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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

巡抚衙门后院。

年过半百的江南巡抚,一身锦衣华服地躺在床榻上,左拥右抱着长相标致的年轻姑娘。

姑娘们婉转的声音从床上传出来。

“爷,有人找您。。”

“是啊,爷。”

随着他们的话音落下,男人低沉的声音紧跟着响起。

“好好好,爷知道了。”

放下来的帷幔,外面站着一个年轻书生,正面红耳赤,低垂着脑袋,不敢抬眼看那边。

“大人,京城传来消息,据说仁王已经来了江南,根据我们的查到的消息,若是没错的话,仁王这两天都在南风馆里没有出来过。”

“大人,您说仁王到底是来查我们的?还是?”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一阵男人的哈哈大笑声。

“我就说天底下的乌鸦一般黑,哪有男人不爱美色了,只不过就看他爱的是男人还是女人罢了。”

“既然那位喜欢美人,那我们就投其所好,去看看那位喜欢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再去找一些容貌相近的人给他送过去。”

年轻男子面露犹豫。

“仁王毕竟是见多识广的王爷,他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而且我们这边做岂不是将把柄直接递给了别人,告诉别人我们心虚吗?”

然而江南巡抚却不以为意,嘲讽的笑了一声。

“有什么好担心的,本官都不怕,你怕什么?再说了,你别忘了我们是谁的人,有那位在背后撑着,怕什么?”

年轻男人欲言又止,然而床上已经传出了暧昧的声音。

紧跟着男人,感人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行了,行了,别担心,有什么事,等本官忙完了再说,本官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别吵了,出去吧。”

“是,属下告退。”

“爷,别这样。”

“爷偏心!”

“奴、奴不行了。”

男子出了这间屋子,听着里面传来的靡靡之音,不由的摇了摇头。

也不知道殿下到底看上了这位什么?整天沉迷于酒色之中,现在还闹了这么多的烂摊子出来,也不知道会不会牵连到殿下那边。

若实在不行,只能弃车保帅了。

离开后院之前,男子回头冷眼看着那间屋子,杀意从他眼中一闪而逝。

……

另一边,南风馆之中。

看着狼吞虎咽的青年男人,男人面无表情。

“偷跑出来的?”

方逸动作一顿,偷偷瞄了他一眼,摇了摇头,随后心虚的低下了脑袋。

男人沉默下来。

见他不说话,方逸悬着的心慢慢放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他一眼。

“我和福爷爷说了的。”

虽然福爷爷没同意,但是自己确实是告诉了福爷爷的,他也知道了自己要来江南的事情。

所以……

自己这应该不算是偷跑吧?对呀,自己这怎么能算是偷跑呢?

方逸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个道理,腰板渐渐被他挺直,眼神也渐渐变得理直气壮起来。

“福爷爷知道的,我这不算是偷跑,怎么算是能偷跑呢?父王,您说对吧?”

男人冷眼望着他。

“说真话,不然吃完了就让人送你回去。”

“这……”

方逸迟疑了一会儿,见他半点心软都没有,有些委屈地撇了撇嘴。

“你根本就没有相信我,你凭什么觉得我说的是假话?你以前不是这样的,自从有了那个男人之后,你都变了。”

“你说过会疼我一辈子的,你看看你现在你都不相信我的话了,你以后还会疼我吗?”

“而且你以前去哪里都会告诉我的,这次要不是我自己知道了,是不是等你从江南回去,我才会知道这件事?”

好一个以退为进。

明明 是做错事的人,现在却这般理直气壮的来问他,丝毫没有悔改之意。

黎珩目光一沉。

“既然不愿说真话,那吃完了便回去吧。”

闻言,方逸慌了。

“不,不行,我不要回去。”

“你凭什么非要送我回去?我都要及冠了,你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管着我了。”

男人却不为所动,依旧还是那句话。

“不说真话就回去。”

方逸目光倔强地迎上他的视线,然而男人的目光尽是漠然,再无半点曾经的宠溺。

看着看着,眼眶猛地一酸,眼睛发涩得厉害。

再开口时,声音都带上了哽咽。

“对,我就是偷跑出来的,又怎么样?谁让你不带着我一起来的?”

