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枫：“你想不想被吃掉？”
秦书猛摇头，他不想。
秦枫：“我也不想。”
秦书扒开秦枫的小手，小声道：“那我们要想办法逃走。”
“嗯，仪式结束后，‘海神’会来挑选他的祭品，而其他没被选中的祭品，全都会被扔到海里喂‘鱼神’、‘水神’这种。”
“扔到海里喂鱼？”这么说，不管是被选中还是没被选中，全部都要喂鱼。好惨哦。
秦枫：“对。”
黑暗中秦书的双眼在蜡烛的火光下熠熠闪光，他用可爱的稚嫩的声音轻声问：“那我们怎么做？”
感觉秦枫现在虽然和他差不多大，但是信息掌握的比他多的样子。
……
深夜，万籁俱寂。
秦书小心翼翼地趴在木门上，一只眼睛贴在门缝上往外看，一开始他的视线里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正常情况下，行动之前，他下意识地观察一下外面的情况。
“好像没——”秦书的声音戛然而止。
毫无预兆的，他对上了一只眼睛，没有一丝眼白，如果是纯黑的话他指定是看不见的，不过这只眼睛在黑夜中反射着门缝里渗出的一点烛光。
秦书心跳如雷，僵在原地，一瞬间忘了动作。
啊啊啊啊啊，操，这个鬼地方不会有什么灵异事件吧！
秦枫原本踮着脚站在椅子上趴在仅有的那一扇前朝外观察情况，他听到秦书陡然停下的甚至尾音有些颤抖的声音，他突然脸色一变。飞快地冲过来拉住了秦书，在秦书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把他即将呼口而出的尖叫堵在了嗓子里。
秦书脸色苍白，恢复视力的代价是要看到这种鬼东西吗？垃圾系统又失联了。
两人轻手轻脚地返回床上，秦枫轻声问，“你刚才看到祂了？”几乎微不可闻。
秦书点点头，凑近秦枫耳朵边，也用气音回答：“我不知道，我刚才好像看到一个眼睛。”
他这个年龄的小孩现在大概只有一米五多，外面的眼睛和他的视线平行，难道这个“海妖”是个小矮子？秦书在这个紧张的气氛中，还是忍不住发散思维。这样想想他好像也不是很害怕了，有可能那位和他们一样都是小孩子？
秦枫：“外面现在没有人了。估计看守都回去了。刚才祂可能是在观察祂的小祭品们，仪式开始之前，都是祂的观察期。”
秦书刚试了，这个门也是从外面上锁的。两个小孩就算是合力也不能打开。
在这个鬼地方，秦枫也没有灵力，秦书能感觉到。人族最强战力现在就是个普通小孩，心智虽然看起来比他这个年龄成熟点，也很聪明伶俐，但是确实没有一点曾经的王霸之气。
事情有些棘手，秦书也是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才不要让自己被吓哭。小孩子泪腺发达，真的很不好控制。他刚才差点泪洒当场。有些丢人。
秦枫捏了捏他的小手：“先睡觉，他今天应该不会进来。”
一想到外面有个不知道什么样子的怪物在巡视，它有可能脸上只长着一只眼睛，也有可能身上长满了眼睛，密密麻麻挤在一起，整体可能是一团粘液，行动都是在蠕动。
未知的恐惧让人害怕，人的大脑会止不住多想。
秦书想到了和那个眼睛对视之前外面响起的窸窸窣窣的细微响声。
“它”可能会透过门缝观察它的每一个小猎物，看他们哭泣害怕挣扎，在黑暗中瑟瑟发抖。
秦枫说他们在仪式进行之前大概率是安全的。他们要养精蓄锐。但是秦书根本睡不着，一个人躺在床上，外面的呜呜的风穿过门缝吹进屋内，蜡烛的烛火不住摇晃，每次都差点将这可怜的小火苗熄灭。
秦书紧了紧自己的被子，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紧紧盯着秦枫那边，他现在有些后背发凉，眼前这个人真的就是秦枫吗？会不会也是幻境幻化出来迷惑他的。
秦书艰难地思考，他不太敢睡觉，害怕明天早上起来自己真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有孩子的记忆。他好像小时候不是怎么聪明，但是想象力丰富，经常构想出一些怪物然后将自己吓到瑟瑟发抖。
他第一个任务遇到丧尸，见得多了才养出了点胆。
秦书原本以为自己会很难入睡，但是自己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就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秦书像是做了噩梦一样浑身抽搐了几下，他突然睁眼，毫无准备地对上了小床边右侧的一双眼睛，漆黑的瞳孔静静地注视着他，毫无一丝光亮。
秦书的心跳漏了半拍，呼吸一窒。
等恍惚的目光重新凝聚，秦书才发现站在他床边的是抱着被子的小秦枫。秦书又缓慢地恢复了呼吸和心跳，“怎么了，吓死我了！”不吭不响地站在他床边，似乎和久远的记忆重合了。
秦枫抿了抿唇，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扭捏道：“我能和你一起睡吗？”
秦书往里面挪了挪，给他留了个空位。哎，果然是小孩子。
……
等到第二天的时候，有人开锁走了进来，强硬地给他们换上了非常喜庆的衣服。大红色，跟两个年娃娃一样。
秦书被人领出来的时候，发现他们门口有个两个红花。
这道街上的房子，其他孩子也都被换了一身衣服走了出来，秦书在换衣服的时候原本以为他们的衣服全部都是统一的，但是现在看起来并不是，因为这些孩子的衣服有蓝的有黑的有白的。蓝衣服的小孩最多。
秦书注意到这道街很多“庙”门口都放着一朵花。颜色不同。
这也是“海神”授意的吗？为什么换衣服，到时候好区分？这是在将他们提前分好类吗？
这些孩子更多的是看起来茫然，一个个脸色苍白，还有的畏惧地低下头。
更多的的是麻木，似乎明白了自己接下来的命运。
秦书努力勾头去瞧，想找找其中有没有熟人，他记得不只一个队友呢。还有谁呢？秦书的脑子缓慢运转，一卡一卡地，他在找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