

“可能很久没有修了吧,这些是千年前五门留下的,随着时间的流失,这处秘境也会随之破碎的”

眼前的画面再次凝结,而这一次的地点是北冥天池

敖广面前,龙泽弟子排列的整整齐齐。

敖广使用灵术扩散声音道“今日我召集所有龙泽门派弟子聚集北冥天池,是为了开启北冥天池为济世一派创世的妖灵洗髓,只有被天地之水洗髓的妖灵才会有对应的妖灵血脉和根骨。北冥天池是玄武所掌管的地方,如今它已经沉睡,想要开启必须以最精纯的水灵气。诸位可愿助我一臂之力?没人知道需要多少水灵气才能开启北冥天池,这可能需要你们放弃毕生修为。不怕死的留下,怕死的回东海吧!”

场下开始各种骚动,各种各样的话语。

“用水灵气开启北冥天池也是传说!真的值得赌吗?”

“这是古籍上唯一记载的办法,我看你是怕死感觉回东海吧”

\\\"我这身夺天造化之功今日也该还给这片天地了\\\"

“我百年修行不易,我也没有多少水灵气。我....”

“若不开启北冥天池,我们的世界没有妖灵也没有意思了”

“是呀是呀!国师都说了,找不到天外的传人我们的世界都要崩塌了。找天外的传人不知道要多久呢?等我们找到这个世界没有妖灵支撑早就已经灰飞烟灭了”

各种各样的语言在北冥天池前流动,可始终就是没有一个龙泽弟子离开。

敖广开始启动剥灵阵“各位!剥灵阵一旦开启再无后退之路,想要离开的。现在是最后的机会了”

场下这种各样的拥挤,过了一会依旧没有人离开。反而是渐渐的有人盘坐下来,然后更多人盘坐下来。到最后没有一个人离开,都盘坐下来等待剥灵阵彻底开启。

敖广很欣慰“今日就让我们将这身修为还给这片天地”

“回归天地!回归天地!”场下龙泽弟子这次格外团结。

剥灵阵开始吸纳龙泽弟子的灵气,每一个龙泽弟子的灵气开始从头顶被抽离出来,聚集到阵法中央的龙珠里。

过了一天,地阶以下的龙泽灵师头发开始从黑变成白。彻底变成白的那刻昏倒过去,然后化成原形。其他的龙泽弟子没有害怕依旧盘坐着,好像早就知道这般结局。

又过了三天,超凡以下的龙泽弟子的水灵气也枯竭了,头发变成雪白但依旧在坚持。但不过多撑了几息便化作了原形。

敖广看着倒下了龙泽弟子们叹息,龙泽一派皆为水族。所以修为并不高,大多都是天阶。就连敖丙也只是半步天神。唯有敖广一人天神阶。

又过了一天,敖丙也化成了原形。敖广看着之前地上那群神采奕奕的龙泽弟子,此刻变成了各种各样的水族躺在地上,心中五味杂陈。

而此刻敖广的头发也有一半变成雪白。

不知过去了多久,就连敖广也即将化成原形时。剥灵阵停止了汲取水灵气,水龙珠终于被填满了水灵气。

水龙珠飘向敖广,敖广拿着水龙珠塞进了北冥天池,静静地等待开启。

敖广不敢睁开眼睛,他害怕,害怕整个龙泽门派毕生修为赌输。

直到耳边传来潺潺的水声,敖广才睁开眼睛。覆盖北冥天池的冰块化作水汽消散,露出了这片天地的天地之水。

水族本无泪,可敖广的眼睛硬生生出现了泪滴。这是成功,这是所有龙泽弟子寄托的信念。

敖广拿出准备好的信号弹,然后使用灵气点燃,瞬间照亮了整个北冥天池的上空。显示着几个大字——北冥天池已成功开启

敖广的衣袖卷起地上的化作原形的龙泽弟子“我们回家!我们的任务完成了!我们也为这个世界的新生出了一份力气”

随后敖广带着龙泽弟子离开了北冥天池回到东海。

画面一转,正在济世装载创生妖灵的凌天看见信号弹道“装载满创世妖灵的飞舟开始向北冥天池进发”

凌天一跃而上在第一艘飞舟上,手上举着北冥坐标令牌。而飞船与飞船直接有这铁索绑着,有了北冥坐标令牌缓缓的朝北冥天池行驶。

当进入北冥时,暴风雪开始了。凌天见状用灵气传音道“开启玄机伞!”

飞船上开始出现一把又一把玄机伞抵挡着暴风雪。没过多久千机伞开始被暴风雪刮碎,而疏影弟子则井然有序的举着玄机伞顶替上去。

不知道多久终于来到了北冥天池,他们看到的是北冥天池游动的天地之水。与龙泽刚来看到的是被冰封的北冥天池截然不同。可他们在这地上看见了剥灵阵的留下的痕迹,冰面上随处可见的凹槽,可见龙泽到底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疏影弟子开始将一个个创生妖灵从飞船上卸下,然后投进北冥天池。

妖灵得到了天地之水的洗髓就如同刚出生的婴儿,此刻的它们真正的成为了这片天地的妖灵再无一二,然后通过北冥天池水底的四通八达的洞窟传送到了大地的一角上。

可北冥天池的温度是绝对零度。没过多久疏影弟子身上全是冰块,可他们依旧卸着创生妖灵。

没人知道他们坚持的毅力是什么,他们一个接着一个倒在风雪里。可越来越多的疏影弟子前赴后继的从飞船上卸下妖灵投进北冥天池里。

他们在与时间赛跑,因为北冥天池也在慢慢愈合。他们没有退路,他们带着济世与龙泽的接力棒。此刻的他们忘却了寒冷,因为那股希望之火在他们心中燃烧。

那股带着希望,在暴风雪里永不服输不服输的疏影弟子。成为了这天寒地冻北冥天池最温暖的存在!

在这创生妖灵最后一环的接力棒里,不知道陨落了多少疏影弟子,后来凌云带着这些陨落的弟子回到了故乡安葬,北冥天池回归于初。

陈节双臂抱紧“这北冥天池可真冷,我光是看都觉得凉飕飕的”

萱儿没有回答,低着头,似乎是在想些什么

眼前的画面又破碎了,不过很快便又恢复了正常

御剑大殿前,放着七个炼器炉,此刻炼器炉中熊熊大火,依稀可见炉中的剑在熔炼。他们的排列正是与北斗七星一模一样的排列,一个勺子的形状。

李经天站在大殿前,而下面的御剑弟子站的整整齐齐。

李经天无奈的使用灵气传音,整个大殿都能听见李经天的声音“由于白虎的沉睡导致这片天地的杀伐之气再无法镇压。我纵观古籍唯一想到的办法便是,铸北斗七剑,开北斗剑阵镇压天地杀伐之气。”

李经天缓缓的走向七个炼器炉道“北斗七剑皆要为神兵阶,所以我派聚集整个天地所有的天地玄铁炼制这北斗七剑,如今神剑即将成型。可神剑需剑灵,纵观整个世间唯有我派修厚德载物的君子剑,方可抵挡岁月无尽腐蚀。无论过去多久依旧能保持初衷镇守七星剑阵。等待白虎命定的星火传人唤醒它”

此刻李经天的声音格外洪亮与正气“我派弟子何人敢以身祭剑?魂魄永无安宁日,剑毁魂散,再无轮回转世之机!”

