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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台州城里方国珍震惊 金山寨内吴成七被困

刘仁本听了方国珍的话,佩服地点了点头说:“主帅目光如炬,看得透彻。吴成七就是想把战火引到我义军身上。可如今刘伯温认准了吴成七,非要置其于死地。”。

“吴七成举事选错了地方。”方国珍说,“青田,那是他刘家世居之地,刘伯温岂能容忍他在自家门前作乱?”

“吴成七也是青田人,”刘仁本说,“刘伯温之威名,他该早就知晓,凭他那些人马,能与刘伯温相抗?”

“吴成七也不可小觑,”方国珍说,“他也曾攻陷青田县城,也曾打得官军望风而逃……莫要说刘伯温,他不是还想与本帅在浙东平起平坐吗?(冷笑)哈哈……”

“据方明善说,吴成七的军师周一公到温州时,态度甚倨。”刘仁本说,“看来这吴成七还真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对付刘伯温,岂能靠用兵?”方国珍说,“欲胜刘伯温,须运筹于沙场之外。”

“吴成七哪有此等眼界?”刘仁本说,“不然遁往他处,也可暂避一劫呀。”

“吴成七如何能舍得丢掉他的金山寨?”方国珍说,“我听说,他攻陷青田之后,尽掠城中之宝,运至山寨。(冷笑)哼,一未见过大富贵之小儿,岂会舍得手中财富。”

“呵呵,主帅看到透彻。”刘仁本笑了笑。

攻取马垟寨后,刘基、叶琛马不停歇,陆续又攻破吴成七杨山、黄坑等地的20余寨,义军外围山寨全部落入官军手中。公元1358年,刘基升任行省郎中,平乱战局也进入了最关键的时期。这年冬季,刘基与叶琛率军攻至吴成七所踞总寨——金山寨寨外,几番攻寨,均告失利……

金山寨,浓烟滚滚,火光映天。寨门外,官军与义军战正酣,刀枪相接,铿锵有声。寨墙,一排排云梯,官军顺着云梯向寨墙上奋力攀爬,寨墙上,箭如雨下……

门楼前,周一公看着寨墙外的官军,面露不屑,他挥动手中宝剑,大喊:“放——”

巨石、檑木倾泻而下。云梯折断,官军军士随着巨石、檑木滚落。寨外,叶琛立于马上,目光注视着寨门处的战况。表情凝重,熊熊战火不时映红他的脸颊。一排排云梯又搭上寨墙,官军又顺着云梯向寨墙冲杀。

周一公看着官军快攀上寨墙,大喊:“放——”

一捆捆干柴、野草燃着火苗向寨墙上掷下,引燃了寨墙下的干枯的芦苇、荆棘、灌木丛。烈焰涨天,吞噬了云梯,官军军士衣裳被大火引燃,惨叫着跌下云梯。寨墙下,一片火海。官军军士在大火中哭喊着,翻滚着,攀爬着,跌跌撞撞冲出火海又跌入寨外的河里……

叶琛望着寨墙下的熊熊烈火,痛苦地闭上眼睛。他知道再继续这样进攻也无益,他声音颤抖地喊:“撤……”

一阵铜锣声响起,官军停下攻寨,军士纷纷向后撤去。

山野,大雪纷纷扬扬,千山静穆,万籁俱寂,只听见簌簌的雪花飘落声……

官军营寨。帅帐内,刘基、叶琛相对坐在炭炉前。炭炉内满是余烬,炭火已很微弱。

“进山以来,我大军连克贼寇二十余寨,一路势如破竹,”叶琛说,“本想乘势夺下这最后一寨,铲平匪患,未料到,这金山寨只不过一孤寨,竟如此难以攻破。”

“金山寨虽是一孤寨,可此寨乃吴成七之本寨,”刘基说,“吴成七在此寨经营数载,岂是其他各寨可比?”

“也怪我太轻敌。”叶琛说,“没把困难考虑周全。”

“景渊弟不必自责。”刘基拨了拨炭火,火苗腾起,他继续说,“战局如此,岂能只怪轻敌?我军连续征战,甚为疲惫,吴成七躲在寨中可是以逸待劳。”

“嗯。”叶琛点了点头。

“所谓欲速则不达,欲求则不得。”刘基说,“制敌须量力而行,相机而动,景渊弟不必急于求成。”

“可这两军相持不下……”叶琛皱着眉头说,“时间一久,我担心吴成七暗中弃寨脱逃。”

“不会……不会……”刘基摇了摇头说,“吴成七决不会出逃。”

“伯温兄算定他不会出逃?”叶琛问。

“何须卜算,本性使然。”刘基说,“吴成七极嗜钱财,其所掠财物皆藏于此寨,他若肯弃财出逃,早已遁至别处,何至于被你我围困?”

