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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刘伯温无视水勇打劫 陈子豪力助叶安水战

叶安与苏晴儿正在说笑,突然江面掀起一个巨浪,浪中钻出一名瘦瘦的青年,手执竹篙,飞落在船头。青年竹篙一点,大喝:“呔,船上的人听着,快把钱财拿来,饶你们不死,敢说半个‘不’字,统统送你们去喂鱼!”

“嘿,这贼寇真不禁念叨,”叶安说,“刚说到贼寇,他立马就来了!”

“叶安,这回可是你把贼寇招来的,”苏晴儿说,“你招的,你去对付。”

“这还用说,”叶安说,“我还怕你跟我抢呢。”

船舱内。刘基指间夹一棋子刚要落下,船夫慌慌张张跑了进来,边跑边结结巴巴地喊:“大人……大……人……”

刘基收回棋子,抬头看了看船夫,问:“何事惊慌?”

船夫指着船舱外说:“贼寇,有……贼寇……”

刘基微微一笑,说:“贼寇有叶安和晴儿对付,你只管划桨。”

刘基把目光又转向棋谱,棋子照棋谱落下。船夫摇了摇头,离开船舱。

船头。叶安不慌不忙地上前两步,走到青年面前,说:“贼寇,好大口气,竟敢截船要钱!你姓甚名谁,快报上名来。”

“为何要我报上名来,”青年问,“莫非你还想去报官?”

“报官?”叶安冷冷一笑,“呵呵呵,对付你这种草寇,何须报官?我是怕三拳两脚下去,你还不知怎么死的,白白做了无名之鬼!”

“口气不小!”青年说,“告诉你,小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别人都叫我阿才。我本不想要你性命,可你自己找死,既知我阿才名字,就别想活着从这儿离开。”

“少废话,”叶安拔出宝剑,说,“看剑!”

叶安举起宝剑冲向阿才。阿才一动不动,看着叶安靠近,竹篙空中一划,横扫过去。叶安扭身一躲,竹篙擦着他的脸颊扫过。叶安还未站稳,竹篙又从头顶劈了下来……篙有所长,剑有所短,七八个回合后,叶安只能频于招架,无力还手。突然一条白练飞来,缠住竹篙,苏晴儿顺着竹篙身子飞旋,瞬间旋转到了阿才面前,飞起一脚踢向阿才,阿才丢掉竹篙,顺势跌下船去,钻入江中。江水渐渐平静,恢复了碧绿的颜色,水面下无半点人影。

“哎,晴儿,你添什么乱呀?”叶安佯装生气,“我正打得起劲呢,你这一出手,把贼寇吓跑了。”

“好呀,叶安,”苏晴儿生气地说,“我好心帮你,你不谢我,还倒埋怨我。”

“不是,不是,我不是埋怨。”叶安说,“我是说眼看着就要把贼寇擒住了,你一出手,把贼寇吓跑了。”

“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苏晴儿冷笑着说,“还‘眼看着就要把贼寇擒住了’,是你擒住了贼寇,还是贼寇擒住了你呀。我若不出手,说不定你现在正趴地上求饶呢。”

“你……”叶安急眼了,“我哪里是打不过他,我这叫做……对,叫做‘欲擒故纵’。现在贼寇吓跑了,你我也不要再争了,想擒贼寇也没得擒了。”

“那敢情好呀,”苏晴儿说,“我看我的风景,你等你的贼寇。”

船舱里,刘基仍坐在书案前,棋下得津津有味……

江面忽然响起一声呼哨,船前方的江面突然现出十多个青年,呐喊着,打着呼哨,顺江漂下,向船头袭来……苏晴儿、叶安一起向前方望去。

“哎,叶安,”苏晴儿指着前方说,“你想擒贼寇,这下有得擒了,来了十多个呢,我可不再给你添乱了,你慢慢擒吧。”

“哇,这帮贼寇好厉害呀,”叶安呆呆地望着前方说,“个个都会水上漂。”

“唉,你是吓傻了,还是真傻呀,”苏晴儿拍了拍叶安的肩膀说,“你没看到呀,他们脚下都踩着根竹竿呢。”

“我怎么没看到他们脚下的竹竿?”叶安说,“我只看到他们个个都在水面上漂呢。”

苏晴儿用手指戳了一下叶安的脑袋说:“你这儿吓呆了,不会连眼睛也吓呆了吧。”

江面上,青年们在阿才的带领下,一个个手执竹篙,脚踩单根毛竹,扑向船头……

船舱内,刘基仍在演棋。棋盘密布棋子。啪,一枚棋子落在棋盘,清脆作响,一“眼”巧妙作成。船夫又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大人……大人……大……”船夫气喘吁吁地说。

刘基看了看船夫,问:“船家,又有何事?”

