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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瑾几步走到她跟前,柔声道:“一会儿我要查尸骨,你要是害怕可以背过身去。”

叶媚儿愣是眨了眨眼睛,没让眼泪掉下来:“你尽管查就是,我不害怕。”

“那行,你一旁看着。”夏侯瑾说完,看向一个锦衣卫:“给本官拿过死者的胸骨来。”

说着话,夏侯瑾从左腾手上接过一副白色棉布做的手套。

这时,那个锦衣卫将一根胸骨从尸骸取下,然后从坟坑里走上来将尸骨交给夏侯瑾。

夏侯瑾仔细的查看着人骨,只见整块骨头都是呈浅黑色,看了片刻,他又走进坟坑,对那具尸骸整体都看了一遍,待看到死者的尸骨都是浅黑色时,眸光微冷的闪了几下。

待看完,夏侯瑾走到跪地不起的楚风跟前:“楚大人,可否告知,你父亲到底是因何而死?”

“家父在我很小的时候便疾病缠身,那时便听我母亲说是肺痨,他这一病便是八年,最终病重而亡。”楚风起身痛声道。

“楚大人,经查,你父亲的死并不是死于肺痨之症,而是中了慢性毒,由于中毒时间长无解,这让他全身的尸骨都是浅黑色,这说明,他犯病时便已经中毒了。”

“什么?中毒!怎么会?我娘一直跟我说他是肺痨,怎么就中毒了?”楚风一脸震惊。

“你当真不知道你父亲中毒?”夏侯瑾眸光冷然的盯着他。

“夏侯大人,下官真的不知道,我父亲去世时我才十三岁,家里的苦活累活都是我干,我父亲一直是我母亲照顾,我也一直以为我父亲是病着,从来没有听我母亲说他是中了毒,想来我母亲也不知道他是中毒而死。”

“你父亲的病是谁给他医治的?”

“是镇上的樊郎中,夏侯大人不如将樊郎中叫来细问一番,看他是不是知道我父亲中毒的事情。”

夏侯瑾闻言,俊脸阴沉:“真不巧,他昨晚死了。”

“啊?死了?什么时候的事?”楚风诧异道。

“昨晚死的,楚大人,你父亲生前可有仇家?”

楚风看似想了想:“夏侯大人,我父母向来温厚待人,自我记事起没有见过他们跟谁红过脸,所以,我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仇人。”

“楚大人今天怎么回来了?”

“今天是我母亲的忌辰,下官特赶回来祭拜。”

“这么巧?”夏侯瑾唇角微扬着一抹冷意,侧头看向带路的老汉:“大叔,今日是他母亲的忌辰吗?”

老汉闻言,想了想:“回大人,这个我也不清楚,我只记得他母亲死的那年的确是冬天。”

“夏侯大人,下官身为人子怎能拿母亲忌日开玩笑,还请大人尽快找出害我父亲的凶手。”楚风眉间有着怒意道。

夏侯瑾冷眸看了他半响:“楚大人放心,本官会尽心尽责的查找凶手的。”冷声说完,看向几个锦衣卫:“替楚大人将他父母的尸骨重新掩埋好。”

“是!”四个锦衣卫应着,便动手将尸骨盖好。

“楚大人不放心可以在这里看着,本官先走一步了。”说着,忽视眼前男人的冷眸,转身便离开了原地。

叶媚儿看了一眼楚风,脚下不停的跟了上去。

楚风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眼眸染上阴郁。

叶媚儿坐在车厢里看向一语不发的夏侯瑾,识趣的没有出声打扰他,给他安静的空间想事情。

待马车回了村,夏侯瑾也没说话,待下了车,他让左腾去打听楚风母亲的忌日。

不多时左腾便回来了,还真是巧,今天当真是楚风母亲的忌辰。

“这么多的巧合?也太巧了吧!”叶媚儿有些不可思议。

“的确太巧了。左腾,将那刚刚打听的人抓过来。”

左腾听命的很快便将一个妇人抓了过来,这人正是楚风家的邻居。

“京城锦衣卫指挥使大人在此,大胆草民还不跪下。”左腾见妇人傻站着,不由喝道。

妇人本就胆小,闻言,立马害怕的跪了下去:“大……大人,民妇可是老实本分的老百姓,我……我没犯法啊!”

“你无需害怕,本官且问你,你姓氏名谁?”夏侯瑾沉声问道。

“民妇姓张名花,大家都叫我徐张氏。”

“徐张氏,本官问你的话你要如实说来,若胆敢说一句胡言,本官让你牢底坐穿。”

“大人有什么话尽管问就是,民妇保证,只要我知道的,我定如实相告。”

“最好是这样,本官来问你,楚河病的那几年你可曾时常见过他?他当时是什么情况?”

“他那几年病的很严重,走路都要他婆娘搀扶。”

“他妻子有没有说过他是因为什么得的病?”

“没有,我们知道的就是肺痨,别的他婆娘也没说过。”

“他妻子为何第二年也死了?”

“也许是伤心过度,她只病了半年就死了。”

“她何时死的?”

“她死的正好有十二年了,今日是她的忌辰,当年的天气也是这么冷。”

“你一个外人为何会记得她的忌辰?”夏侯瑾语气有着威压。

“大人,民妇跟她不止是邻居,我们娘家还是一个村的,关系一向很好,她的死我还难过了好几天,所以,她的忌辰我是记得清清楚楚。”徐张氏一副痛心道。

“那她儿子后来去哪儿了?”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他母亲死后我看他可怜,便天天做好了饭给他送过去。

可到了第八天他便偷着离开了村子,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最近他可曾回来过?”

“没有,至少我还没见过他。”

“他家的东西是谁砸的,你可知道?”

徐张氏愣了一下:“这个我也不清楚,也许是阿陵不想让别人偷了他家的东西,故此才将东西毁了。”

“大胆刁妇,那阿陵明明找了你帮他串供,你却骗本官没见过他,我看你是敬酒不吃想吃罚酒。

左腾,将她绑了抓到衙门严刑拷打,本官看她招不招。”夏侯瑾突然暴怒,冷声喝道。

徐张氏闻言,吓得赶紧连连磕头:“大人饶命啊!民妇说的都是真的,绝没有半点虚言,你不能屈打成招啊!”

“本官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左腾,先给她上错骨之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