叶琛笑了笑说:“他吴成七岂是被你我所困,分明是为财所困。”

“呵呵,”刘基笑着说,“景渊弟所言极是。”

“不过我还有一忧虑……”叶琛说。

“景渊弟忧虑何事?”刘基问。

“方国珍对吴成七之诸寨觊觎已久,”叶琛说,“如今吴成七残部溃散,诸寨多已被弃,方国珍会不会乘虚而入,从我身后出兵,令我腹背受敌?”

“方国珍虽占据了台州、温州,可立足尚未稳,”刘基说,“此时他还不敢轻易出兵。”

“虽说如此……”叶琛忧心忡忡地说,“可相持日久,于我也不利呀。”

“嗯。”刘基说,“孙子云:‘其用战也胜,久则钝兵挫锐。’(孙武《孙子兵法》)此事还须慎重谋划。”

金山寨寨墙。

吴成七、周一公站在寨墙的垛口向远处眺望。远处,山野覆盖着厚厚的白雪,官军营寨好像隐身于皑皑白雪中。

吴成七指着官军营寨说:“对面官军营寨一点动静也没有。”

“是呀,”周一公说,“若不是那几杆旗还在飘动,真看不出那是官军的营寨。”

“这么多天了,刘伯温既不出战,也不退兵,不知是何用意?”吴成七问。

“刘伯温么……”周一公洋洋自得地说,“恐怕他正左右为难呢……”

“左右为难……”吴成七不解地问,“刘伯温有何为难之处?”

“怎能不为难?”周一公说,“战,撼不动我山寨,还要损兵折将;退,无功而返,为人耻笑。岂不左右为难?”

“呵呵,军师说的极是。”吴成七回头看着周一公,笑着说,“只是……官军屯兵于我寨门之外,终是一患。”

“大王不必介意,”周一公说,“我科定官军不久自会退去。”

“哦?”吴成七疑惑地问,“官军会不战而退?”

“嗯,”周一公点点头说,“官军不久定会退去。”

“官军因何而退?”吴成七不解地问。

“因袁州的彭莹玉而退。”周一公说。

“彭莹玉……”吴成七问,“军师是说攻陷杭州城的那个彭和尚?”

“大王也知晓此人?”周一公问。

“他率军攻陷江浙首府,威震四乡,本王岂能不知!”吴成七说,“军师是说官军会因彭和尚而退?”

“正是。”周一公说。

吴成七半信半疑地说:“据本王所知,彭和尚已遇害数载,他怎会令刘伯温退兵?”

“那彭和尚虽然遇害,可其弟子皆隐藏于民间,”周一公说,“徽州信州诸州府常有其弟子暗中传布教义,听说近日已聚众数千人,欲攻取处州。”

“好。”吴成七大喜说,“叶琛率兵来围我金山寨,处州城内已无多少兵马,若彭和尚之弟子攻至城下,石抹宜孙必令叶琛刘伯温回援。”

“大王所言极是,”周一公说,“我军只需守好寨门,静观其变。”

苏晴儿独自一人来到营寨外,静静地站在山崖畔,目光有些呆痴。雪还在零零星星地下着,苏晴儿身上已覆上薄薄的一层雪花。叶安从她身后慢慢走了过来,站在她的身旁。

“晴儿,看什么呢?”叶安问。

“我在看雪……”苏晴儿说。

“看雪,”叶安向前方看去,不解地问,“雪有什么好看的?”

“叶安,”苏晴儿说,“你好像我小时候……”

“像你小时候?”叶安问,“你小时候怎么了?”