“贼……贼寇……”船夫指着船舱外说。

刘基笑了笑说:“贼寇有何惧?有叶安和晴儿呢,你不必惧怕。”

“大人……你有所……不知……”船夫着急地说,“这回来了十……十多个呢……”

“哦,”刘基继续看棋谱,漫不经心地说,“船且下锚,你暂到舱下躲避。”

船夫问:“大人……你……”

“我这棋……”刘基低头看着棋盘,不再理会船夫。

“唉。”船夫摇了摇头,走出船舱。

阿才带着众人来到船头前方,停下。阿才向身边的高个子青年靠了靠,指着船上的叶安和苏晴儿说:“坚哥,就是这二人,不给银子,还耍横!”

“哼!”阿坚忿忿地往前划了划,说,“看你们二位也像是见过世面的,怎么一点规矩都不懂?”

叶安上前一步问:“什么规矩?”

“到了山前拜山头,到了水前拜码头。”阿坚说,“这段水路为我经营,小兄弟借我水路,岂能空手而过?”

“嗬,”叶安冷笑着说,“这条水路乃上天所赐,何时变成由你经营了?你可有官府的凭引?”

“官府的凭引我没有,我有的是它!”阿坚举起手中的竹篙说,“既然小兄弟不按规矩来,别怪我不客气!弟兄们,上!”

阿坚身后三四个弟兄,一拥而上,举起竹篙,一起向叶安劈来,叶安举剑踌躇,不知迎向哪根竹篙。忽然,咔咔几声,劈来的竹篙飞了出去,拥上来的青年也纷纷跌落到水中。叶安回头一看,原来是陈子豪站在自己的身旁。

叶安惊讶地问:“子豪,是你?”

陈子豪点点头说:“叶安,你还好吧?”

“好。”叶安说,“都很好呢。”

“子豪,你怎么在这?”苏晴儿问。

“听说刘大人赴任台州,”陈子豪说,“此为必经之水路,我天天在此等候。”

“哎,哎,……哎,话以后再叙,先来对付这帮贼寇。”叶安说,“子豪,他们这是什么功夫,个个都能水上漂,好厉害呀!”

“这叫‘独竹舟’。”陈子豪说,“没什么厉害的。”

“独竹舟?”叶安问,“这是哪个门派的功夫?”

“无门无派,”陈子豪说,“山里人穷,置不起舟船,就踩着一根独竹过江河,练就了这身功夫。叶安,你也可以。

陈子豪说罢,就拉着叶安往江里的独竹上跳,叶安急忙摆手说:“不,我……我不行……”

“叶安,你行的。你轻功好,一定行,来吧。”

陈子豪提起叶安飞下船。

落水的青年游了回去,碧水中漂着他们丢下的毛竹、竹篙。陈子豪带叶安从船上飞下,各自落在一根毛竹上。陈子豪一松手,叶安身体往后一仰,双手空中乱舞,差点落水……

“子豪……不……不行……”叶安紧张地大喊。

陈子豪竹篙一伸,扶正叶安,说:“叶安,接竹篙。”

陈子豪飞起一脚,把水面的竹篙踢向叶安,叶安伸手抓住,攥在手中,左支右撑,渐渐站稳。

“叶安,跟我去收拾这帮草寇。”陈子豪说。

“好嘞!”叶安跟着陈子豪向前划去。

“喂,等等我。”苏晴儿高喊,她也跳上一根毛竹,用脚勾起江面上的一支竹篙,接住,追了上去。

杭州。樊执敬坐于书案前,笔蘸了蘸砚中的墨,欲书写,又迟疑。幕僚站于书案旁,似乎看出了什么。

“唉。”樊执敬叹了一口气。

“大人何事叹息?”幕僚问。

樊执敬起身,踱了踱,说:“我所虑者,台州也。”

幕僚说:“朝廷已命刘大人前去镇守台州,大人还有何可虑。”

樊执敬停了一下,说:“不知刘大人已到台州否?”

