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柚子！这么久没来，都去哪了？”
牛杂婆婆看着笑容甜美的许柚可。
“婆婆！”
许柚可甜甜道。
牛杂婆婆看向走在许柚可身后的江清辞。
“小江也很久没来了。”
江清辞也笑了笑。
许柚可把三十九块钱给了牛扎婆婆。
江清辞则走去拿辣椒酱。
转身的时候，他看到坐在矮凳子上看着他的许柚可。
四目相对，但又非常默契地将目光转移。
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却又陌生。
陌生的是眼前的这个人。
熟悉的，是此时此地。
“我觉得你可能需要辣椒酱。”
江清辞坐在许柚可面前。
许柚可抿了抿红唇，她小声道：
“谢谢。”
江清辞感受到一股距离感。
这股距离感偶尔会出现，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吃饭的时候，两个人都很安静。
牛杂婆婆觉得奇怪，她不比张奶奶。
张奶奶是文化人，她就是一个粗人。
心里有什么话会直接说。
不像张奶奶那样单独跟他们讲。
“小江，小柚子，你们吵架了吗？”
江清辞跟许柚可同时摇摇头。
牛杂婆婆皱皱眉。
“奇怪，没吵架为什么觉得你们两个那么生分，一点也不像之前。”
江清辞心想自己跟许柚可现在确实跟陌生人一样。
到底是哪个混蛋抹除他们互相的记忆。
可是，江清辞也不知道为什么。
潜意识地认为抹除记忆对双方其实都好。
许柚可问道：
“婆婆，我们之前是什么样子的呀？”
牛杂婆婆眼神奇怪地看着许柚可。
江清辞急忙道;
“许柚可是想问我们现在看起来那么像吵架了吗？跟之前差距很大吗？”
许柚可看向江清辞，江清辞忍不住摇摇头。
要是说什么他们互相都把对方忘了。
以牛杂婆婆的阅历，大概率会认为他们精神出了问题了。
牛杂婆婆眼里的疑惑这才消失，她说道：
“之前就是，小柚子叽叽喳喳的，小江你安安静静地听着她说话。”
两个人对视一眼。
然后又默契地移开眼神。
许柚可想着，自己什么时候叽叽喳喳的？
江清辞则想着，许柚可叽叽喳喳的样子是啥样的？
不过江清辞还是解释道;
“我们刚闹了点小矛盾，不过已经和好了，谢谢婆婆关心。”
牛杂婆婆这才没有多问。
从牛杂店出来后，江清辞跟许柚可说道;
“我觉得我们把对方忘了这件事，不能跟别人说，不然可能会很麻烦的。”
许柚可点头表示同意。
因为跟别人说的话，他们也不信的，而且还要费工夫去解释。
“那你想拿回自己的记忆吗？”
许柚可问道。
江清辞迟疑了一下，他看着许柚可清澈的桃花眸。
反问道：
“你的意思呢？”
许柚可也犹豫了，她现在内心很矛盾。
一方面她想找出抹除掉她记忆的人，找回那段记忆，另外一方面，她又不想太靠近江清辞。
她心里一直有一个想法，远离江清辞，是对江清辞最好的结果。
她抿抿嘴，摇摇头。
“我也不知道。”
江清辞也犯难了。
其实他也很矛盾的，跟许柚可的矛盾一样。
江清辞看着巷子口，他说道;
“要不，我们交给别人选择。”
许柚可抬头看向江清辞，一脸不解。
江清辞指了指巷子口。
“我们一起走出去，若是遇见的第一个人，是男的，我们就想办法取回记忆，反之.......”
江清辞没有说出后面的话。
反之如何？
不取回记忆？
或者，干脆就不见面了。
“那走吧。”
许柚可说道。
她也不想听“反之”后面的话。
幽静的巷子里，两边都是本地的居民房。
正午的太阳洒在这条小巷子里，巷子的两边偶尔会长着一些杂草。
他们走得很慢。
脚步也安静。
许柚可紧紧握着手里的糖果，江清辞后背冒出冷汗。
他们肩并肩走着，彼此能听到对方不均匀的呼吸。
对于两个人来说，这段只有十几米的路，此时此刻，却那么漫长。
“卧槽！你俩真的在这啊！”
江清辞跟许柚可同时松了一口气。
他们互相看着对方，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一股释然。
然后又非常默契地移开各自的目光。
许柚可低头看着白色的鞋尖。
江清辞则看着面前的郑博瀚，他都快哭了。
好兄弟！好儿子！
“你来这里干啥？”
江清辞问道。
郑博瀚耸耸肩。
“我想去你家午睡，结果人不在，就猜测你是不是在这。”
江清辞想起他之前好像跟郑博瀚提起过这里来着。
郑博瀚眼睛微微眯起。
他看着眼前的两人。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许柚可不说过，她抬眸看向江清辞。
江清辞清了清嗓子。
“那就去我家吧。”
他看向许柚可。
“要不要一起？”
许柚可眨了眨眼睛，她小脑袋瓜一阵转动。
要是拒绝了江清辞的话，那他朋友肯定会起疑心。
到时候自己要怎么解释？
说吵架了？
但是他们明明是一起吃完饭。
说把对方忘了？
许柚可想起江清辞刚才的话。
互相把对方忘记了这件事，还是不要对第三人说。
“好呀！”
许柚可点点头。
江清辞则感到意外，许柚可居然答应了？
他还想着许柚可说她要先回去，自己再送她去车站来着。
郑博瀚撇撇嘴。
刚吃完中午饭，就又过来吃狗粮。
“你这么开心地看着我干啥？”
郑博瀚看着嬉皮笑脸的江清辞。
江清辞摇摇头。
“没，就是突然觉得，交你这个朋友，很值。”
许柚可来到江清辞的房间。
客厅的陈设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
郑博瀚不想吃狗粮，他直接进江清辞屋里睡。
客厅里只有江清辞跟许柚可。
许柚可坐在沙发上，有些拘谨。
江清辞则搬了把椅子，坐在另外一边。
许柚可看着地板，江清辞看着天花板。
几分钟后，卧室里传来郑博瀚的鼾声。
两个人对视一眼，都笑出声来。
江清辞说道：
“既然准备找回自己的记忆，那我们是不是要制定一下详细的方案？”
许柚可想了想。
她点点头。
“嗯！”
江清辞从书包里拿出纸跟笔。
“我觉得第一步，我们要列举出各自经常去的地方。
熟悉的环境能唤醒潜意识里的记忆。”
“第二步，我们要列举出自己经常做的事情，
没准在我们被抹除记忆之前，有些事情是我们经常一块做的。
比如中午吃饭的时候，我们明显不是第一次一起去吃饭。”
许柚可单手托着下巴，长长的睫毛下，一对好看到极点的桃花眸子看着江清辞。
她认认真真地听着江清辞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