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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子月附在院墙之上,眼见东院的守卫闻声迅速往西院赶去。

便寻机跃上了东院的屋顶。

根据砍柴人所描述的位置,很快找到了银环蛇所在的房间。

正当穆子月要从屋顶飞身下去。

东院主屋的门吱嘎一声打开。

“出了什么事?”一个熟悉的妇人的声音。

“回太妃娘娘,西院有刺客。”一个侍卫道。

“啊!快去看看然儿怎么样了。”妇人惊呼一声,在几个侍卫的陪伴下,也往西院匆匆而去。

穆子月愕然。

太妃娘娘?

这声音分明就是与谢安暗中往来的那个女人!

来不及多想,趁着众人随太妃娘娘离去,穆子月飞身下了屋顶,来到那房间前。

见房门紧锁,穆子月拿出随身匕首撬开来,闪身进屋。

房间地上赫然摆着几个木箱,与砍柴人所言一样。

打开其中一个木箱的盖子,擦亮火石,果见里面盘着几条银环蛇。

天气寒冷,即便是养在屋里,它们也是一动不动。

穆子月大喜,当即拿出随身携带的布口袋,将蛇倒了进去。

见西院抓刺客的声音仍未停止,穆子月担心双枝。

翻出院墙之前,捏着鼻子大叫了一声:“不好了,东院有刺客,不好了,东院有刺客。”

此刻东院的下人并未全数离去。

闻听院中有人叫嚷,也跟着叫起来:“不好了,东院有刺客,快来人呐!”

听着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由西院而来,穆子月不慌不忙跃上院墙,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到了约定的路口,等了一阵,才见双枝过来。

双枝的腿显然受了伤,走起路来,有些踉跄。

穆子月从衣襟上撕下一条布来,为她简单包扎了,又将她扶上马。

两人便又马不停蹄的往回赶。

身后,一个人影一直不远不近的跟随着二人。

但穆子月心中着急,一路匆忙,并不曾察觉......

“孙爷爷,蛇来了!”

穆子月跳下马,一边吩咐人照看双枝,一边提着布口袋,小跑着到了后院的房间。

姜迟还躺在榻上,脸色依旧苍白如纸。

孙思远一直在为他施针阻止毒性蔓延,但随着时间推移,他显然已经有些快要撑不住了

听说蛇来了,孙思远面色一喜。

亲自将蛇一条一条捉了,把血都放了出来,集中在一个碗里。

穆子月和石七帮着扶起姜迟,孙思远便要将蛇血往他的嘴里灌。

石七忐忑不安:“孙,孙医仙,这,这蛇血可是有剧毒的......真要直接给公子喝吗?”

孙思远抬头,见穆子月的脸上也同样写满了担心。

说道:“放心,老朽和你们一样,想要救回姜公子......”

皇宫。

萧楚宴正在御书房批阅奏章。

总管太监元公公进来回禀说:“陛下,胡统领来了。”

萧楚宴放下笔:“传。”

胡统领身着一身夜行黑衣,一看就是刚从外面回来的样子。

“启禀陛下,陛下说的那女子,正是穆大将军嫡女,被骗婚的永承侯府世子夫人。

臣依照陛下的吩咐,一直跟着她。他先是回了永安街的一间铺子,之后又出了城,再之后又去了一趟安王府......”

萧楚宴惊讶道:“你是说,她竟然去了安王府?去见了谁?”

穆子月与侯府翻脸。

而安王却一再为谢安求情。

照理说穆子月与安王该是对立关系才对。

怎会反而去拜会安王府?

胡统领道:“陛下,她,她是去偷东西的......”

萧楚宴一脸狐疑:“偷东西?你确定?”

“的确是去偷东西的,她和另一个婢女模样的姑娘一起,两人黑衣蒙面,声东击西,偷偷潜入王府......”

胡统领将亲眼所见的一切都说给了萧楚宴。

最后说道:“去的时候,手中空空,可出来的时候,却提着一袋子的东西,难道不是偷东西吗?”

萧楚宴若有所思:“如此说来,还真是去偷东西的!这可真奇怪了。朕才让人清点侯府的财物,不日便会全数交到她的手中。

再说她原本也是穆将军嫡女,该是不缺银子的,安王府究竟有什么好东西值得她酉时便要亲自冒险潜入?”

“这个臣就说不好了,那东西拿进了永安街一家商铺的后院,臣不敢跟的太近,没法看清楚里面究竟是何物......”

“派几个羽林卫盯着安王府,很快就会知道那东西究竟是什么了。”

“诺!”胡统领答应着下去。

萧楚宴却拧眉沉思起来。

想到两个时辰前,在街角遇上穆子月的惊险一幕。

再仔细琢磨了胡统领刚才的话,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

这样一个行事果决,又有勇有谋的穆子月,怎的就会是那个被侯府骗婚,十分凄惨的可怜女子?

有意思!

难道这背后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

元公公再次进来禀道:

“陛下,太后娘娘适才派人来说,明日午时请您和胡贵妃一道儿去寿安宫用膳,试试新来御厨的手艺。”

萧楚宴皱眉:“你去回禀太后,就说我明日还有其他事,就不能相陪了,让胡贵妃自去陪太后吧。”

元公公本想劝一句,但见萧楚宴面色并不好,只得答一声:“诺。”

安王府。

经过穆子月和双枝的一番搅闹,一直到了亥时,才终于安静下来。

夜色中,一个黑影儿轻车熟路翻过院墙,进了东院,轻轻叩响主屋的门。

一个老嬷嬷过来打开门,看了看来人,将他让进了屋。

“伯言,你没事吧?妾身担心极了......”齐太妃红着眼眶一下子扑进谢安的怀里。

谢安轻抚她的肩膀,柔声安慰着:“我没事,这不是已经回来了,勿需担心。

“听说今日在大堂上,伯言受尽委屈......妾身心疼不已,却终是不方便出面,只得让然儿前去,你不怪妾身吧?”

谢安替齐太妃擦去眼泪:“霜儿,你我之间,何必在乎这些虚礼?你今日若真去了,倒叫我不放心。”

两人又相互安抚了几句,齐太妃慢慢平静下来。

问道:“伯言,事到如今,我们究竟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