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季洺进去果然见沙发上戴着眼镜的人在装模作样看报纸，打了招呼：“教授。”
庄延晚不为所动，瞥了一眼继续看报纸。
端得过度，陈季洺看出来，配合着呢。
帮着许文摆筷子，端菜上桌。
庄媛喊着：“爸，过来吃饭了。”
这才慢悠悠起身，慢步走过来。
四个人两两在一边。
陈季洺有先见之明，不开口占话题先知。
现在的态势处于“下位”，但他喝得过啊。
问：“教授，要不要一起喝点酒？”
没否定，那就是默认。
庄延晚说着：“要喝喝白的。”
吼，白的。
许文去取酒，庄媛放下筷子，给他们各盛了半碗汤。
第一碗汤，庄延晚死盯着，庄媛原本以客为先的。
瞥见他眼神，笑着递汤到他面前，还叮嘱着：“爸，你少喝点，你酒量不好。”
庄延晚咳声，岳父颜面还是要的：“瞎说，我酒量很好。”
陈季洺忍着笑。
给两人拿回了杯子，陈季洺主动起身给两人杯子添首酒。
倒了一小口，之后，便由庄延晚来控制了。
庄媛在旁边见两男人，庄父倒酒，两人酒杯1：3的量。
庄延晚一口而尽，陈季洺只是喝了一口。
抬头庄延晚盯着他，“我一饮而尽，你在干嘛？怎么，之前不还说请我喝酒，今天喝不了啊？”
陈季洺按往常要和他耍赖皮了，今天上门就认真挨着“欺负”，不还手反抗的那种。
“喝——不着急。”
一口闷下，陈季洺的表情实在有点控制不住。
小杯喝了十几口，陈季洺脖子泛红。
庄延晚更是满脸通红，整个人感觉来了。
庄媛看着陈季洺，有些于心不忍。
知道两人都喝不惯白酒的，还拼。
主动给陈季洺夹菜，示意他吃菜，别空腹喝酒。
庄父一直盯着，哼哼声。
许文笑他，给他夹菜。
母女对视，庄媛殷勤着：“爸，你先吃几口饭垫垫肚子嘛，别一会儿难受到你了。”
庄延晚应嗯，筷子吃了几口饭。
陈季洺是岳父不夹菜，庄媛不给他夹菜，他自己也不敢动。
酒热身子，话匣子打开，开始和陈季洺一句一句扯话。
“你小子，淑窈防住你了。竟然没防住摩尔，哼。”
“教授，我和媛媛缘分深。”
夫妻俩对于汪老的人际关系不熟，并不知道陈老爷子和汪老的事。
庄媛解释，“外婆和陈爷爷是同事 我们以前就见过。”
许文惊讶：“这么巧合？！”
庄媛点头。
………
叙旧谈心，调侃，但没有说教。
句句不离庄媛。
庄媛在旁边，明明是自己的事，这会儿听着庄父说出来，总有种旁听他人故事的感觉。
许文吃完饭开始在厨房忙活着煮茶，庄媛边喝汤边盯着只吃了半碗饭的两人。
庄父明显醉了，语气和动作都没有刚开始趾高气昂儿态度。
反而是平和说着了，指挥着陈季洺倒酒。
陈季洺站起来添酒，庄媛明显感觉到他脚步都是悬着的，扶着他的衣角盯着他。
许文从厨房唤着：“媛媛，来一下。”
庄媛给两人多夹了几份菜，这才起身到了厨房。
庄媛问着：“怎么了？”
“你过来厨房帮妈妈，有些话当着你的面，你爸有些话说不了，把冰箱的葡萄洗一洗吧，很甜。”
庄媛侧头透着门缝往外看，好几米的距离，见庄父手指点着说话，但实在听不清说些。
门外，庄教授摆手拒酒。
两手搭在桌子上交叉一副正派。
心里实在是酸，就连刚刚夹菜都是先给陈季洺这混蛋夹。
……
想起来，庄媛最初离开家那段时间。
他申请去湖城交流学习一年。
才和庄媛关系好一些的。
说了好多关于庄媛的别扭事儿。
坚韧不气馁的，固执而吃亏的……
都长叹口气。
开始空腹喝酒，酒劲的确很大，话说着停下，迷迷糊糊感觉确实是撑不下去。
庄父拍桌，把陈季洺着实拍愣了。
厨房里两人被门外声音吓到，对视一会，又忙着手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