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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凛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在那个男人拿下面具的一瞬间,凛凛和燕洵被虞景用术法直接转移到阵法之外。

接下来她就收到了他的传音,要她离开这里,立刻马上。

他甚至分出一缕妖力,驱动着地面上的落叶,卷着她与燕洵朝阴山外移动。

停下来的时候,凛凛看见金铃的尸首还在树下躺着。

他耗费了三成妖力将他们送出来,她不能浪费,于是,她咬着牙,背着燕洵一直往外跑。

燕洵的腿受伤了走不快,身材娇小的凛凛背着他,咬着牙狂甩瞬移符。

符箓的金光一阵阵炸开,金铃的声响在暗夜中不断,浓雾一层层如水波般荡漾开来。

此刻的燕洵内疚极了,即便整个人因流血过多而昏沉着,也在不停地向凛凛道歉:“阿凛,对不起,都怪我……”

凛凛咬牙打断他的话:“不怪你。”

她落在一片空地上,语调轻而快:“我先把你送出去,这片林子古怪,传信符发不出去,待会儿你出去记得发传信符给我师父。”

燕洵慢慢睁开沉重的眼皮,紧张地问:“你呢?你去哪?”

凛凛顾不得擦额头上的汗,“我去找他。”

她要快点,再快点。

快点把燕洵送到安全的地方,再回来找他。

虽然虞景非常及时的把她送出来,但危险还是尾随而至。

凭空开启的魔门中,魔物蜂拥而出。

凛凛直接抛出了怀里的千机伞。

凛冽寒风吹过,千机伞张开的瞬间,晶莹的雪花从空中飘落。

它在四周穿梭,为不断瞬移的凛凛挡住障碍物和攻上前来的魔物和傀儡。

傀儡们被击飞,被暗器刺中的魔物更是直接化成了冰雕。

聚集而来的敌人越来越多,凛凛有些力不从心。

燕洵靠在她身后,仅能挥刀自保。

有千机伞在,可以保证两人不会被偷袭成功,但也被这帮魔物绊住了脚步,不得脱身。

燕洵朝她大喊:“别管我了,你快离开这!”

凛凛充耳不闻,符箓的金光不时在魔物身上炸开,长剑如游龙。

正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呼喊——

“千凛姐姐!”

凛凛转头,见天凌和文流月加入了战局,一颗悬起的心彻底落了下来。

天凌化出蛇身,迅速将包围圈打开了一个口子,靠近凛凛和燕洵。

“流月掩护天凌!”

她把燕洵交给天凌:“你先带他回去,我要去找虞景。”

-

随着撕裂苍穹雷光亮起,瓢泼大雨落下。

虞景握紧手中的剑半跪在地上,终是忍不住吐了一口血。

他方才为了送她出去,被这男人趁机偷袭,击中了要害。

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那个人会亲自来到这里,看到这张熟悉的脸的第一眼,心中的恨意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住。

“小阿景,你真是让孤好找。”

男人唇角勾起,语气阴沉地笑出了声,“今日见到你,真是意外中的意外,没想到你还没死。”

见眼前少年拄着剑颤抖,脸上尽是黑云欲摧的杀意,男人又道:“怎么?见了父亲还不下跪吗?”

男人的声音忽远忽近,身形隐在浓雾中,看不真切,唯有一张脸,让虞景恨的咬牙切齿化成灰都认得。

虞景慢慢站起来,冰冷的雨水落在他脸上,将他的长发尽数打湿,一缕一缕地沾在他的侧脸。

“父亲?”

少年漂亮的脸孔上,恨意快要将他扭曲,“你不是我父亲,我没你这样的父亲!”

利剑出鞘的时候,清亮的剑光如月色,破开了眼前的黑暗,一瞬间迸发的剑意,让男人也不得不后退了两步,以避开它的锋芒。

“无论你再怎么不愿意,也改变不了孤是你生身之父的事实。”

“闭嘴!”

虞景因愤怒而胸膛起伏,他开口,哪怕竭力维持着镇定,嗓音里仍有愤怒到极致的颤抖。

“我宁可相信我的父亲另有其人,也不会相信你是我的生身之父。”

“不认孤?”

男人脸上露出嘲讽的笑意,“难道你忘了当年,你为了求孤一顾,甘愿献上自己的心头血给孤饮用,在长阳宫外长跪不起,连声唤孤父王,求孤看你一眼,怎地,如今孤来了,你就要对孤刀剑相向了?”

虞景眼睫颤抖,快要握不住手中的剑。

他仿佛看到了过去的自己,那个仅仅五岁的孩童,在自己的娘亲被凌迟后,为了活下去,一步一跪从冷宫跪到夏侯桀居住的长阳宫。

天降鹅毛大雪,冷意如针扎一般沁入骨髓。

到了长阳宫的时候,夏侯桀正在温暖的宫殿内和嫔妃赏梅。

他跪在那里,忍着巨大的屈辱,张开嘴,生涩又稚嫩地唤他:“阿景求见父王。”

谁知,夏侯桀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便要吩咐人将他处以火刑,理由是看着心烦。

世人皆说虎毒不食子,夏侯桀为人冷血,残暴不堪,别说是杀了他,便是其他的兄弟姐妹,也有被他亲手杀过的。

一旁的珍夫人笑道:“火刑哪有什么意思,烧完了都是灰,还有焦臭味,平白辜负了长阳宫满宫的梅香。”

夏侯桀正宠着这位容色艳绝的新夫人,闻言淡淡笑道,“噢?夫人说说你的见解。”

珍夫人道:“嫔妾知道一种冰刑,最适用于这三九严寒。”

“如今外面已是滴水成冰,取一桶水泼在犯人身上令其结冰,在冰未化时再泼一桶水上去,如此往复,一层一层的冰结下来,人就成了冰雕。”

“嫔妾观这孩子颜色不错,若是做成冰雕,想必也如玉人一般可爱。”

于是,夏侯桀便吩咐宫人将冷水一桶一桶地泼在他身上,对他实施冰刑。

一桶水下去,他的头发和衣衫都被冻成了坚冰。

夏侯桀饶有兴致地看了几次,很快就失去了乐趣,便搂着珍夫人去殿内寻欢作乐去了。

不过一个五岁的孩子,瘦弱不堪,跪在那里还没有一只狗大,行刑的宫人起了恻隐之心,悄悄把水换成了温水。

夏侯桀在宫内与珍夫人胡混了三日,酒醒之时见他仍在外跪着,受了三日的冰刑竟然还没有咽气,便觉得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