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当年面试屡试不第是J国间谍石井松的手笔。”简图之手上拿起一张认罪书，上面是石井松的供词。
石井松承认了自己的犯罪事实。为了把程方恪收为己用，他在考号上弄了手脚，把原是程方恪的录取通知给了别人冒名顶替，导致程方恪没有收到录取通知，没能去医院报到。最后拉拢程方恪进入了千汇医院。
“不，这不是真的。你们又骗我。不是真的。不是!”程方恪显然受了很大的刺激。
“义父不会这么对我的。不会。我知道了，是你们想离间我和义父的感情。休想!你们做梦!”程方恪瘫坐在椅子上，眼神涣散，仿佛在求救。
“真可怜，认贼作父，屠杀无辜。还死不悔改。”唐介挑眉看了看情绪回转的简图之。
“要我说，就别浪费那子弹了，直接给他注射等剂量的病毒吧，也算物尽其用，有始有终。”
“不!”程方恪吓得直哆嗦。“求求你们了，不要杀我。让我做什么都行。”
“这份供词是审你之前从石井松那里复制过来的。就在隔壁，你要不要去看看?”
简图之和唐介押着程方恪走到二号审讯室。透过玻璃窗看向里面，程方恪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然后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面色灰白，了无生气。
他看到他的义父石井松正坐在里面被审讯的那一刻，他就知道，简图之说的都是真的。
命运这是和他开了多大的一个玩笑啊！他以为救他于水火的人竟是把他推向水火的人，而他一直以来的恨意竟是连基础都没有浮云幻象。
这是一个噩梦，这一定是梦。
“你们想要知道什么?我全交代。”程方恪回到一号审讯室，闭上眼睛虚弱地说。
“我想知道，用英文打的实验报告，是给谁看的?”
“是一家A国公司，叫艾格瑞公司。他们公司在临溟县城内有分公司。
但是他们和千汇医院研究方向不同。具体的我也不知道。
其实他们从来也没有真正把我当自己人。我知道的信息也有限。”
“你们的间谍组织还有谁？”
“什么间谍组织？”程方恪有些惊讶，他知道自己的罪过包括间谍罪，但是他没正式参加间谍组织啊。
“你们后面有一个间谍组织，是他们在幕后操纵一切的，对吧？你还要演？”唐介有些不耐烦了，突然提高了音量，“快说，你们的组织还有谁？平时都怎么联络？你们的阴谋是什么？”
程方恪有些懵，他其实真的不知道还有“组织”这件事。当初石井松找到他的时候也只是说要他负责管理千汇医院。
至于石井的背后是谁，他也没问过，人家也不会告诉他。
但是关于研究脑病遗传基因和人体生化实验的目的，他还是清楚的。只是他现在羞于启齿。
c国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自己的事，可自己......已经踏上了一条不归路。在那一瞬间程方恪的心里终于有了一丝愧疚。
以前用恨意的硬壳包裹的内心，这时硬壳终于碎裂了，但是里面的心因为长时间失去善的滋养，早已变成枯黑色了。
程方恪叹了一口气，不敢抬头，眼睛盯着自己的脚尖，低声说道：“他们利用我的恨意，让我做脑病转基因的研究，还有各种细菌病毒的实验。”
他哽咽了一下，“目的就是要在适当的时候，对c国发动细菌战，以达到他们的目的。我知道的就是这些了。”
“实验室里的墙上挂着这个徽标是什么意思？”简图之把鸢尾花缠绕皇冠的图案给程方恪看。
“这个我真不清楚。就是我们医院内部的纸张上都有这个图案。我原以为是千汇医院的logo吧。”程方恪有些意外，这个图案有什么重要的吗？
“最后一个问题，董毅真的不是你们杀的？”
“真的不是。和他的合作还没结束，怎么会杀他呢。”程方恪解释道。
“有没有可能是董毅发现了你们的阴谋，所以你们想灭口呢？”
“董毅因为是脑病患者，他的智商只是中等偏下。就算他知道我们，不，J国的阴谋，他也不知道怎么处理。所以，我根本没有杀他的理由。”
“行，我也觉得不是你干的。你还有什么要说的？”简图之问。
“我，没什么可说的了。”程方恪低着头说，突然他抬起头，看向简图之，“我可以把那些病毒的解药研究出来，为自己赎罪。求求你们不要杀我。”
“如何量刑不归我们管。”简图之淡淡地说，“那个得由法院判决。你一步步走到今天，都是自己的选择。”
就算石井松把程方恪拐进千汇医院是有预谋的，但在被要求拿c国人做实验的那刻，程方恪就该意识到J国绝非善类。
他本可以抽身的，但是，他选择了和他们同流合污。
“你原本有得选，只是你选择了错误的路，说到底，你还是只在乎自己。”简图之毫不留情地戳破了真相。
把程方恪收押了之后，刘默急匆匆地跑过来，通知简图之，石井松畏罪自杀了。
简图之和唐介赶紧跑到二号审讯室，小钱副队长正手忙脚乱要把石井抬出去。不知什么时候来的鹿队，正在检查尸体。
见到简图之，鹿队说：“死透了。瞅这样应该是来之前就服毒了。”
这么快？石井松怎么知道一定会被抓呢？正常的程序应该是知道千汇医院出事，他作为幕后黑手直接跑啊。
从查封到抓捕石井松，这之间有足够的时间让他逃跑。为什么他一点没跑的意向呢？
鹿队仿佛看出了简图之的想法，说道：“多亏查封时看的严，一只苍蝇也没飞出去。然后，这个倒霉催的石井当时正在医院里，奶奶的他还想要易容逃跑。”
“我们接到字条，有人提醒我们，说在地下二层他们有密道。老子就来了个守株待兔。”钱副队长兴高采烈的比划着。
字条？简图之突然想起那天晚上不知来历的短信。