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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谋划对策刘仁本献奇谋 冒进浅海左丞军致惨败

方国珍正一筹莫展,又一名传令士兵快步走进议事厅来报:“报,西面岛上发现官军。”

“什么,西面也有官军?”方国珍哭丧着脸说,“如此说来,我等被四面包围了?”

方国璋猛地站起身说:“与官军拼了,拼个鱼死网破。”

“硬拼不是办法。”方国瑛说,“还是及早离开,再寻另一落脚之地。”

“主帅,依我看,还是回老家黄岩。”方国珉说,“那里要吃有吃,要喝有喝。”

“五弟呀,若是能回得去,我等何至于困此荒岛。”方国珍听了方国珉的话有些沮丧,他转头看着刘仁本,问,“先生可有什么良策?”

刘仁本说:“刚才诸位将军之言皆不可取。拼,现在尚不知来了几路官军,也不知来了多少战船,硬拼实不可取;登岸回家更是下策,我义军长于水战,弃海登岸乃取短舍长;另寻他处,只能是别无他策之后的无奈之选。”

“先生以为该如何应对呢?”方国珍焦急地问。

“主帅不必惊慌,不妨再等探报。”刘仁本说,“若是官军单兵来犯,我义军拥有地势之利,尚足以应付,只恐官军四面合围,困我于此,到那时我义军不战自溃。”

“言之有理。”方国珍点头说:“还是先生想得周到。”

方国珍侄儿方明善疾步走进议事厅禀报:“主帅,北面官军战船已逼进我海岛。”

“啊,这么快?”方国珍说。

刘仁本问道:“东、南两面海上可曾发现官军?”

方明善说:“暂时还没有。”

刘仁本又问:“西面官军有何动静?”

方明善说:“没有动静。”

刘仁本又问:“北面官军是何人所率?”

方明善说:“是行省左丞孛罗帖木儿亲率大军来犯。”

刘仁本大笑:“哈哈哈哈。”

“先生为何发笑?”方国珍看刘仁本,迷惑不解,“莫非先生已有破敌之策?”

刘仁本走近方国珍耳语一番。方国珍连声称赞:“妙计,妙计!诸位将军,随我迎敌!”

众人齐声答道:“遵命!”

左丞大军的战船布满海面,船帆高挂,旌旗飘舞,轮桨飞转,雪浪翻涌。官军浩浩荡荡驶向义军藏身的岛屿。夜幕下,灯光万点,如漫天繁星。

船舱内,左丞孛罗帖木儿坐在书案前,郝万户、幕僚站在旁边。左丞端起一杯茶,呷了一口,问:“我大军已到何处了?”

郝万户说:“禀左丞大人,前方就是方寇藏身的岛屿。”

左丞孛罗帖木儿点点头:“哦。”

幕僚提醒说:“大人,我大军是否先在此扎下水寨,明日天亮,再进军?”

“嗯?”左丞孛罗帖木儿问,“为何要等天亮再进军?”

幕僚说:“此处水路我官军不熟,前方岛屿众多,夜晚出击恐对我不利,不如先扎下水寨,待天亮探明水路后,再进军不迟。”

“用兵贵在出其不意,岂能耽搁?”郝万户说,“若我大军在此扎寨,被方寇发现,他岂不逃之夭夭?惟有趁着夜色,攻其不备,方能制胜。”

左丞孛罗帖木儿听了郝万户之言,点了点头:“嗯,万户大人所言甚是。”

幕僚无奈地摇了摇头。

传令军士快步走了进来禀报:“禀大人,前边发现可疑船只。”

“可疑船只?”左丞孛罗帖木儿问,“派人前去查探查探。”

“是。”传令军士起身离开。

左丞孛罗帖木儿看看幕僚、郝万户说:“走,出去看看。”

海面上,方明善率领义军士兵不紧不慢的摇着船,官军的一支船队向他们慢慢驶了过来。船上的百户走上船头,大声问:“干什么的?”

方明善大声答道:“打渔的。”

“深更半夜,还打什么渔,你等分明就是方寇。”百户高喊,“上,把他们都抓起来!”

官军船队围了上去。

方明善大喊:“放箭——”

义军士兵举起弓箭向官军射去。百户吓得急忙趴在船舱,身后的几名军士,未来得及躲避,应声中箭,跌入海里。

方明善大喊:“撤!”