御剑一派虽然修的是厚德载物的君子剑,但是真的要忍受无穷无尽的孤寂。连转世之机都没了,试问有谁愿意呢?

一个小男孩从队列中走出来,脸上全是雀斑道“掌门,在下洛河愿以身祭剑”

李经天先是一惊然后反问洛河道“你才多大啊!你还有那么多年华”

洛河道“我今年二十五了,别看我小可我已经很大了。我是青峰师叔捡上御剑派的,如今大家都不愿祭剑,我愿意!”

李经天一时无言,看向洛河。他修为才堪堪登堂,在他的年纪里这修为已经很弱了,可他的赤子之心一时竟然无法让李经天拒绝他祭剑。

二十五也不过刚刚开始看这个世界,洛河还有很多很多没有见过的色彩。李经天实在是无法开口同意他祭剑。

就在李经天沉思时,洛河从他身边一跃而过。头也不回的跳进了天权剑的铸剑炉里,瞬间成为了灰烬,大殿之上空留洛河最后一句话。

“我愿忍受无穷无尽的孤独,等待白虎苏醒,九死无悔”

李经天听到声音才从沉思反应过来,身前的小男孩已经不见了。而天权剑散发出一股天地浩然正气,是即将成剑的预兆,也代表着时的天权剑是一把正气之剑。

李经天没有开口说话,强忍着泪水,他必须保持形象。因为他必须还要挑选其他六把剑的剑灵。

有了这个先例,李经天直接用灵气化墙,没有他的同意谁也无法跳入铸剑炉。

一个女子从队列中走出来,她与其他弟子不同。她身上的怨气特别特别重。

她开口道“掌门,我白意愿以身祭剑,我要祭的剑是摇光”

李经天摇了摇头道“白意你可知道你的剑道是杀人之剑,若你祭剑必为邪剑。我不能让这种不稳定的元素在七剑里,北斗七剑是在白虎苏醒前镇压杀伐之气的剑阵。”

白意笑道“何为正?何为邪?只要行光明磊落之事,灾难面前站出来不就是正吗?而我的剑只斩薄凉之人,从未杀过无辜。而杀伐之气也有怨气,就凭你口中的正剑。怕是压制不了杀伐怨气”

李经天像是被说服了,撤离了灵气之墙。

白意慢慢的走向了摇光的铸剑炉,在铸剑炉面前站了一会。随后跳了下去。

“此生虽杀伐无数,但从未斩错一人。我道心依旧坚定不移,亦可守这无穷孤独”

摇光的铸剑炉散发出无穷的怨气,慢慢的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怨气。这就意味着,代表着星的摇光剑是一把怨念之剑

李经天没有说话,看着大殿内弥漫的怨气眼中全是忧愁。

不知何时,一个男子从殿外走进来。他一身蓑衣,步伐稳健。刚好从人群的中央走向李经天。而大殿的弟子纷纷让道,生怕得罪他一样。

他的脸上满是胡茬,衣服也很破旧。挺直的腰杆、坚毅的神色。都给他染上了一层强大而又危险信号。

他头顶的斗笠满是灰尘,颜色也已经非常暗淡,随处可见的缺口。他摘下斗笠拍了拍,对着斗笠说道“老朋友,这次很显然赶上了”

李经天看着站在他面前的男子,不由的叹气道“你还是来了,金厥”

听到金厥二字,大殿之上众多御剑弟子瞬间议论纷。

“审判长金厥不是死了吗?”

“谁知道呢?反正他现在出现在这里了,看样子是要祭剑”

“天神阶的审判长怎么可能会祭剑,这等修为怎么可能是说舍弃就舍弃。而且还是做剑灵,怎么可能。我看是另有所图”

“审判长才不是那样的人,他是我见过最公正的人”

“肃静”李经天以灵气传音,整个大殿都是他声音的回响。

李经天凝重的看向金厥道“金厥你可要想清楚,御剑一派如今就你我天神阶。天神阶可谓登神,万年不灭。你真的愿意做没有自由的剑灵吗?”

金厥走向玉衡的铸剑炉,而李经天灵力化墙的壁垒在金厥面前就是纸片。不堪一击。

金厥背对着李经天道“我这一生追寻的无非公正。如今白虎沉睡,唯有七星剑阵方可镇压杀伐之气。纵观世界的剑修数不胜数,可唯独只有我才有资格扛起玉衡剑的剑灵。不过是换了一个地方追寻公正罢了,而这一次我要扞卫的便是七星剑。七把神剑的公正”

金厥缓缓的走进了玉衡的铸剑炉,铸剑炉的烈焰并没有让金厥化为飞灰。在这火光里,没人看清金厥脸上的表情,只见他一把抓住未成形的玉衡剑。

而他慢慢的开始化作金光。到最后金光融入玉衡剑,天地之间霞光大胜。整个御剑大殿都瞬间变成一座金色的大殿,而昆仑山的雪也变成了金色。

这片天地的天机掩盖了代表音的玉衡剑剑格。但毋庸置疑,此剑若成功出炉。当为此世,顶流神兵之一。

玉衡的铸剑炉金光如同潮水般的退去,这片天地也恢复了原来的本色。而玉衡剑也在进行最后的酝酿之中,即将成剑。

大殿外,积雪融化成水,滴落在地板上打破了这份宁静。似乎无声无息的告诉这里的所有人从未融合的积雪开始融化了,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御剑大殿的阶梯传来匆匆的脚步声。一声急促的声音传来“李掌门,我隐尘谷少掌门愿以身祭剑”

一个老头匆匆的走进大殿,后面跟着一个青年。那青年低着头,走的很慢。

那老头回头对着青年不耐烦的道“小光,别磨蹭了。别错过了最好的时机!你不是答应过我的愿意祭剑,守我隐尘谷百年太平的吗?”

青年抬起头,加快了脚本。但什么也没说,直到一老一少走到李经天的面前。

那老头点头哈腰的对着李经天道“我们隐尘谷立于星光崖,虽已衰败可我家少掌门尘光。天生剑骨,实为最有资格与神器合二为一的人!”

