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岁最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成功让鬼改了“妈妈”这个称呼。
他告诉鬼自己的名字，可他似乎竭尽全力也只能说单个字，只会“燕…燕燕”的叫。
燕岁也没再强迫他。
“叫你净字好不好？”干干净净，燕岁觉得这个寓意不错。
鬼没有意见，他很开心，因为燕岁给他取了名字。
有了名字就等于落了根，不会被燕岁抛弃了。
“那晚安，净字。”
“晚……晚…”净字躺在了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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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不能让别人看不到你？”早上一起来，燕岁就对着净字说话，他怕净字这么“招摇过市”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净字点了点头，他指了指挂在燕岁脖子上的佛牌，下一秒就消失在了燕岁的面前。
燕岁拿起佛牌一看，此时刻满字的佛牌上此时隐隐约约现象出一个鬼的模样。
看来净字还蛮强的，居然不怕段清给的佛牌。
燕岁在去学校之前准备先去外面给段清买杯奶茶，虽然买衣服有些困难，但一杯奶茶燕岁还是可以全款拿下的。
在买完奶茶回学校的途中他远远看见了一个身影，似乎是在等红绿灯，燕岁觉得那身影有些眼熟。
他走近了看才发现自己没猜错，是江舒，但这个路口并没有红绿灯也没有斑马线，江舒在这等着做什么？
燕岁觉得有些奇怪，因为江舒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出神地盯着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都没有注意到他的靠近。
燕岁想跟他打个招呼，刚要出声的时候，他就被江舒的动作惊到了，明明就有车要过来了，可江舒就像被魇着了一样，愣愣地往前走。
“滴——”是货车尖锐鸣笛的声音
那一刻燕岁什么也没想，直接冲过去将已经走到路边的江舒拽了回来，他的心砰砰直跳。
差一点，差一点就没拉住。
燕岁觉得腿软，干脆直接坐在了地上。
在握到江舒的那一刻燕岁明明感受到了他浑身都在微微颤抖，这说明他也是害怕的，可为什么还要走出去？
鬼吗？燕岁只能想到这个可能性。
他深吸了一口气，才出声问江舒，“你也被鬼缠住了？”
从刚刚开始江舒一直很安静，现在燕岁开口打破沉默他才像是回过了神。
他的眼看向燕岁，眼里布满了血丝，额上还溢着冷汗。
可他却笑了起来，他的唇泛白，几乎看不到丝毫地血色，明明笑得开心，但眉间却满是阴鸷。
“燕同学，为什么要救我？”他的声音温柔。
燕岁没发现江舒的不对劲，他觉得江舒这说的简直是废话，这有什么为什么，难不成要见死不救？
“就是想啊。”燕岁没好气地回了句，他觉得江舒怎么这么拧巴，都这种时候了还问这种话。
话音刚落燕岁听到了一阵笑声，他抬眼，看见江舒像是很开心，眼尾都飘红了。
燕岁怀疑江舒精神是不是不太正常。
“谢谢你，燕同学。”笑了有一会儿，江舒才继续说话，他的声音懒洋洋的，燕岁莫名听出来几分缠绵的意味。
他伸出手将燕岁拉了起来，“不好意思，奶茶我再赔你一杯？”
刚刚的奶茶因为情况紧急，此刻正可怜地倒在地上。
“不用了，一杯奶茶而已。”燕岁觉得没必要这么客气，比起这个他更想知道江舒到底有没有被鬼缠上。
“所以你有没有被鬼缠上？”
“怎么，你也被缠上了？”江舒没有否认，反而反问燕岁。
“是啊，我之前不就跟你说了，我身边有鬼。”燕岁觉得这没什么好隐瞒的，他觉得要是江舒也被缠上的话，或许他们可以交换信息。
江舒听到这话顿了顿，他靠近了燕岁一点，似乎无意间擦过燕岁的脖子，“你身上有他的味道。”
“什么？”
“楚秋鹤。”燕岁总觉得江舒说的他并不是楚秋鹤，但看这样子他明显不想说，所以燕岁也只能顺势点了点头。
他觉得江舒一定知道很多，说不定能解决他的困扰。
燕岁最后还是没要江舒的奶茶，况且他也没时间等再做一杯奶茶了，要上课了，他只能匆匆跟江舒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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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有遇到鬼吗？”燕岁刚坐到椅子上，段清就出声询问。
燕岁有些心虚，他不想要暴露净字，没敢看段清就胡乱摇了摇头，“没有，多亏了你的佛牌。”
好在段清没有怀疑，他可能也想不到燕岁会在这种事上撒谎，只是在点头后顿了一下。
“你养了大灵？”
燕岁被吓了一大跳，“什么大灵？”该不会说的是净字吧。
“跟小鬼差不多，只不过是已经长大的鬼，更难控制，也更凶恶。”
燕岁可以确定他说的是净字了，燕岁不动声色，装做茫然的样子，“没有啊，我不知道。”
“扣扣扣……”
段清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却被敲打窗户的声音打断了。
是江舒，在看到燕岁看向他了之后举起手里的奶茶摇了摇。
“赔给你的，燕同学。”他的声音染着笑意，分外温柔。
奶茶被放到了江舒的桌上，因为他的位置靠窗。
“麻烦递给燕同学一下了，段同学，谢谢。”
明明他手的长度完全够把奶茶放到燕岁的桌上，可他却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放在了段清的桌上。
燕岁莫名觉得有些尴尬，他不想麻烦段清，伸出手去拿，段清的手却正好也伸了过来，盖在了他的手上。
虽然很快段清就放开了，但燕岁总觉得他的手好像被摸了摸。
“下次见，燕同学。”江舒出声打破了有些莫名的氛围
“啊，嗯，再见。”燕岁呆呆地跟江舒道别，他觉得他们之间怪怪的。
因为这些事，燕岁上课都没怎么认真听，直到老师喊他的名字时他才惊觉自己走神了。
那老师指了指屏幕上的一道题，问燕岁该选哪一个选项。
燕岁哪里会知道，他甚至连老师问的什么都不知道。
他心里有些急，因为如果打错了是会扣平时分的，这关乎到最终成绩，他不敢怠慢。
情急之下，燕岁什么也没想，用指尖轻轻勾了勾段清的手。
“选A。”段清淡淡地声音传来，辨别不出他的情绪。
段清很靠谱，燕岁成功逃过了一劫。
坐下来后，燕岁才后知后觉自己做了什么，红晕连上了耳垂，他没敢看段清。
所以他没看到段清和他一样，甚至耳尖比他还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