“若按时日,也该到了。”幕僚说。

“嗯。”樊执敬说,“只是这一路多有坎坷……”

“那刘大人足智多谋,”幕僚说,“路上些许坎坷,该不会有阻于他。”

樊执敬沉思片刻,点头。

江面,叶安等人正在与阿才等人交战,竹篙狂舞,水花四溅。叶安手中的竹篙舞的像条蛟龙,对面的青年在“独竹”上跳跃腾挪,左躲右闪,一边躲一边口中念念有词:“没打中,没打中……”

叶安虚晃一招,青年不知是计,又飞身跳起,叶安手中竹篙一抖,向空中的青年抽去,青年躲闪不及,平身跌入江中。

叶安看着落水的青年,得意地说:“这回打中了吧?”

苏晴儿挥起竹篙向对面的青年横扫过来,青年轻盈地跳起,竹篙从脚下扫过;苏晴儿手中竹篙一抡,又纵劈下来,青年挥起竹篙磕开,顺势向苏晴儿一个横扫……战了十多个回合, 苏晴儿竹篙一撑,飞身而起,跳上青年的“独竹”,青年举起竹篙,无奈竹篙太长,苏晴儿太近,使不上力气。苏晴儿抽出宝剑,寒光一闪,青年一惊,跌入江中。

陈子豪挥起竹篙,左劈右击,两边的青年纷纷落水,一名青年驱动“独竹”,从正面袭来,陈子豪等他靠近,上前两步,猛踩草寇“独竹”的一端,“独竹”竖起,青年无法站立,骑在“独竹”上,顺着竖直的“独竹”滑落江中……

阿才、阿坚站在一旁观战。看着弟兄纷纷落水,阿才面露惊慌之色。陈子豪、叶安撑起竹篙,向阿才、阿坚划了过来。

“坚……哥……,”阿才声音发颤地说,“这三人非寻常之辈,你我不是他们的对手,还是……逃吧……”

阿坚瞥一眼阿才说:“兄弟们本无路可走才聚在一处,干起这路营生,现在逃往何处?有财一起发,有难一起当,要逃你逃吧!”

阿坚竹篙一拨,驱动“独竹”,迎着陈子豪和叶安划去。阿才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双方“独竹”相接,阿坚挥起竹篙向陈子豪、叶安横扫,二人躲过,陈子豪回手一竹篙,向阿坚扫来,阿坚跳起躲过,脚刚落下,叶安的竹篙从侧面扫了过来,阿坚凌空翻身,竹篙从身下扫过……陈子豪在左,叶安在右,二人两面夹击,阿坚在“独竹”上左闪右避,跳跃腾挪,如履平地……战了二十多个回合,未分胜负。苏晴儿悄悄绕到阿坚身后,趁阿坚高高跃起,一脚踢向阿坚脚下的“独竹”,“独竹”飞出,阿坚从空中落下,脚下踏空,落入江中。陈子豪、叶安、苏晴儿一起划起竹篙,把阿才围在中间。

“不用三位动手,不用三位动手,”阿才看着三人,急忙求饶说,“我自己下去。”

阿才跳入江中。十多个青年,浮在江中。阿坚从江水中露出脑袋,抹去脸上的江水,看了看身后弟兄。阿才也从江水中冒出,游到阿坚身后。

阿坚还有些不服气,他指着陈子豪和叶安说:“在‘独竹’上打赢算什么,有本事下来再战!”

众青年也在他身后一起说:“对,下来再战,下来再战。”

“嘿,这帮贼寇,打输了还不服气,看我怎么收拾你!”叶安有些恼怒,他欲跳入江中,被陈子豪拦住。

“叶安,别中他们诡计,”陈子豪说,“你水中功夫不如他们。”

“下来呀,下来呀……”阿才嚷嚷,“怎么,不敢了?”

“你……你这连敢一战都不敢的泼皮……”叶安指阿才说,他欲跳入江中。

陈子豪、苏晴儿一起喊:“叶安,别上当!”

“嗷,嗷……”众青年一起击水挑衅,呐喊,“不敢下来哟,不敢下来哟……”

“这……”叶安很是着急,“就这样便宜他们?”

陈子豪笑笑说:“岂能便宜他们!”

“那怎么办?”叶安问。

“是呀,”苏晴儿说,“子豪,想想办法。”

“好办!”陈子豪说,“你们见过训鸬鹚吗?”

叶安、苏晴儿一起摇摇头说:“没见过。”

“没见过也不要紧。”陈子豪说,“鸬鹚偷懒不捉鱼,就用竹篙打,别让它的头露出水面。”

“啊,明白!”叶安、苏晴儿立刻会意,大喜说,“就这么办。”

“走,”陈子豪说,“一起训这帮鸬鹚!”

“好,走!”叶安、苏晴儿一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