那老头在李经天面前自说自话,手舞足蹈。而尘光却低头不语似乎在想着什么。

李经天打量着尘光,而他的手却在不停的转动着他那柄佩剑上的八卦阵。似乎是想窥探,算计什么。

“尘光,和光同尘倒是好名字,天生剑骨也确实是天生剑骨。可这祭剑,可是永生不得自由。魂魄不得安息,做一个不分昼夜聚集杀伐之气,镇守天地的剑灵!你真的愿意吗?尘光!”

尘光抬起来头,与先前不同这一次他没有沉默“若我化作剑灵,可镇守隐尘谷。那我愿意,就算九死也无怨无悔。”

李经天佩剑上的八卦阵疯狂转动,李经天低头沉思着。

但那老头却觉得是尘光说错话了,连忙开口道“李掌门,尘光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庇护一下隐尘谷。毕竟现在隐尘谷已经衰败多年,而如今这片天地百废待兴。如有神兵坐镇,自可再度崛起”

那老头边说着,边向往着。眼中满是期待。

李经天没有理会老者的话语,直到佩剑上的八卦阵不再转动停下来的时候。

李经天才开口道“尘光,神兵并非天生神力。而你若为神兵剑灵也不能发挥全力。并且刚出炉的神兵,需要沉淀千年吸纳天地之力方可成为真正的神兵。隐尘谷只怕不能等你千年光景,而你的愿景反而往着反方向发展”

尘光的眼睛始终盯着李经天,生怕错过一个字。他那眼中都快溢出来的希冀,让李经天心狠狠的一抽。叹气一声,道“星光崖所处的地界距离天玑剑的镇守之地最为接近。而你这一身剑骨我感受不到锋锐的剑气,反而是剑气内涵。而天玑剑对应的刚好是人。这一切似乎冥冥注定,可我推演天机。隐尘谷的结局.....”

李经天摇着头没有再说话。尘光的拳头不由的紧握起来。眼角也还是迸发出隐约可见的泪水。而那老头连忙的拉着尘光的手臂,紧紧的窜着道“小光,你还在犹豫什么?难道我们来这不就是想重铸隐尘谷昔日的荣光吗?你也不想你父母失望吧”

父母二字似乎戳中了尘光敏感的神经,开口道“李掌门,我并非御剑派弟子。可我从小习剑长大,而又天生剑骨。不知可否祭这天玑剑?”

“可以是可以,可神兵的剑灵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强大。还是新生的神兵,你若作为剑灵。你永远不可能发挥出神兵真正的威力。只有手握神兵的剑道修习者,有这与神兵匹配的灵阶才发挥出毁天灭地的力量。你祭天玑剑可以,但是从那之后你可以稍微庇护隐尘谷。但要以镇守天地杀伐之气为主。你将不再自由,你若无怨无悔。自可祭剑。倘若不愿,且自行退下吧!”

尘光没有开口,他那眼睛中的倒影全是天玑剑火炉中燃烧的景象。他开始朝着天玑剑的剑炉走去,而李经天早早就撤离了灵力之墙。

尘光一跃而下,没有丝毫犹豫。在化为化为灰飞那一刻,他眼中的火焰始终没有消失,追寻着那微弱渺茫的希望,去博取一个不确定的未来。

天玑剑的剑炉,火光开始内敛。没有火光的遮挡,天玑剑也开始露出它原本的面貌。那是一把金色的剑。可那金色的光泽,却怎么也让人感受不到任何杀伤和剑气。代表人的天玑剑剑格居然是一把守护之剑。

那老头瞬间大喜,搓了搓手道“李掌门,什么时候可以将天玑剑带走呢?”

李经天抬了一下衣袖,指着门口。示意那老头可以走了,可那老头依旧傻乎乎的站在那,似乎觉得可以带走天玑剑。

“天玑剑还在与剑灵融合。而它的职责是镇守星光崖的杀伐之气。待它融合完毕,自会前往负任。它有职责在身,你可先请回了。青银送客!”

一个男子走上前,拖着老头往外走!而那老头口中却喊着“李掌门,你不能这样!不是说好了镇守隐尘谷的吗?李掌门,你作为天下剑道之首!居然言而无信!”

青银出了大殿外,召出佩剑。御剑飞行,提着老头。不一会就到了昆仑山下,然后嫌弃的将老头丢出了昆仑山,头也不回的走了。

而那老头摔的青鼻脸肿,想继续上山。可却出现了一道无形之墙阻挡他,他见状就做下来在那哭,撒泼打滚。嘴里喊着“天下第一剑,李经天说话不算话!”

一道寒光划过老头的脖子,老头睁大的双眼到死的那刻都不相信。自己居然会在天下第一剑道的御剑派山门处死亡。

“真是吵死了,大远处就听见你鬼叫!今天小爷心情好,留你个全尸!哈哈哈”

行凶的男子一身白衣,手上持着一把剑。剑锋上的血滴,一点一点的落在地上。一边笑着,一边挥舞着剑朝昆仑山上走去。那无形之墙被他一脚踩过去,如同镜子般四分五裂。

他步伐轻盈,不一会就走到了御剑大殿殿前。

他丢出佩剑,原本排列整齐的御剑弟子,察觉到危险的剑气。朝两侧退开,而那把剑笔直的落在了李经天的面前。

那白衣男子走向前,而那些御剑弟子纷纷拿起佩剑招架,仿佛如临大敌。

白衣男子,轻佻了一下刘海。

“各位!这是做什么?我要是想动手,你们已经是死人了!哈哈”

随后悠闲的走向李经天的面前,捡起了他的佩剑。

李经天一直未出鞘的也被他拔出了一截,很明显是动手的意思。

白衣男子见状,摆了摆手“李掌门这是做什么,这不是听闻。御剑一派集天地玄铁,铸北斗七剑。而我白丰年自然要来分上一剑”

“你也配!”

李经天佩剑瞬间出窍,寒光突显。一剑斩了过去,白丰年也赶紧拔出佩剑招架。两柄剑的交锋发出刺耳的金属音。李经天凌厉的剑气,逼迫着白丰年步步后退。

“裁决三剑”

“该死,李经天你可真要下死手?”

