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错，选择全对。”
“填空也没差。”
“对的，对的，嗯……”
课外班老师的笔尖飞快地在试卷上划过一道道简练好看的红勾，一路生花，来到最后一题。
“这个地方……咦，答案是对的，怎么过程跟平时教的不一样？”
本来就秃顶的数学老师用手指刮了刮自己已经毛发所剩无几的头皮，有些疑惑地陷入了沉默。
“之前的方法太复杂了，用了一些微积分和定积分的知识，不知道算不算分。”
老师对面的是一个面色清冷的少年，说起话来只是嘴皮微颤，语气更是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山感。
“嗯……好像是的，不过好像我没有教过这个方面的内容吧。”
秃顶老师似乎有些汗流浃背起来，脑袋不停地在这个少年的试卷和参考答案之间来回地转动，额头不断渗出的细汗却好像证明了他竟是也有些看不懂这个解题的过程如何演算出正确的答案。
“自己课外做了几本辅导书，二百五十多页有一个非常相似的题型，今天想试试看。”
少年脸上的冷色依旧没有褪去，嘴里淡淡地说着事由，眼睛却是有意无意地朝着自己的宝格丽手表不停地看着时间，一副非常赶时间的样子。
“这……算是对吧，不过要扣些过程分。”
秃顶老师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看明白了，挠了挠耳朵，大大地呼了一口气，像是妥协似的在最后一个大题的过程上打上一个不甚完美的半勾：
98分。
“所以还是有问题吗？”
高冷少年语气依旧很低，却是有种不怒自威的意味在其中。
“不，不……只是这个方法实在偏门，考试可能有些隐患。”
秃头老师又是习惯性地摸摸脑门，解释起来也慌慌忙忙，好像在这个少年面前自己才是一个不知所措的学生。
“这是正常的解题过程，您过目一下吧。”
冷傲少年眼角稍稍抽动一下，动作利落地回到自己的桌上拿来一张不甚使用的草稿纸，还没等秃头老师反应过来就被塞进手里。
“嗯，这样……相当完美了。”
批改这个学生的试卷时，每当他卷面成绩满分时，秃头老师总会说上这么一句口头禅。
从他第一次来上课以来都是如此。
“老师，那我可以走了吗？”
看着那个扎眼的98分被重新变成了习惯的百分，少年紧绷的神色终于放松分毫，接着就提出要离开。
“当然，当然，这节课你吸收得很好。”
秃头老师叩头如捣蒜，此时他坐在讲台上，面对着一个未成年的学生，却是有种被居高临下的压迫感。
毕竟在这个难度的试卷考核下，在整个教室都还在正面奋笔疾书之际，这个学生已经提前40分钟完成作答。
而且还是以满分的成绩！
而且几乎每次的课程都会出现这样提前交卷满分的操作！
真是，不可多得的天才！
看着那个消瘦的身影悄悄闭门而去，秃顶老师又把注意力转向草稿纸，来回一翻却是一惊：
只见正反两面满满当当的白纸却只有那最后一道题的过程，其它区域干净得可怕。
所以，是为了让我看懂提前预写且只用了这一道题的空间吗？
秃顶老师一脸诧异，望向那个天资过人学生空空的座位，有些失神。
而那张满分试卷的正面眉头上镌刻着三个笔锋刚劲的汉字：
黄志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