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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我以倾诉的方式来推卸精神负荷时,非洲人的手机响了,他一接就立马脸上变颜变色了起来,歉意的离开餐桌,躲到一旁诚惶诚恐地解释着什么。

在他离开座位时,我依稀从一恼怒的女人嘴里捕捉到“鬼混”二字,这不禁使我更加难过了,也像受了冤枉一样委屈了起来,花钱请客,却让别人将好心做了驴肝肺!再者说了,我这堂堂正正一君子,难当拉拢朋友走下坡路的重任!

“母老虎又发淫威了!”一笔成仙叹息着说。

“大煞风景,让人扫兴!”美眉别走也黯然了神色。

我也有了无可奈何的失落感!非洲人老婆的冷漠态度仍让我记忆犹新,并没留下好的印象,人长得也大众化。

非洲人在一旁高一声低一声地说了半天,像是在解释什么,等回到桌前就尴尬着一张黑脸羞惭道:“臭婆娘又犯疯癫病了,我得回去,抱歉!火羽,由我买单,你们继续,失陪了!”

我说:“不用,你走吧!”

非洲人迟愣一下,竟然还眼泪婆娑了,把手按在我的肩膀上语重心长地凄恻道:“对我来说,婚姻才是人间地狱,倒是很羡慕像你这样的光棍儿了!”

我为此话而激动,刚要说什么,他便走了,显得很悲壮,大有英勇就义的色彩!

美眉别走不放心地追上前问了句:“不会麻烦很大吧?”

非洲人苦笑了下说:“没事!改天我请客,表示赔罪,对不起了!”

他回过头来摆摆手。

出于礼貌,我下意识地站起身来刚要去送,泰然处之的一笔成仙把一杯啤酒一仰头喝下去说:“司空见惯,何必大惊小怪!”

美眉别走仍在担忧地说:“话虽如此,那个泼妇的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一旦点燃矛盾的导火线,就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她常以离婚做要挟,估计是有了外遇,没有也很难维持!就她那副黄脸婆样,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斤两,常常鸡蛋里挑骨头,而我们的黑人朋友却为了孩子和家庭的完整一再委曲求全,像他这样的男人也真的是难得了!每次发生‘战争’,我俩都要扮演和平大使的角色,才得以风平浪静,不然还不得人脑子打出狗脑子来?你说说,一个女人动起手来竟然要比男人还敢下手,大概是母夜叉投胎转世的吧!谁摊上这样的老婆,真够他一辈子折腾的了!”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也不放心了。”一笔成仙说。

我见不能安心喝酒了,就说:“那你俩快去看看吧,倘若闹出事来倒是我的过错了!”

“那好,酒喝得也差不多了,你也回去吧,路上小心点儿。”

“好的,你们先走吧,我再坐一会儿。”

这就是人生,有着让人珍惜的一面和讨厌的另一面,两者并存,正所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每个人也在念着属于自己个人的经,我也难逃此红尘劫难!

两个人走后,我坐在那里苦笑了一下,以至让一个女服务生见我怪模怪样也在偷偷发笑,也许她发现了世上唯一的一个与众不同的傻瓜!

这家小酒馆喝酒吃饭的人并不多,显得生意萧条,倒也清静。

我独斟自饮,让如烟往事缱绻胸臆,品味着喜怒哀乐、悲欢离合,这是命运赐予每个人的财富,享受其中,回味无穷!

面前一俏丽人影晃动,娇滴滴地说:“先生,您没少喝了,酒大伤身,路上车辆多,也该注意安全,时间也不早了!”

是好意还是逐客?我看了下周围,除店里的人员外,我是唯一的顾客了。看了下手表,已是晚间十点半,该到此为止了。

于是,摇摇晃晃地去付了账,走出了小酒馆。

外面夜色朦胧,柠檬的光泽笼罩万物,下弦月像是被天狗啃噬的残缺不全,而且繁星却显得格外灿烂,清晰的耿耿银河上的牛郎织女在七夕团聚之后又在漫漫长夜中隔岸期盼着下一次重逢,这个古老而凄美的传说已被东方国度命名为“情人节”,注册了一个男女盛典的节日,而那天我过得却是形单影只。如果要是和陶娜继续发展下来,也许我就不会孤单可怜了!因为那天就连寡妇郝婶儿在晚上归来都是满面春风的,酒的陶醉下使得她徐娘半老的脸展露出风韵犹存。

“你小子也没找个伴儿来陪?”记得她醉意朦胧地说,是同情?是戏弄?

“我的伴儿在心里。”

她听了我的话就咯咯笑了起来,然后注视着我说:“相思总会使人孤独的!”

她的话竟让我在羞惭中心痛如绞!郝婶儿走后,我在泪水潸然中啜泣。我在为别人奉献出相思的忠诚,可我又在谁的心目中占据一席之地呢!

此时触景生情,不禁想到秦观的名句,“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试问一下,没有朝朝暮暮,谁又会期待长久呢!

抚今追昔,思念的捕网里总是在打捞起一些沉甸甸的心酸旧事!

路灯在不知疲倦中厮守着寂寞,灯红酒绿的娱乐场所里,闪烁的霓虹在执着的炫耀它的璀璨光华,我却从不曾涉足过那种纸醉金迷的地方。

丝丝寒冷像散兵游勇一样在侵袭着我的肉体,尽管早已穿起了秋装,我是在家里过完中秋节才返回城市的。

“先生,要不要坐车?”

一娇滴滴的声音在敲打着我懵懂的耳鼓膜,下意识地看去,就见一停在酒吧门前的出租车里,从车窗探出颗人头来,脸上显得“浓墨重彩”,我像见了鬼似的,摆摆手就匆匆走开了。她不是楚翘嘴里称之为宋姐的那个女人,假如要是她,我是不会吝啬那车费的,因为她是个有文化的人,并且对文学有独到的见解,使我很尊重,也愿再次向她讨教一二的。

据说有些年轻有姿色的女司机也在秘密中从事着第二职业,那就是皮肉生意,真假不知,反正我是没遇见过,也不想遇见,更不想用金钱与肉体做出肮脏的交易。那时起码我还没学会寻花问柳的那两项技能和习惯,还在痴心妄想地等待着把处男之身奉献给自己所喜欢的女人呢,可我喜欢的女人又把初次给了谁?呵呵... ...瞧瞧,在酒精的麻醉下,乱七八糟地究竟在胡思乱想了些什么!

在这样深秋的夜里,我愿用徒步来丈量与“狗窝”的距离,把烦躁而悲伤的心情交给这漫漫长夜来梳理。万家灯火,而我却踟蹰街头!

“你们想干什么?流氓!”

一女子愤怒而恐惧的尖叫声刺破了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