裁决三剑一共三剑,一剑比一剑强。而李经天却是为数不多可以斩出第四剑的天才。

白丰年自然不甘示弱,直接正面格挡。第一剑,白丰年游刃有余的接下了。

“李经天,你可不要小看人!剑魄开锋”

白丰年化作一道血色的流光直接冲击向李经天,而李经天自然是斩出裁决三剑的第二剑。一红,一蓝两道剑气冲击。起初自然不分上下,随着时间的推移。剑气的光芒内敛,李经天明显未受到任何伤害。而白丰年的脸颊已经被剑气刮伤出现一道道剑痕,鲜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当斩出第三剑的时候,白丰年那一袭白衣瞬间被凌冽的剑气划破。肌肤瞬间撕裂,鲜血随着流出。

这边打的如火如荼,而御剑两周的弟子自然是看的聚精会神。因为李经天通常是不会出手的,像这种顶级的剑道强者交锋。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了,越强大的灵师越是害怕死亡,所以很少看到他们会交锋。

谁也没注意,一个影子正在偷偷的靠近天枢铸剑炉。

黑色的手掌轻轻的抚摸着天枢铸剑炉,在触摸的一瞬间。铸剑炉外表的烈焰瞬间让他现行。

“寻便山川大地也从未见过的神兵就在我面前,梦了多少年,多少年!”

那是一个年迈的老者,但他那血红的眼睛与癫狂的笑容,显得格外疯狂。

“你现在还是伪神兵,不过很快就完整的神兵了!啊哈哈!啊哈哈!”

李经天听到声音回头,看到那老者此刻已经半只脚踏入天枢剑的铸剑炉了,很显然已经来不及阻止了,心里暗骂“该死”

那老者突然回头,但他的脚却在后退着,他那癫狂的笑容越发夸张“感谢白兄助我朱知一臂之力了!终于,我朱知终于得到神兵了!当然还得感谢这群不敢祭剑的懦夫,神剑的剑灵是何等荣光!居然止步不前,终究是一群虚伪的凡夫俗子罢了!啊哈哈!啊哈哈!”

朱知双手在天枢剑的铸剑炉里摊开。一晃眼,变化为尘埃。而天枢剑的铸剑炉的火焰,突然变的躁动。

一股狂乱的剑气从天枢剑的铸剑炉传出来,当剑气消停。原本白色的天枢剑,居然变成了一把邪异的紫色剑。萦绕着一股狂乱的剑气,代表天的天枢剑居然铸成了一把狂乱之剑。

“白丰年你罪该万死!当年若不是你杀了辰星,怎会让妖灵起兵谋反。当年我一时之仁,铸下此等大错。你此等视苍生为玩物的畜生,也配祭神兵?今日本想留你一命,但现在。当年恩怨今日一并清算”

“裁决三剑-终”

很显然,白丰年和老者的声东击西配合。铸北斗七剑是为了镇压杀伐之气,而天枢剑直接邪化彻底的惹怒了李经天,一向怜悯的李经天居然使用出了裁决三剑的最终一剑。

那铺天盖地的剑意,纵然御剑弟子已经时隔数载未见过此等强大的剑法了。但是他们只能从大殿仓皇逃离。因为那剑意中全是杀意,而他们逃离的自然是直接御剑飞行。

不过一眨眼,便全数逃离在大殿外远远的观望着,生怕波及。只有寥寥几个强大的御剑弟子在那观望着。但他们此刻都以灵力护体,很显然此刻白丰年自然已经凶多吉少了。

李经天风看修为低微的弟子已经退出大殿,再无顾忌。绝世的一刀,随即斩出。连空气都在颤抖,而那些强大的弟子纷纷被剑气逼退。

“玄机伞”

一把铁制的玲珑小伞抵御在白丰年前方。但却如同纸糊一般,一息都没坚持到,便裂开了。破碎的还有白丰年手臂上的玄机伞印记。

李经天的佩剑一瞬间便斩断了白丰年持剑的手臂。很显然到最后关头,李经天还是收手了。

白丰年飞出数米,倒在血泊之中。

佩剑飞回了李经天的手中,而李经天则看向天枢铸剑炉。他的手掌摸着额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李经天绝对的自信,给了白丰年无限的可能。

“风精灵,气天悬空”

青色的狂风,瞬间围绕着李经天。瞬间限制了李经天的视线和行动。但白丰年的风精灵才地界修为,只能困住李经天不到一息。

“剑魄开锋”

白丰年化作一道血色剑光瞬间冲进了天璇剑的铸剑炉。超越音速的速度,导致白丰年都化作飞灰与天璇剑开始融合了。白丰年的声音才从大殿传来。

“你们什么都不懂,你是,那些妖灵也是。你们都是一丘之貉,你们根本不知道我和占吉天星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一定要等到她再度归来,我一定,我必须成为神剑的剑灵”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白丰年展现出来的剑气明明是猩红色的。可在与天璇剑融合的时候,居然呈现出大地般厚实的黄色。

真是造化弄人,这位杀人不眨眼的白丰年。他并没有被杀伐缠身,反倒是始终坚守本心。剑气内敛,一把黄色厚实的剑展现在大殿。毋庸置疑,代表地的天璇剑是一把毅力之剑。

“难道,真的是我错了吗?”

李经天看着天璇剑久久不语,由于主人的肉身以灭,风精灵也逃之夭夭不见踪迹了。

放在从前,若有风精灵现世,自然有一大堆人追赶。可现在,竟无一人选择前去抓捕。

“开阳剑就让我来吧”

一位青衣男子从大殿外走了进来。

那些之前遗留在大殿内强大的御剑弟子,纷纷对青衣男子抱拳。

“陆闻师叔好”

陆闻摆了摆手回应他们。

“陆闻,你一向与妖灵交好,可当年灵师与妖灵大战你都不出面调节。那么怕死的你,为何如今这铸神兵北斗七剑,你要来掺和一脚呢?”

李经天,不解的看着陆闻。

陆闻抬起头,不吭不卑的道“那场战斗,早已积怨太久太久,占吉天星之死不过是一个导火索。妖灵也好,人也罢,这世间谁愿意成为别人的附庸呢?”

“我从来就未曾畏惧过死亡,只是不想做无谓的牺牲罢了。”

李经天,把玩着佩剑。一点也不像之前那斩出绝世剑气的人,然后拍着陆闻的肩膀。

“陆闻,你的人品我自然的信得过的。就算你今天没来,等七剑铸成我自然也会去找你的。”

李经天突然用力,陆闻的肩膀的骨头发出咔嚓的一声。

“把偷走的青铜剑,交出来”

明明左肩的骨头都碎裂了,可陆闻居然面色不变。伸出右手轻轻的将李经天的手卸下,而李经天自然知进退,缓缓的收回了手掌。但眼神却危险的看着陆闻。

“青铜剑我并未偷走,你的推演之术还没有弱到青铜剑大致在哪个方位都不知道吧”

面对李经天的威胁,陆闻始终不吭不卑。

“我就知道你不会承认,你永远就这幅样子。真让人讨厌,当年若不是你拖住我半刻。青铜剑怎会被盗”

陆闻叹了一口气,过了良久。

“青铜剑之事我自是付出了对等的代价,尘年之事我不想再提。你应该明白,开阳剑等待的人正是我。让开吧,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李经天死死的盯着陆闻,想从他的眼睛看出他在想些什么。大殿之上,积雪融化成水。滴落在地上,滴答,滴答。

