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88小说网!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青絮黛眉微皱,双眸逐渐冰冷下来,咬着银牙道:“少爷,外面这些人交给我应付,你安心休息。”

“不用,既然他们想看笑话,那就让他们进来。”宁长歌双眸微眯,声音中带着极度危险的气息。

他宁长歌虽是时日无多,可他还没死,他倒想看看究竟是那些阿猫阿狗这么迫不及待的跳出来找死!

青絮点头,移步走向屋外,将嘈杂的众人领了进来。

这群人约莫有着十七八人,齐齐涌入之下,将宽敞的房间挤得略显狭小,领头的乃是两位衣着华贵的中年人。

第一位中年人约莫四五十岁,一身肥肉,走起路来浑身的肥肉都在颤抖,他看到宁长歌憔悴苍白的脸庞时,嘴角微微上扬,而后迅速压下。

第二人则是一位精明瘦高的中年人,他头戴瓜皮帽,略显精明的眼珠快速在林澈和桌上半碗药膳上扫过,眼神明暗不定。

这一高一瘦两个领头人身后跟着的十六七人各个穿金戴银,衣着富贵,骨子里透露出一种精明。

这些人都是宁家各处产业的管事,打理着宁家上上下下的一切生意。

进入屋内后,领头的胖子上前两步,一脸憨厚的说道:“宁少主,大家伙听说你出了事,就都来看望看望你。”

宁长歌将身子坐正,目光看向众人,一言不发。

被宁长歌这么一看,众人心中都有些发毛,可想到自己之前探听到的消息,再看看宁长歌此刻憔悴的模样,不安的心又定了下来。

一个将死之人,他还能反了天不成?

胖子从眼中挤出几滴眼泪,悲伤异常道:“宁少主,你可是我们大家伙看着长大的,如果你出了什么事,可要我们大家伙怎么活啊!”

有了胖子的领头,身后众人也都跟着哀嚎了起来。

“是啊,宁少爷,自从宁家主离世,将你和宁家托付给我们之后,我们大家伙可都是兢兢业业的为宁家打理着家业啊。”

“宁少爷,我在宁家干了十二年,对宁家可是忠心一片啊,至今还没有一个子嗣,我心里苦啊!”

……

听着这些管事的诉苦,宁长歌嘴角渐渐上扬,他听出了这些人的意思,都在惦记着自己死后的这份家产啊。

宁长歌冷笑两声,沉声道:“诸位管事,你们对宁家的付出我都记在心里,不过你们究竟想说什么?”

诉苦的众人渐渐安静了下来,那领头的瘦子一上来便打感情牌,道:“宁侄儿,你也别瞒着大家了,听说你在教司坊纵欲过度,伤了根基,时日无多了。”

宁长歌的脸顿时黑了下来,这瘦子可真是个老狐狸,自己中了蛇毒的事他肯定早已知晓,此刻却说着半真半假的话来糊弄人。

瘦子继续道:“不过,宁侄儿你放心,我们大家伙一定会为你请来最好的医师,用最名贵的药来为你医治。”

“那小侄就谢过林大伯了。”林澈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同时心中暗骂:你丫的花着我宁家的钱来为我看病,还想让我对你感恩戴德,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好说好说,都是一家人,”瘦子顿了顿,随后忧心忡忡的说道:“不过宁侄儿,你的病可不好治,倘若你出了什么意外,那你宁家这么大的家业可怎么办啊?”

胖子依旧抹着眼泪,点头道:“宁少主,这可是宁家主留下的家业啊,你走之后,宁家就没人了,你忍心看着宁家落败吗?”

至此,狐狸的尾巴终于露了出来,不论前面说的多好听,都只为了最后一句话做铺垫。

你宁长歌的家业我们看上了,希望你能乖乖献上。

宁长歌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咬牙道:“那依着诸位叔叔伯伯的意见,小侄应该怎么做?”

虽然来此前众人早已通了气,可此刻各个都忧心忡忡的,装出一副为宁家考虑的模样。

宁长歌身旁,青絮瞧得这些人虚伪的模样,讥笑道:“少爷,我看既然诸位管事对宁家如此忠心,要不你就宁家的产业都交给他们打理好了!”

