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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朝歌眼见效果显着,得意的笑了,果然,对男人还是不能来硬的。

她本来是打算直接上手扒衣服的,但是转念一想,一晚上的辗转周折,男人一直处于紧张的状态,加上男人口不能语,可也耐不住他是个活生生的人啊。

万一用力过猛,把他吓着了,制造动静过大,把少管所的人引来,到时候事情将会完全超出她能操控的范围。

趁着男人现在心情已经放松下来,白朝歌迅速的把男人身上的衣物褪下,她得抓紧时间,把男人身上的伤口全数清理一遍,防止全身伤口发炎,介时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保不住他的性命。

白朝歌把煮开的雪水,拿纱布沾水,轻轻在男人身上擦拭。

温热的布料在身上游走,舒适感袭来,男人忍不住动了动身体,眉间逐渐舒展开来。

“疼吗?”白朝歌清澈的嗓音响起。

她端坐在男人身边,陪着男人坐在地上,以男人现在的身体状态,还无法移动,尽管于心不忍,但也无计可施,一旦移动,撕扯伤口,极有可能会造成大出血。

男人闭上眼睛,摇了摇头。

“放心,等会儿处理完伤口,就可以移动了,不会让你一直坐在地上的。”

白朝歌轻轻哄着男人,像是哄小孩一般。

男人没有说话,明显也清楚自身的情况,长睫颤抖,脸色苍白,从白朝歌的角度看上去,像极了一个上帝精心雕刻的雕塑品。

当然,如果忽略掉男人被伤口模糊的五官就更完美了!

白朝歌骤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开始端详起男人的轮廓。

忽然,手上被一只大手牵上,紧接着,男人缓缓张开棕褐色的眼眸。

他牵着白朝歌的手,在白朝歌神色不明的视线下,把她的小手往自己身上放,盯着白朝歌的眼神充满了坚定和信任。

这是,担心她下不去手?

在烛光的映衬下,白朝歌甚至能在男人脸上,看到一抹意味悠长的红晕。

哟!

害羞了?

白朝歌弯起眉眼,唇角似笑非笑,给人一种浪荡子调戏良家妇女的错觉。

而男人,像是被白朝歌过于直白的视线刺激到了。

胸口一阵剧烈起伏下,一个咳嗽,带着生铁锈的鲜血喷涌而出,几滴血沿着男人唇角下颚,低落在白朝歌手上。

她这才惊觉过来,连忙起身,轻轻在男人背后拍打。

“没事吧!”

男人摇摇头,示意她继续。

白朝歌点头如捣蒜,手上加快了步伐,小心翼翼地处理完前身的淤血伤口,开始处理起男人后背。

奇怪的是,男人后背是受伤最严重的地方,除了有少数碎玻璃渣子之外,还有四五道深浅不一的伤口,在这些伤口之下,还有数不清的旧伤疤。

刀疤相错,新伤掩旧伤,鲜血淋漓,饶是前世见惯了打打杀杀场面的白朝歌,也忍不住心头一颤。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这种场面,仿佛近在眼前,她不敢相信,面前这个男人经历了什么。

男人显然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脸上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双唇干涸裂开,因为疼痛,浑身一直微微颤抖,身上的汗珠跟断线的风筝一般,不停的向外冒。

白朝歌攥紧手上的钳子,在火山反复烤了几分钟,将钳子烤的火红,犹豫了几秒,随即快准狠的取出扎进男人身体里的玻璃碎块。

嘶!”忽然的刺痛,让男人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白朝歌目不斜视,在三分钟内,把玻璃碎块全数取出。

玻璃碎块不多,所以处理起来也不算麻烦,剩下为伤口缝针才是最具挑战性的。

白朝歌拿出一根木棍,轻轻放进男人口中,让其咬住。

“准备好了吗?我要开始了。”

如果把前面的伤口比作小蝼蚁,那么接下来的缝针伤疤,就好比作大象。

白朝歌担心他会撑不住!

男人深呼吸了几口,郑重点下头,白朝歌才开始下手。

只见,男人背后攀岩了一道十几公分的伤疤,先前因为男人穿的羽绒服的缘故,所以暂时缓解堵住了伤势和鲜血的扩大。

现在把羽绒服退去,伤口又开始滋滋冒血,白朝歌眼见情势不妙,开始提起十二万分精神应对。

前世经常游走在打打杀杀的场合,所以处理起伤口也算是比较得心应手,但是男人的伤势,远比她想象中要难处理。

白朝歌阴沉着个小脸,看上去老练又成熟,手上动作细腻温柔却又不失力道,温热的小手,时不时触碰上冰冷的肌肤,为双方都带来了一丝异样的慰藉。

半个小时候,终于在最后一个尾针收缩之后,结束了这一场“手术”,白朝歌看着男人背上,几道略显突兀的几道扭扭曲曲的缝针,笑着深吸了口气。

“等我一下。”

白朝歌收敛心神,交代了男人一句,便站起身,走到篝火旁不知道摸索着些什么。

男人张了张嘴,蠕动了几下,最终还是沉默了下来。

不一会儿,白朝歌捧着一大把不知名的草药往床边的桌子上放了下来,紧接着,走到男人的身旁,艰难的扶起男人,以龟速的速度朝床边移动。

十分钟后,白朝歌成功把男人扶到床上躺下,自己则盘膝坐在男人旁边,随手抓了六七片叶子塞入嘴里,囵囫咀嚼了几下,再吐到手上,轻轻附在伤口处。

“这是三七,可以止血消炎。”

白朝歌啐出一口唾沫,紧接着马不停蹄又往嘴里塞了一把叶子。

寒冬腊月的,她本以为会找不到这玩意儿,没想到在犄角旮旯又找到了那么几株,还好单凭这几株也足够缓急的了。

女人专注敷着伤口,一股清香传来,带着异样的情愫令男人蹙了下眉头,心脏随着女人的靠近,越跳越快。

“这几天,应该都不能碰水了。”

白朝歌漫不经心的声音传来,来回男人的思绪。

处理完一切之后,白朝歌用透着霉味的被子把他严严实实裹在床上,临了还细心的为其盖上一件自己的厚棉袄。

接下来,她得想办法给他找到消炎药,伤口处理的过于粗糙,否则发炎引起高烧,他还是逃不过死路一条。

看样子,她还得回少管所一趟。

就在此时,男人猝不及防拉住白朝歌手腕,手上的力道之大,一度让白朝歌以为这家伙身上的伤口是不是假装的。

他看着白朝歌的眼神深邃且危险,难道是在担心她会丢下他,一走了之?

毕竟荒山野岭里,他又不会说话,身上还带着那么严重的伤,简直寸步难行,离了白朝歌,除了等死别无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