“小时候,我什么也不懂,看爹爹观雪景,也这样问过我爹爹。”苏晴儿说。

“又想你爹爹了?”叶安问。

“记得十多岁的时候,也是一次下雪,雪下得很大,就像眼前这场雪。”苏晴儿说,“爹爹一人静静地站在雪地,呆呆地看了很久很久。我走到爹爹身边问他,爹爹,看什么呢?他说:在看雪。那时我像你一样,什么也不懂,就说,雪有什么好看的。他看了看我说:雪洁而如玉,纯而无瑕,有了雪,天地间脱去了俗尘与污浊……世间本该如此,可此景是何其短暂,雪融之后,世间又如已往污浊……”

叶安静静地听着,一脸迷茫。

苏晴儿看了看叶安问:“叶安,爹爹说的你懂吗?”

叶安说:“有些懂,又不全懂。”

“不懂……”苏晴儿像似自言自语,“若真像儿时,什么也不懂该多好呀。可如今……什么也听得懂,什么也看得真!俗尘与污浊尽现于世间,洁而如玉,纯而无瑕,总是倏而即逝。好想像儿时那样,只看得见眼前的白雪,乐得一夜无眠……”

“我也想像你一样,像老爷一样,能把一切看透,”叶安说,“可我太愚钝,想为你解忧却不能。”

“何必要把一切都看透呢?”苏晴儿说,“看不透很好,还能有片刻的欢愉。把一切都看透了,徒增烦恼罢了。”

“我倒不在乎看不看得透,”叶安说,“可……可看到你不开心,我心里也好难受。”

“我哪有不开心了,”苏晴儿回头看着叶安说,“只是眼前之景又让我想起儿时情景。”

叶安看着苏晴儿说:“还说没有不开心,看你这眼睛……”

叶安伸手欲替晴儿擦去睫毛上的泪珠,苏晴儿突然双颊飞红,急忙低头,用衣袖揩去。

彭莹玉被诛杀后,香军在浙西各州的活动一度销声匿迹。近来,彭莹玉的弟子欧普祥又在徽州、处州等地暗暗开展活动,已聚集信徒数千人,并谋划攻取处州城。

山道,香军士兵手举火把向处州行进。夜幕中,队伍浩浩荡荡,仿佛一条金色的溪流。

处州城内,传令军士策马来到万户府门前,翻身下马,踏着府门前的台阶,飞奔疾走,进了万户府。万户府内,石抹宜孙与章溢伏在书案前,正在察看地形图。传令士兵快步来到书案前,禀报:“启禀大人,蕲黄贼寇数千人马正向我处州袭来。”

“哦,”石抹宜孙问,“贼寇现已至何处?”

“距我已不足百里。”传令士兵说。

“嗯,再探再报。”石抹宜孙说。

“是。”传令士兵退出。

“蕲黄贼寇突然来袭,我城内兵马,不足以御寇,”石抹宜孙紧皱眉头,他转身问章溢,“章先生有何良策?”

“计策倒是有一条,”章溢说,“不过……恐难以施行……”

“何策?”石抹宜孙问,“章先生不妨直说。”

章溢说:“若能调伯温先生与叶大人回援,于城下内外夹击,必能一举破敌。”

“嗯。只是……伯温先生与叶大人正进剿吴成七,若此时将二人调回,必将前功尽弃,此计确实不便施行。”石抹宜孙点点头,起身,来回踱了几步,又停下,望着章溢问,“四周有无可助我之兵?”

“匪患蜂起,”章溢说,“四周各州府兵马皆不足,自顾尚且不暇,恐难以出兵助我。”

石抹宜孙继续踱步,自言自语:“该如何退敌……”

章溢说:“方才所议之计也并非绝不可施行。”

“哦?”石抹宜孙停下踱步,问,“如何施行?”

章溢说:“可调部分兵马回援……”

“贼寇势众,”石抹宜孙说,“只调部分兵马,能否破敌?”

“蕲黄贼寇本乌合之众,不知用兵。”章溢说,“调部分兵马回援,虽不能一举灭之,但足以退之。”

“若用此计……处州之围倒是可解,”石抹宜孙思索片刻,犹犹豫豫地说,“可伯温先生与叶大人……兵马骤减,如何攻袭吴寇之寨?”

“凭伯温先生之谋略,即便不能破寨,也足以与吴寇相持,”章溢说,“待退了蕲黄之寇,再将兵马还与伯温先生与叶大人不迟。”

“嗯,也只能如此。”石抹宜孙说,“那就有劳章先生拟一军令,令叶大人调3千兵马回援处州。”

“是,大人。”章溢说,“我这就去拟军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