众人一愣,都听出了青絮言语中的讥讽之意,看向她的眼神顿时夹杂着些许不悦。

唯有一位留着山羊胡约莫三十多岁的男子连连点头,附和道:“青絮姑娘这个提议不错,那就辛苦我们这些管事为宁家继续打理产业了。”

宁长歌目光凝视着说话的人,冷声道:“夏管事,你刚刚不是说为了我宁家辛苦了十二年,至今还未有子嗣吗?”

“听说你家娘子今年不过三十二岁,正是徐娘半老的年纪,那就辛苦我好了,今夜将她送来我房间,明日送你一个子嗣!”

众管事一愣,显然没料到宁长歌会说出这番荒唐话来,本想当做笑话一笑而之,可看着宁长歌的表情却不像是在说笑。

就连最为熟知宁长歌的青絮也是诧异万分,不知前者心中打的是什么算盘。

夏管事更是气得胡子翘起,满腔怒火,即使你是少爷,也不能给他铁骨铮铮的夏管事戴绿帽子!

他本想怒斥一番,可刚动了念头便捋着翘起的山羊胡须陷入了沉思。

似是想到了什么关键处,夏管事脸上的怒色渐渐褪去,转而露出喜色,道:“宁少爷能看上我家夫人,这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少爷稍等片刻,我这就回去将她送来,不是我吹,我家夫人那叫一个润,保准少爷喜欢……”

似乎担心宁长歌会反悔,于是夏管事一边说着,一边迅速朝着屋外跑去,只留下蒙圈的众人。

宁长歌也是一脸懵,他本想杀杀这些人的锐气,可现在怎么看样子都好像将事情带到了一个奇怪的方向。

夏管事火急火燎的朝着宁府外跑去,脸上满是堆笑,若自己的夫人怀了宁长歌的孩子,那宁家的家产还不是落入自己手中。

这世上女人常有,可宁家这么大的家产却不多见,他得好好把握住这次机会,什么铁骨铮铮,见鬼去吧!

屋内,各个管事大眼瞪小眼,还没弄清楚状况,那领头的胖子上前两步,一脸热情的说道:“宁少主,我家有女初长成,正是破瓜年华,比夏管事家的老梆菜年轻多了。”

闻言,瘦子眼中冒出两道精光,连忙道:“宁侄儿,你别听他瞎说,还破瓜年华,我看是个窝瓜!我家那个女儿你是见过的,那双腿可是丘余城最长的。”

胖子当即不乐意,回斥道:“老杨,你才是窝瓜,你全家都是窝瓜,你家女儿腿是长,和两根筷子没什么区别。”

胖子说话时唾沫飞溅,惹得所有人一阵嫌弃,瘦子当即抹了一把脸,看着掌中的不明液体,跳脚道:“二狗子,说话就说话,你朝谁吐口水呢?”

眼看一胖一瘦两位管事吵得面红耳赤,底下的人精也琢磨过味来了,连忙上前推销着自己家的女儿。

“宁侄儿,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你小时候可是整天跟着我家女儿屁股后头玩的,现在继续跟着屁股后头玩也不是不行。”

“啊呸,你能要点脸吗?你家女儿前年不是嫁人了吗?你就不怕你家女婿打断你的狗腿,少爷还是看看我家女儿吧,她还未婚配。”

“对,你家女儿是还未婚配,今年才三岁,你这是给少爷找女儿?”

被揭穿老底的那些管事各个面红耳赤,脸上却没有半点心虚,依旧在自吹自擂的推销着自己家的女儿。

看着这些生意场上的精明人争得个头破血流的样子,宁长歌双眼微眯,陷入了沉思。

这些管事平日里待人温和,处事不惊,遇事不乱,做起生意来更是运筹帷幄,俨然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可在面对巨大的利益诱惑时,却都无一例外的暴露出了人心的缺陷,什么夫人、女儿通通都是身外物,眼中只剩下了利。