李经天终究还是侧过了身,让陆闻前行。陆闻举起右手拥抱着李经天,他脸上的笑容如同和煦的春风。

“你是我们那批人里最优秀的人,寻找星火的传人就交给你了。我相信你”

拥抱过后,便再也没有回过头了。缓缓的走向开阳的铸剑炉,那铸剑炉的烈焰不知熊熊燃烧了多久。此刻陆闻的闯入,如同狼见了羊,瞬间吞噬。

陆闻化作一道灰色的光芒,融入了开阳剑。一把非常不起眼的剑,展现在众人面前。全身灰色,相比其他六把剑。开阳剑显得毫无存在感。代表律的开阳剑是一把隐士之剑。就如同陆闻传闻一般,身于闹市之间,却能洞若观火全局。

北斗七剑此刻彻底成形,首尾呼应,形成一把勺子。

突然雷声轰鸣,九天之上劫雷正在汇聚。这七把剑的诞生已经不被这片天地所融,判下雷罚。

第一道靛色的劫雷瞬间落下。御剑大殿瞬间四分五裂,很显然。这第一道劫雷是度过了,但作为代价便是这座御剑传承千古的大殿化作废墟。碎裂砖块上,明显可以看到有劫雷在攀爬。

第二道绿色劫雷,接踵而至。北斗七剑,锻造手法,材料皆为同源。一念之间,如同共同作战千年的战友,守护的屏障瞬间升起。接过劫雷的屏障依旧光滑如镜,没有丝毫损伤。反观绿色劫雷已经消弭。

九天之上,雷声震怒。劫云愈演愈烈,第三道蓝色的劫雷从天空落下。

“轰!”

守护屏障上面开始出现明显的裂痕,很显然。抵挡这一击劫雷,七剑合力祭起的屏障已经很吃力了。

此刻的天空已经只有一个大窟窿,窟窿内四处都是劫雷。第四道橙色的劫雷从中孕育而出,笔直的从苍穹落下。

守护屏障在接触到橙色劫雷的那一刻,不过数息裂缝便密密麻麻。

“咔嚓”

终究还是扛不住天雷之力裂开。而作为阵眼的天权剑被劫雷直接命中,原本黄色的天权剑,变的焦黑。

一个小娃娃从玉衡剑窜了出来,与之前祭剑的金厥居然一模一样。摇光,天玑,天枢,天璇,开阳的剑灵也陆陆续续的现身,而模样与生前祭剑时一模一样。很明显,成为剑灵的他们,模样已经永恒不变了。

作为代价,剑毁的时候,剑灵也就烟消云散了。

在七剑之中,最强大的是玉衡,作为大哥自然第一个开口

“如今我们七剑已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为七剑一体,若损一剑,皆会跌落成伪神兵。镇压不了杀伐之气不说,就连岁月的侵蚀都抵挡不了。”

听到此处,天枢剑马上就不乐意了。

“怎么办,怎么办。我才不要成为伪神兵,天权你这么这么脆弱。就被劫雷劈了一下就失去意识了,真是废物”

玉衡剑反手就是一道剑气劈向天枢剑,吃了一击的天枢剑马上就跌落在地上。

“如今渡劫期间,这一下只是小惩,若再说不团结的话。渡劫结束后,我得好好考虑一下要不要改造一下你了,天枢”

而这一次的杀鸡儆猴,很明显的震慑住了其他五剑。

“开阳,你生前隐士之称。以你的智慧,如今局面如何才能度过天劫”

最不起眼的开阳剑,这一刻倒是成了万众瞩目的存在。

面对众人的注视,开阳剑灵依旧漂浮在空中沉思,过了良久说了四个字

“人和,天时”

但这句话使原本焦躁的场面,变的很诡异寂静。因为众所周知,天劫如果不是渡劫本尊抗下。此次劫雷依旧会重新落下,永不消停。

就好比第五道劫雷被其他人接下,第五道劫雷还会再次落下。直到被没有灵力的物体或者渡劫本尊抗下才算结束。

没有灵力的物体,劫雷会直接判定为渡劫本尊。这天地之间没有灵力的物体可以接下劫雷的,都是得天独厚的存在。

“陆闻,你都成剑灵了。神兵出世,需渡雷劫你可算计到?你谋算他人一生,如今这贼老天终于上道一回,为我出了口恶气”

李经天抱着剑,戏谑的看着开阳剑剑灵

“神兵自古流传,没人知道锻造之法。时间越来越紧迫,短时间内无法推演出与神兵相关的事。所以我必须亲自入局,摸石头过河纯属无奈之举,遇到什么,何人相助皆是命数。”

陆闻这次说了很多,被时间追赶的人,再强大,再冷静也会有露出破绽的时候。除了失去意识的天权剑剑灵。其他神剑剑灵皆有种,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的挫败感。

“陆!闻!”

这两个字,李经天咬牙启齿的说出来的。

“怎么帮,你说!真是服了你,每次交锋都是我低头”

要不是铸七剑,镇杀伐。此刻李经天恨不得把开阳剑折成两半,才可泄气。

“先布避雷针减缓雷劫之力”

李经天颓废的坐在地上

“如今哪还有什么避雷针?天地玄铁本来就很少,避雷针以天地玄铁所制,早就全部回炉重置成天地玄铁了。如今这世间的天地玄铁全在你们七把剑身上了”

开阳剑灵没有说话,而是直勾勾的看着李经天的佩剑。

李经天瞬间抱紧佩剑,指着开阳剑灵大骂

“陆闻!这可是掌门之剑,传承信物,万不可毁!你个不孝子弟”

天枢剑仿佛看到了希望

“李经天,如今我们七剑的存亡才是大局之重。赶紧把你那把破剑融了,造避雷针。赶紧的,赶紧的”

说着说着,天枢剑剑灵就直接飞过来,抢夺李经天的佩剑

“不见天日的臭老鼠,忍你很久了”

李经天天神阶的灵力可以说,矗立世界灵力之巅了。都不用拔剑,一巴掌就把还是伪神剑天枢剑灵给拍飞了。

“打这种臭老鼠真是脏了我的手,呸!”

李经天拍了拍手,整理起衣袖。

场面一度僵持,九天之上轰鸣的雷声撕破了这场对峙。黄色的天雷将整片天空都染色了,旷古的雷罚,即将因运而生。

“李经天,你不要在犹豫了。天地玄铁已经耗尽,今日七剑折于此处,若无千年再无再造可能。你们只能想其他的对策来镇压杀伐之气了”

玉衡剑灵边说着边与天权剑交换了位置。

“开阳保护天权剑的任务,交给你了”

玉衡剑灵静静的站在原本是天权剑的阵眼位。看着黄色的劫雷在九天之上翻滚,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此刻,正值亥时。御剑弟子纷纷向李经天靠近,夜色掩盖了李经天脸上的表情。

他的鬓发被微风轻轻的吹拂,左右摇摆不定。

“轰”

第五道,黄色劫雷倾斜而下。

“北斗剑阵,起!”

