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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真儿看了眼疾行符的售价,就冲易水寒说道:“兀那道士,你这疾行符怎么卖的如此之贵。”

易水寒本就对王安观感不佳,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连带这王安的女伴,自然也低看一眼。听见宁真儿发问,眼皮都不抬,只是淡淡答道:

“这些符篆都是昨日所画,灵力完备,自然价高。本人也不是不会做生意,你要是一起买下这五张疾行符,价格还是要比别家便宜的。”

宁真儿早就以王家少奶奶自居,嚣张跋扈惯了。向来只允许自己欺负他人,容不得别人对自己一点不敬。听见易水寒不阴不阳的回答后,自是气不打一处来,说道:

“你这道士真是大言不惭,我们王家以炼符起家,就连家主炼气期时,都不敢妄称一日连作五个下品符篆,你又是哪里来的散修,敢这么大言不惭。”

见马上就要争吵起来,前排就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推波助澜道:“是啊,王家家主筑基期初期修为,现在自然法力高强,一日十符也不在话下。可是在炼气期期间也不敢夸下海口,说自己一日五符。”

宁真儿见人群中有人附和自己,自是喜不自胜,霎时间就洋洋得意起来。

易水寒见她见识短浅,也就是感叹一声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并不想出言喝阻。可平清璇见师兄被贬低,受这无妄之灾,无明火骤起,说道: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都没人知晓了么?你们做不到不代表我师兄做不到!”

王安这性格本就异于常人,别家公子收纳侍妾,从没有让侍妾爬在自己头上的,况且宁真儿修为还低于他。

究其原因,是与床帏之间有关。每次夜半他喜好宁真儿说些粗鄙之语来辱骂于他。

如此牝鸡司晨,渐渐地也就培养起宁真儿作威作福的个性。

他本就喜欢这个调调,见平清璇喝骂于他,心中没来由地一荡,又见平清璇容貌娇美,肤色透白。

恍然之间,只觉耳中嗡嗡作响,手指也忍不住地轻轻战栗起来,好似此刻只想被她征服。

易水寒本无意搭理王安,但是见他眼神迷离,眼珠儿一个劲地往师妹那边撇,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当时就怒极。

立马全力运转起《控灵诀》,将周身几个重要关窍的灵力外泄,形成了炼气期十二层的威压,向众人直冲而去。

人群之中有好事者,本来还想狐假虎威,借着王安的势力调侃易平二人一番。想说些“从了王公子”之类的屁话,此刻全都被易水寒的灵力威压,真的说不出话来。

王安此时突然一阵后怕,他们王家在任南坊市一直被认为是辅助骨雄真人。

不仅仅在于王家家主,也就是他的父亲晚于骨雄真人晋级筑基期。主要原因还是骨雄真人的两个儿子都是炼气期十二层,而自己修为仅仅到了炼气期八层。

只是冲破了正经十二脉和奇经八脉,至关重要的大小周天运转,虽然父亲耳提面命,还有功法相助,却总也无法参透。困在炼气期八层,已经有数年了。

任南城散修众多,本就是墙头草随风倒的性格,见王家当下实力和未来潜力都不如骨雄真人,只是在炼符一门有些偏才。众人当然就给两人排定了座次,排定了王家辅助的地位。

王安知道家族担子之重,但是自己偏偏修为无法精进,在重压之下,自然也就养成了古怪的性子。特别是对上位境界修士的畏惧,更是刻在了骨子中。

见易水寒放出炼气期十二层的威压,心中后怕不说,璇即就想着怎么善后收场,一点世家公子的骄傲皆无。

宁真儿性格却和王安恰恰相反,见易水寒放出威压,登时就火了。

急声喝骂道:“一介散修,竟敢来我王家庇护的任南坊市来撒野。区区炼气期十二等修士,在我王家家主手下毙命的,我亲眼得见的就不下三人。未曾见过的,还不知是凡几。”

那麻衣大汉自幼生长在任南坊市,自然偏向王家这方。见两方火气上来了,就趁机卖好拉偏架,说道:

“那外来的野狐禅的散修,别看你修为高,单论炼符一门,你未必比得上王公子。毕竟人家是家学渊源,不是你一个撞大运捡到几张符篆的人能比的。”

也不怪围观众人觉得易水寒说一日作五符是吹牛,毕竟过于惊世骇俗。

大家都是炼气期修士,就算你是十二层,人的关窍穴位都是有数的。加之散修修炼的功法都是些大路货,人体能储存的灵力,大概都是能估算的,根本不可能一日能炼出五符。

因此早就有人觉得易水寒不过是走了狗屎运,袭击或者是捡了别人的符篆,这才进城售卖。

易水寒心思活路,众人一开口,就知道对方所想逻辑。身怀半残书简秘密的他,也不屑于和众人争辩。只是淡淡地说了声:

“山猪儿吃不了细糠。”

易水寒满不在乎的态度,使宁真儿再也,无法维持理智。经麻衣大汉提醒,她突然灵光一闪道:

“那外地来的散修,虽说我家少爷修为不如你,可是炼符一门你却是拍马也比不上。这些符篆究竟是否是你所画,你我两家赌斗一番便是。”

王安本就对自家的制符技法十分自信,甚至到了自负的地步。他修为无法寸进,就全部将精力放在了制符一门上,加之家学渊源,早就是任南城年轻一辈中首屈一指的制符师。

他虽然刚才被易水寒的威压吓到,但是众人刚才七嘴八舌一说,就恢复了清明。

王安本就精于制符此道,自然也是不信易水寒一日能连制五符。

他判定真假的手段也很浅显,因为他心目中最崇拜的父亲,炼气期就做不到,别人自然也就做不到。

王安自认为抓住了易水寒七寸,就大着胆子向前,说道:“不知道这位兄台对我这侍妾的提议怎么看?不然咱们填些彩头如何?”

说罢,手指就指向了平清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