青絮在一旁冷眼看着这群癫狂的人,小手紧紧握着,清灵的眸子中浮现出了一抹怒色。

她想到了某个该死的人,那个人正如眼前这些眼中只有利益的人,于六年前的某个清晨,将年仅十岁的她带离了家乡……

从此她便如同无根柳絮一般,只能随风飘荡,落到哪里都得看天意。

人为财死这个道理宁长歌是一直都很清楚的,看着这些人为了下半生的锦衣玉食而争的头破血流,宁长歌忽然生出一股嫉妒来。

即使这些人再怎样没有人性,可他们却能安然度过下半生,他们的寿命还很长。

他不是读书人,心中没有浩然正气,成不了圣人,更做不到圣人那般看破生死。

想到自己遗留下的家产会便宜眼前这群人,宁长歌一阵恼火,右手猛拍扶手,厉声道:“滚,都滚远点!”

见宁长歌发起了火,众多管事识相的闭上了嘴,但没有一人听从他的话从这里滚出去,而是纷纷将视线看向了领头的一胖一瘦两位管事。

见状,宁长歌冷笑两声,道:“看来我这个宁家少爷的身份你们是不放在眼中了,这样也好。”

说完,宁长歌霍然起身,目光陡然凌厉起来,体内拳意如同连绵不绝的江水般涌出。

众人心中一沉,此刻才想起宁长歌的另一个身份,丘余城城主武长林的弟子,三境武夫。

在场的众多管事一心扎在生意经中,无心问道,不是武夫,更不是练气士,断然不可能接得下三境武夫的一拳。

面对随时都会将自己脑袋轰烂的宁长歌,胖子张管事额头浮出汗珠,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

瘦子王管事则是不然,他深吸一口气,道:“宁侄儿,我们大家伙在宁家干了二十几年,自然不忍心看着它落败,我们是真心为宁家打算。”

瘦子王管事年少时便与宁父相识,而且还是从小看着宁长歌长大的,所以他相信宁长歌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对他出手的。

可他话音一落,宁长歌的拳头便朝着他的心口轰来,随着一声沉闷的声响,王管事身体倒飞出去,口吐鲜血,和身后众人撞成一团。

这一拳宁长歌收了九分力,留他半条命,王管事与五六人堆叠在一起,口鼻中有鲜血溢出,眼中满是惊惧,支吾道:“宁侄……少爷,为……什么?”

宁长歌一步一步向他走去,冷漠道:“为我宁家打算,你有什么脸说这话?纠结了这么多人气势汹汹的来闯我宁家,这也是为我宁家打算?”

宁长歌抬起右脚,隔空踩在王管事的脑袋上,露出森森白齿,笑着道:“说出主谋,饶你一命。”

看着悬在头顶的鞋底,王管事心中苦涩一片,转头看了眼一旁如鹌鹑般颤栗的胖子管事,顿时心如死灰。

看来消息是真的,宁长歌真的活不久了,否则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他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对自己出手的。

现在自己也将死了,难道真的要供出背后的主谋者,这样或许能换取自己的一线生机……

见王管事有所松动,一旁的胖子连忙咳嗽了一声提醒他,背后那人同样是他们得罪不起的。

宁长歌转头看向胖子,冷声道:“你也想找死?”

胖子通体一阵寒冷,背后冒出冷汗,他脸色渐白,压低着脑袋不敢回话,他和宁长歌可没那么多交情,恐怕只要一拳他便会被打死。

见胖子不说话,宁长歌的视线开始扫过屋内众人,视线所到之处众人皆是压低脑袋,连呼吸都不敢出声。

若平日宁长歌仗着修为随意欺压打杀他们,那自然会有大文王朝的官府出面,可现在宁长歌本就活不久了,哪里还会顾忌什么狗屁官府。

宁长歌将脚踩了下去,冰冷的鞋底板踩在王管事的脑袋上,道:“王伯,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出主谋,饶你一命。”

王管事这辈子还没感受过被人踩在脚底下的感觉,顿时又怒又恨,气血翻滚之下又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他双目通红,满是忌惮的瞪着宁长歌。

他能感觉到宁长歌是真动了杀意,若是自己继续隐瞒的话,绝对会被他一脚踩死,反观那主谋者却是依旧在外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