玉衡剑作为枢纽聚集力量,除去沉睡的天权剑,其余五剑皆输入灵气。

第五道黄色劫雷,与玉衡剑撞击的那一刻。瞬间照亮了整个昆仑山。

此刻李经天脸上的表情没有不舍,也没有遗憾,竟多了一丝坦然。他按下被微风吹拂摇摆不定的鬓发。

“纯阳天火”

李经天左手掌心,纯阳天火跳动仿佛有灵。右手拿起佩剑,准备炼化成天地玄铁时,开阳声音传来。

“太迟了,别做无用功了,现在布下避雷针也无济于事了。我已推算出,只有两道劫雷,避雷针拖延不了多少时间了”

纯阳天火散去,李经天无悲无喜的看着与雷劫交锋的玉衡剑。

玉衡剑源源不断的灵力,很显然在持久战中占据了上峰。就在第五道雷劫即将消散的时候

“砰”

劫雷炸开而来,地板上全是劫雷。触碰到劫雷的御剑弟子,纷纷惨叫。

见到此状,未遭受雷劫的御剑弟子召出佩剑,瞬间飞走不见踪迹。

李经天为被劫雷击伤的弟子做了简单的处理,然后用灵力托着送出废墟,便叫来青银。

“我已用灵力将劫雷压制,你速速将伤员送往济世医治”

青银叫来一些弟子,背着伤员匆匆的离开了昆仑山。

在场只剩下几个灵力高强的弟子,很显然他们的灵力完全可以抵御肆意扩散的雷劫。

“你们几个速速下山去,神兵雷劫的变数太多”

那几个弟子面露难色,越是高强的弟子,越想见证神兵的诞生。这会对他们后续的修行十分有益。

“怎么?还不想走?想永远留在此处吗?”

李经天突如其来的怒火,那几个弟子吓了一跳。

“是,掌门”

很快,就只剩下李经天和北斗七剑在这旷世雷劫之下。

九天的窟窿里,电闪雷鸣。紫色的雷劫交织,一只紫色的凤凰雏形出现在众人面前。

“劫雷化形,完了,真的完了”

天枢剑灵摊在地上哀嚎。

“吵死了,天璇让他闭嘴”

摇光所处位置,距离天枢最远。

天璇剑灵锤了锤拳头,猛的上去就是给天枢剑灵两拳。拳拳下死手,多少掺杂点私人恩怨。

天枢剑灵被揍的鼻青脸肿,惨兮兮的坐在地上,小声嘀咕着“一群人,不懂得尊老爱幼”

天璇剑灵不怀好意的看着天枢剑灵,拳头又开始摩擦起来。天枢剑灵马上闭嘴,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一声清澈的凤呤响彻天际,紫色的劫雷凤凰身披劫雷,在九天之上环绕。冷漠的看着地上的七把伪神剑

李经天抱着佩剑,忧愁的看着天空盘旋的凤凰道“天权还没苏醒,劫雷化形该如何是好”

谁也没有说话,场面气氛紧张到极点。

劫雷凤凰从九天俯冲而下,打破宁静

“北斗剑阵,起”

除去沉睡的天权剑,其余五剑皆输送灵气给予玉衡。而玉衡剑以攻为守,直接与劫雷凤凰火拼。

玉衡剑每一斩,都让劫雷凤凰身上的劫雷弱上几分。但玉衡剑此刻也并非真正的神兵,触碰到劫雷的时候,劫雷直接穿透了灵力直击剑身。

随着战斗时间,劫雷凤凰此刻没有了原本的二分之一,玉衡剑身上全是被劫雷所伤的漆黑斑驳。

劫雷凤凰似乎有灵,它开始不再莽撞,玉衡剑每一次的斩击它都灵活的躲开。

就在玉衡剑再次袭来,劫雷凤凰俯冲而下。剑光一闪,劫雷凤凰的翅膀被斩落,化作滋滋的劫雷从高空落下。

劫雷凤凰本身,已经越过了玉衡剑,冲向北斗剑阵。

劫雷凤凰此刻化作精纯的劫雷

砰!

北斗剑阵所在的地面直接被劫雷炸出一个大坑

尘埃散去,六把被劫雷,电击成焦黑的铁剑静静的躺在那里。

“这...”

一瞬之间,六把神剑全部失去意识。李经天见识的再多,此刻也慌了神。后退了几步,踩到一颗石子绊倒在地。

玉衡剑也从高空落下,看着沉睡的六剑,一股无力回天的感觉从四处蔓延。

九天之上,原本紫色的窟窿。此刻变成血色般的红色,这次就连天空都被染上了。笼罩在昆仑山上。昆仑山上千年的积雪此刻全部被映照成红色,红色般的水流,在昆仑山上流动,宛若被屠城般的惨烈场景。

血色的劫雷,云彩。一丝丝血丝,流向窟窿的中心。一条血色的龙此刻正在应劫而生。

昆仑山上,突然震动。山上原本的生灵,正常纷纷逃窜下山,没有灵智的生灵,天生就拥有趋利避害的本能,这场劫雷的力量已经能让他们感到继续呆在这里会有被覆灭的可能。

这场兽潮让在昆仑山顶的李经天和玉衡剑灵彻底绝望了。

就算北斗七剑全部清醒,都不一定可以接下此劫,更何况如今仅存玉衡一剑。

“来啊!就算今日神魂俱毁,我也不会逃离”

玉衡剑灵的眼神充满了死志,如同孤狼般看着九天汇聚的血龙。

血龙仿佛被激怒了一般,血色的劫雷,云彩开始被它疯狂吸收。但是很奇怪,头颅,身体,龙爪,龙角,龙鳞都在凝聚,唯独没有龙眼。

一阵微风拂来,携带着淡淡桂花香味,昆仑山上根本不可能有挂花才对。

微风带着白色的云彩,掩盖了的血色的云彩,以及那个血窟窿,九天之上恢复如初。

“怎么回事,难道是吓人的这最后一道劫雷?”

转瞬的变化,让李经天从末日走向盛世的感觉,大起大落。

“不,你没感觉到,逃散的生灵根本还没有回归昆仑山吗?”