义军士兵摇起桨,几只小船飞一般地向远处驶去。

百户站起身,大喊:“是方寇,追——”

左丞孛罗帖木儿、幕僚和郝万户站在帅船的船头,传令军士来报:“启禀大人,前面发现的,确系方寇的船只。”

“哦。”左丞孛罗帖木儿点点头。

“左丞大人,”郝万户上前一步说,“下官以为前面的船只,定是方寇安插在这里的哨探。”

“既是哨探,他们发现我大军至此,必定会急于回去报信。”左丞孛罗帖木儿说,“传令各路水师,全速追击!”

“是。”传令军士起身离开。

前方出现一片岛屿,义军的小船在里边穿梭自如,官军的大船不得不放慢了速度,躲避一个个耸出水面的岛礁。

“大人,不可再追了。”幕僚提醒说。

“为何不能追了?”左丞孛罗帖木儿问。

幕僚说:“这里面定会有诈。”

郝万户不屑地问:“诈从何来?”

“大人,请看,”幕僚指前面岛礁说,“这里岛礁密布,我大船进退甚为局促,我怀疑前方船只故意把我大军引到此处。”

左丞孛罗帖木儿有些迟疑,“这……”

幕僚说:“不如先派小船探清水路,大军再出击不迟。”

“兵贵神速。”郝万户说,“我大军已被发现,若在此迟疑耽搁,方寇岂不早已逃得无影无踪?”

幕僚说:“前面敌情不晓,路途不明,我大军怎可贸然轻进?”

“我看先生,太多虑了!”郝万户说,“方寇乃一帮乌合之众,能奈我大军何?”

官军船队继续前行。岛礁越来越密,黑黝黝的耸立海面上,仿佛一个个诡异的水怪……突然一声闷响,前方一阵喧哗。

传令军士来报:“报——,大人,前面的大船触礁了。”

“啊,触礁。”左丞孛罗帖木儿惊恐地看着两边的岛礁,说,“这……这如何是好?”

“撤!”幕僚说“大人,速速撤回开阔水域!”

左丞孛罗帖木儿急忙传令:“速速撤回开阔水域!”

船头的传令军士挥动令旗。

官军的战船一一掉转船头,欲往回撤。忽然一声炮响,官军两侧的岛礁、海面出现无数的义军士兵和战船,义军战士手执兵器,高举火把,火光照亮了夜空。

站在船头的左丞孛罗帖木儿看着周围的火把,面色惊恐。

“大人,我官军被包围了。”郝万户哆哆嗦嗦地说。

“啊,这该如何是好?”左丞孛罗帖木儿问。

“大人,不可迟疑,速速冲出包围。”幕僚说,“进入开阔水域,我大军战船方能显出威力。”

左丞孛罗帖木儿大喊:“传令,冲,冲,冲出方寇包围!”

传令军士急忙挥动令旗。

海岛上,海风裹卷着一盏巨大的火把,方国珍站在火把旁,如炬的目光注视着前方被围的官军,脸庞被高举的火把映得通红。他看了看刘仁本,刘仁本点了点头。

方国珍举起宝剑,大喊:“杀——”

无数支利箭射向官军的战船,箭头带着火苗,仿佛一颗颗流星划破夜空。

一支箭羽射中了官军帅船的船舱,箭头的火苗引燃了船上帷幔,周围的军士急忙扑打。

侍卫大喊:“保护左丞大人——”

几个侍卫护卫着左丞退回到船舱。

几艘官军的战船已燃起大火,船上的官军惊慌失措,乱作一团。慌乱中又有一艘战船触礁搁浅,堵住了退路,一艘艘战船挤在一起,着火的战船引燃了相邻的战船,船上的官军慌乱、惊叫,有的身上着了火,纷纷跳入海中……

方明善率领一支义军船队冲杀过来,一只只小船靠近了官军战船。方明善一挥手,高喊:“上——”

无数个抓钩抛向官军的战船,钩住船舷,义军士兵顺着绳索攀上战船,与官军拼杀。方明善攀上官军的战船,站在官军战船的甲板上,手执宝剑,战袍已被血水染红,他左砍右杀,面前的官军惊愕地后退,跌落到大海。火光中,船上、水面,到处都在厮杀……

听到远处的炮声,千户赤盏晖爬到小岛的高处眺望,只见东北方向一片火光。陈子豪匆匆忙忙地走了过来说:“千户,官军与方寇正在那边激战。”

“官军?”赤盏晖有些迷惑,“都元帅来的这么快?”

