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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你这话可不对。”

温太医愣怔地抬起头看向我,有些不解。

“若是人人都感恩方士,便无人尊重医者。长此以往,大家看病都不找医者,反而去找方士,岂不是这世间要白白死去的人就更多了?既是医者的功劳,便得医者来受,怎可让旁人虚冒功劳、不劳而获呢?”

温实初听罢,眼神流动似有思忖之相,忽然问道:“小主对微臣说这些做什么?”

我微微一笑,轻轻拿起茶杯的盖子抚了抚水面的茶叶。

“我只是想说,她既信了方士可以救她于水火,郎中又何必上赶着去操心呢?下一次她若病了,郎中就不该救。世上可有的是被病痛纠缠,需要郎中救治的人。大人说医者仁心,难道这仁心不可对其他有心还报感恩之人施展吗?”

温实初听得云里雾里,不禁试探道:“小主既如此说,又何必让微臣去时时照看呢?”

我拿起茶杯抿了一口,笑道:“你这么喜欢当好人,我就让你当,顺便让你瞧瞧当好人的下场,不好吗?”

温实初面露愁苦之色,若他不是个男子,恐怕要当场委屈落泪。

“若是萱嫔娘娘的故事讲完了,那微臣就告退了。”

我忽然抬手,拦在他的身前,“延庆殿的端妃娘娘久病不愈,同是孤苦伶仃,你不如费心医治她吧?至少,端妃娘娘会真心感激你的。”

温实初一愣,对我点头致意,行礼告退。

*

养心殿。

难得皇上有心情休息,叫了瑛答应在东暖阁弹筝,放松自身。

我也带着小厨房新制的山楂桃酥来请安。

“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皇上见我来了,立刻欢喜地上前来,“朕已经说过免礼了,你怎么还动辄请安行礼?”

他高兴地扶着我坐到榻上,我则是将糕点搁在桌上。

“温太医和费太医来回禀过朕了,说你腹中有双生胎,朕真是欢喜!”

我微微一笑,看向一旁起身对我行礼的瑛答应,她脖子上挂着那串祺贵人当着众嫔妃面讨要去的红麝香珠。

瑛答应和锦答应之间,还是瑛答应更无家世根基好欺负些,祺贵人还真是会挑软柿子捏。

“瑛答应的筝弹得真好,高山流水,难觅知音。”

皇上见我言语中有些吃醋,用珠串的穗子抚了抚我的脸颊道:“容儿弹月琴亦然,只是你如今有孕不便,别再累着。”

我笑着递了一块糕点给皇上,他则是宽和大方地对瑛答应招了招手,像是在哄一只小猫。

“苹儿你也来尝尝,延禧宫的山楂馅儿比御膳房做得还细。”

瑛答应乖乖地走过来,悄悄与我对视一眼,拿起一块桃酥。

我却佯装闻到了奇怪的气味似的恶心难受起来,皇上果然担心,忙起身走到我身旁担忧道:“容儿这是怎么了?是哪里不适吗?”

我用绢子捂着鼻子,疑惑道:“瑛妹妹脖子上的红玉珠可真是香啊,这么一熏,臣妾都闻不到桃酥的味儿了。”

皇上狐疑地撩起瑛答应脖子上的珠串,略有疑虑地一闻,“果然很香。看着也不像是玛瑙、珊瑚。”

皇上见我难耐不适的模样,冲着外头喊道:“苏培盛!叫李太医来!”

瑛答应在皇上的吩咐下先摘下了脖子上的珠串,只坐在一旁的凳子上静静的。

皇上虽心有疑虑但凭借他的疑心也猜到了七八分,“这珠子哪儿来的?”

瑛答应见皇上问询,乖乖地答道:“是祺贵人赏赐给臣妾的,她说是外头进贡的珍品,叫臣妾好好戴着。”

皇上微微蹙眉,又对着外头喊道:“小厦子,让内务府的黄规全带着外头进贡的册子来回话。”

过了一会儿,李太医来了,细细闻了一下珠子之后答道:“皇上这是红麝香珠。女子长久佩戴则不能有孕。”

瑛答应默默地委屈低头,我则是装作惊讶地向皇上说道:“臣妾记得这珠子原是欣贵人戴着的,祺贵人喜欢,欣贵人便割爱让给了祺贵人。若是两位贵人知晓此事,也不会堂而皇之地戴上了,只怕不过是一场误会吧?”

皇上听我这么一说也微微颔首表示认同,我知道,他私心里根本不希望自己的枕边人有如此歹毒的害人心肠。

过了一会儿,黄规全来了,皇上见到他倒是不太客气,质问道:“你查查,这红麝香珠是怎么到了后妃手中?”

黄规全吓得赶紧翻册子,翻了许久才答道:“回禀皇上,这珠子是送到太后宫中的。”

太后怎么给了欣贵人,这事儿已经无从查证。皇上怕是想到了当初江福海口供中还有皇后谋害欣贵人小产的事情,缓缓地叹了一口气。

“罢了。”

黄规全是个周全之人,他似是怕牵扯到自身,继续说道:“前些日子,内务府的奴才去储秀宫给祺贵人送月例时认出了这串珠子,他禀告奴才说已经告知祺贵人此珠不可长久佩戴。此事与内务府无关啊!皇上。”

黄规全伏在地上惶恐解释,算是把自己撇清了,皇上当然没有理由向内务府问责。只是,这么一来黑锅就结结实实地扣在祺贵人的脑袋上了。

皇上恼怒地清了清嗓子,忍着怒气,“苏培盛!晓谕六宫:祺贵人瓜尔佳氏,心肠歹毒,谋害嫔妃,着降为答应。”

皇上原就因为祺贵人喜欢生事有些厌了她,如今人证物证齐全得很,皇上连叫她来回话都不愿意,直接给她宣判了。

瓜尔佳氏和齐妃当初谋害嫔妃一样,不过是连降两级,算不得什么严厉的惩罚。

皇上看着眼前委屈哭泣的瑛答应心烦,便让她先退下了,李太医和黄规全也离开了。

正当我要起身告退时,皇上突然抬眼看向我,“朕记得,容儿最懂香料。刚刚离得这么近,连红麝也不识得吗?”

我知道他疑心已起,与其搪塞过去不如直接坦白。

“臣妾刚刚认出来了。”

他似乎有些意外我会这么直截了当地剖白,蹙眉严肃道:“那你还?”

“臣妾眼见瑛答应被人暗害,心有不忍,只能请皇上救救她。”

皇上叹了一口气,继续质问我,“你为何不改日请华贵妃审理此事?贵妃掌治理六宫之权,责无旁贷。”

我一边说一边流泪,叹道:“刚刚闻到那味儿时,臣妾并未想到这许多。不过是私心里想看皇上因为臣妾不适而急上一急,臣妾便知皇上心里是有臣妾的了。”

皇上竟然信了我这番小女子的心思,为我擦了擦眼泪,叹道:“是朕不好,倒惹你伤心了。你是慈心,并无过错。”

我感念恩德地抓住他为我擦眼泪的手,深情脉脉,“皇上......臣妾只盼着皇上子嗣繁盛,这样七阿哥有了弟弟妹妹也会开心的。”

他微微一笑,眼中的信任盖过了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