玉衡剑灵此刻神色很凝重,渡劫的局面越来越诡谲了。

云雾从两侧散开,一轮皓月出现在世人面前,只是这轮皓月比任何时候都明亮。

桂花花香在昆仑山上越来越浓郁。

一颗神树出现在皓月之中,桂花的香味此刻抵达巅峰。

一位女子从神树的阴影下走了出来,从地上可以隐隐约约看到她的轮廓。

她停在了皓月的中心,过了片刻。

伸出手臂开始起舞,那曼妙的舞姿,此刻天上人间全部沦为了她的陪衬。

她的披帛随着舞动散开而来,纤细的玉手折下神树的树枝,撒向人间。

神树的树枝,化作星光从天空落下,它们就像小精灵,在落下的过程中嬉戏打闹。

就在它们离地面不远,它们纷纷朝向七把神剑汇聚而去,一个接一个的窜入北斗七剑的身躯里。

七把神剑,犹如枯木逢春,身上的被雷劫电击的焦痕开始慢慢淡化。

那女子折下的树枝越来越多,但是她那曼妙的舞姿也没有刚开始那么灵动了。

随着那女子踩到自己的披帛,摔倒时,神树开始慢慢从皓月中隐退,直到消失不见。

那股微风再次袭来,带走了所有桂花香味。云雾再起,遮住了天空暗淡无光的皓月,以及倒在地上的女子。

血色的云彩,劫雷再次笼罩而来。

仿佛这一切犹如镜花水月,但不同之前,此刻沉睡的六剑全部苏醒了,而北斗七剑恢复如初。

“刚刚都发生了什么,我感觉时间过去了好久”

天权剑灵首次出现在众人面前,一脸疑惑。

“你小子好呀!可真行,一睡就是五次劫雷过去了,我们就没这么好命洛!”

说话的是天枢剑灵,一遍摇头一遍羡慕的看着天权剑灵。

“那我现在把你打晕,最后一轮天劫你也睡过去,随了你”

天璇剑灵撸起袖子就准备给它来几拳

“好了,如今最后一劫,渡过便可成为真神兵了,北斗七剑应当团结一致”

玉衡开口了,天璇也只好作罢

“话说,刚刚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有此等力量,让我们恢复如初。不更胜从前”

摇光的话,让众人不得不思考这个话题

“能在皓月中起舞的人,应该也只有那只神兽了?不过能让我们伪神剑恢复如初,只怕月宫桂树....”

开阳剑灵盘坐在空中,给众人解答疑惑。

开阳话锋一转道“最后一劫蕴含覆灭之力,所以昆仑山上的生灵才会集体出逃。北斗七剑,同根同源应该是可以合七为一。突破界限,拥有短暂的神兵之力。如今天时地利人和皆至,此刻渡劫胜算最大”

“既然如此,七剑我实力最强。那便以我为主体,你们为附,如何?”

玉衡站在中间,用目光巡视其余六剑的意见。

其余六剑,看向彼此,片刻有了答案,齐声道“没问题”

“那,北斗剑阵!起”

北斗七剑腾空而起,以玉衡为首,六剑为辅,光芒汇聚。融合出奇的顺利,仿佛他们本身就是一把剑。这把北斗七剑上的图腾,正是一把勺子。

血龙的眼睛此刻终于汇聚完成,一声怒吼,震天裂地。

血龙一跃而下,一道红色的能量从它空中喷射而出。

北斗七剑自是不惧,身上包裹着剑气。猛烈的撞上红色能量,一时不分上下。

血龙刚合拢嘴,一招神龙摆尾让北斗七剑措手不及

“哎呦,痛死”

天枢明明受击最少,天璇气不打自来,准备动手,北斗七剑摇晃的很剧烈似是要解体

“想我们五个陪你们两陨落于此吗?给我停下”

玉衡愤怒的声音从北斗七剑传来,北斗七剑再次回归平衡

说时迟,那时快。血龙一爪拍来,想直接碾碎北斗七剑

有了上次的教训,北斗七剑再也不敢小看这劫雷化形的血龙了,它不仅有强大的力量,还有极高的灵智

北斗七剑巧妙的躲避了龙爪,血龙随即一尾拍来。狠狠的拍中北斗七剑

几番缠斗下来,不知道被拍中多少次,血龙的尾巴总是以极其刁钻的角度袭击,很难躲避。

就在血龙即将再一次袭击而来

“不行了,不行了,再被拍一下感觉会四分五裂了”

天枢颤抖的声音,以及它想解体逃跑的行动让北斗七剑产生了肉眼可见的裂缝,而其他六剑也受到了它的影响,北斗七剑疯狂颤抖像是解体之兆

开阳安抚道“天枢,别害怕。血龙虽蕴含覆灭之力,那是对非渡劫者而言。非渡劫者面对血龙的力量,就是一百只血龙的力量。而我们面对的则是一只血龙的力量。这也是天劫防止庸者以假乱真。”

听到此话的天枢没有再想逃离,恍然大悟道“好像是这样,难怪那群软脚虾全跑了。我们打了这么久也还没被覆灭,难道这血龙只是吓我?”

开阳看到天枢没有了惧怕之意,进一步的安抚道“血龙诞生之刻,拥有的力量正是我们北斗七剑当时的力量。它不会再有所增长,他拥有停留在过去,若我们有所突破,弹指可灭”

北斗七剑此刻,军心大振。玉衡见到此状顺势而为道“斩血龙,渡天劫”

玉衡振臂高呼,其余六剑自然附和道“斩血龙,渡天劫”

北斗七剑剑身全是血龙击伤的黑痕,但他们此刻却比全胜时期还有斗志

血龙猩红的眼睛稍微的转动了一下,随后他的身躯开始向九天的窟窿飞去。

“这血龙想回到雷劫窟窿补充力量,不行必须阻止他”

开阳焦急的声音从北斗七剑传来

缠斗了那么久,好不容易让让血龙力量亏空,知道意图后北斗七剑自然不可能放虎归山

化作一道流光直逼血龙,身后凌冽的杀气血龙不得不回头对抗

血龙再次用出神龙摆尾,北斗七剑这次灵活的躲开,殊不知跳入了血龙的另一个陷阱。

血龙一口覆灭龙息喷射而出,打了北斗七剑措手不及,覆灭龙息疯狂的破坏北斗七剑的剑身,七剑之间的裂缝越来越明显,即将解体之兆

“兄弟们,成败再次一举,顺着这龙息给这血龙开膛剖腹”

天璇咆哮的声音让六剑从伤痛中拉回来,谁也没说话,忍着龙息的炙热创伤也依旧像伙伴靠齐

在覆灭龙息的火光里,可以看到一把向上冲锋的剑,它速度很慢,但始终在向前。

天空落下的铁屑越来越多,但北斗七剑离血龙越来越近

血龙见覆灭龙息奈何不了北斗七剑,准备停止吐出覆灭龙息,给北斗七剑狠狠的拍上一尾,让它们落入地下的尘埃里,结束这场无聊的战斗

北斗七剑等血龙停止吐出覆灭龙息的这一刹那太久,太久了

“剑魄开锋”