“是你自己先没有说到做到的,你以前还对我说过去哪里都会带着我,不会离开我身边的,你看看你现在是怎么样做的?”

“你带着别的男人出来都不带着我,还说会让我继承王府,就你这样的,我才不信你呢!”

说完他扔掉手里的东西,转身就跑。

一声巨响,门被甩上。

玄笙上楼的时候突然感觉被人撞了一下,差点把他手里端着的东西给弄掉,然而那人却没有道歉,转身就往楼下跑了。

他转身若有所思看着那人离开的背影,眉头轻轻皱了皱。

青年身上的衣服有些破损,可即便如此也掩盖不了布料本身的华贵。

若是没认错的话,这人是就是黎珩的那个便宜儿子方逸。

他怎么来了?

突然间,玄笙眼前浮现了在京城家中的某个场景,唇瓣微微抿紧。。

尽管当时方逸对自己的敌意并不明显,却也不难发现。

当时自己尚且不明白其中真正的缘由,直到和黎珩在一起相处久了,再回想起方逸眼睛里的敌意,他才反应过来。

那哪里是儿子怕父亲被人抢走的目光,分明是……

对情敌的敌意。

想到方逸与某人可能见过面了,玄笙的唇抿得更紧,手中的玉佩差点被他捏碎。

他闭了闭眼。

屋子里,黎珩面无表情的站在窗前,垂眸冷眼看着被对面客栈赶出来的青年。

玄笙推门进来走到他身后的时候,正好看到他在看方逸,脚步停下,目光冷冽地望着他。

“方逸来了是吗?”

黎珩也没替他遮掩。

“他偷偷来的。”

他这稀松平常的语气,压根就不像儿子偷偷跑出来找自己,然后还被自己抓住,就像……

反而像是与他无关一般。

虽然有些不太好,但是玄笙本来不怎么好的心情,突然又好了起来。

唇角微扬,他目光漫不经心般的往客栈门口的狼狈身影扫过去。

“那他怎么跑了?”

“闹脾气。”

“那你打算怎么样?不管他?就让他在外面流浪吗?而且他怎么会弄得这么狼狈?”

据他所知,方逸身边是有暗卫跟着的,不应该弄得这般狼狈才是。

“他不是个孩子了。”

至于为何弄得这般……

“暗卫只保护他的安全,却不会管他过的如何。”

玄笙琢磨了一下他说的话,不由地有些惊讶。

这是不打算管了?

他面露怀疑。

“真不打算管了,他可是你恩师的儿子。”

男人侧眸望着他,眼中的漠然消退,带上了淡淡的笑意。

“笙儿是想探什么?”

闻言,玄笙沉默了。

男人的目光一直温柔如初,而青年却一点点的垂下了脑袋。

是啊,自己想试探什么?

这人有多冷漠,自己又不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多此一举呢?

就方逸那只会人拖后腿的样子,能威胁到什么?

所以自己在多心什么?

脑袋上突然落下了一只大手,轻轻的揉了揉他的发丝。

“不久后他就要举行冠礼,那之后我不会再管他。”

“若恩师还在的话,想必知道我这样纵容他的孙子,只怕还要与我生气。”

若原主的老师在的话,多长是要生气的。

只是原主对恩师的愧疚,在日渐相处相处之中转移到了方逸身上,才会如此溺爱方逸。

然而他不是原主,他不会为原主的人生买单。

即便他们用了同一个躯体,可有些事始终不会改变。

原主是原主。

他是他。

玄笙表情冷淡地点点头。

“是我想岔了。”

就这人这副冷情冷心的样子,哪里需要担心什么?