“不是都元帅,”陈子豪说,“是左丞大人的水师。”

“不好,”赤盏晖听说是左丞的水师大惊,“左丞大人不熟悉这片水域,恐遭方寇暗算。”

陈子豪说:“我也正为此担心。”

赤盏晖说:“子豪,你我二人从侧面进击,助左丞大人一臂之力。”

“是。”陈子豪说。

千户赤盏晖率领船队,乘着夜色,向左丞水师方向疾驶。忽然前边亮起一片火把,只见方国璋站在船头。方国璋宝剑一指,大喊:“堵住前面官军,放箭——”

利箭呼啸着飞了过来,官军立刻用盾牌在船头筑起一面护墙。

陈子豪躲在盾牌后,喊:“千户,方寇早有准备,怎么办?”

赤盏晖大喊:“冲过去。”

官军荡开船桨,战船向义军冲过去,义军的战船也迎面冲了过来。两船相并,刀枪相接,一番拼杀……

温州,刘基府内,香烟缭绕。院子正中摆着一张香案,香炉中插着三支香,苏晴儿跪在香案前,面向大海的方向,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叶安悄悄走了过来,站到了苏晴儿身后。苏晴儿发现了叶安,站起身,问:“叶安,你不好好养伤,怎么走出来了?”

叶安说:“睡不着。”

“快回屋躺下,”苏晴儿说,“你伤还没好。”

“我怎能睡安心呢?”叶安说,“老爷从未一个人出去过,也不知他现在怎样了?”

“是呀,我也是在担心呢。”苏晴儿说。

叶安说:“这次又是海上作战,可我不能跟随……唉!”

“都怪我,”苏晴儿自责说,“让你伤的这么重,不能陪叔父一起出海。”

“怎么能怪你呢,只怪可恨的方寇,搅得四下不宁!”叶安看着香案,说,“你在在许愿呢?”

“嗯。”苏晴儿说,“我在祈求我爹保佑叔父平安。”

“苏大人是个好官,他一定会保佑的。”叶安走到香案前,上香,跪拜祈祷,“苏大人,请受晚辈一拜,祈求你保佑我家老爷平安,早日荡平方寇……”

海面,波涛汹涌。刘基坐在船舱内的书案前,书案上展开一张地图,刘基全神贯注地查看着地图,窗外传来有节奏的划桨声。刘基看着看着,眉头紧锁。对面的泰不华有些不解,问:“离岸之后,刘都事目光的一刻也没离开这张图,为何越看越蹙眉头呀?”

刘基指着地图说:“都元帅请看此处。”

泰不华看着刘基指点之处,皱起眉头,忽然又摇了摇头,说:“此地虽是凶险,但方国珍新败,难道他竟敢张开如此大口,欲吞左丞大军?”

刘基说:“若陷于此地,只怕方寇虽无此大口,左丞大军自乱矣!”

海面上团团烈火,烟雾升腾,风声、涛声、燃烧的爆裂声、士兵的喊杀声弥漫在夜空。一艘艘官军的战船在熊熊烈焰中只剩下焦黑的骨架,高耸的桅杆轰然倒下,火星飞溅……

左丞孛罗帖木儿站在船舱,透过舷窗向外观望,一面战旗在烈焰中翻卷、燃烧、化为灰烬,海面上漂满了官军的尸体,海水被鲜血染得鲜红……义军的战船潮水般围了过来,喊杀声震耳欲聋,他闭上眼睛,绝望地坐在身后的椅子上……

郝万户望了一眼窗外的情景,惊愕地后退着,两腿瑟瑟发抖。

方明善揭开帷幔,走了进来,方国珉、方国瑛等义军将领跟随在他的身后。

左丞孛罗帖木儿惊恐地站了起来,指方明善,说:“你,你……你想干什么?”

方明善上前一拱手,说:“左丞大人——”

左丞孛罗帖木儿哆哆嗦嗦说:“你,你……你要怎样……”

方明善说:“请左丞大人下船!”

左丞孛罗帖木儿看看方明善和义军众将,又回头看看躲在角落里的幕僚和郝万户。

义军众将齐声喝道:“请左丞大人下船!”

义军将士闪开一条道路,左丞孛罗帖木儿无奈地走出船舱,郝万户、幕僚被义军推搡着跟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