北斗七剑化作一道流光顺势冲入血龙的嘴里

从嘴直接切入胸膛,血龙体内没有血液更没有骨架,只有无穷无尽的劫雷

诡异的是,一颗跳动的心脏,上面缠绕这血色的劫雷,展现在七剑眼前,而北斗七剑静静的躺在雷劫化作的肠壁上

玉衡说的很慢,很明显在节省力气“伙伴们,还坚持的住吗”

劫雷从他们刚开始踏入血龙的身体,就在无时无刻的侵袭他们的身躯,抵达这里已经快耗尽他们所有的力量了,已经到穷途末路了

玉衡鼓励道“伙伴们,睁开眼,击破了这颗雷劫心脏,我们就赢了,大家一起合力站起来”

北斗七剑颤颤巍巍的从地上起来,他们没有选择了,为了活下去,他们必须站起来

在这昏暗封闭的幻境里,除了头上跳动的雷劫心脏在发光,还有他们想要活下去的意志一样在发光

其他六剑的力量全部贡献给了玉衡,此刻北斗七剑的心脏彻底变成玉衡。

“归墟剑芒”

获得了北斗七剑完全的掌控力,玉衡用出了弈剑派绝学

北斗七剑化作剑光,速度连肉眼都追不上,一瞬间左右各斩一剑,如同一个十字叉

还没等空气中的剑气形成十字叉消失,一道剑光从中间斩下

一场视觉盛宴,在这绝境里上演,可惜无人看到

遭受了完整的归墟剑芒,劫雷心脏严重受损爆炸开来,随后血龙的身躯也爆炸

在这双重爆炸之下,北斗七剑瞬间解体开来。

血龙消散,九天之上的雷劫窟窿也在缓慢愈合。就在愈合的那一瞬间,七道不同色彩的劫雷从中窜出,正是之前那七道劫雷,但谁也没注意到。

笼罩昆仑山的恐慌,在朝阳的晨辉下彻底消散

七把被劫雷点击成漆黑的剑,从高空缓慢的分散落向这片天地,若有人从高空看,便会惊奇的发现,他们散落的位置刚好连成了一把勺子

七道劫雷,神不知鬼不觉的分别冲入了七剑的体内,七剑漆黑的剑身开始变成窜入劫雷的颜色,这一刻,这七把伪神剑全部变成了真神剑

这一切都落入了李经天的眼里,随后他便倒在了地上,睡了过去。

画面开始缓缓蠕动,变为正常时,已经是在地府的轮回池了

轮回曲的声音不知道停息了多久,只见九尾狐趴在伏羲琴上,她的九尾此刻尽数断裂满地都是鲜血,眼睛紧紧的闭着

“你怎么那么傻,用灵力护住我的琴弦,你若不这么做也不至于九尾尽断再无生机”

伏羲琴器灵用翅膀抚摸着九尾狐的背脊,似乎是想让它慢一点消散

九尾狐睁开了眼睛,全是血丝。气息薄弱道“轮回池已经亏空太久,我们现在贫瘠的世界不可能有丝线为你续弦。而我”

九尾狐没有再说,不知是没有了力气说下去,还是不想浪费力气。她眼眸看着填满的轮回池,充满希冀。这股力量让她奇迹般的站起来了,抬起前爪指向轮回池

“你看呐~ 轮回满了,无憾了。寻找星火传人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

九尾狐说完,身体便开始消散。从开天辟地以来,天地变迁多少次,她始终都在,可居然如今在此魂飞魄散了

“交给你们了”九尾狐消散了,空留余音,似乎便是这句话耗尽了她最后的灵力

伏羲琴器灵趴在刚刚九尾狐存在过地方泣不成声,对着空气说了一遍又一遍“什么叫交给我们”

过了许久,轮回池开启了下一个轮回,而伏羲琴器灵好像也释然了,回到伏羲琴,消失在轮回池

轮回池回归原本的轨迹,而伏羲琴和九尾狐似乎从未有来过的痕迹

画面一转,来到药王谷

“即日起,何小莲为我济世派掌门,待其回归举行掌门仪式”

神农青禾的声音蕴含着她天神阶的灵力,好似一阵风,抵达了药王谷上每一个地方

济世弟子马上感觉到不对劲,纷纷放下手中的活,涌向神农青禾所在的炼器房。他们根本没见到神农青禾,只见还魂灯,和一块镜子

神农青禾的二弟子灵衫匆匆的赶来,手上端着一碗汤,众人纷纷让道。

灵衫扫视着房间内的每一个角落“不可能的,我刚刚还见掌门好好的,我还跟她说熬好了补汤端给她喝的”

灵衫的情绪非常激动,手上的汤滑落摔在地上,汤汁溅满了她的裙摆。她发了疯似的找寻这个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掀了一个底朝天,也没发现神农青禾的踪迹

灵衫神经兮兮的道“对,还有空明镜,一定有掌门的信息”

她一把拿起了空明镜,奇怪的是镜子里显示的神农青禾的容颜,她竟开口说话道“当你们看到这段画面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了。灵衫,没有等到你的汤,这是为师唯一的遗憾。但不许举行葬礼,在这飘摇的盛世里,不要再浪费资源了。空明镜蕴含我一丝魂魄,今后它将代我见证星火传人”

空明镜神农青禾的容颜消失,取而代之的照镜子灵衫的容颜,灵衫的眼泪一滴又一滴的滴落在空明镜上。缓缓的蹲下,抱着空明镜哭泣“掌门....”

过了许久,灵衫站了起来,脸上的泪水已经干了,泪痕清晰可见。高举空明镜道“小莲姐不在济世,此刻我暂代掌门之职。传我御令,即刻召集所有济世弟子回归药王谷,举行送葬礼”

一位济世弟子站出来道“掌门刚刚不是说不要举行葬礼吗?”

灵衫哭红的眼睛看着他,恨不得撕碎他道“我派掌门因为妖灵创世所逝世,难道不应该举行葬礼送葬吗?”

灵衫轻哼一声,指着他道“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不仅要召集济世弟子回归,还有请来天下所有名士,特别是四派掌门,你去请”

那济世弟子愣住站在那里

灵衫生气的道“愣着干嘛!还不快去,我济世掌门因大义牺牲,这本就是应该的,你们都去”

房内的弟子纷纷出门去请天下名士,生怕灵衫指着他们脊梁骂不义之人

这场葬礼空前绝后的盛大,整个药王谷全是白绸,仿佛成为了第二个昆仑山,天下所有有名的名士皆到来吊唁,连一些隐士都坐不住前来观礼,药王谷每一寸土地上都是人,连竹子上都站着灵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