别说方逸没有那个本事,就算有,也没人能够从他手里抢走这个人。

说罢,他将手中的东西给男人看。

“这就是你要送给我的东西吗?为什么会是这个?是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虽说南疆也是黎国的一部分,但是南疆与其他地方的习惯还是不一样的。

青年的手心里,躺着两枚玉佩,半圆形的双鱼玉佩,合在一起成了一个太极,两颗鱼目正好对上两点的位置。

太极,循环往复,生生不息,象征着希望。

玄笙初来乍到,对于为什么会送玉佩这种事情根本不了解,还何况是送太极双鱼玉佩这种事情。

黎珩从他手中取出一枚玉佩,垂眸挂在他的腰带上。

“定情信物。”

闻言,玄笙愣了一下。

定情玉佩?

然而自己什么都没准备,他突然有些心虚。

“抱歉,我没有准备。”

从来没有人教过他这些。

在南疆,若是真的相爱,那么就会给对方下蛊。

双生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彼此性命相连,生死与共。

若其中一人死亡,另一人会心有所感,不久后也会死去。

然而自己是将死之身,又如何在明知必死无疑的情况下,还要拖着他一起呢?

除了本命蛊,他现在可以说是一无所有。

其他东西都是他给自己的,再拿他的东西去给他,有什么意义?

想到自己死后什么都留不下给他,玄笙心中突然有些闷闷。

然而黎珩却将他的下巴挑起,望着他的眼睛。无奈地叹息了一声。

“笙儿不必道歉。”

“与我而言,身外之物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笙儿你在就够了。”

玄笙咬了咬唇,没有理会他的话。

什么东西都是相互的。

他自认为自己已经是有些爱上这个男人了,然而他的所作所为,却比不上一个仅仅只是喜欢自己,却一点也不爱自己的男人。

心中像是堵了一口气,不上不下,闷得慌。

“和我这样的人在一起,你真的觉得舒服吗?”

“我好像,不会爱。”

谁料男人听后竟轻声笑了起来。

“不会爱便不会爱,我也不会爱,不是吗?”

然后黎珩就被他瞪了一眼。

这到底能不能盼着他一点好?这到底是安慰人,还是在故意气人啊?

他们俩就站在窗台,在楼下抬起头来,若目力足够好的话,也能将他们的互动看的一清二楚。

方逸的位置,不经意抬头就正好将他们之间的动作看了个一清二楚。

看着两个人在上面打情骂俏的,自己却被人给赶出来,不由地气得肺都要炸了。

果然,男人都是骗子。

还说什么只疼自己,现在有了其他的男人就不疼自己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黎珩,是你先不管我的,是你先出尔反尔的,我以后不会再顾忌你了。

想到在京城收到的那封书信,方逸目光沉了沉。

他握了握拳头,转身离去,背影决绝而坚定。

宣政一直注意着楼下那里,正好瞧见他离开,眉头突然轻轻皱起。

“他要走了,你真的不管他吗?”

“不管。”

虽然玄笙不待见方逸,但是为了避免不要的麻烦,玄笙最终还是说了句。

“若他出了什么事,会连累你吧?真不管?”

“有暗卫跟着他,不必担心。”

闻言,玄笙才点点脑袋。

下一刻,他的手就被拉了过去。

男人神色温和,神情专注地垂着眼,让青年替他将玉佩系在腰带上。

玄笙:“……”

看着男人的操作,玄笙有些一言难尽的抬头看了他一眼。

明明就是一句话的事,偏偏什么都不说,要自己上手,还是握着他的手……

“好了。”

尽管对此有些无语,可不得不承认,瞧见彼此腰上挂着一模一样的玉佩时,他的心情还是很愉快的。

“对了,你的事办的怎么样了?最近来的探子越来越多,你怎么打算?还是继续放任不管吗?”

“再等等,快了。”

玄笙蹙眉想了下。

“等什么?等楚家那边?”

黎珩做什么都不瞒着他,对于他猜到也不意外。

“是。”

楚家是其中很重要的一环,等楚家嫡系入局,才可以尽快收网。

想到楚怀瑾,玄笙眸光闪了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