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季洺想是这样想，但还是凑了一脚，回复沈啸：“有眼光。”
打开回和庄媛的对话框，她问：“你不回复他们？全在抨击你。”
“不想，他们烦。”
给她来了一句语音：“我也觉得看我们的合照，我们配一脸。”
话里带笑。
听着他的声音，她心上被轻扫而过。
喃喃道：“什么配一脸？”
带着疑惑：“？”
随后退出来点进朋友圈，看抨击现场。
一看，才知道。
刚刚平复下一点心情，这下又炸了，评论区在起哄。
“……………”
庄媛语塞，她睁只眼闭只眼，摆烂。
她也不想回复他们了。
但是！
这陈季洺也太得寸进尺了！
回复陈季洺：“乱说话，真-想-揍-你！！！
陈季洺端着酒杯靠在中岛台的高脚椅上，手指在敲打这酒杯的边缘，发出细微的欢快节奏。
轻笑了声，嘴角没扬。
但头上的暖光打到头发，阴影下的双眸暗藏喜悦。
心情倒是不言而喻的。
“明天见面给你打。”
“别去凑他们的热闹，个个都是乱轰子。”
“不早了，快睡吧，晚安。”
庄媛回复了个淡定的晚安表情包，但其实并不淡定。
任凭朋友圈下面的风起云涌，被调侃的人都不理会了。
但还在窥屏，直到几个人聊到了年后的聚会，才退出来。
他们这些人的感情是真的好。
两位当事人被起哄冲昏了头，互道了晚安，到底是翻来覆去。
陈季洺大半夜躺在床上，看着图库里保存的照片。
反复滑动不知多少回，不知餍食，越看越是相配。
陈季洺真正休年假的第一天。
昨晚看着照片，多想了些事情。
睡得不早。
难得不被闹钟扰清梦，还在美梦之中，便被连续的来电振动声吵醒。
陈季洺按过接听键，语气不爽：“干嘛?”
对面惊讶，这都大中午了，还在睡觉。
嚯了声:“大哥，现在下午一点了，人呢？再不来花都要谢了。”
一室黑暗，眯着眼睛看手机屏幕上的时间，12：57分。
语气稍微缓和，但还是强词夺理：“你家的花不新鲜，黑店。”
许夫娄笑着大吼：“滚！ 攻击我可以，别攻击我的花店！”
陈季洺哑着声音浅笑，说：“还没醒醒，你先忙你的吧，我两个小时后到。”
对面的人气到口吃：“你…你…你行啊，陈季洺！放鸽子第一名。我的时间不是时间，就你…”
陈季洺没听他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许夫娄话比古钊还密，烦!
被挂了电话，闭着眼睛继续睡觉。
浅眠入睡，紧接着的是许夫娄微信和手机消息来轰炸他。
陈季洺没看内容，就叹了声。
一个转账2500，对方秒收。
点开最新一条语音：“陈大爷，您慢慢来，小的一天儿都在这候着您。”
被他这一轰炸，整个人都醒了。
缓着起床气坐起靠在床头，睡眼惺忪，身上的浴袍有点松松垮垮。
活动着脖子，手指碰到了在锁骨之间的那颗痣。
很多时候他都会习惯性摸着。
拿过床头柜旁的水清了清嗓子，声音简单利落说：“滚。”
对面麻溜回复：“嗻。”
陈季洺梳洗一番，午餐后简单捣拾了一下，出发去千芙卉。
踩着三点的后脚跟，抵达二楼的花展办公区。
隔着透明玻璃窗，许夫娄穿着暖浅色调的服装。
握着剪刀的右手平搭着身，撑着左手。
摸着下巴思考，利落地给某个枝叉剪了一刀。
完全就是一副艺术家做派。
哪里看得出是两小时前朝他叽里呱啦一顿输出的人。
陈季洺敲了敲门，走进来。
抬头看到一番打扮后地陈季洺，放下手中的树枝。
马上成了懒散地不正经模样，调侃道：“哟，陈大爷到了呀。Linus，给这大爷倒杯咖啡吧。”
对面小姑娘习惯了这场面，虽不是常客，但常常一起调侃。
笑着问：“陈总，只有蓝山可以吗?”
陈季洺点头，说了声谢。
指了指某人的头发和衣服，一副嘴欠模样，说：“怎么天天穿得跟仓鼠一样。这毛发，这搭配。我都想夸你。”
“总好过有的人天天装着跳马蚤好吧，昨晚那评论区，我都不想说话。”
陈季洺：”……“
自己大发慈悲一下，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就不抨击他地痛处先把，求人在先。
去挑了花材，进到他的个人工作室。
看着这一堆不知从何下手的植物，问他：“也不去临城，那你和芊茴怎么样了？”
谈到这，许夫娄还挺挫败的，说：“她只是回来看她奶奶，前几天又把她在南城最后的念想带回去了，今年估计都不会再回来了。”
“那可说不定，她也没亲口和你说。”
许夫娄摇摇头：“算了，我们这一喜一悲的，换个话题。说说嫂子吧，什么时候带来聚会？就我没见过？”
陈季洺想想，似乎是的。
点头：“再说吧，还没成。”
许夫娄嘴快，说了句：“垃圾。”
陈季洺笑：“你更垃圾。”
许夫娄：“……”
他比他垃圾，都拦不住要走的人。
算了，不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