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晚星脸上的泪痕已经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风情万种的如花笑靥,和精致到让人移不开眼的五官。
“非常抱歉了各位,路上有点堵车,来晚了。”
紧致匀称的长腿裹在泛着珠光的黑丝里,脚踩十厘米高跟鞋,身姿摇曳。
“是宁晚星!”
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声。
“原来罗总和宁晚星认识?”
“他俩什么关系?”
一边的仆人接过灰色皮草。
宁晚星直勾勾看着罗添云,嘴角含春,向他走去。
非常自然地挽起罗添云胳膊,“才来晚了一会,好像就闹出大动静了。”
戴眼镜的记者眼神怀疑,“宁小姐,您这话什么意思?”
“这位记者朋友,你毕业了吗?难道都听不懂?”
宁晚星轻言缓语,一字一句敲打着在场的所有人,“我就是罗氏集团的总裁夫人。”
罗添云浑身一怔。
他一直把宁晚星当成骄纵任性的妹妹,没想到今天敢说这种话。
确实记者咄咄逼人,一时间没有合适的回应。
但他也不想靠一个女人解围。
更何况这还关系到她的声誉。
罗添云抽出宁晚星怀里的胳膊,“不要胡闹,我的事情......”
“我们的事情,是需要找个时间谈谈。但夫妻之间,床头吵架床尾和,今天这么多朋友在场,就不要闹别扭了。”
罗添云话说一半,就被宁晚星长指覆在唇上。
她妩媚得转身,靠进罗添云怀里。
罗添云本能得地接住,本意只是担心宁晚星摔跤。
在场的媒体纷纷凑上前来。
闪光灯瞬间爆炸,快门声此起彼伏。
“原来宁晚星是罗氏集团总裁夫人!”
“怪不得之前罗氏集团有黑料,各路代言人纷纷解约,宁晚星还站出来力挺呢。原来是老板娘为自家公司站台!”
“我之前看过一个访谈,罗总说他妻子在珠宝学院!”
“对对对,我也听说过,网友还以为总裁夫人是学院学生呢,没想到是学院的教授!”
议论的人越来越多。
“之前罗总还去珠宝学院开讲座了,说总裁夫人是个女强人。”
“怪不得!珠宝学院什么段位,哪有那个脸面邀请到罗总,肯定是宁晚星从中牵线!”
“财阀配美人,真的好登对!”
围观宾客你一言我一语。
不用宁晚星多做解释,已经编织出一个他们心目中的“真相”。
妖冶的眸子含着笑,直直看向戴眼镜的记者。
艳唇轻启,“网上那几张模糊的照片,也是我。”
如果不看五官和气质,钟灵和宁晚星的身形确实很相似。
一样的修长轻盈,凹凸有致。
只不过钟灵经常穿宽松的休闲装,好身材隐在衣服里,不常被人看见。
而宁晚星走的就是明艳大美人的路线,一直都是凸显曲线的穿搭。
“我们在青云道观有个好友,他最近身体不好,我们一起去看他。山里空气好,就顺便到处看看,在那住了一晚。”
“不知道被哪个狗仔朋友拍到了,拿着几张照片,看图说话,肆意杜撰,歪曲事实。这笔账,我可要好好跟他们算算。”
宁晚星的声音甜腻悦耳,却带着让人喘不上气的威胁。
眼镜记者神色有些异动。
宁晚星是当红小花,经常被人造谣泼脏水。
开过的记者会数都数不清。
纵使眼前的记者不好对付,她也游刃有余。
见宁晚星气势凌人,无法抓到破绽。
眼镜记者转向罗添云,“罗总,宁小姐真的是您的妻子吗?”
多年的从业直觉告诉他,两人之间必有秘密,宁晚星肯定不是罗添云妻子。
罗添云不动声色将宁晚星推出去。
却被宁晚星死死抓着不放,低声在他耳边道:“不要意气用事!这关系到整个罗氏!”
精致的美甲嵌在罗添云皮肤上,疼痛让他找回一些理智。
如果否认宁晚星的说辞,只会坐实“夜会美女”的丑闻。
甚至背上玩弄女明星的骂名。
最近几个月,集团被卷进好几场负面新闻,如果这次再受重创,暂时也没有第二个宁晚星出来站台。
最好的办法就是配合宁晚星,演完这场戏。
但内心深处,有个不可忽视的声音。
不停重复,“罗添云的妻子只有一个,她叫钟灵。”
面对记者的质疑,向来果决的罗添云第一次沉默。
眼镜记者仿佛看穿一切,抬高音量质疑宁晚星,“宁小姐,罗总似乎不太同意你的说法。”
宁晚星秀眉微蹙,指尖暗暗用力,提醒罗添云做出最理智的选择。
“我孙媳妇说的没有错!”
二楼楼梯上站着罗老夫人,穿着华贵的中式礼服,俯视人群。
“宁晚星就是我的孙媳妇,他们领证已经好几个月,只是两个孩子工作都太忙,还没来得及办婚礼。”
罗晶晶扶着老夫人缓步而下。
老太太虽一把年纪,但精神很好,中气十足,说话声音也很洪亮。
纵使大厅里响着乐队的演奏,她的声音依旧清清楚楚。
“本来就打算借今天过寿的机会,通知一下各位亲友,两个孩子已经在一起了,等后面有时间就会不办婚礼。”
“到时候,还请大家商量来玩玩,也算是给这对新人的祝福。”
罗老夫人年轻时也是女强人。
丈夫走得早,她一个人管理罗氏集团,做了整整三十年的集团董事长。
她手下培养出来的精英多如牛毛。
很多叫得出姓名的企业家,都曾在罗氏集团工作过。
老夫人若看出哪些年轻人有实力,还会鼓励他们创业,并提供启动资金的支持。
在整个海市上流圈子里,罗老夫人名望很高。
只要她一句话,就算是杜撰的内容,也会变成板上钉钉的事实。
老夫人发话,没有人会质疑。
别无选择,罗添云只能暂时压抑对钟灵的爱意,选择沉默...
庄园别墅建在半山上。
钟灵光着脚,踩在碎石上,却没有丝毫痛感。胸口却像剜肉一样,痛得无法呼吸。
晚上温度很低,她穿得单薄,已经冻得没有知觉。
跌跌撞撞往未知的方向走,路上一个人也没有。
不知走了多久。
嘴唇被风吹得干裂,钟灵觉得脑袋越来越重,双腿也不听使唤的颤抖。
忽得一下,往地面跌落。
却在最后一刻被人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